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穿著黑色衣服的克裏斯蒂安冷漠的坐在椅子上,對麵是鄭仁。


    範天水和老班長凝神戒備。


    這任務好詭異,兩人見到這麵的人之後,就感知到了古怪與危險。


    “克裏先生,這件事情很關鍵。”鄭仁很認真的說到。


    “這是家族的秘密。”克裏很冷漠的拒絕。


    “克裏,是為了保守秘密,所以所有的相關論文都被你們攔截了麽?”蘇雲很好奇的問到。


    “你們要是想活著迴來的話,就不要多說話。”克裏斯蒂安冷冷的說到。


    “老板,像不像是醫鬧?”蘇雲鄙夷的說到,“一樣的蠻不講理,一樣的無理取鬧。”


    鄭仁沒和蘇雲說什麽,而是認真的看著克裏斯蒂安,“我看了梵迪女士的病例,並不認為她是因為常年注射雌激素導致心腦血管意外。”


    “嗯?你認為?”克裏斯蒂安對鄭仁的話有些不屑,無禮與傲慢溢於言表。


    “作為患者家屬,你要是想救人的話,就請說實情。”鄭仁道:“畢竟我還沒看到患者本人,有些信息會對病情的判斷造成誤導。”


    “年輕人,你確定你想聽?”克裏斯蒂安陰冷的說到。


    “你確定要我給梵迪看病?”鄭仁針鋒相對,“要是隨便說說,就當我沒問。要是你確定想讓我給梵迪女士看病,做診斷,就請不要隱瞞。”


    “你……”


    “我是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鄭仁道:“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醫療診斷的水平比我高。”


    克裏斯蒂安有些疑惑的看著鄭仁,他是那麽的年輕,到底是什麽給了他如此堅定的信心,要探知家族的秘密?


    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克裏斯蒂安知道其中的內情。


    隻是一次手術失誤,基恩塔博士遭到了脅迫,他不會真的認為他的水平能成為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吧。


    克裏斯蒂安的心有些亂。


    “再次重申,梵迪女士的病情危重,但我並不考慮無法救治,我需要你的配合。”鄭仁很堅定的說到,“下麵,請你告訴我事實真相。”


    “會出現。”克裏斯蒂安簡單的說到。


    “我要現在所有的資料,尤其是最近3天之內的。”鄭仁急促的說到。


    克裏斯蒂安聳了聳肩膀。


    “老板,怎麽樣?”蘇雲聽不懂荷蘭語,他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力。


    以後要不要學一下世界各種語言?


    雖然不是什麽難事,可要浪費自己享受生活的時間。況且那麽多語言,一輩子也可能用不上一次,完全沒意義麽。


    “克裏斯蒂安說,會有茶色尿的出現。”鄭仁道。


    “我去……茶色尿……”


    如果尿液呈現出茶色,就要警惕是否肝髒或者膽囊出問題了。


    一般來講膽汁到腸道的通路被阻斷,膽汁就會通過尿液排出體外,從而導致尿液中膽汁含量增加,使得尿如茶色。此外,肝炎早期也會有尿如茶色的症狀。


    再有,就是一些比較罕見的疾病。


    梵迪女士的問題,茶色尿有可能是口服全血後……鄭仁想了想,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真特麽的!


    這個病例,沒有任何相關的科研報道可供參考。


    一般人,誰會喝血液?


    鄭仁雖然知道他們是收購了很多家醫院,飲用的是血庫裏的血液,但每次看到克裏斯蒂安的四枚犬牙,還是覺得他好邪惡。


    吸血鬼的傳說,或許並不僅僅是傳說。隻是現在更加文明,獲取鮮血也更省事兒了。


    但這都隻是猜測,鄭仁也並不能肯定是某某情況。係統雖然給了一個莫名文字的診斷,但自己最好把他們都當做是先天性卟啉病的患者更好一些。


    “兩位,這麵請。”一名黑衣隨從說到。


    另外一麵的桌子上,兩個筆記本已經打開,鄭仁估計上麵有那位沒曾見過麵的梵迪女士的各種病情資料。


    鄭仁和蘇雲坐了過去,範天水和老班長很警惕的看著克裏斯蒂安與他的兩名隨從。


    飛機飛的很穩,穩的感覺不到震動。鄭仁逐一看著梵迪最近的化驗單,眉頭緊鎖。


    腎功能急劇惡化,各種指標和之前在社區醫院相對比,有了巨大的改變。


    人,估計是要不行了。


    鄭仁越看越是覺得無奈。


    可是……總是覺得哪裏不對!


    “蘇雲,你看出問題了麽?”鄭仁看完所有的化驗單與最近病情的記錄,卻始終找不到覺得不對的那個“點”。


    “患者已經要不行了。”蘇雲道:“多髒器衰竭,先是循環,隨後是神經、運動,現在肝髒和腎髒也都有問題。”


    說著,蘇雲搖了搖頭,道:“就這樣吧,患者沒做過手術,病程也比較長,應該不存在從前秦老爺子和南洋的那些問題。”


    鄭仁還是搖了搖頭,看樣子蘇雲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見鄭仁表情很嚴肅,像是在琢磨什麽,蘇雲也怔了一下。這貨在想什麽?很典型的臨終患者的病例,雖然主要起因很少見,是因為長年累月注射雌激素導致的,但現在的檢驗結果來看,並不難判斷病情。


    奇怪。


    蘇雲看著鄭仁,見他習慣性的托腮開始思考,愈發覺得詭異。


    是有什麽細節,自己哪裏沒注意到麽?


    飛機上沒人說話,隻有克裏斯蒂安有些煩躁,嘮嘮叨叨的用荷蘭語混雜著英語說著什麽。


    他很暴躁、很狂野,充滿了攻擊性。


    範天水一直在注意著克裏斯蒂安的一舉一動,眼睛像是鷹隼一般,冷靜而沉著。


    病例實時傳輸,那麵做了什麽檢查,這裏同一時間就能看到。


    就在鄭仁和蘇雲思考的過程中,不斷有新的化驗單出現。


    每一張單子上的數值都令人觸目驚心!


    病情在緩慢的惡化,之所以是緩慢,是因為情況已經極差了,很難還能再差。


    鄭仁腦海裏有幾個關鍵詞在來迴飛舞。


    變性手術,雌激素,心衰,腦梗,茶色尿……


    哪裏不對呢?病史雖然複雜,綿延了35年,最近兩年開始惡化,最近2個月左右加劇惡化……


    鄭仁忽然轉過頭,看著克裏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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