一位渾身籠罩在神秘符文之下的存在潛入了袁北鬥所在的密室當中,這密室,除了玉婆娑之外,幾乎無人能夠打開,但他卻偏偏將之輕鬆給打開了,簡直匪夷所思。


    玉婆娑自然是要為袁北鬥的安全著想,所以將自己用的密室安排給了他。


    “隻怪你自己鋒芒太露,得罪了人,也怪不得老夫出手殺人你了。”這個神秘人看到盤坐不動的袁北鬥肉身,不由冷笑了起來。


    神秘人抽出一把長刀來,對著袁北鬥的脖子就斬了下去!


    但就在這瞬間,袁北鬥抬手,猛然一下鉗住了砍落下來的長刀。


    “念頭純陽的高手,居然還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袁北鬥冷冷地開口說道,但聲音卻不是男聲,而是女聲,而且顯得格外的冰冷。


    神秘人頓時一怔,嚇了一跳,道:“你是什麽人?難道你把沙魯給奪舍了?”


    “我是殺你的人!”袁北鬥冷笑道,一掌就拍了過來。


    “殺我?就憑你的這點本事,就算你奪舍了他的肉身,也殺不了我!”神秘人說道,一點也不相信對方能夠擊殺自己。


    “是嗎?神象鎮獄!”


    隻見他的手掌放出光芒,一瞬間變得非常的細膩,看上去仿佛玉石打造的一樣,晶瑩剔透。


    神秘人隨手就是一道神通放出,覺得攔住對方的手掌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他的神通仿佛紙糊的的一樣,隻是一下就被手掌給生生打穿了,然後這隻手掌一下印到了他的胸膛上,直接把他打得吐血,整個人橫飛出去,胸膛凹陷下一塊,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圍繞在身上的神秘符文也散了開去,露出一張蒼白而且蒼老的臉頰來。


    這人直接撞破了密室,飛到了外麵去。


    密室外其實是布有法陣的,從外往內,是非常難攻破的,但若是從內往外,就容易了許多。


    聽到巨大的聲響之後,玉婆娑不由急忙趕來,看到碧落宮的總管正被袁北鬥一腳踏在腦袋上,用腦袋對著地麵摩擦,她立刻就是一愣。


    “袁北鬥,你幹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碧落宮的總管?”玉婆娑質問道,大步走了上來。


    恰在此時,袁北鬥的元嬰從天空中飛了下來,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玉婆娑見到袁北鬥的元嬰,又是吃了一驚,道:“你怎麽迴事?元神出竅了,肉身還能動?難道是誰把你給奪舍了?”


    袁北鬥被她這麽一說,立刻就有了醒悟,臉色逐漸陰鷙了下來,道:“怎麽迴事?我還想問你怎麽迴事呢!如果不是有人要殺我,我的肉身肯定不會動的。”


    他的肉身,現在是由女帝巫華依入主,不然的話,也沒有那個能力,一掌就把一個念頭純陽的大高手直接拍飛出去!


    袁北鬥自然是清楚巫華依的性格的,要是沒有人來對他不利的話,巫華依是不可能動用他的肉身的。


    與巫華依溝通一番之後,袁北鬥就直接將元嬰迴到了肉身當中,一腳將重傷的總管給踢開,說道:“他剛才要趁著我元神出竅來殺我,但是我有後手。”


    “什麽?是他要殺你?”玉婆娑不由皺眉。


    袁北鬥淡淡道:“你說你給我安排的密室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可以進來,但是他卻闖了進來,而且試圖殺我。我想,玉婆娑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嗯?”


    玉婆娑走到總管的身邊來,從他的懷裏翻出了一枚法印,立刻怒道:“他拓印了我用來打開密室的法印,難怪能夠進去!”


    她又看向了袁北鬥,誠懇地說道:“這件事與我無關,請你相信我。”


    袁北鬥冷漠地說道:“你現在應該給我一個解釋,而不是讓我相信你,如果你的解釋合理的話,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


    總管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玉婆娑不由怒道:“總管,你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我讓你打理碧落宮,你卻給我搞這一出?難道你不知道,他是我請來對付少年魔皇的重要人物嗎?”


    總管此刻已經身負重傷,被巫華依那一掌給打得夠戧,就連元神都有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法力運轉非常不暢。


    “聖女饒命!饒命啊!”總管不由大叫了起來,翻身就跪倒在地,“老朽不該貪心,不該接受展旬的賄賂……”


    展旬?


    袁北鬥的眼睛一眯,看來,這件事是展旬在幕後操縱了,估計是總管收了他的賄賂,然後才趁著自己元神出竅,來暗殺自己的肉身。


    肉身一死,袁北鬥的元嬰自然也就沒有了歸宿,也就隻能選擇奪舍了,但是奪舍之後,戰力肯定會大幅度下降,而且需要長時間來磨合新的肉身,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甚至,如果他奪舍不到新的肉身的話,就會逐漸消散在天地中。


    “是展旬讓你來殺他的?”玉婆娑問道。


    “是……展旬給了我好處,讓我殺他。”總管顫顫巍巍地說道,被巫華依那一掌給打得膽寒了。


    玉婆娑道:“他讓你殺你就殺,難道你不知道袁……沙魯道兄是我請來的貴客嗎?我是聖女,還是那展旬是聖女?”


    展旬自然不是聖女,就算是,那也隻能是聖子。


    總管不敢說話。


    “剛才這老家夥在裝昏,他應該已經聽到你喊我的名字了。”袁北鬥淡淡地說道,“對嗎,總管?”


    總管的身體立刻顫抖了起來,道:“老夫剛才已經昏迷過去了,什麽都沒有聽見!什麽都沒有聽見!”


    袁北鬥嗤笑道:“虧你還是念頭純陽的高手,居然做這種齷齪的事情,還真是丟玉魔族的臉,讓我看不起你!”


    玉婆娑的眉頭已經皺得很緊了,一個念頭純陽的高手,無論放到哪裏,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但是,眼前的總管又犯下了如此錯誤,幾乎是不可原諒!這讓她的心中不由有些為難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這件事你自己處理吧,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不然咱們的合作就此終結!”袁北鬥說道。


    說完這話之後,袁北鬥轉身就走。


    玉婆娑沉吟了片刻,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


    袁北鬥坐在湖麵的亭台上喝茶,心中冷笑:“這個展旬還真是輸不起,是覺得被我一拳放倒太丟人了,所以想要報複我?下次讓我遇見他,我非得把他弄死不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袁北鬥在跟這四人過招的時候其實都有留手,不然的話,他們哪裏還有命在?


    “啪!”


    玉婆娑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走了過來,扔到了袁北鬥的腳下,說道:“我已經處理好了。”


    袁北鬥看後,不由一笑,玉婆娑還真是殺伐果斷啊,一個念頭純陽的得力手下,居然說殺就殺了,還真是有些梟雄本色啊!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是玉婆娑,也肯定要殺這個總管,畢竟一個不聽話的手下,留著也是一種隱患,倒不如一了百了,直接將之處理了。


    “聖女殿下還真是殺伐果斷。”袁北鬥笑道。


    “一個不聽話的家夥,留著幹什麽?”玉婆娑冷冷道,“輕易就讓人賄賂了,那如果別人出了更重的價碼讓他來殺我,他豈非也會動心?”


    袁北鬥點了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不忠心的人,留著也是沒有什麽用的,反而是一種隱患。”


    玉婆娑問道:“道兄可還滿意?”


    袁北鬥淡淡道:“不滿意!在你的地盤上,出現了這種事情,這讓我覺得自己很危險,你得補償我。”


    “你想要什麽補償?”玉婆娑咬牙切齒地說道,知道這家夥要獅子大開口來敲詐自己了。


    袁北鬥笑了笑,正準備開口,但忽然一想,又覺得這樣不妥,萬一跟玉婆娑撕破臉了,她拿《七殺魔經》的事情來威脅自己,而且還被她發現沒有作用,到時候他走出北域可就困難了!


    “算了,事情就到此為止好了,我也不跟你要什麽了,畢竟你的處理已經讓我覺得滿意了。”袁北鬥淡淡地說道,喝了一口茶。


    玉婆娑已經準備好被他狠狠給敲詐一筆了的,但沒想到他卻忽然改口,居然什麽都不要了,這讓她頓時就有些滿腹狐疑了起來。


    “你到底想要什麽?”玉婆娑警惕地看著袁北鬥,總覺得這家夥是在醞釀什麽陰謀一樣。


    袁北鬥哭笑不得,看來做人不能太善良了,不然反而會被別人覺得別有用心啊!


    袁北鬥搖了搖頭,懶得說話。


    “展旬可以殺嗎?”袁北鬥忽然問道。


    “展旬是戰魔族的人,戰魔族可是個大族,而且非常好戰,也非常的善戰!”玉婆娑說道,意思很明顯了。


    袁北鬥道:“那就是可以殺咯!”


    “噗!”


    她差點不顧儀態把自己剛喝進嘴裏的茶水給噴出來。


    “目前不行!”玉婆娑說道,“起碼等你解決完少年魔皇之後再說,不然的話,生出事端,不好收場。”


    袁北鬥冷哼了一聲,道:“算了,讓他的命留兩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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