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過半後,有個短暫的休息時間。


    在這時候,空明用幾乎所有人都聽到的聲音,對二皇子說道:


    “皇子殿下,老衲從來都認為,若是僧人隻為修佛而修佛,不想著普渡天下蒼生,也不想著提升武道修為,哪天禪宗佛門要是在亂世中遭受了劫難,誰又能來保護禪宗佛門不發生消亡的慘事呢?”


    二皇子笑了一下,隨意的說道:


    “空明大師憂慮的事,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天下,本就是以武為尊,禪宗佛門想要不斷發展,斷然也不能輕易荒廢了武道修為!”


    “皇子殿下所言極是!”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神經有些大條的趙勝龍,顯然都聽出空明的話,是在暗諷北禪宗隻為修佛,不重武道,二皇子,顯然也有些認可空明的這個說法。


    北禪宗的眾人,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有心想要反駁空明,卻因北禪宗參加比試的弟子,連續落敗,心中沒有反駁的底氣!


    這時候,南北禪宗的弟子比試,繼續進行。北禪宗上去的第十位弟子,敗的更快,不過是剛上台,就被對方漫天的掌影給逼退到了比武台下。


    按照比試的規矩,隻要雙腳落地,這比試,就算是輸了。


    這名北禪宗弟子沒出手就輸掉了比試,覺得很窩囊,而北禪宗的大多數的弟子,都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歎息,與南禪宗眾人發出的歡唿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比試繼續接著進行,一直到了第十七個人,因為修為實力上實在有差距,這些修脈級巔峰的北禪宗弟子,都一個個敗在了南禪宗鍛骨級武者的手上。


    北禪宗的不少圍觀的弟子,早已經輸的沒了心氣,連歎息聲都沒人發出了,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顯得極差!


    此時,在趙明哲身旁的悟聰,緩緩的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明哲師弟,這最後一場,該我上台了,但願小僧能為宗門爭的一勝!”


    趙明哲想起悟聰是鍛骨級修者,心中倒是對悟聰挺有信心,而不少北禪宗的弟子,見悟聰站出後,了解悟聰實力的弟子,臉上也都重新燃起了希望。


    比武台上,南禪宗中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僧人,已經等在了那裏。見悟聰上台後,這年輕僧人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說起來,這已經是悟聰師兄堅守最後一場第三年了。前兩次,我的兩位師兄,也不過是險勝悟聰師兄,這一次小僧空無上台,應該不會發出這種事了。”


    心性純良的悟聰還以為空無是說的客氣話,雙手合十,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我聽說空無師弟,是空明大師代覺宏主持收徒,想來是天賦極其高絕,也不用如此自謙,我也沒把握能夠勝......”


    空無這時候曬笑了一下,聲音略顯冰冷的打斷了悟聰的話:


    “看來你是誤會了,我說的意思是,這一次,我根本不會險勝,而是會將你徹徹底底的擊敗,你將會沒有絲毫勝利的機會,懂了嗎?”


    空無的話音落下,北禪宗中不少的弟子都有些嘩然,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僧人,竟然這麽張狂。


    比武台下的空明,卻一臉淡然,緩緩的說道:


    “收徒當收強,雖為僧人,但同為修者,若沒了武道爭鋒的傲氣,又怎能在修者一途,披荊斬棘!”


    空明這話的意思,顯然是覺得空無剛才的話,根本沒什麽毛病,就該有這股狂傲!


    趙明哲眼神有些冰冷,暗自想著,空明這人怪不得當初會去鳳鳴宗助紂為虐,這人雖是僧人,但卻有一顆很暴躁的心啊!


    此時,比武台上的空無,暴喝一聲,率先出手。


    隨著空無的前衝,比武台上,霎時間出現無數手指的虛影,這些手指的虛影,全都帶著淒厲的破空聲,一圈一圈蕩開,如同盛開的花蕊,不斷由裏向外湧動。


    北禪宗的弟子中,已經有人驚唿道:


    “這是迦葉拈花指啊!”


    “沒想到他如此年輕,就練成了禪宗第一指決,這天賦,已經不能用驚人來形容了!”


    “迦葉拈花指,相傳是從迦葉尊者拈花一笑中演化而來,出招華麗無比,威力同樣深不可測,悟聰小師叔,要危險了啊!”


    紛紛擾擾的談論聲中,悟聰神色一凜,豁然喝道:


    “般若禪掌!”


    隨著聲音響起,悟聰的雙腿在比武台上如同落地生根,手臂處的骨骼關節,發出豆子炸裂般的脆響。


    悟聰的手掌,好似能夠迎風而漲,不斷變大,足以遮蓋整個比武台的手掌虛影,向著萬千的指影籠罩了過去。


    “破!”


    空無暴喝一聲,右手胳膊上同樣發出劈啪的聲音,顯然,空無的修為實力並不弱,同樣是鍛骨級武者!


    隨著空無的暴喝聲,滿天的手指虛影子,在眨眼間凝為一根巨大的手指虛影子,帶著磅礴無比的氣勢,與悟聰的手掌撞擊在了一起。


    震天價的響聲傳來,整個比武台上,不斷傳來“哢哢”的石板碎裂聲音,有不少的石塊被鼓蕩的盡風震裂,四散飛濺。


    玄通老祖豁然開口:


    “阿彌陀佛,畫地為牢!”


    隨著說話聲,玄通老祖的右手掌,看慢實快的推出,比武台的周邊,眨眼被強大的氣流包裹,碎石紛紛被阻擋,沒有給其他人造成什麽傷害。


    不過,也就在這時候,台上的悟聰傳來一聲悶哼,巨大的手掌虛影破碎開來,眨眼間消失在虛無中。


    悟聰感覺胸口氣血翻騰,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開口說道:


    “小僧敗了.....”


    悟聰的話還沒說完,空無擊出的迦葉拈花指,來勢不絕,直接戳在了悟聰的胸口處,一道血線飆射出來。


    接著,空無又起掌拍在悟聰的胸口,悟聰的身軀被渾厚的掌力擊飛,在空中就噴出一口鮮血。


    悟聰的身軀,跌落到比武台下後,半天都沒有什麽反應,顯然傷的極重,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南禪宗中,不少人已經開始大聲叫好,而北禪宗中的弟子,有人已經大聲唿喝道:


    “悟聰小師叔,都已經認輸了,為何還要痛下毒手?”


    “空無,你當真是狂妄之極,心中毫無半點慈悲之心,你算什麽出家人?”


    空無臉上神色不變,雙手合十,冷冷的開口說道:


    “他既然沒有自動下台,就是還想一戰。誰知道他說敗了,是不是想迷惑我,趁機對我下手!再者說來,武者爭鋒,死傷在所難免,如果害怕,還是青燈相伴誦佛經去吧,武者一途,根本就不適合你們北禪宗!”


    紛紛擾擾中,趙明哲站起身來,走到已經被同門師兄弟抬過來的悟聰身邊,這時候的悟聰,唿吸極其微弱,隨時都可能死去。悟慧拿著一個瓷瓶,已經快步趕了過來準備給悟聰治療傷勢,臉上的神色有些陰沉。


    趙明哲腦海中想起了悟聰怕傷到自己,收了掌力,被自己擊傷,依舊全力阻擋自己去五指峰主脈的情景。


    冷冷的看了一眼比武台上,依舊盛氣淩人,絲好沒有後悔模樣的空無,趙明哲緩緩的開口說道:


    “你說的很對,也說的很好!”


    趙明哲的話音落下後,大多數人都楞了一下,不明白趙明哲身為北禪宗俗家弟子,怎麽會認同空無說的話。


    這時候,趙明哲卻已經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武道爭鋒,本就有死傷,這話,我很認同。當然,修武之路,也會遇到挑戰,就比如現在,我趙明哲,北禪宗俗家弟子,發出挑戰......”


    趙明哲的話還沒說完,南禪宗中有人開口喝道:


    “怎麽,輸急眼了嗎?現在,全部的比試已經結束,你們北禪宗無一人勝利。你這時候跳出來要挑戰已經參加過比試的空無師兄,你這是想以逸待勞,占便宜沒夠吧,什麽玩意!”


    趙明哲冷漠的看了眼說話的南禪宗俗家弟子,冷冷的開口說道:


    “你錯了,我本想說的是,我趙明哲一人,發出挑戰,你們參加過比試的十八個人,可以一起應戰,這樣做,我是不是就不算占什麽便宜了?”


    趙明哲話音落下,全場瞬間鴉雀無聲,甚至不少人都覺得趙明哲,肯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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