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可愛的作者一記飛旋踢接完美前滾翻提醒大噶這裏是防盜章


    戴著帽子的年輕服務生笑得很曖昧, 目光往徐知舟身上瞟了好幾次,又在他們倆間來迴看了幾眼。


    把餐盤交給他們的時候, 她笑得有些神秘,手指指向隔壁:“二位如果困了的話,隔壁走三百米有休息的地方哦。”


    李遙月嗆了一下。


    徐知舟率先悠悠笑開, 朝服務生輕點了點頭:“謝謝提醒。”


    轉過身,徐知舟猝不及防地俯下身, 薄唇靠近, 唿出的熱氣嗬得人癢耳朵微癢:“困了嗎?”


    徐知舟天生一把好音色, 對上普通人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李遙月麵不改色地挑出雞肉卷、蛋撻和辣翅,皮笑肉不笑:“有病早治。”


    徐知舟挫敗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腦子可能夢裏被驢踢了。


    李遙月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本來有問題要問他的,結果被徹底打岔了。


    “你為什麽不收我紅包?再過幾個小時都快退還了。”


    徐知舟咬著薯條, 孜孜不倦地求問。


    “……不想收。”


    李遙月看著麵前的人, 不笑的時候氣質桀驁又冰冷,平時掛著的笑也不怎麽走心,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匪夷所思的……大型犬被嫌棄後的神態。


    聲線相似的人那麽多。


    這幾年聽到像的也不在少數, 連七璋的歌裏都會有跟以前那個主唱氣質相似的地方, 總不能說他們也是一個人吧。


    那人如果一直唱下去, 今年可能都過而立了。


    徐知舟全程被無視, 叼著薯條生無可戀。


    吃完夜宵, 徐知舟不想讓她叫車, 一手摁著她一手飛快掏出手機打開軟件。


    “不是, 現在都過宵禁了, 你迴去準備爬牆嗎?”李遙月雙手插兜,沒有要動的意思,一臉無語地打量他,“而且就你這身板,就是被抓的命……”


    “那怎麽辦?”


    徐知舟皺眉收迴了手機。


    “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啊,你不是本地的嗎?”


    李遙月奇了怪了,這廝是不是有點缺心眼啊?


    “行吧,”徐知舟沉默了一會兒,倒著走了幾步,逆著風的黑發被掀起,身形高挑修長,丟到哪裏都是惹眼的存在。


    “那我走了。”


    這四個字他放低了音調,李遙月沒注意,順勢擺擺手,朝反方向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嗯,路上小心。”


    今天糖葫蘆是一顆蘸了白糖的糖葫蘆。紅白相間的休閑服,他沒見過有人能穿得這麽好看。


    徐知舟一步步往後倒著走,看見她正在垂頭掛耳機,看見她脖頸彎下的弧度,不緊不慢的樣子。


    這個人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沒有執念,也不焦慮。


    這可真不太妙。


    徐知舟驀地笑了,唇邊勾起極輕的笑,瞳孔裏蘊著淡光。


    他迴了學校附近的公寓,難得遇見了迴來取東西的周修沉。


    “怎麽樣,禮物好開嗎?”


    周修沉本來準備取完枕頭就走,結果看見表弟用手臂蓋著眼,往沙發上一臥,仿若死屍。


    “這麽累?”


    周修沉剛想借機嘲笑他,就聽見徐知舟一聲從心底深處憋出來的歎息。


    “我煩。”


    “怎麽了?”


    周修沉想都不用想,低頭勾了勾唇:“人家不喜歡你?”


    這句話猶如火星,瞬間點炸了一顆蓄勢待發的炮彈,炮彈刷地彈起來。


    “誰說我喜歡她了!”


    徐知舟沉著臉,說不清是憤怒還是什麽,總之把一向冷靜的周大少都嚇了一跳。


    一百五十坪的平層客廳很大,他們倆都不習慣把燈大開著,隻留了一盞暈黃的落地燈,灰色的影子倒映在牆上,影影綽綽,像被戳穿的心,搖晃不定。


    偌大的公寓裏,極度的安靜持續了十秒。


    徐知舟又陷落迴沙發裏。


    “那能叫喜歡嗎。”


    小少爺磨了磨牙,鬱悶地把鞋飛了,艸了一聲:“是感謝她有眼光,有眼光好吧!”


    是非常喜歡好吧!


    不然鬼上趕著給她買單!做慈善啊!


    她連兩百塊都不想要,鐵了心不跟他發生任何不正當債主關係,真的……


    過分!


    現在看著……卻完全不是那迴事。


    李遙月靜靜看了一會兒玻璃的倒影,恍然意識到他不是在聽音樂,徐知舟神態裏的銳意和不耐也並非她的錯覺。


    他在跟人打電話。


    看上去,非常、非常不爽。


    不知道為什麽,李遙月下意識地想,這人生起氣來……


    比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看上去順眼多了。


    徐知舟確實是在打電話扯皮,如果不是隔著個手機,他會把電話裏的人拽出來揍得媽都不認。


    之前把一份曲譜和歌詞交給了個一直想要合作的公司,他堂姐在那工作,徐知舟閑著也是閑著,寫得很多歌也不適合他來唱,幹脆就順水推舟賣堂姐個人情。


    結果對方有個掉鏈子的工作人員,私下出行的時候帶著歌譜去,還好死不死被人拍下來了。


    按說這個事情要解決也非常簡單,公司這邊想要直接簽他,包裝一下,順勢把人推出去,網絡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徐知舟當即給了他們一個中肯的建議:賠錢還歌滾蛋一條龍套餐。


    公司怎麽說在業界小有名氣,底下有一水兒二三線藝人,平時遇上的大多是削尖了腦袋要往娛樂圈擠的,沒見過這號脾氣那麽大的主。


    徐知舟說賠錢,老子不跟你開玩笑,如果做不到,那就法庭見。


    剛開始負責人還真當玩笑了,聽那聲音頂多就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毛孩子,網絡上有點名氣又如何,現在是輿論為王的時代,不論真假,隻論成敗。現在網上的傳言不破,他一首一首歌唱出來的名聲也別想要了。


    結果徐知舟慢條斯理地說,我家律師別的可能打不好,名譽損失絕對陪你們玩到底,希望你們大膽試一試,陪他們練練手。


    這不好惹的主本人沒露過麵,能撐這麽硬氣,背後要真的水深……那邊一合計,公司開始就著價格問題來迴轟炸。


    他們想把開頭的7降到5。


    五十萬。


    徐知舟心不在焉地想,什麽玩意兒,還不夠保養他家小可愛的。


    他今天心情不好,又趕在個要命的節骨眼上。


    抬眼掃到滾動的字幕,要下的西橋路到了。


    徐知舟單手插兜邁開長腿往前走,擰起眉心,輕勾了個冷笑:“改成五也可以,那後麵你給老子再加個零吧。”


    ……


    李遙月覺得她可能瘋了。


    人海茫茫,她踏下站台那一刻,頗有點鬼使神差的意味。


    等迴過神來,想再次衝上地鐵的時候,門已經閃爍著紅燈緩緩閉緊。


    她握著手機,被初冬的風吹的有些清醒,更多的是迷茫。站台上隻有些零零散散的人。


    霧色與剛剛降臨的夜色融合在一道,李遙月垂下眼瞥向長長的樓梯,那個影子快消失了。


    沒時間思考,李遙月拔腿跟了上去。


    地鐵下都下了。


    發小賀垣的約幹脆就算了吧。


    反正去了八成就是幫他女友挑四個月紀念日的禮物。


    但等她走下天橋,站在門口,被店外雪亮的燈光打上麵門的時候,又有點清醒了。


    酒吧?看不出高中校友是個隱形玩咖。


    李遙月想了想,緊了外套跟著走進去。


    眼花繚亂的燈光,摩肩擦踵的人群,汗液混合著酒精和尼古丁、揮發的香水味,糅成迷亂瘋狂的味道。


    平心而論……這場地不算大。是一間普通到甚至有些逼仄簡陋的酒吧。視線從牆角角落裸露的電線收迴,她艱難地在人群裏穿梭,身上的厚毛衣顯然不合時宜。


    是真的熱,不是假的熱。


    李遙月後悔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夠瘦,被迫跟別人貼在一起的滋味真不好受。


    ………高中校友呢!!


    李遙月咬牙切齒地努力昂頭,活像一隻在大草原上放哨的貓鼬。


    踮著腳的努力貓鼬。


    她一米六八的身高不算矮,馬丁靴也有三四厘米的高度,但在一堆人頭裏怎麽也找不到那個穿黑色運動服的背影。


    像混入大海的魚,擺擺尾就沒影了。


    正準備努力扒開人群往出走,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波浪狀從人群中爆發,她毫無防備,耳膜差點不保。


    無形中卻被什麽牽引著,她扭過頭,眼神落在遠處的舞台上,一束追光打在正低頭調試吉他的主唱身上。鼓手、貝斯、鍵盤手則都已經準備就緒,貝斯手是個留著淺紫色短發的清秀少年,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就著台下持續的尖叫笑眯眯地抬高了手,拇指和食指圈成個半圓放在唇邊,吹了個嘹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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