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這天，天空難得放晴，陽光也露了笑臉，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沉重，我想我會去公園好好曬個太陽。
難得起早，換好衣服，我給自己化了個淡妝，也許今天過後，我會許久都不化妝，為了孩子的健康，素麵朝天沒什麽不好。
嚴靳也難得換上了阿瑪尼的西裝，深藍色把他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再加上那張俊臉，堪比男模也不為過。
“今天你真漂亮。”他看著我身上的灰色長裙。
“怎麽也得隆重其事，畢竟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去萬華了。”我放下手裏的口紅，輕抿朱唇。
鏡子裏的我麵色紅潤，神采奕奕，可有誰知道昨晚我的忐忑。
出發時，我依然把墨鏡架到臉上，長長的頭發撥到一邊肩上。坐上車那一瞬間，我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我竟然也要當媽媽了。
輕撫肚皮，盡管裏麵的小人還未成形，但我堅信，他與我一樣堅強。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希望是個女孩。
“嚴靳，你說以前那些人看肚子就知道男寶女寶，有沒有這根據？”我問了嚴靳一句。
“沒有科學依據，你希望呢？”停車的空檔，他看了我一眼。
“女孩吧，軟軟萌萌的，多可愛。”我不禁期待起孩子的樣子來，也許會很像厲兆衡，畢竟他比我強多了，都說孩子的基因會隨強的那一方。
嚴靳笑了，“要是女孩的話，我估計再也板不起臉了。”
相視而笑，車子也順利到了萬華前麵兩條街，再過兩個紅綠燈，就要到萬華了。
我本以為此刻大家的焦點在誰繼承萬華上，今天不會再有人注意到我，可顯然我想錯了。
車子剛拐彎，後麵突然有幾輛車加速向前，然後擋在我們的車前。
嚴靳皺眉，“你下車從小路拐過去，我拖住他們。”
“可是，”我擔心他會受傷，因為前麵那幾輛車下來的人，個個都盯著我。
“快走，忙完你的事再迴頭。我就不信，他們真能把我怎麽樣。”嚴靳脫下外套，卷起襯衫的袖子。
我抓緊時間下車，趁著綠燈，混進了過馬路的行人裏頭，我不敢迴頭，怕看到受傷的嚴靳。
當氣喘籲籲快走到萬華的大門，一小撥人突然朝我衝過來，我下意識撒腿就跑，那撥人卻瞄準了我，“抓住她。”
我繞過了萬華前麵的噴水池，如果沒有身孕，我怎麽都能躲開，可現在為了孩子，我不敢跑得太快，而後麵那些人緊追不舍。
我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感覺自己像站十字路口，沒有方向，也不知該往哪兒走。
難道今天注定不能出現？那麽結局會有變嗎？是厲兆衡還是厲鋒衡坐上那個位置？厲鎮國一定很失望吧？
嘀嘀！
當我感覺走投無路時，一輛紅色的寶馬險險停在我身邊。
我嚇了一跳，當看到車窗裏那張熟悉的臉時，我更感覺絕望，因為那是羅艾珊。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吼了句，“愣著做什麽，你想被抓？”
我反應過來，拉開車門鑽進去，幾乎是車門一關，車子就發動了，繞著噴水池開了兩圈，然後往前衝去。
那撥人被嚇到，紛紛四處散開，羅艾珊嚇到那些人後，就把車開到了馬路上。
“別，我必須去萬華，”我以為她要開走，當下就著急了。
她卻輕笑，似胸有成竹。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居然發現路上多了三四輛紅色的寶馬，和她這車一模一樣，而她得以大搖大擺把車子開去了萬華後門。
“你記住，你欠我個人情。”羅艾珊在我下車前說了這麽一句。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說不恨江家江芸是假的。她的臉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樣子，靠近左耳有一小塊疤。
羅艾珊挑了挑眉，“知道就好，江芸，靠你搞定了。”
“好。”我迴她一個堅定的眼神，轉身進了萬華。
因為戴著墨鏡，我沒有被攔下，快要到頂層時，我給許洋發了條短信，不出意料，他親自把我帶上去。
“董事會怎麽樣了？”我問他。
“暫時來說，厲總還是高票數領先二少爺，但是一點很奇怪，厲總的二叔，他並沒有投給二少爺，反而投給了小姐。”許洋把裏頭的情況跟我說了一遍。
厲向南投給厲婉寧？這是什麽意思，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投，這是分散注意力嗎？
“三少爺來了沒？”
許洋眼裏的震驚在我預料之內，“什麽，你說三少爺也要來？你怎麽知道？”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淩修然一身黑色正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身後還簇擁著好多人。
許洋的臉變了色，“難怪厲總聯係不到他們，敢情這幾個老家夥早就暗中支持三少爺了。”
如果許洋知道，不光他們支持三少爺，連我也支持，他一定會很恨我吧？
“帶我去厲兆衡的辦公室，我在那裏等他。”我其實去拿遺囑。
許洋不疑有它，把我帶了進去，還讓我好好待著，盡量別出去，今天恐怕有一陣混亂。
我點點頭，等他關上門後，走到書櫃前，掏出雜誌，翻出那張遺囑來，捏在手心裏。
誰知背後突然有人進來，我迴頭看到厲兆衡晦澀不明的神情。
“不是要跟我離婚？”他嘲諷地瞥了我一眼，自顧著會下喝了一大口咖啡。
我坐在他對麵，小心翼翼地問他，“如果沒了萬華，你要怎麽做？”
“你關心我還是關心你的地位？我告訴你，沒有這個如果。萬華就算不在我手裏，也不會落到他們手裏。”厲兆衡口氣冷淡，突然眼睛對準我，“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問這個結果？”
“還有一件事，我無意中知道的，”我定了定神，想到宋濤說過，他找一張媽媽的診療單，我覺得依著那個線索找下去，沿西那個地塊的歸屬，應該不難找到。
厲兆衡顯然沒注意聽我的話，“有什麽你快點說，十分鍾後，會議繼續。”
“沿西那個項目，”我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望了過來。
“你怎麽知道沿西的項目？”他狐疑地擰起眉。
我不在意地迴他，“我看到了你的計劃書，所以知道一點情況。”
“所以？”他盯著我就像要看透我的靈魂一樣。
“我想問你，如果沿西的項目能順利進行，是不是沒了萬華也不太要緊？”我頓了頓，沒等他迴答就接著往下說，“我說過，在你未簽離婚協議前，我會做好厲太太這個角色，所以，我會幫你拿下沿西那點旮旯地。”
厲兆衡合上文件夾，眸中的光讓人看不透，“你看不起我還是賄賂我？我沒想到，我的太太居然這麽厲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我連離婚的主動權都沒有了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辦法跟他多說什麽。
“是不是都不再重要。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跟我離婚，我成全你又何妨。但我有兩個條件，一就是你剛才說的沿西地塊問題，你說你能解決，我就看看你有什麽底牌；至於另一個條件，對你來說，也不難做到。”他突然噙著冷笑，沒有一絲溫度，冷冰冰就像在看一個陌生的女人。
我的心一點點寒下去，“是什麽？”
“那就是孩子，你什麽時候生了我的孩子，我就什麽時候離婚。”厲兆衡站了起來，理理他身上的西裝，一眼都吝嗇於給我。
我整個身子顫抖起來，既生氣又害怕，生氣的是他竟然這麽無恥，害怕的是他知道我懷孕，不過幸好，他並不知道這個消息。
“厲兆衡，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這個條件，我怎麽可能離開我的孩子，再說，孩子沒有母親，你覺得對他的成長好嗎？”我試著跟他溝通。
可他卻不在意地笑笑，“沒有母親？你想到哪兒去了？你覺得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有女人？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不說別的，就說江芸，她不就是個很好的選擇？她沒了我的孩子，你賠她一個不是正好？”
一口氣堵在我的胸裏，不上不下的，難受得我快要瘋掉。他在說什麽，讓我賠江芸孩子，還讓我的孩子喊江芸媽媽？
我的太陽穴突突地疼起來，“厲兆衡，你真狠。”
“狠嗎？彼此彼此。”他收斂笑意，“既然離婚的條件談妥了，你可以走了，離婚協議我會簽好讓人送上門，當然附加的條件我也會奉上。”
他大步闊闊離開，許洋進來問我，是不是我們吵架了，厲兆衡的神色很不好。
我搖頭說沒事，然後跟在許洋身後，去了會議室。
現在的局勢變成了厲兆衡和淩修然之爭，之前投給厲鋒衡的人，現在都在這兩人間考慮。
厲鋒衡是個玩兒陰的人，他立刻把他手上的票投給了淩修然。
許洋說他故意的，之間第一輪時他故意沒投，這會兒就想給厲兆衡施壓。
“對不起了大哥，我覺得他比你更適合當萬華的總裁。你一個人霸著萬華太久了。”厲鋒衡得意地說。
我恨不得撕了他的笑臉，不過不急，等會兒我這張遺囑一出來，他隻怕會後悔他現在說的這些話。
厲鋒衡這一攪局，淩修然的票數上升得很快，一下子和厲兆衡持平。
厲兆衡嘴角輕扯，許洋立刻給他呈上一遝資料，我有預感他要反擊了，可是，我卻要當那個打斷他的人。
“等等。”我終於搶在厲兆衡說話前，顫巍巍地說出這兩個字。
會議室裏眾人的目光投向了我，連淩修然的眼神都在問我要做什麽。
我忽視厲兆衡鐵青的臉，一步步走過去，“各位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麽身份站在這裏，隻需要知道，新一任總裁是淩修然就行了，律師麻煩過來一下。”
底下眾人議論紛紛，律師已經過來，我把手上的遺囑交到他手裏，他顯然也沒有想到，這的確是厲鎮國的筆跡。
“需要驗一下嗎？”我問律師。
“不用。”他把手裏一個牛皮袋交到我手上，“這份可以毀了。”
我踏出會議室，後麵的事不再需要我參與，而厲兆衡，大勢已去，是我親手把他拉下來的，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臉。
樓下，於思思和尤九月鼓著臉等結果，她們被人攔著不讓上去，當看到我時，一左一右拉扯我的手臂。
她們的吵聲讓我的頭更疼了，我忍無可忍喝了她們，“夠了，別再吵。你們收拾好東西滾迴自己家，別等人來趕。”
“你以為你是誰？”於思思不服氣了。
尤九月比她清醒一些，像明白了什麽，整個人軟了下來。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萬華，外頭的陽光依舊燦爛，可我怎麽越來越暈？眼前一黑，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難得起早，換好衣服，我給自己化了個淡妝，也許今天過後，我會許久都不化妝，為了孩子的健康，素麵朝天沒什麽不好。
嚴靳也難得換上了阿瑪尼的西裝，深藍色把他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再加上那張俊臉，堪比男模也不為過。
“今天你真漂亮。”他看著我身上的灰色長裙。
“怎麽也得隆重其事，畢竟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去萬華了。”我放下手裏的口紅，輕抿朱唇。
鏡子裏的我麵色紅潤，神采奕奕，可有誰知道昨晚我的忐忑。
出發時，我依然把墨鏡架到臉上，長長的頭發撥到一邊肩上。坐上車那一瞬間，我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我竟然也要當媽媽了。
輕撫肚皮，盡管裏麵的小人還未成形，但我堅信，他與我一樣堅強。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希望是個女孩。
“嚴靳，你說以前那些人看肚子就知道男寶女寶，有沒有這根據？”我問了嚴靳一句。
“沒有科學依據，你希望呢？”停車的空檔，他看了我一眼。
“女孩吧，軟軟萌萌的，多可愛。”我不禁期待起孩子的樣子來，也許會很像厲兆衡，畢竟他比我強多了，都說孩子的基因會隨強的那一方。
嚴靳笑了，“要是女孩的話，我估計再也板不起臉了。”
相視而笑，車子也順利到了萬華前麵兩條街，再過兩個紅綠燈，就要到萬華了。
我本以為此刻大家的焦點在誰繼承萬華上，今天不會再有人注意到我，可顯然我想錯了。
車子剛拐彎，後麵突然有幾輛車加速向前，然後擋在我們的車前。
嚴靳皺眉，“你下車從小路拐過去，我拖住他們。”
“可是，”我擔心他會受傷，因為前麵那幾輛車下來的人，個個都盯著我。
“快走，忙完你的事再迴頭。我就不信，他們真能把我怎麽樣。”嚴靳脫下外套，卷起襯衫的袖子。
我抓緊時間下車，趁著綠燈，混進了過馬路的行人裏頭，我不敢迴頭，怕看到受傷的嚴靳。
當氣喘籲籲快走到萬華的大門，一小撥人突然朝我衝過來，我下意識撒腿就跑，那撥人卻瞄準了我，“抓住她。”
我繞過了萬華前麵的噴水池，如果沒有身孕，我怎麽都能躲開，可現在為了孩子，我不敢跑得太快，而後麵那些人緊追不舍。
我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感覺自己像站十字路口，沒有方向，也不知該往哪兒走。
難道今天注定不能出現？那麽結局會有變嗎？是厲兆衡還是厲鋒衡坐上那個位置？厲鎮國一定很失望吧？
嘀嘀！
當我感覺走投無路時，一輛紅色的寶馬險險停在我身邊。
我嚇了一跳，當看到車窗裏那張熟悉的臉時，我更感覺絕望，因為那是羅艾珊。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吼了句，“愣著做什麽，你想被抓？”
我反應過來，拉開車門鑽進去，幾乎是車門一關，車子就發動了，繞著噴水池開了兩圈，然後往前衝去。
那撥人被嚇到，紛紛四處散開，羅艾珊嚇到那些人後，就把車開到了馬路上。
“別，我必須去萬華，”我以為她要開走，當下就著急了。
她卻輕笑，似胸有成竹。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居然發現路上多了三四輛紅色的寶馬，和她這車一模一樣，而她得以大搖大擺把車子開去了萬華後門。
“你記住，你欠我個人情。”羅艾珊在我下車前說了這麽一句。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說不恨江家江芸是假的。她的臉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樣子，靠近左耳有一小塊疤。
羅艾珊挑了挑眉，“知道就好，江芸，靠你搞定了。”
“好。”我迴她一個堅定的眼神，轉身進了萬華。
因為戴著墨鏡，我沒有被攔下，快要到頂層時，我給許洋發了條短信，不出意料，他親自把我帶上去。
“董事會怎麽樣了？”我問他。
“暫時來說，厲總還是高票數領先二少爺，但是一點很奇怪，厲總的二叔，他並沒有投給二少爺，反而投給了小姐。”許洋把裏頭的情況跟我說了一遍。
厲向南投給厲婉寧？這是什麽意思，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投，這是分散注意力嗎？
“三少爺來了沒？”
許洋眼裏的震驚在我預料之內，“什麽，你說三少爺也要來？你怎麽知道？”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淩修然一身黑色正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身後還簇擁著好多人。
許洋的臉變了色，“難怪厲總聯係不到他們，敢情這幾個老家夥早就暗中支持三少爺了。”
如果許洋知道，不光他們支持三少爺，連我也支持，他一定會很恨我吧？
“帶我去厲兆衡的辦公室，我在那裏等他。”我其實去拿遺囑。
許洋不疑有它，把我帶了進去，還讓我好好待著，盡量別出去，今天恐怕有一陣混亂。
我點點頭，等他關上門後，走到書櫃前，掏出雜誌，翻出那張遺囑來，捏在手心裏。
誰知背後突然有人進來，我迴頭看到厲兆衡晦澀不明的神情。
“不是要跟我離婚？”他嘲諷地瞥了我一眼，自顧著會下喝了一大口咖啡。
我坐在他對麵，小心翼翼地問他，“如果沒了萬華，你要怎麽做？”
“你關心我還是關心你的地位？我告訴你，沒有這個如果。萬華就算不在我手裏，也不會落到他們手裏。”厲兆衡口氣冷淡，突然眼睛對準我，“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問這個結果？”
“還有一件事，我無意中知道的，”我定了定神，想到宋濤說過，他找一張媽媽的診療單，我覺得依著那個線索找下去，沿西那個地塊的歸屬，應該不難找到。
厲兆衡顯然沒注意聽我的話，“有什麽你快點說，十分鍾後，會議繼續。”
“沿西那個項目，”我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望了過來。
“你怎麽知道沿西的項目？”他狐疑地擰起眉。
我不在意地迴他，“我看到了你的計劃書，所以知道一點情況。”
“所以？”他盯著我就像要看透我的靈魂一樣。
“我想問你，如果沿西的項目能順利進行，是不是沒了萬華也不太要緊？”我頓了頓，沒等他迴答就接著往下說，“我說過，在你未簽離婚協議前，我會做好厲太太這個角色，所以，我會幫你拿下沿西那點旮旯地。”
厲兆衡合上文件夾，眸中的光讓人看不透，“你看不起我還是賄賂我？我沒想到，我的太太居然這麽厲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我連離婚的主動權都沒有了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辦法跟他多說什麽。
“是不是都不再重要。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跟我離婚，我成全你又何妨。但我有兩個條件，一就是你剛才說的沿西地塊問題，你說你能解決，我就看看你有什麽底牌；至於另一個條件，對你來說，也不難做到。”他突然噙著冷笑，沒有一絲溫度，冷冰冰就像在看一個陌生的女人。
我的心一點點寒下去，“是什麽？”
“那就是孩子，你什麽時候生了我的孩子，我就什麽時候離婚。”厲兆衡站了起來，理理他身上的西裝，一眼都吝嗇於給我。
我整個身子顫抖起來，既生氣又害怕，生氣的是他竟然這麽無恥，害怕的是他知道我懷孕，不過幸好，他並不知道這個消息。
“厲兆衡，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這個條件，我怎麽可能離開我的孩子，再說，孩子沒有母親，你覺得對他的成長好嗎？”我試著跟他溝通。
可他卻不在意地笑笑，“沒有母親？你想到哪兒去了？你覺得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有女人？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不說別的，就說江芸，她不就是個很好的選擇？她沒了我的孩子，你賠她一個不是正好？”
一口氣堵在我的胸裏，不上不下的，難受得我快要瘋掉。他在說什麽，讓我賠江芸孩子，還讓我的孩子喊江芸媽媽？
我的太陽穴突突地疼起來，“厲兆衡，你真狠。”
“狠嗎？彼此彼此。”他收斂笑意，“既然離婚的條件談妥了，你可以走了，離婚協議我會簽好讓人送上門，當然附加的條件我也會奉上。”
他大步闊闊離開，許洋進來問我，是不是我們吵架了，厲兆衡的神色很不好。
我搖頭說沒事，然後跟在許洋身後，去了會議室。
現在的局勢變成了厲兆衡和淩修然之爭，之前投給厲鋒衡的人，現在都在這兩人間考慮。
厲鋒衡是個玩兒陰的人，他立刻把他手上的票投給了淩修然。
許洋說他故意的，之間第一輪時他故意沒投，這會兒就想給厲兆衡施壓。
“對不起了大哥，我覺得他比你更適合當萬華的總裁。你一個人霸著萬華太久了。”厲鋒衡得意地說。
我恨不得撕了他的笑臉，不過不急，等會兒我這張遺囑一出來，他隻怕會後悔他現在說的這些話。
厲鋒衡這一攪局，淩修然的票數上升得很快，一下子和厲兆衡持平。
厲兆衡嘴角輕扯，許洋立刻給他呈上一遝資料，我有預感他要反擊了，可是，我卻要當那個打斷他的人。
“等等。”我終於搶在厲兆衡說話前，顫巍巍地說出這兩個字。
會議室裏眾人的目光投向了我，連淩修然的眼神都在問我要做什麽。
我忽視厲兆衡鐵青的臉，一步步走過去，“各位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麽身份站在這裏，隻需要知道，新一任總裁是淩修然就行了，律師麻煩過來一下。”
底下眾人議論紛紛，律師已經過來，我把手上的遺囑交到他手裏，他顯然也沒有想到，這的確是厲鎮國的筆跡。
“需要驗一下嗎？”我問律師。
“不用。”他把手裏一個牛皮袋交到我手上，“這份可以毀了。”
我踏出會議室，後麵的事不再需要我參與，而厲兆衡，大勢已去，是我親手把他拉下來的，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臉。
樓下，於思思和尤九月鼓著臉等結果，她們被人攔著不讓上去，當看到我時，一左一右拉扯我的手臂。
她們的吵聲讓我的頭更疼了，我忍無可忍喝了她們，“夠了，別再吵。你們收拾好東西滾迴自己家，別等人來趕。”
“你以為你是誰？”於思思不服氣了。
尤九月比她清醒一些，像明白了什麽，整個人軟了下來。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萬華，外頭的陽光依舊燦爛，可我怎麽越來越暈？眼前一黑，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