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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一時跨過了後院的垂花門,花團錦簇地圍上來一群妙齡的美貌少女。


    含煙對圍上來打探的姐妹們也沒個好臉,目光一轉正對上趴在窗欞看她的阿福, 不由狠狠飛了個眼刀,一個蠢鈍如豬,一個妄作聰明, 她就不信那倆個丫頭能有這個命。


    “我等著妹妹的好消息,”含煙對著徐婆子福了福, 一甩袖子迴了房。


    這是怎麽了,大家麵麵相覷,都噤了聲。


    被手裏的瘦馬甩了臉子, 徐婆子神色不變,揮揮手讓聚在院子裏看熱鬧的姑娘們都散了, “都迴屋子去!湊什麽熱鬧呢, 今日的功課都做完了?”


    自然是沒來得及做,大家夥忙散了,卻是在各自屋子裏支棱著耳朵聽動靜。


    便聽徐婆子一波三折猶如唱戲的腔調打院子裏傳來, “我的好女兒誒, 怎麽站在窗下曬!”


    原是徐婆子看見了站在窗前的阿福,春日裏柔軟明亮的陽光照著,小姑娘美得像一塊通透的玉, 徐婆子頓時急了, 曬傷了肌膚可怎麽見客!


    莫名其妙被一向目下無塵的含煙姑娘瞪了, 阿福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徐婆子這一嗓子喊醒,忙哧溜縮迴了屋子裏,規規矩矩門口去迎徐婆子。


    徐婆子一進屋就愛憐地牽起了阿福的手,另一隻手就摸上了阿福的小嫩臉,“瞧瞧這嫩的,都曬紅了,你不心疼你這身細白皮子,到害得媽媽我心疼。”


    阿福嘴拙,在徐婆子的熱切打量下隻抿著唇笑,左靨邊淺淺一個小梨渦,像是盛了蜜,不說話也甜得令人心顫。


    嘖嘖,小姑娘甜出汁兒了,她這個老婆子看了都愛,這迴總能成了罷?徐婆子挽著阿福的手進屋去。


    “媽媽最是心疼姐姐,”阿芙笑語嫣然地奉上一杯烏梅茶,“媽媽潤潤喉。”


    “乖女兒,媽媽也疼你,”徐婆子笑眯眯地,她接了茶隨手一放,喜滋滋地催促,“女兒們快打扮打扮,媽媽帶你們去見客,要是命好就飛上枝頭了!”


    見客!阿芙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見客?阿福一驚,嚇得嘴裏的糖都掉了。


    沾著口水的糖落在地上看起來亮晶晶,格外打眼。


    慘了慘了,阿福垂著眼,大氣也不敢出,被媽媽抓到了她偷吃糖,怕是要罰坐一個時辰的缸!


    徐婆子瞥一眼落在地上的糖,事分輕重緩急,現在不是教訓女兒的時候,她盤算著道:“我記得蘭汀有件新做的桃紅褙子,就配那條柳綠撒花裙子,芷沅就穿你那件湖藍撒花褙子……”


    還不到年紀的瘦馬不用見客,自然就不需要置辦什麽體麵的新衣裳,小瘦馬的衣裳首飾大多是前頭的姑娘用過的,自個院子裏穿穿還成,出去見客就太寒磣了。徐婆子瞅著跟前穿著件素麵鵝黃舊衫也難掩秀色的女兒有些犯愁,早知道就給芷沅多置辦點新衣裳了。


    芷沅便是徐婆子給阿福取的花名兒。見徐婆子發愁,阿福自己也發愁,她好吃不好穿,平日裏有幾個閑錢都進了肚子裏,是以她除了媽媽提到的湖藍衣裳是今年給新做的春衫,別的都舊了。


    阿福沒有好衣裳見客,誤的也是自個的事,阿芙便主動說道:“媽媽我還有一條白挑線繡粉桃花的裙子。”


    徐婆子聞言大喜,“好女兒,先借你芷沅姐姐應應急。”


    “我與姐姐是姐妹,自當相互扶持,哪能說借?”阿芙笑著拉住了感激地看著她的阿福的手,姐妹倆相視一笑。


    如此貼心人兒,誰能不愛?“趕明兒媽媽給你們做新的。”徐婆子疼愛地看著阿芙,是個機靈人。


    衣裳有了,徐婆子便親自去翻箱籠,一麵催道,“衣裳我來找,你倆快妝扮起來,可不能讓貴客久等了。”


    又把她倆屋裏的小丫頭支使得團團轉,“興兒你蘭汀姐姐的裙子呢?還不來幫我找!”


    阿芙忙一扯阿福,兩個急急忙忙去妝台前上妝。


    梳妝打扮,修飾容貌是瘦馬的必修課,尤其是阿福姐妹二人這樣的一等瘦馬,對如何讓自己的容貌發揮出十二分的美貌更是了然於心,不多時兩人就各自上妝梳頭打理整齊,換了衣裳往徐婆子跟前一站,喜得徐婆子連聲說好。


    隻是美中稍有不足,小瘦馬梳著丫髻小辮,不需滿頭珠翠,可也不能太素了。


    徐婆子往兩人光禿禿的手上逡一眼,一把捋下自己手上的一對翡翠鐲子,一左一右給姐妹倆個戴上了,碧鐲襯皓腕,頗有些腕底生香的意境,這才覺得勉強能見客了,領著人急急往雅室去。


    雅室裏,樂娘已換了一支曲子,徐婆子打起簾子的時候,剛巧到了尾聲,箏地一聲繞梁的餘韻中,楊木高低底的弓鞋跨過門檻發出“磕噠”一聲輕響,有些兒脆。


    朱公子抬眼兒望去,就見出了錯的藍衣小姑娘羞紅了一張白生生的臉,深深低下頭去了,隻見得一頭鴉羽似的發,泛著潤澤的光。


    就是她了,隻驚鴻一瞥,朱公子就認定了那張繁複在他夢裏出現的臉。


    倒是跟夢裏的人一樣的害羞。朱公子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想起夢中的一個場景,白生生的身子被彎折成一個纖弱易折的弧度,泛著桃紅的肌膚上沾了瑩瑩的汗珠子,粉蜜桃一樣,嫩得輕輕一碰就能出水……


    喉中忽然就有一絲幹渴,朱公子心念微動,目光重新落在那人身上,卻猶如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身量還未長成的小姑娘柔弱纖細,像一顆可憐巴巴的豆芽菜。


    頓時什麽心思都煙消雲散了。不過是夢裏荒唐,他莫不是魔怔了,朱公子的臉色便有些冷。


    徐婆子一眼瞧見,那顆心喲,哇涼哇涼的,涼透了。


    吳明德也看見了朱公子冷下來的臉,但他卻沒有錯過朱公子看見藍衣服小姑娘時眼底的微瀾,忙擠眉瞪眼地對徐婆子示意。


    好罷,來都來了,徐婆子臉上重新堆滿了笑,揚聲道,“姑娘拜客了。”心裏已經是放棄了朱公子這個貴客。


    進門的時候因為緊張出了錯兒,鞋底磕到了門檻,阿福這會兒是愈加的小心謹慎。聽著媽媽的指令盈盈地向前走了幾步,眼角餘光看見阿芙拜下去了,自己也趕緊深深地對著上座行了個萬福禮。


    縱然沒到見客的年紀,這相看的流程是早就練熟悉了的,定然不會再出錯。阿福自信滿滿地想著,就聽見座上的人說話了,“你叫什麽名字?”


    問誰?阿福猶豫了一瞬,阿芙已經開口答道:“妾名蘭汀。”她說著微微抬頭,一雙媚眼盈盈地朝座上的貴客望去,霎時看住了。


    朱公子卻隻看著阿福,又問了一遍,“穿藍色衣裳的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芷沅,”阿福心想著這跟媽媽教導的相看流程不符,低了頭迴答,沒有急著露臉。


    小姑娘衣飾簡單,湖藍的褙子,裏頭鵝黃衫子,配一條白挑線裙子,頭發梳了辮子烏油油地垂在胸前,頭上隻簪著一枚銀質草蟲簪,看起來素素淨淨地。她低著頭看不見臉,隻見她戴著白玉珠小耳墜的耳珠嫩生生地看起來和她的人一樣小巧可愛。


    她隻怯怯地站在那裏,他心裏就湧出來無限的憐惜。沒見著人之前他還有些懷疑,真見著了人,他不由得相信所謂的前世今生了。隻是夢境中與現實裏落差有些大,如今的徐氏還是個黃毛小丫頭呢。


    “芷沅,”朱公子按下心裏思緒,念著芷沅兩個字忽爾笑了,“沅沅可是怕我,怎麽不抬起頭來?”


    男子笑得有些輕浮,但他的聲音太好聽了,像涔涔的琴、瑟瑟的蕭,低沉悅耳,叫人生不起氣來。當然,瘦馬本就是養來給人取樂的,也沒那個資格覺得冒犯,阿福含著笑,規規矩矩地抬起了頭。


    卻見座上的男子穿了一件湖色泥金纏枝牡丹紋的大袖交領道袍,沒有束帶,隨意地靠在寶藍緞麵繡喜鵲登枝的靠枕上,再悄悄往上看,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雙目一碰,阿福赫然一驚,長睫微垂,藏在袖子裏的手不由收緊了。莫非這就是見過客的姐姐們說的,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似乎也不是很討厭呀。


    朱公子見了又是笑,“我長得很嚇人麽,怎麽不敢看我?”


    “公子儀容不凡,叫人不敢直視,”阿福暗暗給自己鼓勁,又抬起頭看了看那朱公子,長得是劍眉鳳眼,俊美之極,可惜有些浮浪,不像是正/經人。


    也是,能來買瘦馬的,又有幾個正經人。阿福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小動物,大概還要評判她毛色好不好呢。


    “姑娘我見猶憐,本公子卻想一親芳澤。”朱公子見她小兔子樣怯生生地,就想逗弄她。果然聽了這話,小姑娘又抿著唇低下頭去了。


    阿福知道自己不能給朱公子添麻煩,自覺的抱住了朱公子的脖子,緊緊貼在他身上,她想的是,如果有人揮刀砍來,她還能幫朱公子頂一頂。


    有了燕王加入,曹正淳等人頓感壓力一輕,心下有感,抬眼找去,果不其然就見他們家王爺手中刀光如練,刀光過處哀鴻遍野。還在奮力拚殺的侍衛們頓時精神一振,王爺懷裏還抱著一個女人呢,他們也不能太落後了,多殺兩個敵呀!


    陸永川的接應來得很及時,雖然有燕王這個大殺器在,對方靠著人海戰術也是步步緊逼,把他們逼到了甲板中央,正要圍剿,陸永川就帶著一千燕王府精銳殺到了,輕輕鬆鬆就對這些大部分是烏合之眾的匪徒進行了反圍剿,並抓住了躲在小船上的匪首。


    “王爺呢?”陸永川手裏提拎著一個穿著大紅錦袍的男人大步踏上船來。他手裏的男人長得腦滿腸肥,一身肥肉簌簌抖動,至少也有兩百斤。陸永川單手拎著他卻像是拿了個輕飄飄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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