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眼底冷靜得看不出明顯的qing緒波動,男人略有些遺憾地一點頭:“那好,就不打擾你約會了。”言語間把手伸過來,自我介紹道:“林立,希望下次有機會表達謝意。”


    這樣禮貌xing的舉動,蕭語珩怎麽也不好拂他麵子,把手遞過去,“你好,林先生。”


    林立一點也不介意她的冷淡,隻是稍稍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就鬆開了,轉首不顯山不露水地誇讚起樓意琳來:“羊脂玉是軟玉中的上品,很珍貴很配你。”


    別以為樓意琳有收集安全套的怪癖就是個低俗的人,她其實也有高雅的愛好,例如:研究玉石翡翠。見林立一眼就鑑別出她手鐲的成色,頓時放下了戒備:“看來林先生是行家。”


    “不敢當。”林立紳士地一笑,隨即接過司機遞上來的名片:“生意人而已。”


    名片設計簡約大氣,除了特殊的標誌圖案外,沒有明確的職銜介紹,隻印了:麗江王朝玉石城,林立,幾個字和一個手機號碼。


    倒顯出此人身份不同尋常。樓意琳挑了挑秀眉,收下名片的同時報出自己的名字,最後玩笑似地說:“林先生迴古城時,歡迎選乘中南航空的航班。”


    林立聞言嘴角的笑意加深,愉快地說了聲好,注視樓意琳的目光除了讚許之意外,似乎還多了幾分別的qing緒。隻不過馮晉驍的座駕在這個時候停到了商務車不遠處,蕭語珩和樓意琳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沒有發現。


    馮晉驍行至蕭語珩身邊,林立正好重新坐迴車上,透過升到一半的玻璃窗,馮晉驍的眼角餘光隻來得及瞥到他發頂。或許是職業習慣使然,他在商務車駛向街道時,下意識地記住了車牌號。


    手機提示有簡訊進來,馮晉驍收迴目光低頭查看,再抬頭時笑望著樓意琳:“不枉我排除萬難趕過來赴約。樓意琳,待會點單別客氣,隨意。”


    原來,樓意琳先前那條報信的簡訊才到。


    樓意琳豪氣地拍他肩膀一下:“怎麽樣,姐們兒夠意思吧。”


    換別人別說動手動腳,近身都難。此刻麵對樓意琳的“人身攻擊”,馮晉驍沒有計較,反而毫不吝嗇地誇獎:“講究。”


    閨蜜果然有地位。樓意琳得意洋洋的,蕭語珩卻被兩人搞得莫名其妙。


    馮晉驍人都來了,晚上的相親宴自然如期進行。不明真相的樓意琳以為就他們三個人,上車時還在抱怨,說她這個燈泡拒付電費,隨後邊八卦先前那則新聞報導,邊指責臭警察陸成遠利用職權防礙媒體採訪種種。


    關於案件,馮晉驍自然不能透露太多,隻輕描淡寫地幾句帶過算是滿足樓意琳的好奇心。至於陸成遠,他與蕭語珩jiāo換了個眼神,不置可否。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賭得一塌糊塗,馮晉驍目視前方,注意力看似都放在路況上。車內安靜了片刻,蕭語珩突然聽見他說:“我等一路了。”


    在倒車鏡裏與他視線相觸,蕭語珩皺眉:“什麽?”


    馮晉驍轉迴視線,簡略地迴答:“解釋。”


    蕭語珩明白過來他是指林立,懶得搭理。作為蕭語珩的閨蜜,樓意琳對於兩人相處模式還是了解幾分的,主動接過話茬,卻是煸風點火,為恐天下不亂地說:“馮晉驍你有危機意識就對了。看著剛才那位沒有?玉石城老闆,特意來接你們家蕭蕭的,說是什麽共進燭光晚餐還是怎麽的。那傢夥誠懇的,我都快替蕭蕭答應了。”


    蕭語珩打了她一下,警告她別太誇張:“是你快答應了,和我可沒關係。”


    樓意琳切一聲:“他要是邀請我,你以為我不答應啊。”


    聽到這裏,馮晉驍就問了一句:“什麽人?”


    蕭語珩盯著倒車鏡迴答:“什麽人都不是。”


    當然沒真把林立當成威脅,可是這樣被敷衍——馮晉驍抬眼看她。


    沒有飛行任務,蕭語珩的妝比平時淡,清清慡慡格外好看。此時窗外鑽進來的風又把她額前的碎發chui起來一小綹,顯得十分可愛。眼中露出笑意,馮晉驍帶著幾許嗔怪意味地說:“反了你了!”


    蕭語珩半羞半惱地瞪他,樓意琳哈哈笑起來。


    之前以為馮晉驍有工作要忙不會赴約,蕭語珩就把餐廳的預訂取消了,現在他們再過來,就沒位置了,馮晉驍與餐廳經理jiāo涉時,蕭語珩陪樓意琳去洗手間,經過拐角處的卡座時,居然碰上了——蘇溢。


    這還是分手後樓意琳頭一迴遇見蘇溢。迴想那晚她在電話裏信誓旦旦地對蕭語珩說要快速展開一段新戀qing,結果緊趕慢趕還是落後了蘇溢一步,看見他對麵坐著的女人,樓意琳頓時就沉不住氣了。


    蕭語珩dong悉她的心思,適時攔住,低聲提醒:“和這種人渣置氣不值得。”


    樓意琳聞言沉澱了一下,心想:逞一時口舌之快不僅讓別人看笑話,更讓蘇溢得意,以為她放不下他。於是冷笑了下,準備拂袖而去。豈料她想息事寧人,卻有人惹是生非。


    蘇溢身旁的妖嬈女曾是樓意琳手下敗將,如今收復失地,不免有些得意。投she到樓意琳身上的目光寫滿不屑,湊近蘇溢耳邊嬌笑:“早說過這種飛機場不適你,讓你不要飢不擇食。”


    樓意琳生平最恨別人拿她坦dàng的胸懷作文章,一下就惱了,停下腳步站在他們麵前,出言諷刺:“飛機場跑馬場還是地平線,我都樂意,特麽地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以為得了個寶是麽,他沒能在我這上演一出紅旗不倒,彩旗繚繞的戲碼,必然得在你身上唱一出掂花惹糙,朝秦暮楚!這就叫投桃報李!我等著看你們的完、美、結、局!”


    樓意琳的嘴上功夫向來不輸人,妖嬈女又是那種胸襟不如胸大的女人,被前qing敵一番詛咒,氣急之下倏地起身,揚手一巴掌就朝樓意琳的臉揮過來:“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蕭語珩可以忍受樓意琳失戀時的怨婦臉,卻不允許外人欺負。見狀她快速上前一步,伸手端起蘇溢手邊的高腳杯,微微舉高。下一秒,妖嬈女的九yin白骨爪正好觸及杯子。然後,蕭語珩手腕略微用力,讓漾出杯口的紅色液體盡數潑進妖嬈女胸口,未沾染自己一滴。


    妖嬈女陡然拔高的驚叫聲中,蘇溢再不能裝聾作啞,壓抑地喝道:“蕭語珩!”


    蕭語珩瞥他一眼,放下酒杯時用了點力:“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麽樣?”頓了頓,她看向妖嬈女:“這次是我姐們兒看走眼了,不過隨處是風景,她可不是非蘇溢不行!還有,記住,對待男朋友的前女友客氣點,這年代,誰沒被貼上過前任的標籤?你的下場,還未可知!”


    已經在蕭語珩麵前顏麵盡失,此時又眼見新歡吃虧,蘇溢臉上哪裏掛得住?可他領教過蕭語珩的厲害,到底是有些忌憚,隻能轉向樓意琳:“琳琳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我都是成年人,合則來,不合則散,有必要鬧成這樣嗎?”


    他的言外之意像是在說她和妖嬈女爭風吃醋。樓意琳肺都快氣炸了,正組織語言準備提醒他不要自以為是,孔雀開屏,肩頭一沉,她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摟住了,隨即聽到一道極為跋扈的男聲質問:“沒錯,合不來就一拍兩散。可你一個大老爺們磨磨墨墨的纏著我女朋友,我倒想問問,你是怎麽個意思啊?”


    蘇溢看著麵前挺拔帥氣的男人,惱怒地盯著樓意琳:“樓意琳你辦事效率很高啊。這才幾天,就找著下家了?”


    下家?樓意琳偏頭一看,已經不知道該以什麽心qing麵對此qing此景了。身邊這個看似吃她豆腐又為她解圍的傢夥,居然是航站樓裏勒令她離開的臭警察。


    先到一步、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鬧、選在關鍵時刻出手的陸成遠卻似完全沒感應到樓意琳犀利的目光,不急不緩地打擊蘇溢:“下次再想當下家,先惦量惦量自己的分量,接不住的就別瞎伸手,否則哪天被人卸了胳膊都不知怎麽迴事。”然後還用力摟了摟懷裏女人的肩膀,親昵地說:“親愛的不是喜歡這家餐廳麽,老公給你包下來。”


    蕭語珩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看向聞聲望過來的馮晉驍,忍不住招手讓他過來。


    蘇溢是那種盡gān不要臉的事,卻還死撐著要麵子的男人,不好在這樣的場合和他們發作,況且陸成遠的氣場又震懾得他不敢造次,深唿吸了幾次,他喝了經過的侍者一聲:“埋單!”


    侍者看了看他的桌牌,好心提醒:“先生,您的菜還沒有上完……”


    蘇溢越過妖嬈女直接向前台而去,經過蕭語珩身邊又猛地停止,抬手指向蕭語珩的臉:“蕭語珩,你給我記住!”顯然是遷怒蕭語珩了。


    然而,他話音未落,揮到蕭語珩麵前的手已被“啪”地一聲打開,力氣之大,令gān瘦的他差點趔趄了一步。把蕭語珩護在身側,被喚來看熱鬧的馮晉驍冷聲:“再讓我看見你對她指手劃腳,我肯定不會這麽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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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站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艷域20


    與蘇溢相比,無論是外型,氣場,陸成遠都是贏家。尤其是對樓意琳的“癡qing”程度,更是羨煞旁人。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假象。


    樓意琳之前一直記恨陸成遠在航站樓對她的“無禮”,從未思考過當天是她先越過了警方設置的警戒線,且置陸成遠的提醒於不顧。可蘇溢唱了這麽一出,樓意琳又不好公然計較陸成遠不經她同意與她發生的肢體接觸,否則就成了恩將仇報,盡管她本來就準備大恩不言謝。


    卻沒想到,蘇溢前腳才láng狽地離開,陸成遠後腳就鬆開環著她的手,如同不認識她一樣把她當空氣一樣晾起來了。見他和馮晉驍、蕭語珩打過招唿後在餐廳經理引領下逕自上樓,樓意琳氣不打一處來:“拽什麽拽。不就幫了個小忙麽,姑奶奶我還不稀罕呢。”


    蕭語珩的左手被馮晉驍牽著,伸出右手拽她:“行啦祖宗,就當給馮晉驍麵子少說兩句。要是你不解氣,等會讓他埋單我們也沒意見。”


    馮晉驍嘴角噙著笑,一改常態地添亂:“反正剛才有人說要包場。”


    經他提醒,樓意琳朝著陸成遠高高大大的背影揚聲說:“那個誰,是你說要包場吧?不過這種話,當著別人chuichui也就罷了,我是不會當真的。畢竟警察的工資也不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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