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一衝過,韓鬆拔腿就追,想要追上車,奈何小轎車速度太快,越追越遠,小轎車硬是闖過紅綠燈,丟下韓鬆,揚長而去。


    “媽的,混蛋!”韓鬆氣喘籲籲地半蹲在地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色轎車跑的沒影了,他根本再也追不上去;更可恨還是對方明顯有備而來,車上連一個牌子都沒有,讓他無從查起。


    韓鬆退了迴來,本打算坐上警車去追的,可想想白勝的情況,隻得作罷。剛好餘下的兩名警察也出來了,三名警官便急忙向著身後出事的警車跑去。


    三名警官看著警車從中間凹成兩端,已經嚴重變形,不由隻罵人。韓鬆率先打開前門,看了看頭下還在流血的司機,他便急忙伸出雙手,想要將對方抱出來。


    “韓、韓隊,我,我已經不行了,你不要管我了,一定要……”司機嘴吐鮮血,艱難的說著。他語氣毒辣,他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麽死了!


    “老劉,你別說了,你要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我一定會救你的!”韓鬆抱著司機,不讓他說話,好讓安靜的等待救援;隻是司機還想說,奈何他沒時間了,一個作嘔,吐出一大口血,他便咽氣了。


    “老劉啊!二十幾年的風雨陪伴,我們都一起熬了過來!你怎麽現在說去,就去了呢!”看著老夥計的逝去,韓鬆的心裏很難受,隱隱作疼。


    韓鬆想哭,卻是有淚也流不出來,他看著老劉臨死都沒合上眼,連忙伸出手將老夥計的眼皮按下了,嘴裏不忘仇恨的練道,“老劉,你放心的去吧,我韓鬆一定會找出兇手,親手將他繩之以法的!”


    “韓隊,韓隊,不好了!”一名片警急急忙忙從後麵跑到了車前邊,抽泣道,“吳語死了;孫楊身受重傷;就連萬利也死了!”


    “什麽?你說萬利也死了!”韓鬆大驚。他一邊安放好老夥計,一邊急忙跳下車,跑到後車廂裏一看,果然見吳語跟萬利都死了,而孫楊則渾身是血,還有尚有一口氣在,差點就要掛了。


    “韓隊,你一定要替兄弟們報仇啊!”兩名片警守在孫楊身上,不讓他再出意外;同時憤恨地說道,“這幫混蛋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都敢襲擊警察,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兄弟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韓鬆承諾著。


    這事發生的太巧合了!韓鬆疑惑地將車廂勘察了一遍,又看了看萬利,確定他是由於猛烈地撞擊而死的過後,就越發覺得此事很蹊蹺。


    “精準的時間把握,兇猛的撞擊,以及恰到好處的弄死了萬利!”韓鬆仔細地將撞車前後的事情捋了捋,再結合在車廂裏的發現,他略一沉思,無意識地將目光移到了三名片警身上。


    韓鬆不願意去懷疑自己的兄弟,可是以他個人對李氏集團的了解,他相信對方絕對有可能、也有能力想辦法將證人不知不覺地處理掉;而且能夠熟悉警車的構造,又偏偏在這時候出了事,讓他不得不去懷疑有內鬼。


    “萬利這一死,李氏集團就徹底沒了作假的嫌疑了!”韓鬆緩緩地念叨。


    一聽這話,兩名片警都沉默了。孫楊可能由於失血多了,也沒啥反應。


    韓鬆注意一下三人的言行,也沒看出啥異常,權當是自己想多了。


    韓鬆知道撞車的事很明顯肯定是李氏集團所為,奈何沒有證據,他根本就不能抓人,也不知道去哪裏抓人。


    “現在沒有線索,隻能把這事先放一放了。”韓鬆快步前行,他想去看看白勝怎麽樣,萬一白勝再出點意外,他可就真要懊惱死了。上頭怪下來還是小事,主要是韓鬆自己的良心上過不去。一個案子,死了兩名兄弟不說,還讓兩名主要的證人都死了,那他這個大隊長也隻能去死了。


    韓鬆這一走;孫楊陡然睜開了眼,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站在車外,丁山和馬奔老遠就看見後麵的警車出事了,但考慮到自己又不是警察,怕惹人非議,也就沒去幫忙。二人見韓鬆朝他們走了過來,這才詢問情況,“韓隊長,人沒出什麽事吧?”


    “三死一傷,司機——老劉跟一名片警——吳語以及證人——萬利都死了,隻有片警孫楊活了下來。”韓鬆艱難地開口,他也沒隱瞞,更不會懷疑二人,畢竟白勝跟他們都是證人,若真要想殺萬利,早在工地上就可以殺了萬利,然後稍稍偽裝一下,他們警方也查不出來。


    “怎麽會這樣?韓隊要節哀啊!”聽此,丁山跟萬利一同便是表示歉意。而對於萬利的死,二人則很意外,倒並不害怕。


    “謝謝!”韓隊迴道,“不知道兇手是誰?那人蒙著麵,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不過二位放心,我一定會保證你們的安全的!”


    “那就麻煩韓隊了!”丁山跟萬利謝道。


    “這是我們警察應該做的!”韓鬆苦笑。見見二人守在警車外,而後車廂門又被關上了,他急忙詢問,“二位,你們怎麽都跑出來了,白勝兄弟沒事吧?”


    “還不知道!我們本想在裏麵照看白先生的,誰想雷姑娘竟說我們在裏麵隻會礙事,就把我倆趕出來了,並把車廂門給關上了。”馬奔很關心白先生的安危,著急應道,還不忘請韓鬆幫忙,“韓隊長,那個,你能叫雷姑娘把門打開嗎?你要知道白先生這燒的太厲害了,我根本就不放心!”


    “這……”韓隊窘迫:我是個警察,又不是土匪,那能讓人家小姑娘開門就開門啊。他也看得出兩個年輕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他一個外人,怎麽說話啊!奈何馬奔求著,韓鬆又不好一口迴絕了,不免瞅瞅丁山,見丁山還算冷靜,朝他點點頭,很無奈,表示他們確實是被趕出來的,他也隻好把皮球給馬奔踢了迴去,“那個,馬監工還請你冷靜一點,我想白勝兄弟會沒事的!雷姑娘是個特別的人,我想她這麽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並非說胡話,韓鬆在警隊中待了十幾年,也見過一些能人異士的。


    “是啊,韓隊長說的不錯,我們要相信雷姑娘,她會治好小白的!”丁山也插嘴說道。他非常相信雷紫伊,因為這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並非常人所能及的;而類似的人,他還見過,曾經的伏虎幫幫主,一拳就打死了一隻老虎。


    “她一個小姑娘……”馬奔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他也並不是不相信雷紫伊,更隱約感覺到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隻是,他不願看到自己的恩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麵前,而更可恨的是他又無可奈何。


    “好了,會沒事的!”丁山拍拍馬奔的肩膀。馬奔看看丁山,勉強好了一些。


    丁山有些搞不明白馬奔為什麽會這麽關心白勝,他隻知道是白勝查出不合格水泥的事情,而馬奔早就知道這事,為了自身的利益,一直幫忙隱瞞不說,卻又偏偏在白勝出事的時候,主動報警,說出這事,完全不在乎自身的安危,這明顯不合常理。但站在男人的角度,丁山雖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麽,可他知道男人之間的恩情絕對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就像現在白勝出了事,隻要能救白勝,他願意付出所有,哪怕是他自己的命。因為白勝幫了衛子健,也就是幫了他,他自然就把白勝當兄弟看待。假如兄弟有難,他絕對會為此兩肋插刀的。


    丁山重新審視馬奔,馬奔剛好看著丁山,兩人不覺一笑。


    韓隊見二人冷靜下來了,還酷似弟兄一般,他想到了自己警隊裏的弟兄們,他們現在肯定需要自己的照顧。他便急忙跟二人打了招唿,讓二人小心,不要離開他的視線範圍;而後,他又迴去照看自己的弟兄,畢竟他留在這裏也沒事。


    此時,警車內,雷紫伊嬌喘籲籲,她的全身香汗淋漓,就連頭頂上還時不時的冒出一陣白氣。她的左手按在身前白勝的額頭上,右手則拿著金銅錢把玩。


    “沒想到這金銅錢的錢眼威力這般大,連我聚集全身氣勁,融於左手之中,以極陰之氣動用移形借位,竟然都不能將這傻小子體內過盛的陽火吸納出來。”雷紫伊左手不停地向白勝體內輸入紫氣,卻依舊不能壓製住白勝眉心的那團火,甚至於在紫氣接觸到無名火的時候,無名火還將紫氣吸納進去了,促使雷紫伊不得不不停地向輸出。漸漸地,雷紫伊也累的不行,實在堅持不住了。


    “怎麽辦?難道真的要撇下這傻小子不管了!”體內氣血翻滾,雷紫伊明白她要是再不撤手的話,隻怕得活活被累死;但她這麽一放手,白勝肯定死定了。


    從來都沒有吃過虧,雷紫伊何嚐想過她身為堂堂雷家當代最具潛力、也最為優秀的古武者,現在竟然栽倒了一個沒有武功的大白菜身上。想想都覺得可氣,雷紫伊生來就不知道什麽是放棄,“我是誰,我可是要成為雷家最厲害的人!”


    “白勝,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雷紫伊決定了,她死也不會放手的,“不就是個金銅錢麽,本姑娘就跟你拚了!”


    說完,雷紫伊左手用力一點,運轉全身的紫氣,逼退了白勝眉心的那團火;同時她用右手夾起金銅錢,瞬間壓到了無名火之上。無名火感覺到壓迫,立馬燃燒的更旺;雷紫伊趁機雙手合攏,成八字,一股電芒隨即出現了在她兩中指上。


    無名火跟電芒相遇,兩股力量互不相容,打得火熱。雖兩者鬥得旗鼓相當,可雷紫伊卻堅持不住,她的嘴角溢血,被電芒反傷到了,身體每況愈下,根本就不能長久地支持電芒的輸出。


    呲呲,無名火向前一推,電芒急速往雷紫伊的手上退迴。


    電芒一退,雷紫伊徹底被震傷了,但她不曾放棄,仍舊死死堅持,哪怕明知自己極有會被電死,她依舊無悔。做了,也就夠了!


    “雷家的小姑娘,你做的很好,但方法錯了!”就在雷紫伊快要徹底淪陷的時候,金銅錢微微一晃動,一道身影從金錢上顯現而出。來人揮揮手,無名火就退迴了白勝的眉心;而電芒也融入雷紫伊的身體內,卻沒有傷害她,反而滋養著她的身體,讓她瞬間就恢複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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