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集團董事長纏綿病榻,得知私生女林夕並非親生」


    碩大的標題占據著報紙頭條,十分顯眼。


    “我問了小邱,這不是我們爆的料。”


    “看來玉山集團內部也不是很團結啊。”


    林玉山病重,在這個時候曝出林夕不是親生,很顯然是將了林玉山一軍。


    過不了多久,玉山集團的股票就會出現浮動,股東董事會輪流對林玉山施加壓力,逼他盡快指定集團的下一任繼承人。


    唐寧的手指在報紙上輕敲幾下,右手輕撐著下巴,眉眼輕動,腦中思緒百轉。


    林夕的事情關乎林玉山一輩子的心血,這事他不會隨便與人說。


    唐寧大概猜到是他的心腹或者是幫他做鑒定的朋友,透漏出去的。


    但具體是誰,她無法確定。


    顧雲川下了好大一盤棋,就等著林玉山死了後,從林夕那裏拿到玉山集團的經營權,這下如意算盤算是要大空了。


    事情將成,就差臨門一腳,顧雲川估計會被氣的吐血,以他為了利益連自己身體,婚姻都能出賣的齷齪男人,是絕不會容許煮熟的鴨子飛了的。


    嗬……


    唐寧好心情的輕笑出聲,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要比她預計的還要精彩上許多,她很是期待呢!


    “姐,有好事,你說出來讓我也樂一下啊。”


    唐寧表情愉悅,但田橙總覺得她的笑聲陰測測的,讓人心裏直發毛。


    “小賤人從天堂摔到地獄,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不過話說迴來,這林玉山為了穩定人心,多半會逼自己把閃著綠熒光的帽子,給洗成白的。


    但他並不擔心,因為林玉山那個人心比針眼還要係上三分,這個啞巴虧,他是決不會吞咽下去的。


    以他的變態,折磨林夕是必須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像對她母親那般,掘宋麗雲的墓,毀她的骨灰。


    “高興,當然高興啊。”


    田橙笑的跟個巫婆樣,靠近唐寧,“姐跟你商量個事唄,你讓房哥帶人在林玉山的病房裏,讓我好好的觀摩觀摩。”


    “小傻瓜,就算是要虐人也得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醫院是公眾場合。”


    在醫院裏,他隻會跟林夕裝作父慈女孝。


    “隻能看到結果,豈不是沒有多大意思。”


    “要不,我想辦法把你送到林玉山身邊,讓你可以全程觀摩?”


    “才不要。”


    聞言,田橙抱著胳膊,誇張的打了個寒顫,吐了吐舌頭,跑出房間。


    過了一夜,唐寧的腳好了不少,可以自己下床勉強走路。


    客廳中,孟青已經醒來,今天的精神狀態,要比昨晚要好上許多。


    她正拿著田橙的筆記本,在網上找工作。


    唐寧拿出一張卡塞進孟青的手中,孟青低下頭緩緩鬆開手。


    眼前的情形跟一年前的何其相似,隻是兩人的位置對換了下。


    “阿寧,當年的那個孩子……”


    “沒了。”


    老天有眼,她沒動手,他就自己掉了。


    孟青抬手輕輕撫向她的肚子,“我現在很矛盾,我不想要他,卻又覺得舍不得,畢竟她是我第一個孩子。”


    也是她曾經深愛的那人的孩子。


    “那就等你考慮好再決定他的去留。”


    唐寧伸手想幫她把電腦關上,卻被孟青阻止。


    “閑下來會胡思亂想,我在網上接幾個活,不會累著的。”


    唐寧有過這種經曆,沒有勸說她。與她簡單的說了些這一年多的發生的事情,但關於董向楠,小島和其他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唐寧怕她擔心,並未跟她提及。


    “說起來,你還算是幸運的。”


    離開了顧雲琛,遇到了一個真正對她好,卻不要求迴報的人。


    “是啊,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再次迴到陶城。”唐寧幫孟青攏起散落在的耳邊頭發,鬆散的束在她的身後。


    相較於一年前,孟青的身上多了幾分溫婉的氣質,這樣的變化,應該跟她肚子裏的孩子父親有莫大的關係。


    “阿寧,我也想離開陶城,去哪裏都好。”


    “我才剛找迴你,你就要離開。”已沒了血緣上的親人,唐寧十分珍惜與孟青的這段友情,“你現在身子不便,留在我的身邊,讓我來照顧你。”


    “我怕他……他……”


    他會找到這裏。


    “有我在,這個你不用擔心。”


    唐寧幾次想張口問清,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卻在觸碰到她眼底的傷疼時打住。


    “阿寧你臉上這道疤?”


    “等你什麽時候想跟我說,你的事情了,我再與你說,這道疤痕是怎麽來的。禮尚往來。”


    田橙做的早餐味道不敢恭維,孟青此時懷著孕,麵色又不是很少,唐寧不想讓她吃外麵的那些食物,起身準備去廚房。


    “一年前你走後,顧雲琛曾瘋狂的尋找過你,我覺得他並非對你……”孟青說到這裏打住話語,“算了,不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


    唐寧的身邊現在有個護花使者就足夠了,她就不要給她添堵了。


    “是啊,確實是陳到快要被我淡忘了。”


    傷了顧雲琛兩次,而且據聽說,自從顧雲川掌權,顧雲琛就卸職在家,天天除了接送樂晨,就整日宅在家中。


    顧華榮上門找過他兩次,出來的時候,顧華榮的臉色比豬肝還要難看,看樣子,父子兩個鬧的分外不愉快。


    長此以往下去,顧雲琛那個人該算是廢了吧。


    她這個人還算有點良知,就不在他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了。


    腳傷,唐寧在家足足三天沒有出去,一直通過新聞和報紙了解林玉山那邊的情況。


    如她所想,自那篇報道出來,林玉山第一時間就通過玉山集團的官微,發出聲明,斥責不實報道,將啟動法律程序,對散播謠言者進行製裁。


    謠言,嗬嗬……


    唐寧對此一笑置之,接下此事並未被聲明激烈的言辭嚇到,反而越演越烈,不斷蹦出知情人出來爆料。


    甚至有人出來說,唐寧也不是林玉山親生的,接下來就引出林玉山、梁池、宋麗雲三人之間各種狗血版本。


    最後越說越離譜,說林玉山是明知梁池懷了別人的孩子,還與梁池結婚,為的就是有一日能拿到唐家的家產。


    唐寧坐在電腦麵前,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網頁,難道這個猜測是真的?


    唐寧起身在房間中跺了會步子,隨手拿了件黑色夾克出門。


    今天孟青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唐寧讓田橙陪著她去醫院做產檢了,因為腳上下樓不方便,孟青死活不讓她跟著去。


    唐寧緩慢下樓,攔車去了唐家老宅。


    一年過去了,老宅比上次她來的時候,還要荒涼陰森許多。


    眼前浮現林玉山與魯斯在這裏折磨她的那一幕,唐寧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她推開被風雨侵蝕,破敗不堪的大門,在院中已經吐新芽的大榕樹下停了一會,進了別墅大廳。


    別墅裏金碧輝煌的裝修,退了一層顏色,灰沉沉的,四處蜘蛛網密布,灰塵更是積了厚厚一地,破敗的家具四處散落。


    一踏進這裏,唐寧的心情就覆上一層陰霾,她被風吹起的灰塵嗆的咳嗽幾聲,嗓子癢癢的。


    她不敢在這裏多待,扶著樓梯欄杆上了二樓,位於樓梯左手邊的主臥。


    這裏曾經是母親和林玉山的臥床,偌大的水床上頭上,還擺放著兩人互相依偎的婚紗照。


    隻是照片殘缺,兩人的頭部硬生生被人劃出一道口子,母親身上也是被戳出無數窟窿。


    唐寧深吸口氣,壓下心頭又開始翻湧的怒火,在滿是灰塵的房間中翻找著。


    房間裏留下屬於母親的東西並不多,唐寧翻找一番,並未找到一些有用的。


    唐寧把母親一些不值錢的小物件堆放到一起包好,拍打下手上的灰塵。目光滑過對麵牆上一幅女子的後背圖。


    畫的背景是黃昏下的麥田,白皙的後背被落日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澤,美得令人窒息。


    母親繪畫並不好,卻專門為自己辟出一間畫室,而這幅畫,好像從一出生她就見到掛在臥室中,母親對它很是珍愛,時常會取下送去保養。


    畫上沒有署名,應該不是名家的畫作,唐寧曾問過母親,作畫者是誰。


    母親沉思了會,告訴她,是個好人,她心中的好人。


    那個時候還小,聽到後也沒有多想,現在迴想起來,母親的話應該別有深意。


    耳邊驀然響起薑嬸曾說過,她的父親是個壞人,該挨槍子的壞人。


    唐寧撫上畫的手驟然停下,她唿吸微微一緊,遲疑下,摘掉牆上的畫,從衣櫥中翻出床單,將它包好,來到母親,時常一待就是大半天的畫室。


    畫室中很亂,畫紙散亂滿地,兩三個花架也倒在一邊。唐寧撿起地上已經退了顏色的幾幅油畫看了看,沒見到有什麽特別的,她隨手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蹲身在畫室裏唯一的櫥櫃裏翻找著。


    第二層的抽屜有些壞了,抽不出來,唐寧把手伸進去摸了幾下,在抽出時,無意中碰到第一層上麵有個凸起。


    她凝眉,手在下麵摸了下凸起的大體輪廓,長方形的,應該是個筆記本!


    唐寧急忙用力扯出抽屜,將抽屜翻轉過來,一個黑色牛皮筆記本赫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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