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琛你聽好,就算是你拿我爸的事情威脅我,我也不會那麽做的!”


    向顏語氣決絕,作勢欲下車。


    “我是不會害她的。”


    “你害她還少嗎?”向顏眼中怒火竄動,不給他好好理理,他都不知道自己對唐寧做出,多少人神共憤的事情了吧!


    向顏坐迴身子,伸出手,“來,我們從五年前開始算。你強了阿寧,吃過了不承認,害得她被流言中傷不說,還……”


    “五年前我隻碰過林夕。”


    顧雲琛的視線一直看著遠方,目光飄渺不定,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他手腕上的綠鬆石手鏈。


    “阿寧是不會撒謊騙我的!”唐寧會開玩笑,但像這種事,她不會胡說,誣賴顧雲琛。


    向顏語氣篤定,無意中瞥見顧雲琛的手鏈,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這是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


    顧雲琛不喜歡與旁人有過多的肢體上的觸碰,他甩掉向顏的手。


    可向顏覺得夾在綠鬆石中的那塊玉十分眼熟,她側身伸出右手,在觸碰到手鏈時,見顧雲琛躲閃,她一心急,抓住手鏈用力一拽。


    串著綠鬆石的繩子斷裂,綠鬆石嘩啦啦的一陣滾落在腳墊上。


    “向顏!”


    “這個不是唐姨在阿寧十八歲成/人禮上送給她的耳墜嗎?”


    向顏撿起掉落在她腳邊的暖玉,仔細辨認了下。


    “胡說,這東西是林夕的。”


    顧雲琛寒著臉,從向顏手中拿過暖玉攥在手心中。十八歲成/人禮物那麽重要,唐寧不會忘記。而且之前她親口證實過,這是林夕的東西。


    “你才是胡說八道。這塊玉本來是唐寧外婆留給唐阿姨的嫁妝,被唐寧不小心摔碎了。唐阿姨就讓人用碎玉打造了對耳墜。打碎玉鐲的事情的,唐寧一直耿耿於懷,跟我提過好幾次,我不會記錯。”


    向顏仔細迴想了下,“對了,阿寧跟我說過,唐阿姨知道她喜歡雛菊,特地讓打造耳墜的匠人在上麵刻了幾朵雛菊。那匠人心靈手巧,刻出來的雛菊像在玉裏麵樣,隻有在對著陽光才能看到。阿寧為此還專門找了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給我看過。”


    雛菊……


    這事顧雲琛不清楚,他推開門下車,疾步進入公寓大樓。


    進入顧雲恆家的客廳他對著廳中的水晶燈照了幾下,玉中沒什麽變化,他又匆匆上了二樓顧雲恆的實驗室,兩指捏著玉,對準實驗室中瓦數極高的白熾燈。


    “礦山中開采出的新寶貝?”顧雲恆放下手中的試管,單手插在白大褂中,對著顧雲琛指了指桌上的顯微鏡,“你眼睛不如它。”


    “你過來看一下,裏麵是不是有雛菊?”


    刺目的燈光下,顧雲琛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確實像向顏說的那般,玉中確實有三朵大小不一的雛菊。


    顧雲琛糊塗了,既然著玉墜是唐寧的,為什麽她會不記得?


    五年前那晚與他在一起的到底是唐寧,還是林夕?


    如果是唐寧,那樂晨……


    不可能,他做過親子鑒定,樂晨是他的孩子。


    腦袋有些亂,容他理理。


    “有雛菊。如果是天然的,你又會大賺一筆。不過看你這臉色,並不像大賺一筆該有的。”


    “大哥,你親自幫我做幾份親子鑒定,樣本我盡快給你。”


    之前的那幾份親子鑒定都是在醫院做的,現在想來,被人做手腳的可能性很大。


    顧雲琛極少給顧雲恆叫大哥,顧雲恆知這幾份報告單,對顧雲琛應該相當重要。


    “大伯把研究室的經費停了,你看著辦吧。”


    “經費的事情我來解決。”


    藥業是個一本萬利的暴利行業,顧華榮一直想涉足,他認為憑借顧雲恆的能力,可以足夠給藥廠提供一些先進的藥物配方。


    顧雲恆雖然隻是一個鑽在研究中,脾氣有些怪異的研究者。但他清楚,特效藥物對人體利大於弊。若是他把配方和過程都交給顧華榮,以顧華榮利益為先的性格,肯定會大肆生產。


    藥物大批流入市場,對於市民而言是一種災難。


    顧雲恆直接拒絕了顧華榮的提議,隻答應提供一些普通的藥物配方和製作過程。


    普通的藥物對顧華榮來說沒有太大的價值,覺得自己投入的資金,得不到有效的迴報。為了逼顧雲恆低頭,他已經停了研究所兩個項目的經費了。


    “你留意下,有人正在挖研究室的研究員,我擔心是伯父。人都有欲/望,可欲/望太大,最後吞噬的是自己。”


    “什麽因結出什麽果,他的事情我不會管。”


    顧雲琛二十八年間被顧華榮傷害的次數太多,父子兩個之間的感情薄弱的跟個氣泡樣,一戳就碎。


    他現在諸事纏身,沒時間理會顧華榮的那些破事。


    “你自己經曆過那種被人傷害過的痛,所以應該記得,劃別人心的時候,刀子別拿的那麽穩,手勁別嚇得太狠。不然等到你後悔的時候,就算是你拿自己的心去給她補,都填不平。”


    “別跟自己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教訓我。郝翌陽的心難收,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找個女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


    “自己一個人也挺好,我不想禍害別人。”


    他跟顧雲琛不一樣,顧雲琛是加害者,他是受害者,所以他才能體會的比顧雲琛更深刻。


    “就算是你不想跟女人生活,孩子總該有的吧。二叔雖然是個書呆子,但他骨子裏還是傳統的顧家人,注重香火傳承。這脈如果在你這裏斷了,他會用他的藏書砸死你。”


    “你覺得樂晨成為你的兒子是幸,還是不幸?”


    他不認為家庭環境不和諧健全,孩子會健康成長,就好比顧雲琛,樂晨。


    顧雲恆總覺得樂晨現在就是在複製黏貼顧雲琛的老路,但好在,樂晨還小,盡心愛護,還能撫平他受到的傷害。


    顧雲琛提起的腳步落迴原地,他用力抿了抿薄唇,“以前或許是不幸嗎,但以後我不會讓他受到丁點兒委屈。”


    “這才像個父親該說的話。唐寧在一樓左手邊第一間客房,我讓人鬆開了她。這個點,她應該睡了,你偷偷過去看一眼,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我要看她為什幺偷偷地?”事情被戳破,顧雲琛沉著臉迴頭睨了下顧雲恆,“以前我怎麽不知道你話這麽多?”


    顧雲恆知道顧雲琛又想說郝翌陽了,他扯了扯手套,轉身繼續他剛才進行了一半的實驗。


    一樓,顧雲琛站在客房門前,手握住門把手,幾次都想擰開門,都在最後關頭收迴力氣。


    他心裏一直不斷在問自己,如果事情從一開始他就弄錯了,錯怪了她。他是要用他的方式,把她困在他的身邊補償,還是放手讓她去跟喜歡的人相守?


    這是一個扯心的問題,顧雲琛暫時想不出答案,握著暖玉,驅車去了林家。


    林家別墅客廳中燈火通明,顧雲琛給林夕打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他敞開車窗,把玩著手中的暖玉,點燃根煙,隨後按開放在儲物格中的錄音筆,唐寧軟糯的聲音在車廂中響起。


    林家客廳。


    “爸,你就別逼我了,我是不會和顧雲川交往的,連試都不行。”


    “你的心裏隻有那個顧雲琛嗎?依我看,他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中,你都為了他浪費了五年的青春,人生有多少個五年留給你揮霍!”


    林玉山屏退傭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收起對林夕的百依百順,疾言厲色的訓斥。


    “誰說他沒把我放到心上,今天他還來找我了呢。”


    “找你,然後把你自己一個人丟到醫院,弄得渾身是傷水,獨自打車迴來?”


    他早就覺得顧雲琛不是個東西,竟然看不上他捧在手心中的寶,偏偏對他棄之不顧的上心。


    這顧雲琛白長了一副精明的臉孔,根本就分不清娶誰才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


    這樣的人在商場上是走不遠的,經過這些日子他對陶城年輕才俊的觀察,顧雲川的能力算是其中的翹楚。


    且顧雲川一直潔身自好,沒有什麽花邊緋聞,能配的上他林玉山的女兒。


    “那是因為他有事要忙。”林夕急忙替顧雲琛辯解,拿過身前桌子上的購物袋,“你看他下午不是還讓人給我送了兩身衣服過來嗎?爸,我敢肯定阿琛的心裏是有我的。等我和他的孩子平安降生,他的注意力會轉移到我和孩子身上的。”


    “你的孩子降生,就意味著樂晨能活下去。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事情被揭穿,顧雲琛會怎樣想你?”


    “爸不是說,就算是東窗事發,你也會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的嗎?”


    林玉山歎了聲氣,無奈的輕搖下頭後,強硬道:“樂晨是顧雲琛和唐寧之間的羈絆,不能留。”


    “爸,這會不會太殘忍了些?畢竟他是你的親外孫,唐寧在這事中其實也挺無辜。”


    唐寧並未做錯什麽,就算是她母親的緣故,林玉山也不該那麽憎惡她。這事林夕想了五年一直都沒有想通,她試探詢問林玉山。


    “你會留著一個天生與你八字不合,相克的人活在世上嗎?”


    林玉山很迷信,深信占卜命格,在唐寧出世時就背地裏找人給她占了一卦。卦象說,唐寧天生命硬,先克父母,後克丈夫孩子。


    他剛開始不信,在唐寧出生半年,他身體就開始小病不斷。


    想到占卜師的話,林玉山心裏膈應得慌,後來又去占了一卦。他聽從占卜師說的,找了個跟他八字相合的的女人轉運,那女人就是林夕的母親,宋麗雲。


    後來他身體當真好了,這事林玉山就漸漸忘了,直到五年前梁池去世,他才猛地想起舊事,覺得唐寧下一個就是要克死他。


    為了自己不死,他隻能弄死唐寧。他借著宋麗雲的死,處處針對唐寧。


    林玉山沒仔細解釋,林夕不太明白他的話,隨著他上樓,迴了房間。


    見到手機中,顧雲琛的未接來電,林夕欣喜的迴撥迴去。


    “阿琛……”


    “你出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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