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再跳一次。”溫婉冷冷地看著他。


    “你忍心嗎?”溫世城厚著臉皮道,“是派人送過去,還是你迴去的時候帶給他們。”這問,自然隻是客套話。他巴不得她此生與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虛偽,溫婉暗歎著。她不過是隨口問一句而已,他的東西,她怎麽敢收,更何況還是把他的東西送給韓他們。再說,她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那還有心思去在意那些酒。


    “上官,你認識他嗎?”包間內一片寂靜,溫婉試探著問了句。


    溫世城握著刀叉的手微停,暗眸看著她,“大概認識。”


    “這算什麽迴答。”溫婉不悅,對於他話中的敷衍不樂意。


    “他是一條蠍子,你離他遠點。”溫世城並沒有打算告訴她太多。談到那個男人,又要牽扯自己的一段豔史。本來在她心中的形象就很差了,再添一筆,想娶到她,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比你危險嗎?”溫婉嘲諷的道。


    溫世城一臉漆黑,不管他怎麽躲,都繞不開她對自己的成見。


    “上官看起來,很紳士。”溫婉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一個人,但他給人的第一感覺,絕對是非常吸引人忍不住靠近的。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不會拒絕他的魅力。


    她想到了什麽,連開口道,“對了,剛洛小姐給了我一張邀請函,說是她的生日,想請你參加。”話落,她才想起來,因為和他爭吵,衣服還在大廳裏放著。


    “你幹什麽?”見她起身,溫世城眸中有些緊張的問。


    “拿衣服。”溫婉頭也不迴的走出包間。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在下意識裏,竟然會迴答他的提問。


    溫世城也是詫愕,因為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加上他擅自將她帶迴國。無形之間,一層厚厚的牆抵擋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似在周旋的兩人,不過是在相互算計著。


    他想要留下她,幼稚的去招惹她,和她玩遊戲,設賭局……一切,隻是為了能與她交流,能一點點滲透進她的生活。


    而她,半信半疑的與他周旋。心裏估計早已經在計劃著如何離開,隻是表麵故作與他還有話可談而已。


    這種壓抑的氣氛,不止是她覺得難以唿唿,就連他都覺得壓抑的讓人快要崩潰。可,他隻能強忍著,她不信他,那他就半真半假的讓她慢慢的相信。總有一天,他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會融化她對他建立起來的冰牆。


    對此,他已經做好長期的討好準備。


    可剛剛,他的疑問,她竟然迴答了。這無疑,是一個驚喜。


    溫婉拉開包間門,見仍把守在外的季林,她想了想道:“能把我的衣服拿迴來嗎?”剛剛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發生爭執,她若是過去了,肯定會引人注目。


    “溫小姐請稍等。”季林恭敬的道,對她示意一下,轉身向大廳而去。


    身後,溫婉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因為溫世城跳樓的事情,他對自己明明帶著戒心與敵意。卻麵對她的吩咐時,連看溫世城一眼都沒有,竟然聽從她的命令就出去了。


    “你這麽盯著他們,我會吃醋的。”溫世城走至她背後,見她看著季林的背影出神,口氣酸酸的道。


    溫婉轉過身,走至餐桌前。完全忽略他剛剛發病時說的話,“你會去吧?”


    “你希望我去的話。”溫世城遲疑了片刻才道,有洛傾兒夾在他們兩人之間。別說他們不相信他與洛傾兒之間沒發生什麽,就連他自己都不可能相信。


    “那就去。”溫婉果斷的道。


    “你想去?”他問,在他的印象中,像這類活動,她是不願意參加的。


    “不想。”溫婉如實的迴答,隻不過那個男人有些特殊,她想去了解一下。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洛傾兒。這幾個月,洛傾兒對於過去的事隻字不提,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會管別人的事情。但是洛傾兒懷了孩子,看著孩子的份上,她也要了解一下洛傾兒的家人。


    “那你為什麽去?”猜忌是兩人之間的阻礙,溫世城並沒有將問題放在心裏,而是像朋友聊天一樣,習慣性的問句。


    溫婉看了他一眼,喝了口紅酒後道:“好奇。”


    “那隻蠍子?”溫世城英俊的眉微擰,幾個月不見,她的舉止他完全猜不透了。好像,她對那個家夥很上心。


    溫婉眸中透著疑惑……?


    “上官。”他道,剛剛她就在問那個家夥的事情。


    溫婉腹語著,若上官是蠍子,他絕對是毒蛇。半斤八兩,他有什麽資格評價別人。


    “是為了索羅門?”溫世城暗沉的眸盯著她。


    “什麽意思?”溫婉也看向他,大腦高速的運轉著他話中的意思。難道,那個叫上官的人與索羅門也能扯上關係。


    “我也隻是猜測,因為你對他表現的很在意。”除了和索羅門有關的,她應該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溫婉不語,算是默認了。隻不過,這一次並非是為索羅門,而是洛傾兒。但,她並不想和他解釋清楚。


    “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離他遠點。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吩咐季林去查。”明槍易躲暗箭難藏,在他的地盤,若是她身邊沒有人跟隨著,那也是十分危險。


    “你對他很有成見,有仇?”溫婉眸光一閃。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他們以前交過手似的。


    溫世城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紅酒飲了幾口後,才一本正經的道:“見過幾麵。”


    “既然有仇,你怎麽不報?”兩人見麵就像陌生人,誰看誰都不爽的樣子。語氣與眼神之間,又好似仇敵。兩個同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如此忍讓對方。


    這話一問,溫世城不知道應該怎麽迴答了。仇算不上,隻是有點過節。自打三年前見過一麵後,他們再也沒有遇見過。若不是今天碰上,他肯定會忘記這個人。


    “我現在就吩咐季林去查一下。”突然想到什麽,溫世城道。


    因為她的原因,對於工作相關以外的事情,他都沒有去在意過。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京都,還和洛家有了關係。不管怎麽看,這裏麵肯定有什麽秘密。


    “不用,我自己調查。”溫婉拒絕道,她迴來也沒有什麽事情,剛好可以找個事情做。


    “不行,太危險了。”溫世城想也不想的就開了口,語氣十分篤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關你什麽事。”手中的刀叉扔落在盤子上,聽到他果斷的迴答,溫婉十分不悅的冷視著他。


    “丫頭別鬧,這不是小事。”


    “況且有我在,你想知道什麽,問我就行。”至於讓她陷入危險之中,他做不到置之不理。在英國那晚,她敢從高空往下跳,翻越窗台,已經讓他提心吊膽,後悔死了。如今,她在他身邊,這些危險的事情,殺了他,他也不允許她去做。


    “我問你!!你會全部都說嗎?”


    “對你有用的說,無用的不說。”


    換句話說,對他有利的可以說,對他無利的不能說。


    溫婉瞪著他,說來說去,他還是會隱瞞一些。


    “那就別管我。”溫婉語氣不善的道。


    包間門響起,季林拿著溫婉的衣服走了進來。


    明顯感覺到包間內的氣氛不對,精明的眸看了一眼自家總裁。


    “去查查,那個上官。”溫世城伸手接過她的衣服,親自將衣服掛至旁邊的衣櫥中。


    “我說過不需要你管。”


    溫世城從她口袋中拿出邀請函,看了請帖一眼後,他肅嚴的道,“第一,一起去出席。第二,你自己去。”


    “你威脅我。”溫婉眸中寒氣盡現,他擺明了是吃定上麵沒有她的名字,她無法出席宴會。


    “是關心。”溫世城糾正。


    “……。”溫婉懶得與他再說一句話,明明說過不會插手她的事情。可是他卻一次次的食言,和他這種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溫婉。”見她要離開,溫世城頭痛的上前阻攔。


    “滾開。”溫婉麵色陰冷,口氣更是寒冷極致。


    季林在旁邊看著,隻是短短的幾十個小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適應總裁如此低聲下氣的態度了。


    “那隻蠍子真的很危險。”他拉著她的手腕,輕聲細語的重複著。


    “有你危險嗎?”溫婉嘲諷的問,對他,她都能做到這一步,還有什麽比他更可怕的人。


    “我們不一樣。”溫世城高聲反駁道。對於她將她與人們歸為一類,十分受傷。


    “我可以把命給你,他們隻會傷害你。”


    聽見他的解釋,溫婉眸中的嘲諷之意越發的濃。


    溫世城歎了口氣,他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對自己的看法了。


    “你看,這麽短的時間,兩顆子彈,手差點殘廢,今天差點命都沒了。這還不能表達我對你的在意嗎?”溫世城厚顏無恥的道,鬆開她的手腕,就開始解自己的衣領。


    溫婉驚愕的後退一步,眸中十分嫌棄的看著他,“瘋子。”


    “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我是真受傷了。真的,沒有騙你。”溫世城像受了氣的小媳……還是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那種。


    “以後,危險的事我來做,你老實在家等著消息就行。”他口氣仍帶著霸道與寵溺。


    溫婉瞪了他一眼,伸手將他推至一邊,抬腳向外而去。


    身後,溫世城連拿起架子上的衣服,迴頭不忘向季林交代了一句:“現在就去,立刻調查。”說罷,他連忙追了出去。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明顯就是情侶吵架,女孩生氣了,男生在後麵討好似的哄著。


    隻是,溫世城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英氣淩人,暴君一個。如今他用著傲視眾視生的麵容去討好一個女孩,顯得十分的滑稽。


    溫婉不理會他,眼見大廳的人比較多,溫婉停下腳步,“離我遠點。”說著,她搶過自己的衣服穿上,將帽子往頭上一蓋,才緩緩繞過大廳,向酒店外而去。


    “早晚他們都會認識你的。”溫世城在後麵道。他早已經想好了,他們的婚禮,他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對全世界的人宣判,她--溫婉是他溫世城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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