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錯,就算她還不懂得‘愛’是個什麽東西。至少在知道斯羅對自己的想法時,她應該做些什麽去緩和這其中隱藏的問題。而不是以為這種愛是隨時間會改變的。所以,她沒有在意,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要是她早一點告訴斯羅自己的想法,就不會出現剛剛的驚悚畫麵。還好,還好他沒有出事。


    溫婉重重深唿吸了口氣,現在迴想起剛剛子彈衝著他腦袋的畫麵,她仍舊心有餘悸。


    溫世城嘴角上的笑容凝固,一向倨傲,不可一世的他,此時就像跳梁小醜。他拚上了性命,拋棄了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就隻是想換取她一絲的心動。


    可如今他卻發現,從頭到尾,她的目光從沒有落在自已的身上。虧他剛剛還沾沾自喜,以為打碎了某人的如意算盤,還落下一個救命之恩。現在看起來,他溫世城就是一個傻子。他所有的努力,在他們眼裏,恐怕就是茶餘飯後的一個笑話。


    “總裁。”白凡顫抖著唇,原以為總裁憑此,已經可以獲得溫小姐的芳心了。那成想,總裁替人擋槍又無辜挨了一拳,沒有還手餘力的跌倒在地,溫小姐連看都沒有看。


    雖然她覺得總裁平時是讓人抓狂恐懼了些,但此時此刻,她卻非常同情總裁。


    至少總裁對溫小姐是真心的,可是心愛的女人卻當著他的麵,關心另一個男人,擁抱另一個男人。這要是換作是自己,估計早就氣得吐血而亡了。


    溫世城冷笑一聲,將口中的血水吐出,輕撫了下剛剛被揍的麵頰。


    在溫婉的注視下,他好像剛健身完畢,額頭上掛著汗珠,正優雅的自地上站起身,舉手投足間,讓人不敢直視。


    隨著他站起身,白凡這才發現,在他的後頸與脊背上,鮮紅的血痕還在往下滑動著。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詫異的捂住嘴巴,目光順著血痕往上尋找著。她還以為,總裁躲過了子彈,故意裝柔弱。所以剛剛她才沒有去急時上前關心總裁,想要給總裁一個裝可憐,吸引溫小姐的機會。


    如今她才知道,總裁挨那一拳時,不是為了裝可憐,麵是真的沒有反手的餘力。


    思及此,白凡忙心驚膽戰的想要去攙扶他,卻被他陰冷帶著血光的眼神給嚇迴去了。


    槍擊聲不絕於耳,隻留下他們停在原地,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與他們無關。


    溫婉抹掉眼淚,從斯羅懷中退了出來。這才想起千鈞一發之時,奮然躍起救了斯羅一命的溫世城。


    “你......。”


    “多謝溫總裁的救命之恩。”斯羅搶先說道,可心裏對他多此一舉的行為恨得是咬牙切齒。


    溫世城冷冷地抬起目光看向他,除了那帶著肅殺之氣的平靜麵孔,再也不能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別的情緒。緊繃的肌肉隨著他的唿吸抖動著,渾然天成的霸氣掩去他的狼狽。


    對於斯羅語氣中暗藏的譏諷,如同過眼雲煙,不曾動搖他半分。


    隻與他一視後,溫世城犀利的將目光轉移至溫婉身上。


    麵對他熾熱的目光,溫婉隻感覺周圍的氧氣變得稀薄,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沉默了幾秒,她清冷的目光直視著他,緩緩吐出兩字。


    “謝謝。”


    謝謝......,溫世城薄情的唇角微微勾起,他做了這一切,就隻得到她輕描淡寫的兩字。


    他溫世城,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輕賤了。可心裏縱有千萬個不甘,也無法否認他落下滿盤皆輸的下場。


    “別再犯到我手上。”


    溫世城說道,聲音如來自萬丈深淵的寒冰。愚蠢的事已經過去,他隻給她一次逃離的機會,下次再見,就算折斷她的翅膀,他也不會眨下眼睛。


    聞言,白凡忙拿了件外套遞了過去。眸中帶著戒備地盯著對麵的人,剛剛那個人逃離,他們的人幾乎是傾巢而去,為的是不給那個人再有一絲存活的機會。可是索羅門的人卻留下了不少,而且個個是難纏的主。要是溫小姐現在翻臉,恐怕今日也成了他們的忌日了。


    溫世城接過衣服,麵無表情的穿上。陰鷙的眸光從溫婉臉孔上滑過,旋即他毫無留戀的轉過身,邁著優雅的步伐,脊背挺直的漸行漸遠。


    直到他的背影溶入在黑暗中,周圍陷入萬籟俱寂時,溫婉才遲遲的收迴目光,清冷的眸光下隱藏著一絲化不開的疑雲。


    斯羅站在她身側,目光不曾從她麵頰上移開半分。明明看著是他贏了,可他竟然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感。難道,一步慢就步步慢嗎?


    “迴去吧。”深唿了口氣,溫婉首先打破沉寂道。


    “嗯。”斯羅輕吭一聲,隨手將身上披的衣服扯下來為她穿上。


    溫婉有些抗拒,卻沒反抗。這還是剛剛他放她離開時,讓她換上的衣服。


    “走吧。”


    話落,斯羅眼底一片冰冷,麵色難看的轉過身。高大的背影,給人一種秋風瑟瑟,蕭條的感覺。


    “你穿上鞋子和衣服再走。”溫婉忙提醒道。


    可斯羅並沒有理會她,反而加快了腳步離開。


    溫婉怔在原地,一時間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韓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讓他靜靜吧。”話落,便追了上去。


    “小不點,你怎麽了。”八寶等他們離開後,才敢上前問了句。


    溫婉看著他,眸中帶著疑惑的問道:“我怎麽了嗎?”明明,她一直很平靜,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八寶抓了抓頭發,模糊不清的道:“就是感覺很奇怪。”可那裏奇怪,他一時半會卻想不出來。“算了,不想了,隻要你和主人安全就行了。”說著,他迴頭衝幾人道:“你們帶小不點先迴去,我去弄死那小子。”話落,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留下幾人相互一視,相對卻無言。


    待溫婉等人迴到莊園,原本應該是慶祝勝利的熱鬧時刻,現卻是處處透著低氣壓,整個莊園如同置身在荒無人煙的冰天雪地裏。


    黎明到來,陽光普照在莊園,灑下金色的光芒。


    溫婉揉著酸痛的眼睛,動作遲緩的從沙發上站起身走進洗手間。看著鏡子中無精打采的自已,她打開水龍頭調至到涼水,雙手掬了幾捧水拍打在麵頰上。


    直到冰冷將煩躁擊退,她才開始洗漱,整理情緒。


    “叩叩,大小姐。”


    門外,傭人恭敬的敲門喊著。


    溫婉掃了一眼牆上的鍾,正是早餐的時間。


    幾步走至門前,溫婉伸手扭開門,卻見傭人手中端著早餐等候在外。


    當即溫婉疑惑的看向傭人問道:“怎麽端過來了?”


    傭人有些忐忑不安的迴答道:“是主人吩咐的。”


    溫婉一聽,眼底的疑慮越發的深。


    “他們在哪?”


    “在餐廳。”


    “斯羅也在嗎?”


    “主人也在。”


    至此,溫婉沒再提問。他們都在,斯羅卻讓傭人單獨把早餐端過來,顯然是不想看見她。可,她有做錯什麽嗎,為什麽斯羅不願意見她。


    溫婉將目光看向客廳所在的方向,本想過去問問,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放下吧。”溫婉道,打消了疑惑,轉身迴到了沙發前坐下。


    得到命令,傭人端著早餐進入房間,輕手輕腳的將早餐放置在沙發前的桌子上。


    “大小姐,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有聽斯羅他們提及往生門與教皇的事嗎?”


    “主人說,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但是屍體還沒有找到。”


    溫婉輕嗯了聲,緩緩道:“沒事了,你下去吧。”


    隨著關門聲音響起,若大的房間內隻剩下她一人。這麽久一來,這是她第一次被他們給孤立了。


    她一向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昨晚她思考了一夜,都沒有想到解決的方案。現在斯羅又給她出了個選擇題,讓原本錯亂的畫麵,變得更複雜了。


    她喜歡斯羅,可以一輩子不嫁人,陪他過一輩子。但,隻限於親人之間的感情。


    她可以為了斯羅舍棄自己的命,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或許以後她也會嫁給他。就在他從南江迴來時,她還有在這樣想過。


    但現在......。


    溫婉眉頭深擰,腦海裏閃現出溫世城離開時的背影。


    雖然她不想迴憶,也不想承認,卻無法抹去那些已經發生的事實。


    越想,溫婉隻感覺大腦亂成了一團,隱隱作痛。


    看著還冒著熱氣的早餐,她完全沒了心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敲門聲響起,溫婉迷糊的睜開眼睛,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才緩緩地從沙發上坐起身。


    “大小姐。”門外,傭人連敲了幾次門沒有得到迴應,聲音有些擔憂的喚了句。


    溫婉抬頭看向牆麵,竟然已經中午了,不知不覺中,她竟然睡了這麽久。


    “大小姐。”傭人又喊了句。


    “進。”溫婉冷聲道。


    話音落,傭人伸手擰開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溫婉向她看了過去,見兩人手中端的飯菜,問道:“斯羅吩咐的?”


    傭人點了點頭,將未動的早餐收起後,擺上了午餐。


    溫婉自沙發上站起身,吩咐道:“端迴餐廳,我一會過去。”說罷,她轉身走進洗手間,打算洗洗臉,再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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