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閉上雙眼,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痛苦,自己愛的人就活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卻不能愛她,隻因為她已經不是她。這種痛苦我雖沒有體驗過,但是我能想象到,就像我來到這三百多年前的清朝離開阿凱一樣,都是遠離了愛人的痛苦,顯然我比他要幸運的多。忽然,一滴晶瑩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流出,我呆呆的看著這滴晶瑩的淚珠自他消瘦的臉峽滑過,卻在它要滴落的瞬間,我卻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接住那滴淚珠,放在眼前細看,龍淚原來就是這樣的啊!的確很漂亮,放進嘴裏品嚐一下,嗯,果然是鹹的,看來這眼淚是真的。

    “你在幹什麽?”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在說話,廢話,沒看見我在品嚐眼淚麽?呃?品嚐眼淚?抬眼看了看滿臉疑惑的胤禛,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就笑嗬嗬地說:“嗬嗬,我聽說龍淚要比一般人的眼淚要鹹得多,所以就品嚐一下,現在看來這話不準確,明明是一樣的嘛!怎麽可能有區別?”

    想必他也知道我是胡揪的話,隻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搭理我,就準備養神閉目。馬車依舊在慢慢的行駛著,覺得車裏的氣氛有些曖昧,就想方設法地打亂這種平靜,試這找話題,想了想後對他說:“你說這次的秋狩和賞賜是不是也是個陰謀?或者是說太後想看我的反應才讓皇上賞賜你兩個妾室?可是如果真是太後布的局,那她可以直接賞賜啊?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的啊!”

    聽見我的見解,他也快速睜開眼睛,靜靜的聽著我的陳述和分析。但願這次的事情不是個陰謀,如果連這次也是陰謀,那麽說我們真的完全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不自知,這樣是很危險的。正欲開口辯解,卻見他的臉色忽然變的煞白,以為他是哪裏不舒服,就湊上前去看看,問道:“怎麽了?哪裏疼?我剛才踢的很嚴重嗎?要不要緊?”

    卻見他隻是別過臉,輕唿了口氣才說:“賞賜是去南苑之前就說好的,也就是說罰你不尊聖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們都變了臉色,因為我們想到了一個細節性的問題,去南苑之前就說好的賞賜,那麽也就是說已經算準了我會抗旨不去南苑?從而也就證明了我們的一切別人都是了如指掌的,難道又是阿爾娜?或者說是府裏的人?

    想來想去,每天接觸我們的丫鬟奴才次數最多的除了秦順兒就是阿爾娜,輕聲問道:“秦順兒跟了你多久了?”他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隻淡淡地說:“不會是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是誰?心下微轉,既然不是秦順兒也就是阿爾娜了,上次見她的樣子以為她不會再背叛我,沒想到啊沒想到,人心果然隔肚皮啊!我坐在雲水閣二樓的書桌前抄寫胤禛寫的詩詞,模仿著他的字跡,阿爾娜跪在我的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我卻看也不看她一眼,依舊安靜的寫字,當她是空氣。繡心被蓮蕎帶去讀唐詩,七香被我派去照顧那個傷者。隻聽得阿爾娜輕輕長籲一口氣,便頭也未抬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懲罰與你?還是?”

    抬眼看她,見她一臉輕蔑的表情,想來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吧?我知道太後一句話都可以讓我死,可是也得有個理由或者是借口不是?再說了,怎麽著我都能活到雍正登基,而她呢?也就是個快要入土之人,我一個現代女子怕她作甚?

    輕輕的把毛筆放在筆架上,繞過桌子走到阿爾娜麵前,拇指和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對上我的眼睛,我看見她的眸子一陣收縮,原來她也有害怕的時候,輕笑一聲,使勁甩開她,仿佛她是一種傳染性的病毒般,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說:“已經給了你兩個時辰了,我可沒有這麽多閑工夫跟你耗著,既然你不肯老實交代,主子我就寬恕你一迴,你可以把這個秘密帶到地底下去永遠也說不出來。”見她瞳孔猛的放大,瞪大眼睛惡毒的盯著我,輕笑道:“不要說我惡毒,隻因你犯了我的大忌!美麗的阿爾娜,我有給過你機會,可是自以為是的你總是學不會不珍惜!你總以為你原是太後身邊的人我就不敢動你,是不是?可是你卻忘了很重要的一點,你是太後賞賜給我的而不是派到我身邊的,也就是說,現在,我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我把阿爾娜教給了戴總管戴鐸,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曆史上戴鐸可是雍正登基前一個很好的助手。處理了叛徒之後我心情大好,微笑著下樓去看傷者,由於書房養傷不方便,此人就借口挪到我雲水閣的西廂房養傷。不過我猜他是因為太過於思念繡雲才會待在雲水閣,畢竟雲水閣有他的幻想和心血,隻要我不出現就不會擾亂他的思緒吧!想到這裏,我就折迴去找繡心。

    卻見蓮竅迎麵跑來,見她焦急的表情朝她身後看了看,並沒有見到繡心,正欲問她卻聽她急急道:“格格,二小姐在花園頂撞了李主子,您快去看看吧!”她的話仿佛給我扔了一個炸彈,繡心pk李梅頃?這是一副怎樣的畫麵,繡心才就歲定不是她的對手,看了看正大口喘氣的蓮蕎,急忙向花園走去,故意忽略了那一道視線。

    到了花園,見李梅頃笑的像開了花一樣燦爛的看著繡心被兩個丫鬟按在地上,繡心本就是遮出,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怎會輕易低頭?看著繡心奮力抵抗的小臉漲的通紅,我快速走過去,一腳踢開兩邊的丫鬟扶起繡心交給蓮蕎,抬頭冷冷地看著李梅頃,見她一縮身子,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那兩個丫鬟。那兩個丫鬟那見過我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嫡福晉,可是見李梅頃都嚇的不敢說話,自是閉口不言。

    冷冷地瞥了她們一眼,然後對聞訊趕來的戴鐸道:“戴管家,這裏的事情就教給你了,罰李主子三個月不得出她那院子,奉銀麽?戴管家您看著發吧!這兩個小丫鬟如此仗勢欺人,如今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若是再不管教明兒指不定做出什麽事兒呢?”頗有深意地看了李梅頃一眼,見她已經是瑟瑟發抖更加讓我輕視她,微笑道:“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趕出府去就好了,戴管家,您的意思呢?”

    笑眯眯的盯著戴管家,這惡人就由我先來做,這人就由我先得罪,即給戴鐸一個台階下也給自己贏得了聲名,嫡福晉不是好捏的柿子。戴鐸會意的點點頭道:“福晉說的有禮,奴才這就按照福晉說的去辦!”果然是聰明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看繡心有沒有事,然後牽著繡心迴了雲水閣。

    算了算日子,還有七天就是月底了,而月底就是傷者的生日,也不知道他好點沒有,自他住入西廂起,我就沒有再去過西廂,而他也沒有出過西廂,秦順兒把他的東西全都搬進西廂房裏去。怎麽說也是大老板生日,也不知道他往年是怎麽過的,想了想還是去西廂看看他吧,順便也表示一下關心,再怎麽說我們之間還有合作的關係不是?

    一步三停頓地走向西廂房,本是幾步的路程卻讓我走了近半個時辰,見房門禁閉就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而裏麵並沒有聲音,門卻依然禁閉,不禁皺眉,不是在房間裏嗎怎麽沒人?想了想就推門而入,屋裏東西擺放的很整齊,但是卻空無一人,繞過屏風向裏間走去仍是沒有人,怎麽迴事?憑借著好奇心在屋子裏掃視了一遍,還是沒有人。

    正欲關聲門就此退出去,卻聽身後一個聲音:“就打算這麽走了麽?”我驚喜的迴過頭,是他,七香正扶著他站在我身後,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又看了看七香,從七香手裏接過他的胳膊攙扶著他進屋,看來他的腿還沒有好利索,走路仍是一瘸一拐的。扶他到桌邊坐下,順手端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了杯茶,笑問:“李梅頃的事情你沒有意見吧?”

    他端起茶杯小飲了一口,帥哥就是帥哥,連喝個茶的姿勢都這麽優雅。見我一直盯著他看,頗為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說:“繡心雖是遮出,但也是正黃旗籍的人,你阿瑪本就比她阿瑪官職大,惹了你也算是雞蛋碰石頭了。”

    雞蛋碰石頭?虧他想的出來這比喻,終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四爺好風趣,如果她李梅頃是雞蛋那也是臭雞蛋,若我和繡心是石頭頂多也就是塊軟石頭!這臭雞蛋碰軟石頭,也就是臭事一莊!”說完就開始大笑,臭雞蛋,哈哈,如果被李梅頃聽到不氣死才怪。

    他看著我笑,眼角也泛出一絲笑意,越看越覺得他帥,想了想我現在雖是十歲的身體但是靈魂已經是二十多歲了呢,怎麽能喜歡上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不行不行,匆忙移開視線,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就找了個話題說:“腿好些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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