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宋詩語,我給宋濤打電話,他沒有接。


    晚上,宋濤才給我來電話,他剛下飛機,就在海城機場。我大吃一驚,但想想,他也的確該迴來了。


    不是國外不好,就是因為太好了,才會越發地想家。這裏始終是我們的家。


    我帶上團子出門,厲兆衡剛從外麵迴來,知道我們要去機場,他又急了。


    “宋歡彥,是不是現在不管我做什麽,你都已經判了我死刑?”


    我沒理他,平時這麽聰明的人,怎麽突然間這麽死腦筋。把團子抱上車,我也拉開了車門。這輛紅色的大奔,厲兆衡一直留著,我也用不著客氣。


    他猛地扯住我,“不準走。你和團子都不能離開我。”


    “我……”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他堵住,他直接把我按壓在車子,那力氣大得能把我揉碎。


    蠻牛!


    我推不開他,隻能踩他的腳。他吃疼終於鬆開我。


    看了看時間,恐怕宋濤也等急了,我瞪厲兆衡一眼,“媽的,你腦子抽風吧?”


    他也狠狠地迴瞪我,“老婆孩子都要走了,能不抽風?你告訴我,到底要我怎麽做?”


    嘟嘟!手機響了,宋濤打來的,“姐,不用來接我們,我們到家了,你來家裏。”


    “好。我給你們帶宵夜。”我掛了電話。


    厲兆衡這才如夢初醒,“宋濤打來的?他迴來了?”


    “不然呢?”我沒好氣,就要上車。


    厲兆衡卻打開車門,把團子抱下來,往他自己的車走。我不得已跟上他。


    “團子,爸爸帶你去見舅舅。”


    他有點不好意思,開車時一個字都沒敢說,我坐在後麵抱著孩子,心裏想了很多很多。總算,我們一家人又團聚了。時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一晃三年過去,我變了多少,宋濤又變了多少?


    越接近家裏,我情緒越激動。


    到了樓下,厲兆衡緊緊拽住我的手,“有我在。”


    我心想,你在能管什麽用,我要見我弟弟,又不是見你。


    他笑笑,“宋歡彥,我知道你想他,但是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隻能抱一下。”


    “切。”


    宋濤沒變多少,就是越發成熟了,丹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膽小的女孩,她整整有條地收拾著家裏,還給她兒子洗了澡,這才帶出來。


    看著彥宇那可愛的小臉,我憋著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


    “彥宇,快喊姑媽。”丹丹也紅了眼睛。


    一家子人都為這久別重逢感傷。他們告訴我,雖然在國外換了名字,但是私底下一直喊兒子彥宇,因為那是我改的名字,他們不讓他忘了我。


    “這是團子。”我把怯生生的團子推出去。


    宋濤蹲下來抱緊了他,“團子,舅舅給你帶了很多禮物。”


    一向不輕易哭的宋濤,這晚上流了很多次眼淚。


    到後來,兩個孩子撐不住了先去睡覺,厲兆衡難得地沒有作聲,侍候好團子,讓我有時間跟宋濤談談。


    我泡了兩杯花茶,聽宋濤說這三年來的點滴,我們像有一輩子的話要談似的,越談越起勁。


    “姐,現在我隻關心你的幸福。你和他,要重新在一起嗎?”


    “實話告訴你,我並不知道。”我抱歉地笑笑,有些距離,確實不是一下子就能拉近的。


    宋濤明白我心中所想,我也不消多說。


    次日,大家都起得晚了,厲兆衡提議出去吃午餐,最開心的莫過於兩個小的,隻一個晚上,兄弟倆已經玩到一塊兒去了。


    看著我的家人,我這三年來頭一次興致這麽高,酒不停地往嘴裏倒。


    “再喝要醉了。”厲兆衡雖念了我一句,但也不阻止,甚至讓人拿了瓶上好的酒的來。


    真被他說中了,不久我就感覺頭暈得厲害,看人都是有重影的。


    “我帶她迴去,需要幫你們找代駕嗎?”厲兆衡把我抱起來,團子乖乖地跟在身後。


    酒店裏人來人往,他也不害臊,真是!我要下來,他硬是不讓。


    “我們帶團子迴去?”宋濤問厲兆衡。


    我當然不肯,團子不在的話,隻剩下我和厲兆衡,那成什麽話啊?


    可不等我點頭,厲兆衡就樂得把團子交給我弟了,團子這小沒良心的,也樂得去跟小哥哥玩兒,就這麽把我這娘給扔下了。


    厲兆衡把我放到後座,怕我摔下去,還給我扣上了安全帶,這才往家裏開。


    我頭暈得厲害,沒一會兒就睡過去。


    偏偏到了家門口又被吵醒,是尤九月和白霜。


    喝多了的人說話就沒那麽計較,我指著她們開口道,“喲,老妖婆和小妖婆一塊來啊?”


    時間像靜止了似的,我搖晃著要進去,厲兆衡安撫我,“等會兒,門還沒開呢。”


    “好。吵死了,我想睡覺。”我伸腿蹬了幾下。


    不知踢到了誰,刺耳的聲音又響起來,“宋歡彥,你這賤人,你好意思讓他抱著!我告訴你,你不在這三年,他有老婆的,叫白霜,你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你哪裏能跟人家比?”


    我太陽穴突突地疼起來,眼睛一睜,看尤九月就有兩個,看她旁邊的女人也有兩個。這白淨的臉蛋,櫻桃小嘴美得喲,叫什麽來著,白,白霜。


    是了,叫白霜。


    可她叫白霜跟我有毛關係啊??“尤九月,你一隻蒼蠅還不夠,還帶來多一隻蒼蠅啊?那我不用睡了。能不能麻煩你,趕緊一邊去啊?別等下我一巴掌過去,你又說我打你啊!”


    “來啊,你敢打我?”尤九月不停地刺激我。


    喝了酒身上熱乎乎的呢,你叫我打我當然就打了,頓時想也沒想,掙開厲兆衡跳了下來,一肘子撞了過去,還外加送上一腳。


    “兆衡,你看吧,她連你媽也打。”這個叫白霜的也跟隻蒼蠅似的嗡個不停。


    我皺起眉吼了一嗓子,“厲兆衡死哪兒去了,把你這什麽老婆帶走,別吵死人。”


    厲兆衡趕緊湊過來。“我老婆在這兒,她不是我老婆。走,我們進屋去。”


    “誰跟你進屋啊?你他媽有病,我說了嫁給你嗎?一個二個的不帶眼睛,老往我麵前一站就跟母夜叉似的,都滾開,煩死了。明天就迴容城,這地方太他媽的煩,誰愛待誰待去。”吼完我就感覺,周圍又沒聲音了,正要掉頭走時,又被人拉進懷抱裏。


    “老婆,你不想待,我和你一塊去。你在哪,我在哪。”厲兆衡也不多話,說完這句又將我抱起來,跟拎著似的進了屋。


    把我放沙發上一放,他又跑了。


    我也沒管他,就這麽睡著。不知睡了多久,總感覺身上越來越熱,等我勉強睜開眼時,身上那人的汗正淌到我身上,正幹難以描述的事呢。


    “滾開!”我不滿地喊。


    “乖,聽話。”厲兆衡特別輕柔地哄著我。


    “我不要。滾。”


    “不要?你都要多少迴了,你忘了?你自己說的,要是我滿足不了你,你明天就走。我這不卯足了勁取悅你嗎?”他邊說邊動,直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


    我打死也不相信那話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你騙,騙我。”


    “沒騙你,”他俯下身來,“兒子在的時候,我都不敢太衝動,難得兒子不在,當然要補迴來。好好感受一下,我愛你。”


    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我真是倒黴,早知這樣不喝酒了,嚴防死守也要守住。


    可我也知道,我根本沒辦法抵擋得了厲兆衡,不管以前還是現在。


    “我愛你,宋歡彥。很愛很愛,別離開我。”他釋放了。


    我這時候才感受到不對勁,“你,你你,沒用tt。你該死。”


    他擁著我,“我不需要用,如果你真的有了,我會很高興。”


    “可我不想。”我一腳把他踢到床下。


    他也不惱,笑著爬迴來,邊抱我邊親我的脖子,“那我下次記住用。別生我的氣。”


    這人以前從來不會這麽說話,是不是摔壞腦子了。


    我決定玩玩他。“厲兆衡,你知道以前我每次被你隨叫隨到有多生氣嗎?你那脾氣誰受得了。”


    “是我的錯。”他的身體一僵。


    我得意地笑,“就是你的錯,我告訴你,明明乖乖給我去準備離婚協議,別老喊我老婆,我還沒原諒你的。你現在隻是我的p友,明白嗎?”


    他抱緊了我,好像有點生氣,“你在容城那三年,也找p友?”


    我一愣,嗬嗬,決定騙他,“不然呢,你以為我會為你守著啊?當然是怎麽高興怎麽來。”


    “那你的p友不給力啊,你這麽緊。”他奸詐一笑。


    我氣得想將他往死裏揍,我也嘿嘿一笑,“的確都這麽說,誰叫我注意運動呢。”


    這下他沒話說了,惱怒地翻在我上麵,“你敢找p友,你這個女人,非得把我氣死。”


    “別這麽說,彼此彼此而已。”我推開他。


    他攥緊我的手,許久才歎氣,“什麽彼此,我沒有過別的女人,我隻想你。你不信你檢查。”


    我理他才有鬼,男人就是這點好,誰能檢查得出來!


    身子越來越困,我眼睛一閉就睡著了,雖然知道他在我耳邊說了很多話,但是我一句都沒聽清楚。


    第二天起來,見厲兆衡眼底有烏青,“昨晚當賊去了?”


    “你還沒給我答案。”他無精打采說。


    “什麽答案?”昨晚說了什麽,我沒聽到啊,“你再說一遍。”


    “你,沒聽到?”他好像有點竊喜的感覺,“那就算了,不是什麽大事。走吧,我們去接兒子。”


    見他如釋重負的模樣,我起了疑心,“不是,你有什麽瞞著我?說!”


    他堅決不說,“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這件事沒什麽。我給你做了早餐,快下來吃。”


    我認真想了一遍,可還是什麽都記不起來。算了,他不說就不說吧。


    可我們都不知道的是,竟然會因這事惹來一個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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