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巨響,玻璃渣四濺,包廂內死一般的寂靜。


    “你他媽是想死?”


    怒吼響在耳邊,蘇暖玉空下來的手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良久,她嘲諷地笑了,無窮無盡的譏誚。


    “喬總和白總是來談生意的?真不巧,我和朋友今天還有事兒,不如您們再叫幾個別的姑娘?”


    “蘇暖玉!”男人俊美的麵容染上暴戾。


    “喬總,您意下如何?”


    她站直的身體突然轉向旁邊的另一個方向,一弧陰影下,男人的線條冷峻,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不容侵犯的氣息。


    米灼年這才看清進來的另一個人,驚愕了。


    怎麽又是他?


    黑影中的男人沒說話,吐出一口白煙,不緊不慢在她對麵的沙發坐了下來,就像午夜墨色的海,平靜無波,深不可測。


    他手指夾著一支煙,吸了一口,俊眸微眯看著她,“不是說要陪酒?那就先陪我。”


    聽他這麽說,包廂裏原來幾個男人立馬反應過來了,帶著金鏈子東北男人出手非常闊綽,一甩就是一疊厚厚的鈔票。


    “去,趕緊給我好好的伺候喬總!”


    米灼年冷冷的笑了一聲,偏頭過頭去,視線避開那一疊疊刺眼的粉紅。


    見她是這副反應,東北男人立馬就抬手扯她的頭發,“給老子麻溜兒……”


    “別動手。”


    三個字,從菲薄的唇裏吐出,冰冷到極點,東北男人似乎是被這渾然天成的高貴之氣所震撼,伸出來的手就那樣僵硬在半空,很久都沒有收迴來。


    沙發上,米灼年整個人蜷縮在一團,仔細看瘦弱的肩膀抖得厲害,眼睛也隨時都能溢出水來。


    蘇暖玉終於忍無可忍的衝了過來,“喬承銘,你他媽別欺人太甚!”


    男人把手搭在椅背上,不緊不慢的彈落一些煙灰,“我不需要你敬,去陪峻寧。”


    “喬……”


    “還不過來?”


    君王一般不容分說的語氣,讓米灼年指甲幾乎陷進肉裏,不知道此時此刻是怎樣一種屈辱。


    她明白,想要離開,隻能順從,別無他法……


    別無他法。


    良久,她緩緩起身,舉著酒杯走到他的麵前。


    沙發上的男人眯眸淺笑,菲薄的唇深吸一口煙,傲慢地在她臉上吐了一口煙圈。


    醇和的煙草氣在鼻腔內散開,米灼年閉眼,嘴唇貼上玻璃杯壁……


    男人看著她,唇角的嘲諷愈發濃稠了。


    “你見過站著陪酒的?”


    喬承銘慵懶的往後靠了一下,下頜微抬,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慢,像是踩在她的心口,要碾碎她最後的自尊。


    “知道什麽是陪酒?身子趴上來,手摟住我的脖子,然後用嘴親自喂我,懂?”


    手一揚,紅酒直接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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