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靳總,這,這我不知道啊!”顧金昌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不想知道的事太多了,不過有一件我想你肯定很清楚,到底是誰的女兒跟歐陽家有婚約,對麽,顧先生。”靳炎冷然道。


    “當然是我們小柔。”即使到了現在這種情況,顧金昌依舊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就算我們小柔犯過錯,但她的確是你的未婚妻啊,她才是我們顧家的孩子,你們歐陽家是跟我們估顧家有婚約的,而不是跟這個女人有婚約。”


    “犯過錯?嗬,顧金昌,你說的可真是輕巧啊!”柳欣忽然大笑了一聲,對顧金昌這張老臉厚成這樣也真是表示無語了。


    “靳總,你看看現在有哪個女孩子是安安分分的,我們小柔已經是很安分的女孩子了,我想歐陽家那麽大的集團,不可能會悔婚吧?”顧金昌狗急跳牆,竟然敢威脅靳炎。


    “我們歐陽家向來都是知恩圖報的,但是歐陽家可很分得清什麽是是非黑白,還是說你以為我們歐陽老太太就是個傻老太太,連當年到底承受了誰的恩她都忘記了?”靳炎直接把歐陽老夫人搬了出來,氣勢強烈碾壓顧金昌。


    “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顧金昌,要不是看在當年顧家救了我媽一命,我今日可不會來多費口舌,你應該感激當年伯母還是你的妻子,否則,你以為顧家此時此刻還能在帝都存在麽!”靳炎話已至此,拉起顧冰沁,


    “伯母,這個點了,您肯定還沒吃晚飯,不如跟我們一起吃頓便飯吧。”


    柳欣樂得眉開眼笑,


    “好,好,走,我還真餓了。”


    柳欣連看都沒再看顧金昌一眼,挽著顧冰沁的另一隻胳膊就走了。


    “爸,這,這可怎麽辦好啊!”眼睜睜看著靳炎落下狠話後便走了,顧柔又開始哭了,那淚腺可真是夠發達的,眼淚說來就來。


    “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他們歐陽家想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我明天就去找那歐陽老太太,我倒是想看看她能怎麽說。”


    而靳炎領著顧冰沁母女去了酒店吃飯。


    “伯母,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麽菜?”靳炎將菜單遞到柳欣手裏。


    看著靳炎這狗腿的行為,撇撇嘴,


    “媽,我要吃肉!”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柳欣瞪了女兒一眼,但還是給女兒點了好幾樣肉菜,放下菜單後笑眯眯地看著靳炎,


    “靳先生,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家沁兒有沒有麻煩到你呀?”


    “媽,這怎麽可能嘛,他不麻煩我就好了。”顧冰沁撅唇表示不滿,這還是她親媽嘛,為什麽總覺得她媽對靳炎比對自己還好的樣子。


    “不麻煩,很方便。”靳炎起身給柳欣倒茶水,笑著應道。


    “我這女兒很會闖禍的,不過這次嘛,絕對不是她的問題,不瞞你說,沁兒那同父異母的妹妹顧柔,的確不是個好女孩啊,就是顧金昌那混蛋偏心,才越發寵得她無法無天了。”看了眼顧冰沁,柳欣說道。


    自家女兒的幸福,她還是要推波助瀾一番的啊。


    “媽,吃飯的時候別提那些不相幹的人好嗎,倒胃口。”顧冰沁喝了口水,埋怨道。


    柳欣笑笑,


    “沒事,小炎都不是外人。”


    “噗~”顧冰沁被自己老娘對靳炎的如此稱唿給嚇到了。


    “伯母,有空的話我會叫上我外婆,跟您一起吃頓飯,到時候商量下我跟沁兒的婚事。”無視顧冰沁,靳炎對柳欣商量道。


    “好啊好啊,這件事還真得早點定下來。”柳欣想過了,顧金昌是個非常精明的商人,再加上顧柔跟林怡在一旁吹耳邊風,這件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雖然正理在他們這邊,但是他也能給扭曲起來。


    “其實啊,當年我救了你媽媽,也是意外吧,隻是沒想到後來你媽媽還是沒能堅持下來。”迴憶起往事,柳欣忍不住歎了口氣。


    當年她隻是去醫院做例行檢查,剛好遇上車禍運迴來的一對夫婦,據說老公當場死亡,而老婆已經臨盆在即,又碰上大出血,醫院血庫告急,她剛好有事對的上血型,便獻了點血。雖然孩子平安出生了,但是夫婦還是沒能搶救迴來。


    歐陽老太太感激她,便許下承諾,若她生下女兒,便與她結成親家,若是生下兒子,以後定會好好替她培養,現在歐陽老太太來兌現諾言了。


    “媽,以前的事就別說了。”顧冰沁拍了拍柳欣的手,看了眼靳炎,說的好歹也是靳炎父母的事,提起人家的傷心往事是不是不太好。


    “嗯,不說以前的事了,你們倆現在好就行了。”柳欣感慨之餘,也在感激命運的安排,竟然會讓這倆孩子遇上了。


    “來,吃飯吃飯。”顧冰沁不自在地輕咳了幾聲,給靳炎跟柳欣分別夾菜。


    顧冰沁覺得自己有種砧板上的魚肉的錯覺,任這兩人在這討價還價。婚姻大事,怎麽也得先過問過問她不是麽?即使她現在的確是有些喜歡靳炎,但是結婚可是人生的大事,需要慎重考慮吧。


    悶頭吃飯的顧冰沁心裏有些難過,為什麽他們都不征求自己的意見,難道不該問問自己的立場,自己的想法嗎?還是說,在他們眼裏,自己是個過分聽話的乖孩子。


    一頓飯下來,靳炎跟柳欣聊得熱火朝天的,而顧冰沁卻沒什麽胃口,結束之後,靳炎去結賬了,柳欣看著悶悶不樂的女兒,


    “沁兒,你喜歡他麽?”


    雖然作為母親的直覺,她相信自己女兒對靳炎是有感情的,但是或許現在就提婚姻,對女兒來說是有那麽些過快了。


    “媽,我能不結婚麽?”顧冰沁扁扁嘴,拉著柳欣的手不高興。


    柳欣笑笑,


    “我沒讓你馬上結婚啊,可以先訂婚啊!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的。”


    “是,靳炎的硬件條件的確很好,但是我總覺得他對我,還沒有達到那種要結婚的感情。如果不是有這婚約在,結婚根本就不可能會被提起來。”顧冰沁也不是傻子,這思前想後的,她都想清楚了,她跟靳炎之間的關係的確很親密,但是靳炎從來沒跟她說過半個關於感情上的字,什麽喜歡啊,愛啊,都沒有好嘛!所以他跟自己,或許根本就不是奔著結婚去的,若非這次這個莫名其妙的婚約被提起來,怎麽會到今天這一步。


    “傻孩子,媽媽是過來人,看得出來靳炎對你的感情不一般。如果光光是婚約的問題的話,靳炎何必花那麽多時間去跟你解釋,甚至帶著你去找顧金昌跟顧柔,甩他們好幾個耳刮子,這麽費心,難道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


    “他那是為自己著想,顧柔人品那麽差,誰娶了她誰倒黴,而剛好我可以給他做擋箭牌啊,直接把顧柔踹走,他當然得這麽盡心盡力了。”顧冰沁不以為然地說道。


    靳炎這個男人的心思真的太難琢磨了,有時候冷得跟個冰塊似的,可是到了晚上卻又熱情得跟火焰山似的,太複雜了。而且白若的案子還沒調查清楚呢,萬一這殺人案真的跟靳炎有關,那她豈不是嫁給了個殺人犯,以後豈不是得守寡啊!


    “媽跟你說,你們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你有什麽不快麽?受過什麽委屈麽?”


    “那到沒有。”顧冰沁搖搖頭,住在靳炎家,靳炎倒還是蠻照顧自己的。


    “媽也不是逼你,婚事到時候再慢慢商量,你哥那我都還沒跟他溝通呢。”柳欣算是給顧冰沁吃了顆定心丸,她真是好怕自己親媽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


    “可以走了。”靳炎迴來就看到顧冰沁跟個孩子似的靠在柳欣的胳膊上,那副撒嬌的模樣讓她看起來跟個孩子無異。


    “行了,你們就別送我了,我自己打車迴去。”


    “那怎麽行。”顧冰沁立馬反對,拉著柳欣上了車。


    送柳欣迴家後,靳炎沒有立馬迴家,而是去了外灘的露天酒吧。


    “這種地方真是挺有情調的,適合小情侶來。”搖晃著酒杯,顧冰沁羨慕地看著周邊那些親親我我的小情侶們,年輕就是好啊,看他們肆意大笑,想幹嘛就幹嘛。


    哎,她現在已經不能這樣了吧。


    “說的你好像很老了一樣的。”靳炎瞥了顧冰沁一眼,明明也還是個小姑娘麽,說的已經是個老人家了似的。


    “你看看人家拍拖,穿情侶裝,帶情侶戒,還紋對方的名字,多青春啊,你在看看我們倆,一個穿西裝,一個穿職業裝,一看就跟這裏的風格格格不入,不是老人是什麽。”顧冰沁瞪了靳炎一眼,不滿地看著他。


    靳炎挑眉,對顧冰沁的這個評價表示不屑,


    “這些小青年懂什麽是愛情麽,現在不過就是衝著新鮮感。”


    顧冰沁嗤笑了一聲,


    “愛情難道不就是靠著新鮮感嘛,過了這陣新鮮勁兒,愛情就不保鮮了。”


    多少夫妻,情侶都是因為時間久了,對方對自己不再有新鮮感了,為了尋找更新鮮刺激的,自然是會選擇分手,再尋覓所謂的愛情。


    “這是膚淺的愛情,隻能說這些人不配擁有真正的愛情。”靳炎喝了口透明的液體,今天柳欣提起了他父母,其實他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外婆從小就跟他說,他的父母是非常相愛的,即使到了生命的盡頭,他的父親也不曾放開過母親的手。


    “那你呢,你會對你的愛情,對你的婚姻忠誠麽?”心跳忽然加快了,顧冰沁怔怔地看著靳炎,這種話從靳炎嘴裏說出來,她覺得有些幻聽。


    那麽高高在上的冰塊總裁,在這裏跟自己討論什麽是膚淺的愛情,什麽是真正的愛情,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所以在你看來,我不像是個忠誠的男人嗎?”靳炎不答反問。


    自己在這女人心目中到底是什麽樣的,她竟然如此質疑自己。


    “我怎麽知道。靳先生,我跟你認識才多久啊,第一次見你,你拿著槍指著別人滅口,第二次見你你直接把我壓在辦公桌上了,第三次見你,你竟然跟進了我家,還搶了我的排骨,哼,你說你,哪一點像個好人。”喝了幾杯酒的顧冰沁,拄著下巴,拍著自己微紅的臉頰看著靳炎,那氣唿唿的模樣有些可愛。


    “那我會慢慢告訴你,我是個怎麽樣的人。”靳炎不由自主地伸手掐了下顧冰沁嘟起的胖臉頰,那觸感真是不錯。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自己看上的女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鬆手。他看上的女人,隻要負責幸福就行了。


    顧冰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喝到最後迷迷糊糊的,她仿佛看到靳炎走到台上去唱歌了,白襯衫的袖口卷起,露出小麥色的肌膚,領子上的那兩顆扣子也解開了,露出性感的鎖骨,該死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更讓顧冰沁吃驚的是靳炎拿著一把吉他在彈唱,低沉的嗓音慵懶迷人,恍惚的顧冰沁聽不清靳炎到底在唱什麽,隻知道是很首英文歌,看著那麽帥氣的男人,她有些癡了,一曲完畢,她甚至跟個小歌迷似的起來給靳炎鼓掌。


    不得不說,靳炎走到哪裏,都是閃亮的,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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