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城走至她對麵的位置坐下,見她一點也不見外,仿若是到餐廳裏就餐的客人。


    不過,傭人卻把她當成透明人一樣,完全沒有理會她。反倒是伊利莎與溫世城什麽也沒有說,傭人就端了杯茶與點心放下了。


    這待遇很鮮明,白凡腦袋一歪,低聲向季林問道:“你安排的?”


    季林搖了搖頭,唇角微啟,無聲的吐出兩字‘總裁’。


    白凡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這種幼稚的安排隻有總裁做的出來。


    但是,她怎麽感覺,事出其反了。貌似溫小姐身上流出的氣息,有些愈加冰冷了下來。之前,明明情緒還有些起伏的。


    “是不是有點藥過勁了。”白凡心髒都要跳出喉嚨眼了,聲音有些顫抖畏縮的又問了句。


    這時,季林也不禁眉頭一擰,麵色也不太好。


    當即對白凡道:“你去。”


    白凡一聽他這話,便知道他們兩人的感覺沒錯,連幾步上前,嘴角扯出五星級的笑容,心下卻十分緊張的道:“溫小姐,您想喝點什麽?”


    “她是誰,你又是誰?”


    冰冷的質問聲在對麵響起,白凡隻感覺雙腿發軟,有些頭重腳輕。心中悲鳴著,總裁你再裝,我們可真幫不了你了。


    溫婉端坐在沙發上,微低垂著眸,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麽。可是,她支撐在身體左側沙發上的手,卻很是心平氣和的有一下無一點的輕點著。


    這邊,季林徑直走至廚房,親自調了一杯奶茶走了出來。


    “第一次調,不知道合不合溫小姐的口味。”季林邊道,將奶茶杯放在了她麵前的茶幾上。


    伊利莎暗自咬牙,不陰不陽的來了句:“原來溫小姐是貴客,剛剛真是抱歉,我以為世城是嫌家裏的傭人不夠,特意請溫小姐來當傭人的。真是多有招待不周,我給你削個蘋果吃,就當賠不是了吧。”


    她說著,臉上帶著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蘋果與水果刀。心中卻敞亮的知道,這是做戲,可她偏偏要把這戲做成真的,她就不信都這樣了,對麵的人還能坐得下去。


    溫婉自然是能坐得下去,無非就是把眼前的表演當成電影來看。不過,看可以,但她還沒有那個閑心,去親自參演其中。


    “你是明星,這種事是下人該做的。再說,這雙手如此漂亮,萬一傷到了就太可惜了。”溫世城溫柔的說著,伸手將她手中的刀與蘋果奪了過去,一掌拍在了溫婉麵前。


    “你來削。”


    溫婉搭在沙發上的手指頓時僵硬在半空中,過了幾秒後,她才放下手指,緩緩抬起下頜看向了對麵。


    “世城,你對我真好。”伊利莎甜美一笑,身體一扭,抱著他的手臂,親昵的將腦袋倚在他的肩膀上。


    白凡愣在了一邊,好像被人吊掛著,腦袋充血,整個人都精神恍惚了,有些不知道今昔是何年,自己在哪,又在幹什麽的懵~逼感了。


    總裁怎麽迴事,這還是他們一向睿智的總裁嗎?她和季特助,都已經提醒的如此明顯了。總裁不停手也就算了,反而還有大張旗鼓的趨勢,這是要自取滅亡的節奏嗎。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麵無表情的溫婉,突然無聲的笑了起來。


    可那笑容,卻讓人心裏滲得慌。


    溫世城心下咯噔一響,有些心虛的不敢與她直視。原本就是一個活閻王的他,此時竟然會被她的笑容驚嚇到。


    “溫世城。”


    她眸中晦暗不明,聲音平靜的開口。


    伊利莎依偎在他肩膀上,明顯感覺到因為她的話,他的身體顫抖了兩下後緊繃了起來,就像犯了錯的孩子等待老師的批評。


    “無聊的事不要做。”


    溫婉接著說道,直接一垂子把他剛剛做的事情定死。


    溫世城突然有種想吐血的衝動,沒試探出她點什麽,反而又一次把自己折進去了。


    “滾。”頓時,他沒了演下去的心情,蹭地一下站起身,厭惡的揮開手臂,將粘在他身上的蒼蠅揮開。


    伊利莎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呯地一聲,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這一摔,徹底把她給痛清醒了。迴想到自己做的癡心妄想的夢,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到了骨子裏,就連裝作不在意,都眉眼間透著愛意。她卻被這天上掉下來的榮華富貴砸昏了頭。妄想著用自己的美貌來吸引他,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還好導演這出戲的主角演不下去了,不然再糾纏下去,她可能真會深陷其中。


    得罪這麽一個冷血無情的帝王,結果可想而知。等夢破碎的那一秒,她將從高高在上的影後,淪落成他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原本她隻需配合演好戲,就會得到別人努力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榮耀。可她差點親手葬送這個機會,將自己打入泥潭之中。


    明明,自己比眼前的女孩更漂亮,雖然家世不及她,但也沒少憑借實力拿下各種大獎與關係,錢自然也圈了許多。


    有錢有權勢的主她自認也沒少見,可遇見眼前的女孩後,她才第一次產生一種低人一等,自形慚穢的感覺。


    如今她終於清楚的知道自己差在了那裏,能把一個渾身冰冷,透著肅殺之氣的帝王當成擺設的人,而且還是骨子裏就是如此,並非演戲。這樣的一個女孩,怎麽可能讓人不在意。


    溫婉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杯碟,動作極為優美,淡然自若的吹了吹,品嚐了幾口後放下。隨即站起身看向季林:“能麻煩您派輛車嗎?”


    “你要迴去。”溫世城走至她麵前,眉頭緊鎖著,像個怨婦似的問。


    溫婉沒有理會他,將她強製帶到這裏,已經是大錯特錯了。她要是再不迴去,估計整個南江的天都要亂了。


    “溫小姐請您稍等,我這就去準備。”季林道,轉身向玄關走去。


    “今天的事,我會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溫婉看向伊利莎,這才開口道了句。未等溫世城開口,她接著說道:“離開南江。”


    “不可能。”溫世城麵色一沉,周身散著漆黑的氣息,一口否決她的提議。


    “我知道你在算計什麽,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掌控溫家,但不代表我會任由擺布。”爺爺說的對,有些事情她是該想一想了。


    母親今天可以小試牛刀的帶她來參加宴會,來日未必不會在她的婚事上殺伐決斷。父親與母親不對盤,到時候必然難免會鬥上一鬥。不知道又會生出多少煩心事,估計會煩她很久。


    萬一被他渾水摸魚得逞了,光想想她就無法接受。


    剛開始她還沒有想到這一層,今天他出現在宴會上,才讓她想到這一層的深意。


    “你既然知道我目地,就應該知道我不可能離開。”溫世城說著,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今天我放手讓你先迴去。”說罷,他鬆開她的手,從口袋裏拿出她的手機,遞至她麵前:“我的號碼你是知道的。”


    溫婉奪過手機,知道再多說也無意,便也懶得與他再多說一句。


    這時,季林走了進來,恭敬道:“溫小姐,車已經備好了。”


    伊利莎從地上站起身,畏懼的站在一側,有些膽怯的叫道:“溫小姐。”她心知自己得罪了金主,要是得不到原諒,自己的演藝事業就完了。


    才剛開口,溫世城麵色發黑的瞅向了她,衝著傭人就怒道:“你們都瞎了嗎,把人丟出去。”


    伊利莎一聽,麵上立即蒼白的無一絲血色。


    溫婉見她投過來的求救目光,又看了看溫世城。


    “我和她沒關係。”溫世城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溫婉沒有開口,徑直向外走去。


    “安全到家後,給我發個信息。”溫世城緊跟隨在她身後,接著又道:“我送你迴去吧。”


    溫婉停下腳步,抬腿給了他一腳:“要點臉行嗎?”


    溫世城無聲的歎息了一聲,什麽手段他都已經使了。要不是還要點臉,早就生米煮成熟飯,孩子也該有了。那像現在,整個他獨守空房不說,還要擔心那個混蛋把她給拐跑了。想他縱橫多年,什麽時候前怕狼後怕虎過。


    “我不想惹你不痛快,總之迴去以後,給我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說著,溫世城落寞的轉身迴了別墅裏。


    溫婉看著半掩的門幾秒,麵無表情的迴過頭,對季林道:“別把人給嚇到了。”雖然不知道她方才的舉動有多少是溫世城授意的,至少她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溫小姐放心,我們不會把她怎麽樣的。”季林道。


    旁側白凡也趕緊解釋道:“溫小姐,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總裁從英國迴來後,因為腦袋中了一槍,靜養了一個來月才康複。知道您不喜歡他,總裁特意用工作麻醉自己,不給自己閑下來的機會。若不是溫夫人有這個打算,總裁肯定不會打擾到您的生活的。”


    “晾著他吧。”


    無頭無尾的一句話,白凡愣住,僵硬的將目光看向季林。‘晾著他’是什麽意思?雖然不明白,但怎麽她會一種想笑的心情呢。


    而季林卻已經笑了出來,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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