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過去見黎朝宇那混蛋？厲兆衡有病吧。我把手機反扣在桌上，幸好丹丹背對著那邊，不然讓她看到了，一定不好受。
可沒一會兒手機又響起來，宋濤看了眼我的手機，我隻能拿起來看，是厲兆衡不依不撓的短信。
“你不過來，那我過去？”
我抬眸看了那邊一眼，恰好撞上厲兆衡玩味的眼神，我還能怎麽樣，萬一他把黎朝宇帶過來……
我跟丹丹說了聲上洗手間，就小心地走過去，特意擋著丹丹的視線。
才到厲兆衡那桌的邊上，他就將我拉坐下來，這個角度正好遮住那邊看到黎朝宇，我稍微鬆口氣，這時才發現不止厲兆衡對麵不止黎朝宇，還有一位老人，和黎朝宇眉目間有幾分相似，我想一定是他父親。
“黎叔，這是我媳婦，上次我們的婚禮你剛好出國了，我還沒帶她正式拜訪你。來，喊人。”厲兆衡端著笑臉說道。
黎朝宇見到我沒有好臉色，但明顯壓住了要發作的趨勢，我見了他當然更沒有好臉色，隻隨便喊了聲，“黎老先生。”
“好，好。侄媳婦果然美麗大方，難怪能收服你。哈哈。”黎朝宇他爸笑著，突然又說，“今天太倉促，沒準備見麵禮，這樣，今天這頓我請，以後侄媳婦來這裏消費，都算我的賬上。”
我蹙了蹙眉，原來這個西餐廳是黎家的，難怪父子倆一塊出現在這裏。不過厲兆衡跟他們吃飯，是因為上次在萬華酒店裏發現黎朝宇被打的事嗎？那他是賠罪還是什麽態度？
原本好心情就被餐廳外疑似出現的江芸磨掉了一半，這會兒知道這餐廳是黎朝宇的，我就更沒有食欲。
黎朝宇卻皮笑肉不笑，“那什麽，你不點吃的，是飽了嗎？”
我多想說見到你飽了，當然這時候不能這樣說，厲兆衡在桌底下捏了捏我的手。
“剛吃了點東西才來。”我淡淡迴應，實在是一秒鍾都待不去。
幸好厲兆衡沒讓我待多久，吃了幾口接了個電話就帶著我走了。
出了餐廳，我想到宋濤和丹丹還在裏麵，生怕他們和黎朝宇打照麵，到時候發生點什麽事，宋濤一定跑不掉。
上了厲兆衡的車，我從他口袋裏捏出他手機，按了宋濤的號，“帶丹丹先走吧，那地方的食物不太幹淨，你們迴頭再吃宵夜。對了，開我的車迴去，我有點事先走了。”
厲兆衡剛要發動車子，我扯了下他的外套，讓他等一下。
沒多久果然看到宋濤讓丹丹上了我的大奔，看樣子是沒遇到那個混蛋，我這才鬆口氣。
“以後這種場合你要習慣，畢竟你是我太太。”厲兆衡淡淡說教，眼裏現出那一星半點的不耐煩來。
“恐怕很難習慣，我又不是演員，演不出多好的戲。”我嘲諷道。
他挑眉看我，我別過頭去，“說句笑而已，厲總不會生氣了吧？”
“昨晚你親戚造訪？怎麽迴事？”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根本就沒看我，語氣是不緊不慢。
我有點想笑，說真的，他對我的態度又更清晰了。不說這段時間，就是過去兩年，他居然連我的生理期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啊，演技得有多好呢，溫柔的時候會讓人真的以為，他給你摘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可冷酷的時候，你就連哭也是錯的。
“是啊，親戚來了，不好意思了。”我看著窗外三三兩兩的情侶，他們得多甜蜜啊。
“你親戚是這個時候來嗎？宋歡彥，你說謊也不打草稿。”厲兆衡的聲音重了重。
我一滯。隨即苦笑著，“是我沒心情。”
“你沒心情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厲兆衡還不至於強迫一個女人。”他冷笑。
我心想，你沒有強迫我嗎，你強迫我的事情多了去，就連孩子都要強迫我為你生，可這件事注定是落空的，我怎麽可能讓我的孩子喊別人媽媽？對了，那個身影，我這會兒越來越覺得，就是江芸。
厲兆衡的胸膛起伏著，似在控製怒氣，許久才問我，“今天去工作室了？”
“嗯，估計有段時間陪不了爺爺吃飯了。”我沒打算把工作室的情況告訴他。
“一個工作室也值得你這麽認真。”他不甚在意地輕笑。
對你當然不代表什麽，對我來說，卻是我立足的根本，沒有錢，我要怎麽生活，要怎麽遠離你們這個世界，怎麽遠離你？
我不言不語的樣子徹底激怒他，他捏住我的下巴，“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陪你迴去拜祭雙親，我有說過一句不是？來迴耽誤了多少事情，你又知不知道？甚至，宋濤的婚禮我還打算出席，和你度個蜜月，多努力幾次的話說不定就會滿足了爺爺的心願。”
可你怎麽不想想，你做的這些真的是為我嗎？為爺爺。為江芸或者為了股份？如果我可以少知道一些，我說不定想也不想就陷了進去。
我宋歡彥就是這麽蠢，人家用澆了蜜的嘴來誘惑一下，就打算把自己的底牌亮給人家了。可我宋歡彥不是毫無尊嚴的，誰都可以瞧不起我，難道我自己也要輕賤自己？
不，厲兆衡你根本就不懂。不過，我也不奢望你懂，我們的世界隔得太遠，中間還有個江芸，算了吧，我從不會做白日夢。
心神定了定，我深深看著他，“你真的打算陪我度蜜月？”
“你說呢？”他鬆開手，餘溫還在我的下巴上。
我不惱也不激動，隻平靜地拉他的手揉了揉，以嬌嗲地聲音問他，“那你在萬華的事情能處理完嗎？去了我老家幾天，又要去蜜月，底下的人會不會有意見？”
興許是我的態度變化得太快了，他眼裏閃過狐疑，不過還是迴應了我，“工作是做不完的，就算蜜月，也要把部分資料帶過去。還有，在萬華，誰敢對我有意見？”
我甜甜地笑了，拉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旁蹭了蹭，“那好吧，我也盡量不榨幹你，給你留點力氣工作。說不定我比你還忙，作為新郎的家人，我的事情也不少。”
“你……”厲兆衡的瞳孔縮了縮，突地伸手撫我的臉，“你真的高興？”
我覺得他這一刻的表情有點傻，一向高高在上的厲大總裁啊，竟然會問我是不是真的高興，就算是演的我也滿足了，至少讓我覺得有趣。
不就是蜜月？去就是了，我也趁機放鬆一下，美麗的海島啊，還有帥哥作陪，何樂而不為？就算不是一段真正意義上的婚姻，能到這個份兒上，留點好的記憶，日後也好散不是？
我調皮捏了捏厲兆衡的耳朵，“怎麽可能有女人度蜜月不開心的？走吧，帶我吃宵夜，我剛才沒吃飽。”
厲兆衡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才發動車子，不知他要帶我去哪兒吃宵夜，隻是經過了某條熟悉的路上的大排檔時，我喊他停車。
“你衣服夠嗎？”我問厲兆衡，眼睛早就飄向外麵。
“什麽？”
我比劃了下，“這個大排檔超級美味，你要是衣服穿得夠，我們就下去吃，坐外麵可能有點冷，不過喝點啤酒就好了。”
沒聽到厲兆衡的迴答，我一迴頭見他眉毛都快打結了，想想也是，像他這種站在金字塔巔的人，應該沒吃過大排檔吧？
“是不是沒吃過啊？難道你大學也住家裏？”我側頭看他。
“大學在國外讀的。”他熄了火。
好吧，這的確是他這家境會做的事。可我覺得，我們中國胃，怎麽吃得習慣外國的食物呢，我光想想都接受不了長期吃漢堡啊。
下了車，我把手放在他的口袋裏，高興地說“走吧，我帶你見識一下，往後你要是有喜歡大排檔的客戶，你一定會感謝我的。”
他愣了愣，還是出乎我意料說了聲“好”。
我樂嗬不已，他怎麽可能有這種客戶，他的客戶應該是吃米其林的吧。
走近大排檔，我拉他坐在一張小圓桌旁，他的穿著坐那個粉色的塑料椅子特別滑稽。
我給他一雙快餐用筷子和一次性杯子，等夥計上了那種膠壺的茶水後，給他倒了一杯。
“這不是給你喝的，洗洗筷子。”
他照我的話做了，我拿著菜牌，熟門熟道地喊來夥計點餐，問了有什麽新鮮的海鮮和煮法後，我點了炒花蟹，烤秋刀魚，烤韭菜，辣椒炒花甲，半隻鹽雞和生炒油菜，一鍋鹹骨粥，兩瓶哈啤。
“你點這麽多，確定能吃完？”厲兆衡問我。
“不是還有你嘛？一個大男人，這點都吃不完我會瞧不起你的。對了，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的啤酒，你想換別的也行。”我將自己和他那杯盛著茶水的杯子捏起來，往地下倒。
他皺著眉，似乎十分看不上這麽不禮貌的舉止。
我吐吐舌，“來這裏吃，人人都這樣，別太拘緊。等下你先試試味道，想吃別的再點。”
點的菜逐一上來，我給厲兆衡舀了碗鹹骨粥，“喝點墊肚子，剛才你肯定也沒吃飽。”
他優雅地動了動勺子，就是一個少爺的吃相。試了幾口感覺可以，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
有吃的我也顧不上他了，兩隻手齊齊開動，吃起蟹來那叫一個愜意，完了又跟鹽雞搏鬥。
“來，我敬你。”我舉起啤酒笑道。
“敬我什麽呢？”也許是氣氛使然，也許是吹了點風喝了點酒，他的臉色不似往常那麽嚴肅，反倒有一絲難得的放鬆。
我認真想了想，“你什麽都有了，我都不知道要敬你什麽好了。”
“也不是什麽都有的，”他眉眼含笑，還帶著一絲狡黠，“我還缺孩子。”
“那好吧，就祝你如願以償，祝我自己……”我沒說完就笑著喝酒，後麵那幾個字隱在我嘴裏。
他連眼裏都是醉人的光芒，好像比天上的星還要閃幾分。
我也允許自己這一刻短暫地認為，假裝他眼裏有我。
可沒一會兒手機又響起來，宋濤看了眼我的手機，我隻能拿起來看，是厲兆衡不依不撓的短信。
“你不過來，那我過去？”
我抬眸看了那邊一眼，恰好撞上厲兆衡玩味的眼神，我還能怎麽樣，萬一他把黎朝宇帶過來……
我跟丹丹說了聲上洗手間，就小心地走過去，特意擋著丹丹的視線。
才到厲兆衡那桌的邊上，他就將我拉坐下來，這個角度正好遮住那邊看到黎朝宇，我稍微鬆口氣，這時才發現不止厲兆衡對麵不止黎朝宇，還有一位老人，和黎朝宇眉目間有幾分相似，我想一定是他父親。
“黎叔，這是我媳婦，上次我們的婚禮你剛好出國了，我還沒帶她正式拜訪你。來，喊人。”厲兆衡端著笑臉說道。
黎朝宇見到我沒有好臉色，但明顯壓住了要發作的趨勢，我見了他當然更沒有好臉色，隻隨便喊了聲，“黎老先生。”
“好，好。侄媳婦果然美麗大方，難怪能收服你。哈哈。”黎朝宇他爸笑著，突然又說，“今天太倉促，沒準備見麵禮，這樣，今天這頓我請，以後侄媳婦來這裏消費，都算我的賬上。”
我蹙了蹙眉，原來這個西餐廳是黎家的，難怪父子倆一塊出現在這裏。不過厲兆衡跟他們吃飯，是因為上次在萬華酒店裏發現黎朝宇被打的事嗎？那他是賠罪還是什麽態度？
原本好心情就被餐廳外疑似出現的江芸磨掉了一半，這會兒知道這餐廳是黎朝宇的，我就更沒有食欲。
黎朝宇卻皮笑肉不笑，“那什麽，你不點吃的，是飽了嗎？”
我多想說見到你飽了，當然這時候不能這樣說，厲兆衡在桌底下捏了捏我的手。
“剛吃了點東西才來。”我淡淡迴應，實在是一秒鍾都待不去。
幸好厲兆衡沒讓我待多久，吃了幾口接了個電話就帶著我走了。
出了餐廳，我想到宋濤和丹丹還在裏麵，生怕他們和黎朝宇打照麵，到時候發生點什麽事，宋濤一定跑不掉。
上了厲兆衡的車，我從他口袋裏捏出他手機，按了宋濤的號，“帶丹丹先走吧，那地方的食物不太幹淨，你們迴頭再吃宵夜。對了，開我的車迴去，我有點事先走了。”
厲兆衡剛要發動車子，我扯了下他的外套，讓他等一下。
沒多久果然看到宋濤讓丹丹上了我的大奔，看樣子是沒遇到那個混蛋，我這才鬆口氣。
“以後這種場合你要習慣，畢竟你是我太太。”厲兆衡淡淡說教，眼裏現出那一星半點的不耐煩來。
“恐怕很難習慣，我又不是演員，演不出多好的戲。”我嘲諷道。
他挑眉看我，我別過頭去，“說句笑而已，厲總不會生氣了吧？”
“昨晚你親戚造訪？怎麽迴事？”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根本就沒看我，語氣是不緊不慢。
我有點想笑，說真的，他對我的態度又更清晰了。不說這段時間，就是過去兩年，他居然連我的生理期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啊，演技得有多好呢，溫柔的時候會讓人真的以為，他給你摘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可冷酷的時候，你就連哭也是錯的。
“是啊，親戚來了，不好意思了。”我看著窗外三三兩兩的情侶，他們得多甜蜜啊。
“你親戚是這個時候來嗎？宋歡彥，你說謊也不打草稿。”厲兆衡的聲音重了重。
我一滯。隨即苦笑著，“是我沒心情。”
“你沒心情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厲兆衡還不至於強迫一個女人。”他冷笑。
我心想，你沒有強迫我嗎，你強迫我的事情多了去，就連孩子都要強迫我為你生，可這件事注定是落空的，我怎麽可能讓我的孩子喊別人媽媽？對了，那個身影，我這會兒越來越覺得，就是江芸。
厲兆衡的胸膛起伏著，似在控製怒氣，許久才問我，“今天去工作室了？”
“嗯，估計有段時間陪不了爺爺吃飯了。”我沒打算把工作室的情況告訴他。
“一個工作室也值得你這麽認真。”他不甚在意地輕笑。
對你當然不代表什麽，對我來說，卻是我立足的根本，沒有錢，我要怎麽生活，要怎麽遠離你們這個世界，怎麽遠離你？
我不言不語的樣子徹底激怒他，他捏住我的下巴，“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陪你迴去拜祭雙親，我有說過一句不是？來迴耽誤了多少事情，你又知不知道？甚至，宋濤的婚禮我還打算出席，和你度個蜜月，多努力幾次的話說不定就會滿足了爺爺的心願。”
可你怎麽不想想，你做的這些真的是為我嗎？為爺爺。為江芸或者為了股份？如果我可以少知道一些，我說不定想也不想就陷了進去。
我宋歡彥就是這麽蠢，人家用澆了蜜的嘴來誘惑一下，就打算把自己的底牌亮給人家了。可我宋歡彥不是毫無尊嚴的，誰都可以瞧不起我，難道我自己也要輕賤自己？
不，厲兆衡你根本就不懂。不過，我也不奢望你懂，我們的世界隔得太遠，中間還有個江芸，算了吧，我從不會做白日夢。
心神定了定，我深深看著他，“你真的打算陪我度蜜月？”
“你說呢？”他鬆開手，餘溫還在我的下巴上。
我不惱也不激動，隻平靜地拉他的手揉了揉，以嬌嗲地聲音問他，“那你在萬華的事情能處理完嗎？去了我老家幾天，又要去蜜月，底下的人會不會有意見？”
興許是我的態度變化得太快了，他眼裏閃過狐疑，不過還是迴應了我，“工作是做不完的，就算蜜月，也要把部分資料帶過去。還有，在萬華，誰敢對我有意見？”
我甜甜地笑了，拉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旁蹭了蹭，“那好吧，我也盡量不榨幹你，給你留點力氣工作。說不定我比你還忙，作為新郎的家人，我的事情也不少。”
“你……”厲兆衡的瞳孔縮了縮，突地伸手撫我的臉，“你真的高興？”
我覺得他這一刻的表情有點傻，一向高高在上的厲大總裁啊，竟然會問我是不是真的高興，就算是演的我也滿足了，至少讓我覺得有趣。
不就是蜜月？去就是了，我也趁機放鬆一下，美麗的海島啊，還有帥哥作陪，何樂而不為？就算不是一段真正意義上的婚姻，能到這個份兒上，留點好的記憶，日後也好散不是？
我調皮捏了捏厲兆衡的耳朵，“怎麽可能有女人度蜜月不開心的？走吧，帶我吃宵夜，我剛才沒吃飽。”
厲兆衡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才發動車子，不知他要帶我去哪兒吃宵夜，隻是經過了某條熟悉的路上的大排檔時，我喊他停車。
“你衣服夠嗎？”我問厲兆衡，眼睛早就飄向外麵。
“什麽？”
我比劃了下，“這個大排檔超級美味，你要是衣服穿得夠，我們就下去吃，坐外麵可能有點冷，不過喝點啤酒就好了。”
沒聽到厲兆衡的迴答，我一迴頭見他眉毛都快打結了，想想也是，像他這種站在金字塔巔的人，應該沒吃過大排檔吧？
“是不是沒吃過啊？難道你大學也住家裏？”我側頭看他。
“大學在國外讀的。”他熄了火。
好吧，這的確是他這家境會做的事。可我覺得，我們中國胃，怎麽吃得習慣外國的食物呢，我光想想都接受不了長期吃漢堡啊。
下了車，我把手放在他的口袋裏，高興地說“走吧，我帶你見識一下，往後你要是有喜歡大排檔的客戶，你一定會感謝我的。”
他愣了愣，還是出乎我意料說了聲“好”。
我樂嗬不已，他怎麽可能有這種客戶，他的客戶應該是吃米其林的吧。
走近大排檔，我拉他坐在一張小圓桌旁，他的穿著坐那個粉色的塑料椅子特別滑稽。
我給他一雙快餐用筷子和一次性杯子，等夥計上了那種膠壺的茶水後，給他倒了一杯。
“這不是給你喝的，洗洗筷子。”
他照我的話做了，我拿著菜牌，熟門熟道地喊來夥計點餐，問了有什麽新鮮的海鮮和煮法後，我點了炒花蟹，烤秋刀魚，烤韭菜，辣椒炒花甲，半隻鹽雞和生炒油菜，一鍋鹹骨粥，兩瓶哈啤。
“你點這麽多，確定能吃完？”厲兆衡問我。
“不是還有你嘛？一個大男人，這點都吃不完我會瞧不起你的。對了，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的啤酒，你想換別的也行。”我將自己和他那杯盛著茶水的杯子捏起來，往地下倒。
他皺著眉，似乎十分看不上這麽不禮貌的舉止。
我吐吐舌，“來這裏吃，人人都這樣，別太拘緊。等下你先試試味道，想吃別的再點。”
點的菜逐一上來，我給厲兆衡舀了碗鹹骨粥，“喝點墊肚子，剛才你肯定也沒吃飽。”
他優雅地動了動勺子，就是一個少爺的吃相。試了幾口感覺可以，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
有吃的我也顧不上他了，兩隻手齊齊開動，吃起蟹來那叫一個愜意，完了又跟鹽雞搏鬥。
“來，我敬你。”我舉起啤酒笑道。
“敬我什麽呢？”也許是氣氛使然，也許是吹了點風喝了點酒，他的臉色不似往常那麽嚴肅，反倒有一絲難得的放鬆。
我認真想了想，“你什麽都有了，我都不知道要敬你什麽好了。”
“也不是什麽都有的，”他眉眼含笑，還帶著一絲狡黠，“我還缺孩子。”
“那好吧，就祝你如願以償，祝我自己……”我沒說完就笑著喝酒，後麵那幾個字隱在我嘴裏。
他連眼裏都是醉人的光芒，好像比天上的星還要閃幾分。
我也允許自己這一刻短暫地認為，假裝他眼裏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