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樂晨正抱著被子坐在他的小床上,聽到腳步聲,他快速關閉手中的錄音筆,鑽進被中。


    “怎麽還不睡?”


    顧雲琛深沉的目光略顯複雜,在樂晨的床邊坐下,手探進被子,觸碰到樂晨略有些冰涼的小手。


    樂晨好似生怕他會搶走他手中錄音筆,他急忙把錄音筆抱在懷中,化身小蠶蛹,朝著床裏側挪了挪。


    “樂晨,林夕媽……阿姨對你不好嗎?”


    如果剛才他沒聽錯,錄音筆裏麵的聲音是唐寧的,顧雲琛的手改變方向,拉掉樂晨蒙在頭上的被子,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善。


    “就算再好,她也不是媽媽。”


    小家夥烏黑的眸中隱隱有淚花浮動,擔心顧雲琛看不懂他的手語,他筆劃的很慢,很形象。


    其實樂晨不知,這些天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之餘,顧雲琛時常翻看,他買的那本手語書。顧雲琛天生記憶力驚人,現在他對樂晨的筆劃,能看懂七八分。


    “樂晨其實……”


    樂晨好似知道顧雲琛要說什麽,快速捂住耳朵搖頭,一副你不要說,我也不要聽的模樣。


    這固執倔強的脾性,簡直是跟唐寧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樣。方才唐寧的話在耳邊響起,顧雲琛不由埋怨唐寧的狠心,心疼的把樂晨抱進懷中。


    “爸爸,你不要跟林阿姨在一起好嗎?你帶我去找媽媽吧。”


    這些天,顧雲琛迴去後,早睡的樂晨早已在夢鄉,唐寧離開後,顧雲琛第一次跟他如此親密。小家夥從他懷中鑽出,不斷央求著顧雲琛。


    “樂晨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我為什麽會這般選擇了。”


    林夕為他生了樂晨,因他受了五年的苦楚,這輩子,他都不能負她。本想出去透氣的顧雲琛,在小家夥的床上躺下,淡淡香氣傳進鼻間,顧雲琛伸手輕撫著樂晨順滑西瓜頭,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睡吧。”


    沒聽懂顧雲琛剛才話裏的意思,但樂晨知道,顧雲琛是不會帶他去找唐寧的,他不高興的撅了撅嘴巴,負氣般留給顧雲琛一個背影。


    看他這般,顧雲琛不禁想到唐寧,失笑出聲。不過也隻是一瞬,他快速斂起眉眼間的笑意,等到樂晨熟睡以後,輕手輕腳下床。


    “雲琛你忙完了?”


    門外,林夕身穿絲綢睡衣,輕垂的布料熨帖在她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領口不偏不倚的開到胸前,風情若隱若現,下麵露出一雙細白筆直的長腿。


    “沒有,樂晨喜歡踢被子,我來看下。”


    唐寧在家一向都是寬鬆的運動裝,從不會穿成這般模樣,乍一看,讓顧雲琛不自覺想起外麵那些費盡心思爬他床的女人,顧雲琛幾不可見的輕皺下眉頭,“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樂晨的腿上的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從明天開始,你陪他去醫院做康複治療。”


    “阿琛,你看你,眼裏都有血絲了。我知道男人大都是以事業為主,但你也不能不顧及自己的身子,工作不是一天忙的,早點休息吧。我去給你放水洗澡。”


    林夕自認為模樣比唐寧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她已經按照鄧莎的指點穿成這般模樣,是個男人都該多看她兩眼吧。何況顧雲琛還是個花名在外的浪/蕩公子哥,眼底竟然沒有欲念。


    林夕一時間分辨不出,他是裝的太好,還是真的無動於衷。


    於是試探著抱住他的胳膊,不經意的用她胸前的二兩肉輕蹭了下他的身體。


    顧雲琛並不是一個禁欲的人,但能引起他興趣的人並不多,五年前的林夕算一個,但現在……


    顧雲琛側身捧住她的臉,閉著眼睛吻了上去,林夕欲拒的唇瓣微張。他粗魯的將兩人的位置掉了個,把她壓在牆壁上。


    他的動作粗暴,似遵循著男人的本能,沒有半分兒憐惜。


    唇上清晰的疼痛,讓剛剛還幻想著被顧雲琛溫柔以待的林夕,心裏產生了巨大的落差,她眼中漫上委屈的眼淚,躲開顧雲琛的觸碰,“阿琛,你別這樣,我疼……”


    “對不起。”被她軟糯委屈的聲音驚醒,顧雲琛動作一滯,緩緩鬆開林夕,“我還有兩份重要的文件沒看,你先睡。”


    “阿琛……”


    看方才的架勢,顧雲琛是打算要她了。她隻要忍一忍就好了,幹嘛非要出聲!


    林夕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心有不甘的拉住顧雲琛的手。


    “雖然樂晨還小,但你再家穿成這樣,總有些不妥,下次睡衣選的保守一點吧。”


    眼前的林夕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但顧雲琛總覺得又有些地方不盡相同,至於到底哪裏不同,顧雲琛一時也說不清楚。


    林夕沒想到顧雲琛會這般說,麵色微微有些僵硬,她低下頭看著胸前因為兩人的動作,已經敞開大半的睡衣,臉頰驀地如火燒般紅了起來。


    她慌忙攏起衣襟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故意要穿成這樣的。隻是因為我的睡衣,在喂樂晨吃飯的時候弄髒了,這件是韓嫂臨時出去給我買的。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不穿了就是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覺得……”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換。”


    林夕抽了抽鼻子,哭著跑進了房間。


    顧雲琛抬腳欲要跟上,終是沒有邁出步子,定定看了不遠處緊閉的房門數秒後,轉身去了書房。


    林夕為了跟樂晨搞好關係,在樂晨出院的時候,就打定主意先跟樂晨擠在一個房間。等顧雲琛忍不住跟她發生關係後,她就順理成章的搬進顧雲琛的臥室,與他同床共枕。


    她盤算的倒是很好,但總有不遂人意的地方。


    自打林夕讓樂晨給她叫第一次媽媽開始,樂晨就一改之前對她的親昵,對她排斥的緊。


    別說住進他的房間了,就算是挨的他近些,都會被他拿東西丟到。


    若不是看在還需要他拉進她與顧雲琛的關係,她哪裏還會像供奉小祖宗般,討他歡心!


    出師不利,顧雲琛又絕口不提讓她住進臥室,怕太主動,會讓顧雲琛覺得她輕/浮,林夕隻好又住迴之前的客房。


    聽了顧雲琛剛才的那番讓她顏麵無存的話,林夕迴到房間沒見顧雲琛追她,心情糟糕透頂,反鎖上門,掄著枕頭不斷地砸在床上發泄心中的怒氣。


    筋疲力竭以後,趴在床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聽到音樂響起,林夕抓過床頭上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鄧莎怒吼著,“都怪你給我出的什麽餿主意,現在好了,他覺得我穿的不夠莊重,這樣一來,他肯定把我想成不正經的女人了,你叫我以後……以後拿什麽臉麵見他!”


    “這……這怎麽可能,我每次隻要稍稍穿的性/感些,你爸他……”


    “他能跟我爸一樣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自從我媽死後,隻要是個女人在他麵前張開/腿,他就能上!”


    林夕委屈的抹著眼淚,夜深人靜,房間隔音效果雖好,但林夕還是怕被顧雲琛聽到,吼完就開始後悔,小心翼翼來到門前,選開門見到外麵沒人,懸起的一顆心才算放下,拿著手機進入浴室,打開水龍頭。


    電話那頭,鄧莎尷尬的笑了笑,小聲道:“話也不能這麽說,如果你當真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就算你穿的裏三層外三層,他都會恨不得把你扒個精光,要了你。若是你穿的少了,他更會迫不及待與你滾做一處的。”


    “你嘰裏咕嚕的在說些什麽!”林夕一直想著那天見到顧雲琛身上遍布的曖昧痕跡,她修剪的極其漂亮的指甲,死死的摳住洗手台,一張臉扭曲的有幾分猙獰。


    “你給我記著了,你不過是我爸從夜場帶迴來的妓/女,若是以後再給我出這種餿主意,我一定會讓爸再把你丟迴去!”


    “大小姐你別生氣,贏得男人心的辦法千千萬,總有一個適合你的。玉山那邊已經按部就班的實施計劃了,你不要著急,一定要先穩住。”


    “那你們快點,不要讓我等的太久了。”


    如果她還沒看出顧雲琛心裏有唐寧,她就是在自欺欺人。


    五年來顧雲琛趁著她不在顧雲琛的身邊,強行占據了顧雲琛的心,她必須借著現在的機會,將顧雲琛奪迴來。


    有了鄧莎這個定心丸,掛斷電話以後,林夕的心情好了不少。她本想用冷水敷敷眼睛消腫,轉念一想,還是讓它腫著吧,說不定能惹得顧雲琛心疼。


    翌日一早,顧雲琛早早去了公司,讓田拓過來送樂晨和林夕去醫院。


    樂晨從早上起來就一直乖順的穿衣吃飯,聽話的進去做康複訓練,中途他去了趟洗手間。


    林夕本來是跟著一起去的,中間她接了個電話後,在洗手間門前等了樂晨五六分鍾都不見樂晨出來。林夕擺脫一個年輕的男士,幫忙進去看一下,美女相求,一般男士都不會拒絕。


    聽到樂晨的名字,男士不由得多看林夕兩眼,不確定的問道:“你是林夕?”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樂晨的三叔顧雲川,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以前見過的。”


    聞言,林夕這才覺得麵前的人確實有些眼熟,她禮貌的對他輕點下頭,語氣焦急道:“你既然認識樂晨,就快進去幫我看看,他有沒有在裏麵,麻煩了。”


    “哪裏的話,他是我的侄子,我也擔心他。”


    顧雲川語落,並未耽擱,疾步進了洗漱間,每個隔間都仔細找了遍,沒找到樂晨,他疾步而出。


    “這可怎麽辦,如果阿琛知道我把樂晨看丟了,一定會認為我沒有把樂晨照顧好。”


    林夕急的眼圈都紅了,顧雲琛安慰了她兩句,“樂晨他自小就聰明,可能是自己去了複健室,我們過去看看。”


    林夕急忙點頭,踩著高跟鞋奔向複健室,複健室內隻有兩名專家在裏麵,林夕詢問得知樂晨根本就沒迴來,她急忙打電話告訴顧雲琛。


    “別急,二哥今天要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手機一般都不帶在身上。樂晨還是個孩子,應該跑不遠,我們分頭在醫院找找,你把聯係方式給我,可以隨時互通消息。”


    在慌亂的時候,有個冷靜的人在旁邊,林夕就全部聽從他的安排,快速在顧雲川的手機上輸入她的手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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