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楞了一下,難道說是急性腹瀉鬧出肝腎功能紊亂來了?


    他隨即疑惑的看了一眼蘇雲遞過來的化驗單。


    血尿素氮水平17 mg/dl,肌酐2.6 mg/dl,穀丙轉氨酶52 u/l,穀草轉氨酶248 u/l,膽紅素也都略高一點。


    白細胞略高,中性粒細胞略高。


    除了穀草轉氨酶之外,其他都隻是略高一點,問題應該不大。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尿,鄭仁考慮自己是腹瀉脫水,導致尿少。這也能很好的解釋,但急性肝腎功能損傷的診斷是肯定的。


    “沒那麽嚴重。”鄭仁覺得謝伊人的身體有些顫抖,便努力的露出了一個微笑,安慰她道。


    關鍵在於急性損傷是怎麽來的,鄭仁一直想不懂,總不會喝那麽點的酒就引起肝腎功能損傷。自己雖然不能喝酒,可那是酒精代謝酶的問題。


    “老板,便常規送去檢查,暫時還沒迴來。”蘇雲道,“現在並不考慮是急性胃腸炎伴有急性腹瀉。”


    鄭仁點了點頭,身上一身一身的汗水把衣服打濕,溫度是降下來了一點點,可身上覺得更冷了。


    “我去查一下昨天吃的東西。”蘇雲皺眉,急匆匆的說道。


    在912裏,他並不擔心自家老板的安危。即便是病情持續惡化,乃至於出現無可救藥的進展,沒個24-48小時,也不至於致命。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在於找到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裏,好對症下藥。


    “嗯,你去吧。”鄭仁依舊沒有力氣,他小聲說道。


    蘇雲見自家老板懨懨的樣子,沒了往常那般如山似的沉穩,心裏有些堵。


    “快點好起來。”謝伊人輕輕摸著鄭仁的頭,柔聲說道。


    “嗯,放心。”鄭仁很享受謝伊人的溫柔愛撫,他的頭微微側了側,翻了個身,在伊人的腿上換了一個姿勢。


    隻是伊人摸自己頭的姿勢很熟悉,好像是她摸黑子……


    “你有診斷麽?”


    “暫時還沒有,病情很古怪。”鄭仁輕聲說道:“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有什麽問題。”


    謝伊人不說話了,鄭仁感覺她的小手從溫暖變的有些熱。


    “別緊張,我腦子昏沉沉的,蘇雲一定能找到問題出在哪裏。”鄭仁道,“再說,還有咱們912醫院呢。醫院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會看病,放心吧。”


    “嗯。”謝伊人用鼻子嗯了一聲。


    鄭仁伸出手,握住謝伊人的手放在臉頰邊上,“我睡一會。”


    “睡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溫暖的指腹輕輕劃過臉頰,驅走了身上的寒冷,鄭仁覺得自己暖和多了。


    鄭仁在內心深處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喝了大豬蹄子的精力藥劑,導致肝腎功能出現問題。


    但大量喝精力藥劑的時候主要是在蓬溪鄉,那時候就算是想不喝似乎也不行。


    之後自己一直都很謹慎,但麵對未知高科技的係統,鄭仁知道沒辦法用現有科學知識來解釋清楚。精力藥劑又不能拿出來化驗成分,即便是藥物副作用,也隻能忍了。


    要是麵對死亡,有什麽遺憾麽?肯定有,自己還沒娶小伊人呢,怎麽能就這麽死了。


    肩背部有些疼,化驗單給出的解釋能“完美”解釋通這一點。屬於肝腎功能損傷導致的神經性疼痛,不常見,卻足以側麵證明有問題。


    籲……好遺憾啊,鄭仁腦海裏胡思亂想,但最後糾結的隻有一個問題。


    “伊人。”


    “嗯?”


    “你願意嫁給我麽?”鄭仁腦子昏昏沉沉的,腦海裏隻有這麽一個念頭。


    他輕聲喃喃說道,完全沒去想這麽一個話題其實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下說。


    隻是現在滿腦子裏唯一的想的隻有這件事,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願意。”謝伊人的手指略用力,抓住鄭仁的手,“等你好起來的。別以為你生病了,求婚的事情能簡單應付過去。”


    呃……鄭仁猛然精神了起來。


    自己的確有點過分,剛剛稀裏糊塗的就算是求婚了麽?肯定不行麽。在鄭仁的腦海裏,求婚都是穿著很正式的衣服,單膝跪地,拿著訂婚戒指。


    “你家裏……寧叔那麵,需要我做什麽?提親的彩禮?”鄭仁又開始胡思亂想著。


    “你算是入贅。”謝伊人雖然愁苦,但說起來求婚的事情,也精神了一點點,微微笑著用手指刮了鄭仁臉頰一下,“入贅呢,應該就不用彩禮了吧。”


    “我帶著諾獎的獎牌去,這個彩禮應該很重了。”鄭仁閉著眼睛說道。


    “那還要等兩個月啊。”


    “你很急麽?”


    “胡說,我一點都不急。”


    “要是咱們結婚了,就不用和蘇雲、常悅這兩個貨住在一起了。每天晚上迴家,吃飯、看電視,帶黑子遛彎,想一想都覺得很幸福。”鄭仁輕聲說道。


    “好好養病,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謝伊人的臉有點紅,她忽然想起什麽,伸手到被子裏。


    鄭仁後背滿滿的汗水,衣服早已經被打透。


    “悅姐,麻煩你幫忙找身幹淨衣服,讓蘇雲帶過來。”謝伊人給常悅打電話。


    “嗯,鄭仁身上都濕透了,估計體溫降下來一點,正在量著。”


    “那麻煩了。”


    她放下手機,輕聲問道:“冷不冷?”


    “有你在,不冷。”鄭仁蜷縮在被子裏,像是一隻大蝦米。


    “我拍拍你,你睡一會。”伊人的聲音很溫柔,她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慌張與無助。


    從前的那座山倒下了,自己就是他依靠。


    “嗯,好累。每一個骨縫都透著累,我好好睡一會。”鄭仁呢喃著,他把謝伊人的手貼在臉頰上,感覺好溫暖,好安心。


    身體的疲倦像是潮水一樣把鄭仁淹沒,他渾身酸疼,眼睛一閉,握著謝伊人的手就睡著了。


    看著他憨厚的臉龐像是孩子一樣,謝伊人有些難過。石頭一樣的鄭仁,怎麽說倒下就倒下了?


    真是病來如山倒,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想著,鼻子有點酸。謝伊人努力吧眼睛睜大,不讓淚水流下,以免驚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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