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等過幾天我會送你一份大禮。”


    吃完顧雲川喂下的粥,林夕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表情神秘。


    “不會是把你自己打包成禮物送給我吧。”林玉山語氣曖昧,臉欺近林夕染上紅暈的臉,“別人都知道我娶了個美嬌妻,誰知道除了新婚夜……”


    “人家也不想啦,以後會補償你的。”


    林夕按住顧雲川在她身上亂動的手,嬌羞的埋進他的脖子間,嬌嗔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背著我……”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顧雲川冷下聲音,沉下臉,扒開林夕的胳膊站起身。


    “雲川你被生氣,人家也事擔心嘛!畢竟你那麽優秀,就算是你沒有那個心,也有很多不知羞恥的女孩子黏上來,我怕……”


    林夕急忙拉住顧雲川的手,眼裏瞬間被眼淚填滿,滾出眼眶,滑過臉頰,落到顧雲川的手上。


    “是我不好,這些天一直在忙著公司的事情,陪你的時間不多,沒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顧雲川軟下聲音,彎身將林夕摟在身前,“從今天開始,我會一直待在醫院,知道你出院為止。”


    “真的嗎?公司的事情不要緊嗎?”方才還梨花帶雨的林夕,臉上瞬間綻開笑容。


    叩叩叩……


    “公司哪裏有你重要。那麽大還哭鼻子,會被別人笑話的,快把眼淚擦幹,我去開門。”


    顧雲川低頭輕碰下她的額頭,擱下手中的碗勺,抽過紙巾放到林夕的手中。


    顧雲川的體貼入微,讓林夕的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她笑得一臉幸福滿足,把紙巾抱在身前下,聽到開門聲,才拿起擦臉上的淚痕。


    “你好,我們是安檢的員工,需要檢查下病房內的擺設有沒有達到防火標準。”


    病房門前,站著穿著工作服,帶著工作帽和口罩,拎著工具箱的一男一女。


    顧雲川禮貌的讓開路,讓兩人進來。


    “衣櫥櫃子裏沒有貴重物品吧。”


    “沒有,別弄髒了我的東西。”


    有顧雲川在,林夕語氣很好。


    “十二點多了,你先睡會兒,我出去接個電話,等下就迴來陪你。”


    顧雲川電話響起,他幫林夕拉上被子出門。林夕一直有午睡的習慣,打了個哈欠,叮囑正在翻箱倒櫃檢查的兩人,小點聲音,閉上眼睛。


    見狀,正在忙活的兩人答應一聲,相視一眼,迅速分開。


    個高的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不溜秋,不起眼的東西,翹起腳長臂一一伸放在了衣櫥上麵。


    女的則進了浴室,兩三分鍾後出來,收拾好東西,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病房。


    樓下622病房。


    “姐,你說顧家是不是基因問題,怎麽一個個比豆腐渣還要渣上三分?”正在給唐寧削蘋果的田橙連連撇嘴鄙夷,“你都不知道,剛才我跟七哥進林夕病房的時候,顧雲川對林夕那叫一個溫柔哦。真不知道他剛跟別的女人親熱完,怎麽就能毫無愧疚的麵對自己的妻子的!”


    “妻子?”


    唐寧笑著搖搖頭,“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把娶迴家的女人當成妻子的,也有可能隻是他想利用的棋子。”


    沒用之後,就會一腳踢開。


    就像林玉山對她的母親那般,無情狠絕。


    “嘿嘿,我現在真的很期待林夕隻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她父親的女人搞在一起的反應了。”


    “不用等太長時間。”唐寧語氣篤定,手摸向脖子上那道已經結痂的傷傷口,“等下出去幫我尋個合適順手的匕首。”


    那晚生死關頭的一幕就像刻進了腦海中,沒有東西防身,唐寧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好嘞。”


    “讓盯著鄧莎的人,留意她最近所去的地方,接觸的人和事。”


    “黑八打電話來說,西山礦場的礦主拒絕了黑八帶你去見他的要求。”


    這個姓佟的倒是挺難搞,不過這個黑八也是,直接不提她,跟姓佟的約好時間地點,她過去來個偶遇啥的不就成了?!


    黑八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總不能拿著家夥什,強逼著他帶她去找姓佟的。


    唐寧略微思索下,“暫時不要再跟他提見姓佟的事情,讓小邱這段時間,多向黑八那裏送些稀奇的玩意兒。”


    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黑八重義氣,她的事,他會上心盡力給辦成的。


    ***


    “姐,鄧莎那邊有情況。”


    三天後晚上十點多,田橙麵色興奮的進入病房,附在唐寧的耳邊嘀咕幾句。


    唐寧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因著林玉山一口咬定薑叔是蓄意謀殺,薑叔的屍體一直放在停屍房,無法入土為安。


    他手中的東西,又被人搶先一步拿走,唐寧的心情有些沉鬱糟糕。


    聽完田橙的話,唐寧冷沉的麵色又冷了幾分,黑沉如夜色的眼睛裏,閃爍著狠戾與寒光,久久都沒有說話。


    “姐不會是心軟了,不想讓林玉山……”


    “我對誰都可能心軟,唯獨對他不會。”


    母親和她的一生都是被林玉山毀的,她恨不得親自將他抽筋扒骨,將他釘在母親的矮丘前,生生世世守著她僅剩的骨灰,豈會心軟!


    “今天的錄音都拿到了嗎?”


    “嗯,在我這裏。”


    田橙從她的斜挎包裏拿出兩隻錄音筆交給唐寧,“聽了兩天肉麻的情話,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今天的我還沒聽。”


    “從第三人民醫院迴來後吩咐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還沒有。”


    林玉山那人跟有潔癖似的,除了醫生和護士都不許被人近距離的接觸他,就連打掃衛生,他都會讓鄧莎或者是家裏的傭人打掃,想拿到他身上的東西,簡直是難如登天。”


    “實在不行,買通個醫生給他安排一個抽血檢查。”


    “這個辦法我也想過,但據我觀察,林玉山多疑,就連用的醫生都是多年來不曾變過的。我擔心貿然接觸那個醫生,會引來林玉山的懷疑。”


    “那就先緩緩,等林玉山迴家再說。”


    林家傭人多,總有一兩個有縫的。


    “姐,你真的懷疑自己和林玉山……”


    “你覺得我和林夕長得像嗎?”


    田橙搖了搖頭後,遲疑下又點了點頭。說實話,姐和林夕從外貌上來說,確實是的有幾分相像的。


    “那就是了。”


    除非她和林夕都不是林玉山的孩子,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姐已經知道了結果,為什麽還要堅持……”


    “隻是給自己尋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薑嬸的話,在唐寧的心裏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她覺得若自己真的不是林玉山的女兒,或許林玉山如此對她,她就不會那般的去恨,心裏多多少少會好受些吧。


    田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去沙發上躺下。


    “房行呢?怎麽又不見人影?”


    “房哥說,他可以隨叫隨到,但陪床的事情就算了吧,他還想多活兩年。”


    房哥是個圓滑的人,知道跟姐相處的時間過長,必定會引起老板的不滿,聰明的知道避嫌。


    “咳咳……”田橙拉過薄毯蓋在身上,轉身對著唐寧,“我覺得姐當時應該選七哥的。”


    七哥心直,沒有那麽多的彎彎腸子。姐讓他待在哪,他絕對不會挪動半步的。


    “真的是比泥鰍還滑,不過不在就不在吧,關鍵的時候能出來就成。”


    “姐你說我們都來陶城那麽長時間了,老板怎麽還不來找姐啊。”


    聽七哥說,老板這次迴到島上之後,改變了進出島的航線。


    以前改變航線的事情也是有過的,那是外麵有人出事或者是聽到了什麽風聲,但這次改變航線突然的讓房哥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想他了?”


    “我不是替姐著想嗎?我怕你一日不見老板,如隔三秋。讓我算算你都隔了幾個秋了。”


    “膽子肥了,敢拿我開刷了是吧。”


    唐寧白了田橙一眼,拿過床頭的卷紙丟向她,“睡吧你,不然我一會放情話惡心你。”


    “別別別,我馬上就睡。”


    田橙聞言,做了一個很誇張的搓胳膊的動作,緊閉上眼睛。


    唐寧和董向楠的關係並不像是田橙想象中的那般曖昧,她覺得兩人之間更像是親情。


    等了十多分鍾,田橙睡著後,唐寧才打開錄音筆,調小聲音,放在枕邊。


    最前麵都是些無聊的對話,唐寧聽的昏昏欲睡。


    “這是你要的東西,以後你最好不要再來找我,不然我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已經領教過老管家的脾氣,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


    “你跟我都清楚這個東西是來的,若是你食言……”


    老管家,裴叔?


    夜深人靜,走道中很少有人走動,正在凝神想事情的唐寧,突然發現,有腳步聲到達病房門前後,就再未響起。


    門前有人!


    唐寧快速關上錄音筆,輕手輕腳下床,晃醒田橙。


    “怎麽……”


    噓……


    唐寧按住田橙的唇,對著她朝著房門揚了揚下巴,用眼神告訴她門前有人。


    兩人相處那麽久,彼此都有了默契。


    因著房行、陳七他們都在病房附近,兩人心中並未有多麽害怕。


    已瞬間清醒的田橙起身去洗手間抄了個拖把丟給唐寧,自己則抽下腰間剛買不久的鞭子,兩人一左一右來到門前。


    田橙手握住門把手,對著唐寧默數一二三,猛的一下旋開門。


    下一秒,兩人齊齊拿著手裏的家夥朝著門前的門掄了過去。


    嘭……


    那人閃身避開田橙的鞭子,卻正中唐寧的拖把杆。


    唐寧以為是那天的兇手,這棍子她下了狠手,那人捂著頭踉蹌著後退幾步,靠在對麵的牆壁上,血從他指縫中流下。


    他勾著唇,望著唐寧,笑著叫了聲:“阿寧……”


    顧雲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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