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悠揚,緩緩傳出,整個五指峰都沐浴在晨光之中。


    一身黑色衣裝的夜茗華,拾階而來,顧盼生姿,一雙明眸,猶如天上的兩顆星塵,惹人心醉。


    夜茗華到了北禪宗的寺門前,一聲阿彌陀佛,緩緩響起,隨即,悟聰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


    夜茗華微微躬身行禮,聲音清脆,猶如空穀黃鸝。


    “悟聰小師傅,趙明哲還沒有出關嗎?”


    悟聰穿著的袈裟上,有點點露水,看模樣,等在這裏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茗華公主,明哲師弟確實還沒有出關。”


    夜茗華眉頭輕皺了一下,倒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更是惹人憐愛。悟聰趕忙低下了頭,心中暗自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已經來過數次,每次都說趙明哲是在閉關,可是,他明明有心魔在身,閉關也無法提升修為啊。悟聰小師傅,你就告訴我實話吧,趙明哲是不是出事了?”


    悟聰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此事,不可說。”


    夜茗華皺了下眉頭,又看了眼北禪宗寺院,輕歎了口氣。


    “明日,就是月圓節了,每年這個時候,南北禪宗的重要人物,都會聚在一起辨佛理,論修為。今年,南北禪宗大會是在北禪宗舉行,明天,玄通老祖和趙明哲,應該會出現吧?”


    “或許會,也或許不會,此事,小僧無法確定。”


    夜茗華想了想,對悟聰欠了下身。


    “上次,我因為心中著急,執意要去趙明哲的禪房看看,結果因此頂撞了悟心大師,還是你出麵解圍,帶我去了趙明哲的禪房,當時忘了謝你,您不會介意吧?”


    “阿彌陀佛,小僧自然不會。”


    夜茗華唿出一口氣,又道了聲謝,悶悶不樂的向山下走去。


    直到夜茗華的身形消失不見,悟聰才悵然若失的收會了看向夜茗華背影的目光,轉頭看了眼五指峰主脈,悟聰自言自語的說道:


    “阿彌陀佛,明哲師弟,兩月有餘,不知道,你是否還安好啊。”


    話音落下,悟聰輕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寺院內,開始安排宗門中的弟子,打掃寺院,準備迎接明日月圓節的南北禪宗大會。


    一天的時間,眨眼即逝,月圓節當天,南禪宗幾十名僧人和十幾位俗家弟子,在主持的帶領下,緩步而來。


    北禪宗的寺門大開,玄信主持,親自帶領北禪宗十六位重要的僧人長老,迎接南禪宗眾人的到來。


    南禪宗中,走在最前麵的是主持覺宏,而在覺宏身旁,南禪宗空字輩的高僧,盡數到場。若是趙明哲在這裏,肯定能夠認出,當時在鳳鳴宗,一葦渡河的空明和尚,也在其中。


    南禪宗主持覺宏,是個國字臉,比玄信要年輕很多,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威嚴。走到寺院門前後,覺宏雙手合十,緩緩開口道:


    “阿彌陀佛,沒想到玄信尊者會來親自前來迎接,隻是,怎麽不見玄通大師,莫非,他還在閉關當中?”


    玄信臉色淡然的應了一聲,隨即示意覺宏進北禪宗寺院。覺宏也沒客氣,直接走在了前方,根本沒有和玄信並肩而行的意思。


    北禪宗中,有不少年輕的僧人以及俗家弟子,眼神中都有了氣憤的神色,本來,覺宏的年齡比玄信小,在同為主持的情況下,覺宏卻走在了前方,看上去,好似要以他為尊一樣。


    眾人正神色各異的要進到寺院中,身後卻有一個男子聲音響起:


    “今日南北禪宗大會,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參加啊!”


    玄信和覺宏同時迴頭,看到說話的男子,麵色俊朗,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身上自帶著常人沒有的一股貴氣,而這男子的身後,還跟著兩男一女,那名女子,卻正是傾國傾城的夜茗華!


    玄信雙手合十,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二皇子和茗華公主大駕光臨,我北禪宗,當真是蓬蓽生輝。”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開始行禮。二皇子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


    “大家不必多禮,我不過是厭煩了每年月圓節毫無新意的過法,今天,倒是想聽聽眾位大師關於佛法精義的闡釋,所以,就不請自來了,打擾莫怪啊。”


    二皇子的身份本就高貴,當然不會有人拒絕他來參加南北禪宗大會。


    這時候,人群中的悟聰,看到夜茗華正在不斷看著北禪宗的俗家弟子,悟聰心中暗自想著,看來茗華公主,還是為了明哲師弟而來,不過,隻怕茗華公主,又得失望而歸了。


    玄信和覺宏,正準備陪著二皇子進入寺院的時候,卻又有三男一女,聯袂而來。


    夜茗華沒有看到趙明哲的身形,正有些失望,這時候看到來的四人,反而又有些驚喜的說道:


    “謹萱姐姐,你怎麽也來了?”


    這四人中的女子,正是風華絕代的葉謹萱,聽到夜茗華的話後,葉謹萱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並沒有多說話。在葉謹萱前麵的中年男子,倒是笑著說道:


    “軒轅宗薑淮仁,拜見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隨口說道:


    “沒想到,一劍西來驚鬼神的薑長老,連同郭宗主的關門弟子葉謹萱也來了,今天,倒是熱鬧了。”


    薑淮仁的身形有些消瘦,穿著一身青袍,被山風吹的烈烈作響。


    “在下本不想來,奈何唯一的愛徒今日要來北禪宗參加生死搏殺,我也隻能跟來看看了。”


    聽到薑淮仁的話,大多數的人都有些奇怪,不明白薑淮人說的生死搏殺,是什麽意思。


    夜茗華這時候看到了薑淮仁身後站著膚色稍黑的趙勝龍,還有宗門中的天才少年趙麒麟。


    一時間,夜茗華倒是想起了兩個多月前,趙勝龍來給趙明哲下過生死戰帖。


    皺了下眉頭,夜茗華開口說道:


    “薑長老,您說的生死之戰,就是趙麒麟要來報仇吧。不過,趙明哲一直在閉關,而且,今天本是南北禪宗大會,趙麒麟來尋仇,有些不是時候吧?”


    穿著青色勁裝的趙麒麟,稍顯稚嫩的臉上有些陰沉,冷冷的開口說道:


    “這閉關,肯定是趙明哲害怕我來,故意找的借口吧。當初,趙明哲還是鳳鳴宗弟子的時候,就因為不敢上天命台生死搏殺,逃迴家族中避難,還趁著避難,色膽包天的調戲我大哥的未婚妻。後來,他更是變本加厲,連我大哥也害死了,兩個多月前,我就向他下了生死戰帖,說明今天會來找他報仇,沒想到,他還是躲了起來,當真要臉的很啊!”


    趙麒麟的話音落下,北禪宗眾人的臉上,都微微有些陰沉,而南禪宗的那些人,臉上大多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大大咧咧的趙勝龍,此時咳嗽了一下,開口說道:


    “兩個月前,趙明哲的確收了生死戰帖。這個時候又躲了起來,當真讓人看不起啊。莫不是,他心裏有鬼,不敢當麵對峙?這真是不僅丟他的臉,還丟整個北禪宗的臉麵啊!”


    趙勝龍說完話後,看到夜茗華正臉色有些氣惱的看著自己,忍不住開口又說了一句:


    “茗華公主啊,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次,我是帶著腦子出的門啊,我剛才說的,可都是公道話啊!”


    薑淮仁這時候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趙明哲此人卑鄙無恥,妄想躲入禪宗避免被尋仇,偏偏又是好色之徒,不去皈依佛門,隻做俗家弟子。這種人,想來玄信主持,也不會包庇他吧?”


    玄信主持還未說話,覺宏卻雙手合十,率先說道:


    “阿彌陀佛,禪宗佛門,怎能讓這種卑鄙小人藏身,當真不怕讓佛祖蒙羞嗎?”


    覺宏的話音落下,一個清冷聲音卻緩緩傳來:


    “所有的事情,自然有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與北禪宗有什麽關係,又會和佛祖有什麽關係?”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一老一少,正緩步而來,待走近些,眾人已經看清,來人正是玄通老祖和趙明哲。


    知道當日五指峰主脈內情的悟慧和悟聰,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極其震驚,接著,悟聰心中忍不住激動的想著,明哲師弟,終究是活著出現了......


    作者秒年一天說:寫道一點多才寫完,有鮮花的兄弟給投一下,精彩劇情,就要上演。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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