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閉關時間,即便有茗華小妹常常伴在身側,趙明哲有時候還是不自覺的想起葉謹萱,但現在,卻是第一次又聽到這個名字從別人口中說出,趙明哲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趙勝龍此時接口說道:


    “這樣不正好嘛!葉謹萱這個女人,早就該死了,現在,她要去紅山怒海那種地方,不正是活該她命喪黃泉的時候!”


    蘇邪見趙明哲依舊沉默不語,咳嗽了幾聲,開口說道:


    “事情,往往沒有想的那麽簡單啊。萬一,達昊天說的事,真的發生了呢?要是天照國的這批修者中,有人能參悟了紅山怒海的秘密,產生一批強者,對大墨國,真的不是個好事情!”


    趙勝龍低頭想了想,大大咧咧的說道:


    “其實也簡單,我現在就迴西北邊關,帶一股精兵去紅山怒海,阻止葉謹萱帶著人進入紅山怒海就是了!”


    蘇邪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


    “沒用的。你以為達昊天就沒有派人阻止除了蠻族以外的人進入紅山怒海嗎?但是他根本做不到!紅山怒海地勢遼闊,不僅僅是處在東西荒蠻之地,與其他國家,也有接壤,隻要有人想進去,就終歸能想出辦法。”


    趙明哲心思轉動,心裏突然想明白了。


    “你讓勝龍將我叫迴來,並不是因為達昊天要來都城,而是為了紅山怒海的事,對吧?”


    蘇邪也沒有否認,很幹脆的點了點頭。


    “紅山怒海的事,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時候。你可能還不知道,葉謹萱比你閉關的時間,更早一些。據說她這幾年的進境修為,超乎人的想想,究竟達到了什麽實力,無人能夠得知。既然葉謹萱敢帶著天照國的一些精英修者,進入紅山怒海,說不準她真的有把握,能夠破解裏麵的秘密!”


    聽到蘇邪的話,趙明哲沉默了下來,心裏暗自想著,蘇邪在達昊天的麵前,看似不知道紅山怒海的事,但實際上,蘇邪知道的,比達昊天還多。


    看來,這四年的時間,蘇邪不僅在支撐著大墨國的內部發展,對於其他的國家的一些人和事,也一直關注著。


    趙勝龍這時候皺了下眉頭,咂摸了一下嘴。


    “聽大王這麽說,紅山怒海,已經是現在最麻煩的事了。”


    趙明哲眼神突然寒了一下,接口說道:


    “不!在我看來,紅山怒海,還算不上最麻煩的事,有一件必須得盡快解決的事,就近在眼前!”


    趙明哲的話音落下,蘇邪、趙勝龍連同無塵子,都忍不住怔了一下,有些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時候,正好有一名宮中的內侍衛,手裏托著一個精致的瓷瓶走過來,跪倒在地,開口說道:


    “大王,該用丹藥了!”


    被這內侍一打岔,蘇邪就沒有問趙明哲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拿過瓷瓶,倒出一枚散發著清香的白色丹藥,正要吃下去的時候,趙明哲突然冷冷說道:


    “先不要吃下去,這丹藥,是治什麽病症的呢?”


    蘇邪眼神中有精光一閃而過,接著神色平淡的說道:


    “這丹藥,是用來祛寒毒的!”


    “那先給我看看!”


    蘇邪看著趙明哲,笑了笑。


    “孤倒是忘了,你還是個深藏不漏的煉丹師,看看這丹藥,也無妨。”


    說著話,蘇邪先對那個送藥的內侍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隨後才把丹藥遞給了趙明哲,接著,蘇邪又對趙勝龍和無塵子說道:


    “你們倆也先下去,孤有幾句話,要和明哲單獨說說!”


    一旦蘇邪在幾個人麵前開始自稱為“孤”,不管是無塵子,還是趙勝龍,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蘇邪是容不得別人違背得!


    應了一聲,兩人退了下去。


    這裏隻剩下兩人後,趙明哲手裏拿著丹藥,臉色變得有些扭曲。


    “看你的反應,應該早就知道這丹藥裏麵有問題,對不對?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一直服用這丹藥,使得你變成了現在這幅瘦弱不堪的樣子?告訴我,誰給你煉製的這個丹藥,那個人,必須得死,甚至和煉製丹藥有關係的人,也都得死!”


    說著話,趙明哲身上已經有衝天的殺氣生成。


    蘇邪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


    “其實,這丹藥,就是我為什麽在你閉關四年,都沒有去看過你的原因。以你煉丹師的身份,自然能夠分辨出,這丹藥裏,有一種忘憂草的藥材,雖然可以減輕人的痛苦,卻會讓人上癮,我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大多就是因為忘憂草!”


    當初剛見到蘇邪的時候,趙明哲就覺得蘇邪的模樣,像染了前世的毒、品一樣。


    等到那個內侍拿著瓷瓶過來,趙明哲瞬間分別出,問題就在那瓷瓶裏。


    現在看到丹藥後,趙明哲徹底確定,蘇邪說的忘憂草,雖然與前世罌粟製成的毒、品有些不同,但在效果上,基本是差不多的!


    “你既然什麽都明白,為什麽還吃這丹藥?忘憂草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上了,想戒掉比登天還難!如果給你忘憂草的那個人,想控製你,你就會發現根本拒絕不了,到那個時候,你甚至都不再是那個頂天立地的你,而變得連狗都不如!這件事,我現在就去查,一旦查到誰做的,我必殺之!”


    蘇邪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心字頭上常懸刀啊!”


    趙明哲正有些不明白蘇邪這話的意思,卻聽到外圍有響動聲,接著,雍容華貴的花半緣,儀態萬方的走了過來。


    “大王,您和忠義王兩人,到底是肝膽相照的兄弟,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說完知心話嘛!”


    蘇邪笑了笑,一側身,將趙明哲拿著丹藥的手,擋在了身後。


    “孤與明哲,四年多不見,總有一些話要說一說。王後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花半緣給蘇邪施禮過後,微微皺了下眉頭。


    “大王,剛才有侍衛來報,剛才給您送丹藥的那個內侍,在返迴的路上,突然跌落到花池裏淹死了,這件事......”


    “一個內侍的生死而已,算不上什麽大事,孤自迴派人去查,王後就不必多費心了。”


    蘇邪和花半緣在說話的功夫,趙明哲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明白了蘇邪那句心字頭都上常懸刀,卻是一個忍字。


    很明顯,蘇邪是在暗示趙明哲先忍下無憂草這件事。


    趙明哲看著眼前雍容大氣的花半緣,又聯想起那個送丹藥的內侍,不過是剛剛離開,就蹊蹺的死在了花池中,而來說這件事的人,正好又是花半緣。


    這裏麵,難道有什麽陰謀?


    突然,有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在趙明哲腦海中生成,難道說,讓蘇邪染上無憂草的人,會是眼前的花半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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