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跑了一段路的顧冰沁眼淚也被風吹幹了,大口喘著氣,迴頭見靳炎竟然沒追上來,真實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大男子的沙豬主義的混蛋,真是一點都不懂女孩子。


    這次,靳炎要是不低頭認錯,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可憐兮兮地攔了輛車,顧冰沁迴家了。


    而靳炎可沒迴家,直接一通電話,把白若跟厲風喊到了家裏喝酒。


    “嗷嗚~老大,這大半夜的叫我們上來喝酒,這似乎不太符合你的風格啊!”白若斜靠在沙發上,搖晃著紅酒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靳炎瞥了白若一眼,一杯一杯地接著喝酒。坐在他對麵的厲風啜了口紅酒,他可是注意到靳炎的不對勁兒了,


    “老大,顧小姐呢?”


    “對啊,不是說顧小姐住你這麽,怎麽我們都來了這麽久了,也沒看到她!”白若仰著腦袋四處張望了一番,其實他一進屋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怎麽說他們老大都在熱戀中,熱戀中的男人跟女朋友親親我我都來不及呢!又怎麽可能會找他們倆個光棍上來喝酒呢,唯一的原因肯定就是跟顧冰沁吵架了唄!


    “明知故問。”靳炎瞪了白若一眼,白若可是情場上的老手,看他那神態就知道早就洞察到這一切了,現在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真想踹他幾腳。


    “哎喲,所以老大,你得告訴我們你跟顧小姐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嘛!你光顧著喝悶酒有什麽用啊!”白若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靳炎又悶了一大杯,


    “你說呢?”


    白若怪異地看了靳炎一眼,頓時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小歡!”


    “小歡迴來了?”厲風接了口話說道。


    “嗯,下午迴來的,去公司的時候你出去了,我就忘記告訴你了。”白若算是迴答了厲風的問題。


    “她去找那小女人了。”靳炎冷冷地開口道。


    “什麽?小歡去找顧小姐了?”白若吃驚地喊道。


    他不是告訴過楚歡,靳炎跟顧冰沁的關係了麽,她竟然還要去找顧冰沁,肯定是說了一些不好的話,讓顧冰沁生氣了,自然是把戰火牽連到了靳炎這裏了。


    “不過,老大,就算小歡去找顧小姐了,其實也沒什麽大問題啊。你跟小歡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啊,現在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了。”白若卻想不明白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啊,這兩人又在鬧什麽別扭呢。


    “問題大條了。”靳炎總算是歎了口氣,


    “我沒告訴她,我跟小歡的關係!”


    靳炎這話一出,白若忽然“哈哈”大笑了一聲,


    “老大,你現在知道什麽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嗎?哈哈哈哈!你把小歡留在身邊,就早該料到會有這麽一出啊!還有,你沒跟顧小姐解釋嗎?”


    “我解釋了,她不聽。”這是讓靳炎無比鬱悶的事情,他明明就解釋過了,可是那女人就是不肯聽解釋,甚至還說他的不是。


    “那老大,你是怎麽解釋的?”白若狐疑地看著靳炎。


    “該怎麽解釋,我自然怎麽解釋。”靳炎臉色有些難看,想起顧冰沁的眼淚,他就覺得心煩意亂。


    “哎,老大,這下你可有的苦頭吃咯!”白若仰天長歎了一口氣,


    “女人最在意的是什麽,可不就是你怎麽對待她跟區別對待別的女人麽?你呀,把小歡留在身邊根本就是大錯特錯。當初我們都不讚成你留小歡在身邊,分手還能當朋友,你以為你是在演戲啊!小歡對你什麽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麽多年來,她不肯找男朋友,還不是因為對你不死心。現在你跟顧小姐在一起了,她這心裏能好受麽!自然得要去討伐顧小姐了。你跟小歡的關係,你又讓顧小姐怎麽想,還不慪氣啊!”


    “我解釋了。”靳炎抗辯道。


    “你解釋?你肯定也就是平平淡淡地解釋一句,你跟小歡已經分手很多年了,已經沒感情了,已經沒任何關係了!切!女人會信你這套才怪!小歡是你初戀啊,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大方到容忍自己的男人留自己的初戀在身邊這麽多年啊!你問問其他人,任誰誰都不會相信你跟小歡之間會有純潔的朋友關係嘛!”


    白若講得頭頭是道,好像這是跟發生在他身上過了似的,教訓起靳炎來還頭頭是道的。


    “你能講點有用的麽?”厲風對白若真是感到無語了,他講了這麽多,壓根就沒講到重點吧,重點是怎麽解決現在老大跟顧小姐之間的矛盾。


    “我這些講得都很有用啊,我在給老大分析情況呢,以老大的智商,肯定一聽就知道該怎麽解決了啊!”白若覺得好委屈,他講得這麽明顯還不算嗎!


    “可是這不是靠智商的,這得靠情商,老大的情商可不怎麽樣。”厲風淡淡地接了一句,然後成功地引起了靳炎的一聲冷哼。


    “那倒也是,否則這麽多年來,老大身邊也不會連個暖床的人都沒有了。”白若狀似明白地點了點頭。


    “你們倆夠了!”靳炎放下酒杯,這兩人一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還在這裏數落自己,要不是現在他想不到辦法,否則肯定一腳把這兩人都踹出去。


    “其實很簡單啊,女人生氣,就是耍小性子嘛!老大,教你幾個字的秘訣,簡單粗暴!懂麽?”白若朝靳炎挑挑眉,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簡單粗暴?靳炎恍恍惚惚,似懂非懂,算了,還是喝酒好了。


    想著,靳炎又給自己倒了滿了紅酒。


    “行了,老大,別喝了。”白若奪下靳炎的酒杯,


    “看你的樣子,對顧小姐用情還蠻深的嘛,這會兒是打定主意娶迴來了麽?”


    “你覺得呢?”靳炎反問道。


    “額,我覺得肯定是要娶迴來的。“白若訕訕一笑,


    “但是,你必須先解決小歡這件事啊!”


    白若以過來人的經驗,提出了非常中肯的建議。


    楚歡對老大念念不忘,但是當年的事,大家都很清楚,到底是誰做錯了,而老大曾也是顧及舊情,又念得楚歡有一身好本領,才將她留在身邊,而其實這根本就是埋下了後患啊!這自然給了楚歡一個錯誤的信號,以為老大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尤其是這些年來,老大又從來沒找過其他女人,這無非更讓楚歡有一種錯覺。現在突然冒出個顧冰沁來,要搶走老大,楚歡當然不幹了,否則這麽多年的心血可不就白費了麽。


    “我根本就沒當她是迴事!”靳炎煩躁地站了起來,為什麽他們老是覺得自己跟楚歡還有什麽,有個屁的什麽啊!真是煩躁。


    “流水無情,落花有意啊!老大!”白若歎了口氣。


    一起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他們也把楚歡當妹妹一樣看了,不想這件事鬧得太難堪了,尤其他們都了解楚歡的性子,也是個非常執著的女人啊。女人一旦偏執起來,那是頑固地可怕的。


    靳炎眸色一黯,甩門而去。


    白若輕笑一聲,


    “小風子,你猜老大能搞得定顧小姐麽?”


    厲風搖搖頭,很明顯,搞不定。


    “我猜也是搞不定,否則他今晚也不會找咱們倆來喝酒了!”


    白若起身,走到酒櫃前拿出靳炎的珍藏,


    “既然來了麽,咱們也就別浪費老大的一番好意,來,多喝點。”


    厲風表示無語,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我看明天出發去歐洲,懸了。”


    厲風可是了解靳炎的,眼下,歐洲行的確是要泡湯了。


    “你管他懸不懸呢!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白若已經躺迴到沙發上,喝起酒來了。


    而此時的顧冰沁,鬱悶地坐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自己的小豬玩偶,


    “你個混蛋,我打你,打你,叫你亂搞男女關係!”


    靳炎這個家夥,一點風情都不懂,吵架就吵架,竟然直接把她扔在大街上不管,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還想娶她當老婆,揍死你,揍死你。


    顧冰沁嘴裏碎碎念著,一想到下午楚歡那副指責她的模樣,她就很不爽,再想到晚上靳炎三言兩語的解釋,連句要給自己出氣的承諾都沒有,她就更生氣。


    雖然她知道,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生氣氣壞的隻能是自己,靳炎跟楚歡還不是樂嗬嗬的自在,得不償失,可是心裏某塊地方就是很不爭氣地亂撲騰,想著想著就莫名其妙地更覺得委屈,難過。


    “靳炎!你這個混蛋。”忍不住低罵了一句,顧冰沁把整個腦袋都埋在小豬玩偶裏了。


    “我有多混蛋!”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冷的嗓音忽然響了起來。


    顧冰沁茫然地抬起頭來,環顧了一圈四周,更加鬱悶了,她是不是瘋了,竟然都幻聽了,肯定是中了靳炎的毒太深了。


    “算了,明天還是去看看醫生吧。”自言自語了一句,顧冰沁把小豬扔到地上,


    “今晚心情不好,罰你睡地板。”


    “不睡地板。”聲音再度響了起來,而這次,顧冰沁聽得可清楚了,竟然是從陽台那邊傳進來了,整個人嚇懵了。


    迴神過來後立馬跳下床,走到陽台那邊,警惕地喊道:


    “誰,誰在那邊?”


    “你說呢?”靳炎那黑的跟包公似的臉出現在顧冰沁麵前的時候,她真的感覺小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你,你怎麽在這!”顧冰沁撫著自己的心髒處,驚懼地喊道。


    她家可是三層小房子,而她雖然住在二樓,但是這二樓也挺高的啊,這家夥怎麽翻上來的。


    “你準備讓我呆在陽台上?”靳炎的心情也不見得好。


    大半夜的,他堂堂一個霸道總裁,居然要翻女人家的陽台,才能進房間,這種事要是傳出去,還不讓整個帝都的人笑掉大牙。


    “你翻我家陽台還有理了?”鎮定下來的顧秉琴雙手環胸,斜睨著靳炎,壓根就沒有準備讓靳炎進房間的打算。


    “今晚的事,是我錯了。”想起白若的話,靳炎緊繃著下顎,沉聲道。


    不能跟女人一般見識,講得越多,錯的越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馬上給我從這裏下去,否則我就喊人了。”顧冰沁這會兒還沒打算原諒靳炎,不管他來說什麽解釋,這會兒她都不可能心軟聽進去的。


    聽到這話,靳炎真是連想把顧冰沁掐死的心都有了,這女人壓根就不知道什麽叫見好就收,喜歡蹬鼻子上臉,尤其是在他這裏,自己稍微放縱些,她就會順著杆子往上爬,更加放肆。


    “你準備怎麽喊?喊我偷人麽?”靳炎無奈,顧冰沁這會兒可是個顆炸彈無異,自己要是稍微再觸動一下,炸起來八成得把他也給燒焦咯。


    “你胡說八道什麽!”顧冰沁臉都紅了!


    靳炎什麽時候臉皮這麽厚,連偷人這種俗話都說的出來了,這明明一點都不符合他的氣質啊。


    “大半夜我爬你陽台,不偷人,難道尋死麽?”靳炎沒好氣地說道,伸手就來推陽台的推門。


    他已經夠忍耐了,夏天的晚上,外麵空氣黏糊糊的,連風都是熱乎乎的,他整個後背都已經濕透了。再待下去,他就要成落湯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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