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迴答，我的心涼了大半截，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迴去。
讓許洋過來也好。歎口氣，我乖乖在機場等著，忍不住想厲兆衡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終於等到許洋過來，我迫不及待上車問他，“厲兆衡這幾天發生什麽事了？”
許洋說沒聽說厲總發生什麽事，公司的事也很順利。
那是為什麽？既然不是公司的事，難道是家裏的事？我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就讓許洋把我送去老宅。
這個點的老宅，除了值班的守衛，大家都睡了。
看著漆黑的大別墅，我頭一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而且，我看到了厲兆衡的車，既然他在老宅，他怎麽會讓許洋把我送去他別墅呢？不想我迴來這裏嗎？又是為什麽？
宅門深深，我原本雀躍到此刻已經半分都不剩。
“許洋迴去好好休息，這麽晚還讓你來接我。”我拎出行李，心中鬱鬱。
許洋並沒有立刻離開，臉上有一抹奇怪的神色，好像有什麽話已經到了喉嚨，卻說不出口。
“有話就說吧，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厲兆衡好。你跟在他身邊不短時間了，也許他每個細致的變化，你比我更了解是為什麽。”我倚在車旁，看了眼許洋，發現這個年輕的男人這一刻變得特別糾結。
許洋把目光拋向那邊的某個房間，“太太，厲總他，似乎有什麽事想不明白，昨天離開公司就給我打電話，讓我看著萬華，今天他更是沒去公司。”
“沒去公司？最近你們有難解決的項目？”我不由愣住。
“沒有，都很順利。我想大概是這裏頭的事，”許洋指指別墅，“可我也知道，厲總每次的決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太太你要理解他。”
理解他？我笑了，也得他給我機會去理解。說到底我們的感情基礎不夠深，他遇事不會告訴我，而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定。
不過對著許洋，我還是答應了，“我盡量，許洋，你了解他，他不是一個輕易相信人的人。”
許洋點點頭，“這次你問我拿他去法國出差的酒店地址，我沒有告訴他，我希望你自己對他說。太太，感情的事我一個外人沒法說，但他是值得你托付的男人。”
我拍拍許洋的肩，連他都相信我不會做對厲兆衡不好的事，為什麽厲兆衡還有那麽多防備呢？
“謝謝你對我說這些，我向你保證，除非他先負了我，不然我不會離開他。天大的事，都有辦法解決的，不是嗎？”我苦澀地笑笑。
許洋上車離開，我拖著行李慢慢走進去，守衛看到是我，趕緊把門打開。
屋裏很黑，我怕拖著行李吵到張嬸，趕緊把行李放到一邊，打開手機電筒摸黑上樓，不知厲兆衡見到我迴來會不會很驚喜。但我想，多半不會，許洋說他有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很想知道那是什麽事。
二樓除了走道亮著燈，到處都黑乎乎的，不過已經足夠讓我迴厲兆衡的房間。厲婉寧說尤九月把江芸帶迴來了，這裏有兩間客房，我不知她睡哪一間，所以我沒辦法去客房睡。
幸好我穿的球鞋，踩在地上沒有發出聲音，要是高跟鞋的話估計會吵到人。
小心翼翼拐個彎，厲兆衡的房間在拐角的第一間，馬上就能進去。
門虛掩著，裏麵一絲昏黃的光透出來，而且有細細的說話聲，我頓時嚇得扶牆。還好沒進去，聽這聲音，是尤九月進去了。
這麽晚了，尤九月和厲兆衡都沒睡？他們要說什麽？白天不能說嗎？
想到厲兆衡的反常，我起了偷聽的衝動。小心地靠近門邊，我豎起了耳朵，聽到了尤九月故意壓低的聲音。
她語氣著急而憤慨，“兆衡，他這麽做把我們母子置於何地？太氣人了，你一手打理的萬華，哪有拱手讓人的道理？你爺爺是不是瘋了？”
“媽，小點聲，這事明天我們去外麵再說，在家裏最好不要提。”厲兆衡的聲音也十分壓抑，是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壓抑，隱隱還帶著怒氣。
“可我忍不住，我一想到他立的遺囑，就氣得睡不著，你說這到底是憑什麽？”尤九月說完不久，突然響起很小的“嘭”的一聲。
“媽，別捶自己胸口。”厲兆衡好像拉他媽坐下來了，又安慰說，“這事你別想了，一切有我。我是不會讓人輕易把萬華拿走的。”
尤九月好半晌才說，“兆衡，媽隻剩你了，你爸去得早，要不是你爭氣，你二嬸早就使手段把萬華搶走了。於思思那個女人藏得很深，現在把她兒子也叫迴來了，我真的擔心……可現在，最擔心的居然不是他們，而是不知打哪兒來的三少爺，我們厲家連什麽時候多了個三少爺我都不知道，你說你爺爺他，他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厲兆衡沒有即刻出聲，我卻覺得頭皮發麻。什麽三少爺，所以厲兆衡擔心的是，老爺子把萬華給三少爺？可明明是厲兆衡把萬華拉至如今這個高度的，老爺子怎麽會這麽偏心？好歹厲兆衡也是他的孫子啊。
“兆衡，你打算怎麽辦？公司的事媽說不上話，也幫不上你的忙，我隻會幫你看著於思思，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最近頻頻動作，我都不知道你爺爺原來立了遺囑。我看，不久這個家就要有一場風暴了，表麵的和氣還撐得下去嗎？”尤九月的聲音裏充滿了濃濃的擔憂，“我什麽都不怕，如果萬華保不住，不要也罷，我最怕的是，那個女人向你和婉寧動手，還有，現在還有你的孩子。”
厲兆衡開口打斷她，“媽，不要提孩子的事，我到現在都沒改變主意，我不會讓江芸生這個孩子，如果她要生，我不會認。”
“你，你真是氣死我，媽做這些還不是為了讓你在萬華的事情上，有更多底氣？這是老爺子的第一個曾孫，即使不是宋歡彥生的，隻要孩子一生出來，老爺子還能否認不成？兆衡，現在這個局麵，孩子也是你的籌碼，你知道嗎？江芸根本不成問題。”尤九月語重心長。
厲兆衡卻嗤笑，“我還不至於差到要靠一個未成形的孩子來幫我做這些事，媽，在歡彥迴來前，我不希望再看到江芸留在這裏，連同她肚子裏的孩子。”
聽到這裏我猶如放下千斤重擔，厲兆衡心裏還是有我的，他的態度很堅定，並不是哄我的。
隻是尤九月這一關就很難過，她還是在堅持，“不，我不會讓這孩子有一丁點問題，我會江芸保好這一胎，至於你的老婆宋歡彥，兆衡你別怪媽沒提醒你，她一點都不適合你，圍在她身邊那些個男人，沒有一個是平常人，你還是認真想想。”
“媽，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針對她，你對她的針對毫無理由，比針對江芸還要厲害。歡彥她很好，我是真心想和她過一輩子的，媽你能不能試著接納她？”
“接納？嗬，兆衡，你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媽告訴你，就是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能當我兒媳婦，就她宋歡彥不行。我勸你趁早跟她劃清界限，不然以後難受的是你。”尤九月一出口就是對我濃烈的恨意。
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哪裏惹到了她。連厲兆衡都不明白。
“媽，為什麽？”
尤九月沒有接著往下說，隻叮囑厲兆衡，“江芸的事你不用管，我今天已經把她送去別處了，你想找也找不到。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爺爺的遺囑，至於宋歡彥，我暫時不動她，因為她還有用，但你爺爺走了後，我就不敢保證了。”
厲兆衡變了聲音，有風雨欲來的恐怖，“你想對她做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相信到時候兒子你比我更不想見到她。”尤九月說完這句就響起了腳步聲。
我捂住嘴輕輕地走開，躲在一個櫃子後頭，沒多久尤九月出來，我本以為她會直接迴房間，沒想到她下了樓。
她要去哪裏？
等她的腳步聲遠了，我才出來，怕被厲兆衡出來看到，我摸黑下了樓，可樓下還是不見尤九月的身影。
一陣冷風從張開的門縫裏闖進來，尤九月出去了？我悄悄地跟了出去，終於在別墅後麵的牆角裏找到她。
不該說找到她，應該說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她在打電話。
尤九月到底藏著什麽秘密？為什麽她這麽恨我？我蹲在盆栽後麵，聽尤九月打電話。
“是我，睡了沒？沒什麽，我就想告訴你一聲，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於思思很快就要動手，你知道怎麽做吧？”
尤九月的聲音暗含肅殺，讓我聽得膽子都快沒了，這才是她的真麵目吧，一個殺伐果斷，又強悍霸道的女人。她能讓厲兆衡坐在那個位置上這麽多年，背後肯定付出了不少。
我越想越覺得恐怖，想到那個不懷好意的二嬸於思思，我同樣陷入了迷惑，那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厲家馬上就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厲兆衡怎麽辦？
我還在想這些事，尤九月的臉色卻已經完全變了，遠看就像一頭伺機衝出的猛獸，隻等獵物到來，連聲音都沒有一絲溫度，“聽著，如果你能做到，我隨便你怎麽樣，但如果你做不到，就別怪我了。兆衡和婉寧都是我的心頭肉，我不會任於思思動他們一根汗毛。”
話音剛落，尤九月就去按手機，大概是要掛斷，卻誤按了免提，有聲音從手機裏發出，“……想你”，尤九月嚇得趕緊摁斷，然後四處張望。
我縮著脖子，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腳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聽了她的話才變得冰凍。
等她進屋後，我才重重唿出氣來，想到最後從手機傳出的“想你”，我的腦子就嗡嗡的，不敢想象尤九月會有男人……
今晚真是驚嚇。半個小時後，我重新拖著行李出來，用借口誆走了監控底帶，並讓守衛保密我迴來過的消息，最後給許洋發了短信。
迴到厲兆衡的別墅，我正要按密碼進去，旁邊卻衝出來一個身影，待看清是誰時，我拉長了臉。
讓許洋過來也好。歎口氣，我乖乖在機場等著，忍不住想厲兆衡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終於等到許洋過來，我迫不及待上車問他，“厲兆衡這幾天發生什麽事了？”
許洋說沒聽說厲總發生什麽事，公司的事也很順利。
那是為什麽？既然不是公司的事，難道是家裏的事？我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就讓許洋把我送去老宅。
這個點的老宅，除了值班的守衛，大家都睡了。
看著漆黑的大別墅，我頭一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而且，我看到了厲兆衡的車，既然他在老宅，他怎麽會讓許洋把我送去他別墅呢？不想我迴來這裏嗎？又是為什麽？
宅門深深，我原本雀躍到此刻已經半分都不剩。
“許洋迴去好好休息，這麽晚還讓你來接我。”我拎出行李，心中鬱鬱。
許洋並沒有立刻離開，臉上有一抹奇怪的神色，好像有什麽話已經到了喉嚨，卻說不出口。
“有話就說吧，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厲兆衡好。你跟在他身邊不短時間了，也許他每個細致的變化，你比我更了解是為什麽。”我倚在車旁，看了眼許洋，發現這個年輕的男人這一刻變得特別糾結。
許洋把目光拋向那邊的某個房間，“太太，厲總他，似乎有什麽事想不明白，昨天離開公司就給我打電話，讓我看著萬華，今天他更是沒去公司。”
“沒去公司？最近你們有難解決的項目？”我不由愣住。
“沒有，都很順利。我想大概是這裏頭的事，”許洋指指別墅，“可我也知道，厲總每次的決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太太你要理解他。”
理解他？我笑了，也得他給我機會去理解。說到底我們的感情基礎不夠深，他遇事不會告訴我，而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定。
不過對著許洋，我還是答應了，“我盡量，許洋，你了解他，他不是一個輕易相信人的人。”
許洋點點頭，“這次你問我拿他去法國出差的酒店地址，我沒有告訴他，我希望你自己對他說。太太，感情的事我一個外人沒法說，但他是值得你托付的男人。”
我拍拍許洋的肩，連他都相信我不會做對厲兆衡不好的事，為什麽厲兆衡還有那麽多防備呢？
“謝謝你對我說這些，我向你保證，除非他先負了我，不然我不會離開他。天大的事，都有辦法解決的，不是嗎？”我苦澀地笑笑。
許洋上車離開，我拖著行李慢慢走進去，守衛看到是我，趕緊把門打開。
屋裏很黑，我怕拖著行李吵到張嬸，趕緊把行李放到一邊，打開手機電筒摸黑上樓，不知厲兆衡見到我迴來會不會很驚喜。但我想，多半不會，許洋說他有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很想知道那是什麽事。
二樓除了走道亮著燈，到處都黑乎乎的，不過已經足夠讓我迴厲兆衡的房間。厲婉寧說尤九月把江芸帶迴來了，這裏有兩間客房，我不知她睡哪一間，所以我沒辦法去客房睡。
幸好我穿的球鞋，踩在地上沒有發出聲音，要是高跟鞋的話估計會吵到人。
小心翼翼拐個彎，厲兆衡的房間在拐角的第一間，馬上就能進去。
門虛掩著，裏麵一絲昏黃的光透出來，而且有細細的說話聲，我頓時嚇得扶牆。還好沒進去，聽這聲音，是尤九月進去了。
這麽晚了，尤九月和厲兆衡都沒睡？他們要說什麽？白天不能說嗎？
想到厲兆衡的反常，我起了偷聽的衝動。小心地靠近門邊，我豎起了耳朵，聽到了尤九月故意壓低的聲音。
她語氣著急而憤慨，“兆衡，他這麽做把我們母子置於何地？太氣人了，你一手打理的萬華，哪有拱手讓人的道理？你爺爺是不是瘋了？”
“媽，小點聲，這事明天我們去外麵再說，在家裏最好不要提。”厲兆衡的聲音也十分壓抑，是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壓抑，隱隱還帶著怒氣。
“可我忍不住，我一想到他立的遺囑，就氣得睡不著，你說這到底是憑什麽？”尤九月說完不久，突然響起很小的“嘭”的一聲。
“媽，別捶自己胸口。”厲兆衡好像拉他媽坐下來了，又安慰說，“這事你別想了，一切有我。我是不會讓人輕易把萬華拿走的。”
尤九月好半晌才說，“兆衡，媽隻剩你了，你爸去得早，要不是你爭氣，你二嬸早就使手段把萬華搶走了。於思思那個女人藏得很深，現在把她兒子也叫迴來了，我真的擔心……可現在，最擔心的居然不是他們，而是不知打哪兒來的三少爺，我們厲家連什麽時候多了個三少爺我都不知道，你說你爺爺他，他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厲兆衡沒有即刻出聲，我卻覺得頭皮發麻。什麽三少爺，所以厲兆衡擔心的是，老爺子把萬華給三少爺？可明明是厲兆衡把萬華拉至如今這個高度的，老爺子怎麽會這麽偏心？好歹厲兆衡也是他的孫子啊。
“兆衡，你打算怎麽辦？公司的事媽說不上話，也幫不上你的忙，我隻會幫你看著於思思，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最近頻頻動作，我都不知道你爺爺原來立了遺囑。我看，不久這個家就要有一場風暴了，表麵的和氣還撐得下去嗎？”尤九月的聲音裏充滿了濃濃的擔憂，“我什麽都不怕，如果萬華保不住，不要也罷，我最怕的是，那個女人向你和婉寧動手，還有，現在還有你的孩子。”
厲兆衡開口打斷她，“媽，不要提孩子的事，我到現在都沒改變主意，我不會讓江芸生這個孩子，如果她要生，我不會認。”
“你，你真是氣死我，媽做這些還不是為了讓你在萬華的事情上，有更多底氣？這是老爺子的第一個曾孫，即使不是宋歡彥生的，隻要孩子一生出來，老爺子還能否認不成？兆衡，現在這個局麵，孩子也是你的籌碼，你知道嗎？江芸根本不成問題。”尤九月語重心長。
厲兆衡卻嗤笑，“我還不至於差到要靠一個未成形的孩子來幫我做這些事，媽，在歡彥迴來前，我不希望再看到江芸留在這裏，連同她肚子裏的孩子。”
聽到這裏我猶如放下千斤重擔，厲兆衡心裏還是有我的，他的態度很堅定，並不是哄我的。
隻是尤九月這一關就很難過，她還是在堅持，“不，我不會讓這孩子有一丁點問題，我會江芸保好這一胎，至於你的老婆宋歡彥，兆衡你別怪媽沒提醒你，她一點都不適合你，圍在她身邊那些個男人，沒有一個是平常人，你還是認真想想。”
“媽，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針對她，你對她的針對毫無理由，比針對江芸還要厲害。歡彥她很好，我是真心想和她過一輩子的，媽你能不能試著接納她？”
“接納？嗬，兆衡，你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媽告訴你，就是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能當我兒媳婦，就她宋歡彥不行。我勸你趁早跟她劃清界限，不然以後難受的是你。”尤九月一出口就是對我濃烈的恨意。
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哪裏惹到了她。連厲兆衡都不明白。
“媽，為什麽？”
尤九月沒有接著往下說，隻叮囑厲兆衡，“江芸的事你不用管，我今天已經把她送去別處了，你想找也找不到。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爺爺的遺囑，至於宋歡彥，我暫時不動她，因為她還有用，但你爺爺走了後，我就不敢保證了。”
厲兆衡變了聲音，有風雨欲來的恐怖，“你想對她做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相信到時候兒子你比我更不想見到她。”尤九月說完這句就響起了腳步聲。
我捂住嘴輕輕地走開，躲在一個櫃子後頭，沒多久尤九月出來，我本以為她會直接迴房間，沒想到她下了樓。
她要去哪裏？
等她的腳步聲遠了，我才出來，怕被厲兆衡出來看到，我摸黑下了樓，可樓下還是不見尤九月的身影。
一陣冷風從張開的門縫裏闖進來，尤九月出去了？我悄悄地跟了出去，終於在別墅後麵的牆角裏找到她。
不該說找到她，應該說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她在打電話。
尤九月到底藏著什麽秘密？為什麽她這麽恨我？我蹲在盆栽後麵，聽尤九月打電話。
“是我，睡了沒？沒什麽，我就想告訴你一聲，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於思思很快就要動手，你知道怎麽做吧？”
尤九月的聲音暗含肅殺，讓我聽得膽子都快沒了，這才是她的真麵目吧，一個殺伐果斷，又強悍霸道的女人。她能讓厲兆衡坐在那個位置上這麽多年，背後肯定付出了不少。
我越想越覺得恐怖，想到那個不懷好意的二嬸於思思，我同樣陷入了迷惑，那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厲家馬上就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厲兆衡怎麽辦？
我還在想這些事，尤九月的臉色卻已經完全變了，遠看就像一頭伺機衝出的猛獸，隻等獵物到來，連聲音都沒有一絲溫度，“聽著，如果你能做到，我隨便你怎麽樣，但如果你做不到，就別怪我了。兆衡和婉寧都是我的心頭肉，我不會任於思思動他們一根汗毛。”
話音剛落，尤九月就去按手機，大概是要掛斷，卻誤按了免提，有聲音從手機裏發出，“……想你”，尤九月嚇得趕緊摁斷，然後四處張望。
我縮著脖子，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腳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聽了她的話才變得冰凍。
等她進屋後，我才重重唿出氣來，想到最後從手機傳出的“想你”，我的腦子就嗡嗡的，不敢想象尤九月會有男人……
今晚真是驚嚇。半個小時後，我重新拖著行李出來，用借口誆走了監控底帶，並讓守衛保密我迴來過的消息，最後給許洋發了短信。
迴到厲兆衡的別墅，我正要按密碼進去，旁邊卻衝出來一個身影，待看清是誰時，我拉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