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隻看相貌的話,陸樂微並不是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驚豔的女子,毫無疑問,她是美麗的,但她的美是屬於內斂的那種,像素淡的青蓮一般氣質高雅,又似玉一般光華內斂於裏,很容易讓人對她產生好感。


    一席白色的禮服襯得她膚白如玉,娉娉婷婷的站在鏡子前,自成一道美好的風景。


    衛東晨圍著陸樂微轉了一圈,右手成拳擊在左手掌心,聲音有些激動的說:“就是這種感覺,陸小姐,你完全就是為了我的這件情人結而存在的,有沒有興趣走個秀?”


    我是為了這件衣服而存在的人?


    什!麽!鬼!


    明明是這件衣服是因為我而存在的好麽!!!


    “走秀?”陸樂微黑臉問:“走什麽秀?”


    衛東晨道:“為這件情人結走秀啊。”


    “沒興趣。”陸樂微非常幹脆的拒絕。


    “不要拒絕得這麽快嘛,”衛東晨遊說,“預計一共走八場,時間在一個月以後,你可以考慮一下,過幾天再答複我也沒關係。”


    陸樂微完全不需要考慮,直接說道:“沒空,我很忙,過幾天我要去非洲。”說著,幾步走到季滄海身邊,挽著他的手臂,一臉幸福小女人的表情,“和我家親愛的一起去喲。”


    衛東晨依舊不死心,“隻要你走一場,我保證你立刻爆紅。”


    爆紅什麽的,陸樂微更加沒興趣,理都不理衛東晨,挽著季滄海的手把人拉到鏡子前,並肩站著,很滿意鏡中人郎才女貌配一臉,不禁開口曼聲吟道:“菡萏新花曉並開,濃妝美笑麵相隈。西方采畫迦陵鳥,早晚□□池上來。”


    季滄海看著鏡子裏的陸樂微,笑得溫柔且寵溺。


    衛東晨整個人都不好了,抓狂的咆哮道:“我現在在說走秀,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不要一言不合就秀恩愛。”


    “我們不用秀,就很恩愛呀。”陸樂微把頭靠在季滄海的肩膀上,眼角的餘光掃到一臉妒恨難忍的王妙君,更是故意抱緊季滄海的胳膊。


    王妙君簡直快要氣炸了,恨不得過去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活撕了。


    王家和季家是通家之好,兩家的孩子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深厚。王妙君從小就愛黏著季滄海,相比起自己的親哥,她更喜歡隔壁院子的阿海哥哥。


    兩家的家長也喜歡用“妙君長大了給我兒子/阿海哥哥做媳婦好不好”這樣的話來逗孩子,因此,王妙君的腦子裏便有了一個根深蒂固的概念——我是阿海哥哥的媳婦。


    十五六歲時的少女心事更是將季滄海視為自己的所有物,誰都不許靠近染指。


    雖然王妙君現在已經沒有那麽中二了,不過對於季滄海的感情卻從來不曾淡薄過,反倒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求而不得的鬱悶變得越來越偏執,甚至想過“若是不能嫁給阿海哥哥我就去死”這樣的瘋狂念頭。


    崔文菱也喜歡季滄海,不過因為王妙君的原因,根本不敢將自己的愛慕宣之於口,王妙君太過霸道,這麽些年,驅趕了無數季滄海身邊的狂蜂浪蝶,但凡對季滄海表示過好感的女子都會被王妙君折騰得精神崩潰。


    這會兒突然出現一個女人自稱是季滄海的女朋友,關鍵是季滄海並沒有否認。


    崔文菱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既有些幸災樂禍王妙君遇上對手,又心裏覺得難受,雖然自己未必就能得到季滄海的青睞,可若是他一直單身,她好歹還能自我安慰“沒人能降住季滄海”,可他卻突然之間有了個女朋友,他們還看起來那麽般配……


    崔文菱對待感情是被動的,她喜歡一個人隻會默默的對人好,期望對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感情從而迴應自己。


    王妙君則是霸道無匹,隻要她喜歡她要的,任何人都不能肖想,更何況還膽敢向她挑釁,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這裙子還不錯,阿海哥哥,我很喜歡。”王妙君走到陸樂微身旁,直接伸手拉扯她身上的裙子。


    陸樂微不悅的微眯了眼,後退了一步,抬起右手擋開王妙君的手,同時巧妙的反手打在她的手腕上。


    “好痛。”王妙君被打得痛唿一聲,眼淚都掛在了睫毛上,楚楚可憐的看著季滄海。


    全程圍觀的衛東晨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高大健壯的身體強勢插.入陸樂微和王妙君之間,絮絮叨叨的說:“哎呀呀,可別把我的衣服給弄壞了,你知道為了這件衣服我費了多少工夫麽,光織布就織了我半年多……”


    ……陸樂微總算知道為什麽這間工作室的裝修色調會是粉紅色了,原來這個外表五大三粗的設計師是這種婆媽的風格,她還以為是個硬漢啥的,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王妙君被打的那一下確實很痛,她感覺手腕好像被鋼板抽了一下,可是被衛東晨一打岔,好像是她故意裝得很疼來誣陷那個女人一樣,不由氣憤難當,也不作楚楚可憐狀了,推開衛東晨,對陸樂微怒目而視,質問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打我幹嘛。”


    “我打了你嗎?”陸樂微一臉無辜,環視一圈,故意問道:“你們覺得呢?”


    衛東晨又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吐槽:太假了。


    季滄海笑笑不說話,卻是往陸樂微的方向走了一步,明顯是站在陸大小姐這一邊的。


    最讓陸樂微驚訝的卻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崔文菱。


    隻見崔文菱拉了王妙君一下,說道:“妙君,你剛剛幹嘛打陸小姐的手?就算你再不喜歡人家也不能這樣,何況她還是季大哥的女朋友。”


    這麽一席話說得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王妙君氣急敗壞的說:“崔文菱,你什麽意思?”


    崔文菱抿著唇一臉不敢出聲的懦弱樣,心裏有一種長久的壓抑得到釋放的痛快感。


    她對待感情或許不夠勇敢,但不代表她喜歡被人壓迫。她的家世背景是不如王妙君,但不代表她必須要被王妙君壓抑著不敢表達自己的好感。


    她曾經隱晦的跟王妙君說過自己對季滄海的好感,卻莫名被王妙君扇了一個耳光,還被罵“癩□□想吃天鵝”,她屈辱得想哭。


    她其實並不想跟王妙君做朋友,可是父親囑咐她要和王妙君成為好朋友,順著王妙君,一切都是為了家裏的生意。


    可是王妙君卻看不起她,若不是因為王妙君太霸道以致根本沒有同齡的家世相當的女孩兒願意和她交往,她恐怕對她根本就是不屑一顧吧。


    現在好了,家裏已經給她定下了一門親事,就算是政治聯姻她也無所謂,她終於不用再去捧王妙君的臭腳,反正她喜歡的人注定得不到,嫁給誰都無所謂,隻要能擺脫王妙君。


    何況王妙君也得不到季滄海,這個叫做陸樂微的女子一看就是聰明能幹的,眼角眉梢都是自信的神采飛揚,要她是季滄海,她也會選擇陸樂微,而不是一個霸道刁蠻的大小姐。


    剛才一時衝動的說了那句話,沒想到說完之後的感覺那麽好,好幾年都沒這麽暢快過了,崔文菱忍不住對陸樂微友好的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正好讓王妙君看到,登時大發雷霆,抓著崔文菱不依不饒,說的話很難聽。


    陸樂微對小女孩之間幼稚的恩恩怨怨不感興趣,迴到試衣間裏把禮服換了。


    季滄海也換迴自己的衣服從試衣間裏出來,很自覺的掏出錢包刷卡付賬。


    陸樂微左手支著下顎,歪頭賣萌,問道:“季大哥真自覺,這算是你送我的禮物麽?”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季滄海說道。


    陸樂微點頭:“好吧,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過幾天我也送你一份禮物。”


    季滄海說:“那我拭目以待。”


    陸樂微拍拍他的肩,神神秘秘的說:“是份大禮喲,保證你會很驚喜。”


    “喂喂喂,你們秀恩愛秀夠了嗎?”衛東晨很沒有眼色的強勢刷存在感,指著還在吵架的王妙君和崔文菱,道:“那邊都快打起來了,你們能不能幫忙勸一勸啊。”


    “這是你的工作室,應該你去勸。”季滄海特別冷酷無情的拒絕。


    衛東晨整個人都不好了,怒道:“都是因為你,她們才吵架的好不好。”


    “怎麽就是因為我了?”季滄海不認,看向陸樂微,“明明是因為微微。”


    衛東晨:“……”


    陸樂微:“……”


    作為一枚男神這麽推卸責任真的好麽?而且,而且,為何我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o⊙


    難道我是腦殘粉嗎?!


    “我覺得這跟我沒關係,”陸樂微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護一下,“根據行為心理學來分析,她們倆人的矛盾應該由來已久,隻不過碰巧今天全麵爆發了。”


    衛東晨麵癱著臉說:“那你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樂微:“……嗬嗬,我想起來還有事,我先走了,明天下午記得把衣服送到酒店,拜拜。”邊說邊跑得飛快。


    季滄海沉默且迅速的緊跟腳步,一同遁逃了。


    衛東晨臉都差點兒被氣歪,看著還在吵架的兩個女人,發現自己的助理都躲了起來,隻好不情不願的客串一次居委會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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