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準備入睡時,厲婉寧一通電話打了過來,說老爺子進了icu。


    我嚇了一跳,從包裏捏出那個信封,想了想還是沒打開,隨手把它夾到一本雜誌裏,之後開車去醫院。


    厲振國還沒有出來,厲家人每個都麵色凝重。


    淩晨時分,老爺子終於被推出來,厲家人迎上去。


    尤九月把我喊到一旁,“宋歡彥,雖然我不喜歡你,可老爺子現在這樣了,我也不想為難你。如果今晚他撐不過去……他說想吃禮縣的粽子,你不是禮縣的嗎,會做嗎?”


    禮縣的粽子,我媽以前經常包,海城的確買不到這種粽子。


    “行,我現在迴去做,”我轉過身去。


    尤九月拉了我一下,“我讓兆衡送你迴老宅,張嬸都準備好材料了。做完立刻送過來。”


    我不疑有它,立刻跟上厲兆衡的腳步。


    車裏氣氛很僵,大家都不想說話,他開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老宅。


    尤九月說的不錯,張嬸早就備好了包粽子的材料,我洗幹淨手就開始包。我媽還在的時候,我也會跟她一起包,這麽多年沒包粽子,我有點生疏,卻也更想爸媽了。


    我包好了兩個張嬸立刻拿去蒸,我坐旁邊等著,厲兆衡一語不發,眉頭擰著似在深思什麽。


    管家給我們遞來參茶,“少爺,宋小姐,喝點參茶提提神,老爺子那邊還需要你們跑一趟。”


    厲兆衡接過茶輕抿一口,我也心不在焉地喝了兩口。


    萬沒想到這茶有問題,喝完後我挨著沙發越來越困,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厲兆衡,發現他也昏昏欲睡。


    等我意識到茶裏加了料時,我已經連眼皮都撐不住。


    第二天睡醒,發現自己在厲兆衡的臥室裏頭,我趴在床邊,厲兆衡像剛醒不久,坐在床頭。


    “粽子,啊,那杯茶。”我扶著昏沉的腦袋,“厲兆衡,怎麽迴事?”


    他看了我一眼,指指床頭櫃,“沒想到,連我都算計在內。”


    我瞄過去,兩本紅色的本本印入眼簾,我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揉了揉眼睛,兩個紅本上“結婚證”三個字越發清晰。


    相較我的震驚,厲兆衡倒神色鎮定,他從床上起來,重新穿上外套,帶著些許戲謔問道,“不看看你的結婚證嗎?”


    我像被雷劈過一樣,他將一本結婚證扔給我。


    打開的內頁,我看到我和厲兆衡的紅底雙人照。這合成的技術居然一點都不看不出來。而且照片上還有鋼印,結婚日期就是今天。


    “這,假的吧?”我依舊不敢相信。


    厲兆衡撇唇,“真假你分不出來?”


    “我又沒領過證,怎麽分得出真假。我看是個假證,人都沒到場怎麽弄得出來。”我絮絮叨叨的,心裏的疑惑又更深。


    厲兆衡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你確定人沒到場?”


    我一愣,是啊,我和他都昏睡過去,誰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那現在怎麽辦?我可不想跟你結婚。你能擺平這事嗎?”我看著厲兆衡,期待他有辦法解決。


    我好好的單身著,才不想背上這麽一個證。


    誰知他不屑地笑了,“現在由不得你不想嫁。倒也是個辦法,不過做得太逼真了。”


    我完全聽不懂他說什麽,可當他把我扯出房間後,我就明白了。


    老爺子居然坐在大廳,雖然精神不濟,身上也穿了很多,可那高興的眼神卻卻怎麽也讓人忽略不了。


    尤九月坐在一邊喝茶,見我和厲兆衡下來,神奇地擺出一張和藹的臉,“還不過來給爺爺敬茶。雖然你們這是先結婚,後領證,但也不能少了這道禮節。”


    我懵圈,一個勁看厲兆衡。


    他輕攥我的手上前,從管家手裏接過一個茶碗,拉我一塊跪下來,敬給爺爺。


    “好,好”厲振國笑得滿臉褶子,從身上拿出兩個大紅包分別給我和厲兆衡。


    我這才留意到,老爺子身上居然穿了件藍色的唐裝上衣,精細的剪裁和考究的手工紋繡,普通的店做不出來。


    “這是老爺子給孫媳婦的見麵禮,他說以後厲家開枝散葉就指望你們了。”尤九月從旁邊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我。“打開看看,老爺子精心準備的。”


    看著厲振國期待的眼,我緩緩打開那個盒子,居然是兩隻上好的玉手鐲,泛著幽幽的光澤,不見一條紋路,青翠欲滴。


    厲兆衡卻不拒絕,代我收下輕聲道,“謝謝爺爺。”


    管家把老爺子攙扶迴房間休息,我這才從尤九月的嘴裏知道,老人家一向信奉衝喜這一說,早上我和厲兆衡剛領了證,老爺子就從醫院裏醒過來。


    他要求迴家喝我這杯孫媳婦茶,大家都不忍心拒絕,就將他接迴家裏休養著。


    而我和厲兆衡,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領證蓋章,成了合法夫妻。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就算要衝喜,就不能弄個假的?”我沒好氣問厲兆衡。


    他顯然也有些疲憊,揉著太陽穴說,“你覺得他已經老得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別的不提,單是讓他度過危險期這一點,領證還是有點用。”


    “那我怎麽辦?我突然就變成已婚,這對我公平嗎?”我見管家出來了,趕緊壓低了聲音。


    厲兆衡把我拽過去,上樓後鎖好了門,才跟我說“以後在老宅說話注意點。難道你以為,你跟我的婚禮後還是單身?”


    我被他堵得快要說不出話來,想想又不甘心,“憑什麽你能跟江芸一天到晚傳緋聞,我就不是單身?”


    厲兆衡逼近我,“你這是介意?”


    “我介意什麽,你又不是我老公,”說完我覺得話不對啊,領了證他是我老公,這可打臉了,算什麽事!“不是,厲兆衡我說能不能先去辦個離婚證,就算我不在意,難道江芸也不在意?”


    他立刻黑了臉,“你要是敢在她麵前多說一個字,”


    我立馬不服氣,就允許他保護他的心尖寵,卻不許我這不許我那的,我還真跟他杠上了,“你別威脅我,對江芸來說這個證很重要,對我來說什麽也不是。好啊,既然結了婚,那厲先生,你要把她放在什麽位置上?情人?情婦還是二奶?”


    厲兆衡捏著我的下巴,眸子裏全是怒火。


    我撥開他的手,頭一次覺得心裏暢快無比,嗬嗬,這個身份還是有點用的,一紙婚書,讓我底氣十足。“可憐的江芸,她要是知道了,心會多痛呢?”


    我盡情刺激著厲兆衡,絲毫不覺他把我逼得無路可退,一下子被他摁在牆上,啃住了唇。


    “唔,你……”我不停打他的胸膛。


    他激烈地吻我的唇,一吻過後才諷刺道,“不是要當我老婆?你抗拒什麽!”


    瞧他那得意的樣子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叫沒臉沒皮,說的就是他。我還真不想讓他神氣。


    想罷我猛地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唇印上他的耳垂,“厲先生,以後可記住了,你是有家室的人,玩玩可以,別太走腎,玩壞了交不了公糧,我會生氣的。”


    他的臉稍稍變色,攥住我的手想甩開我。


    我偏不如他願,緊緊換著他結實的腰,一雙手在他胸膛上四處點火,“別這麽生氣,老婆對你投懷送抱,你要做的是,高興接受。”


    “老婆?”他陰鷙地瞅著我,“你夠格嗎?”


    “怎麽不夠格,你身體比嘴巴誠實呢,厲先生。”我不停在他耳邊嗬氣,有意無意避開他的敏感,故意讓他難受。


    不過我低估了厲先生,他在這方麵一向熟稔且有掌握權,很快便主動壓製我。


    我被他狂熱的吻弄得神智飄遙,急切地扯他的襯衫,這時一陣急促的鈴聲卻大煞風景。


    厲兆衡率先從意亂情迷中抽身,迅速地抓到手機,深唿吸後他平靜地耙了幾下掉落在額前的頭發,這才準備接聽。


    瞧他柔和的眼神和一點都不慌亂的動作,我知道那是江芸的來電。


    可怎麽辦呢,我就是想狠狠捉弄他一番,好讓他知道,江芸算什麽,老娘才是那個玩死他的人。


    他邊接聽邊走去陽台,我快他一步合上陽台的門,他眸光中發出警告,我卻一點都不理會,跳到他的身上。


    因為動太快,他下意識接住我,手機掉了下去,徒留江芸那一聲聲焦急在喊,“衡,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我不給厲兆衡去撿手機的機會,熱切吻著他的耳朵,一路沿下,隔著他的襯衫,添他的胸膛。


    他繃硬的身體給了我成就感,我故意嬌喘一聲,地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江芸肯定會聽到。


    厲兆衡眼裏卻射出殺機,像要掐死我一樣。但他沒說話,我想是怕江芸聽到。


    這麽寶貝她呢!可是他越寶貝,我就越想玩。


    我使勁摟著他的腰,把他撲到床上,發出了“呯”的一聲,江芸已經哭出來了,我很滿意。


    厲兆衡低低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滾開,別逼我動手。”


    “那你動手啊,像上次那樣,我喜歡,嗯,”我妖媚地發出模棱兩可的聲音,耳邊留意著手機那頭的反應。


    厲兆衡詭異地揚起一抹笑,在我來不及反應時,抽出他腰間的皮帶。


    我頓時明白過來,想逃已經來不及,當他的皮帶要捆上我的手時,我大喊了一聲,“她不喜歡被你捆著嗎?那好,你捆我,隻要你捆的,我都喜歡。”


    厲兆衡怔住,而通話中的手機已經斷線。江芸最終還是受不住。痛快啊,這麽點就受不住了,她之前不是很狠的嗎?


    “shit!”厲兆衡丟了皮帶,彎下身去撿“嘟嘟嘟”的手機。


    我無辜地坐在床上看他,慌亂的、惱怒的以及深深挫敗的厲兆衡,是我從未見過的,有趣。


    厲兆衡陰狠的目光對上我,我柔柔一笑吐著舌頭“還不趕緊去解釋,放心吧,我會跟爺爺說,你公司有事陪不了他吃飯的。”


    他急不可耐進了衣帽間,很快弄整齊就摔門離開。


    我樂不可支,眼光對上結婚證,我把它們藏了起來,說不定以後會是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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