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靳不像平時跟我說話時那般平和,這會兒跟律師談話冷淡得很,“有沒有辦法把宋濤弄出來?”


    “嚴少,這事關係到du品,並不那麽好解決。隻不過,照宋先生所說,這件事肯定是有人瞄準了他。”律師對嚴靳的態度十分恭敬。


    “王叔,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先把人弄出來再說,其他的,我會想辦法。”嚴靳的口氣又加重了些。


    王律歎口氣,“嚴少你開口了,我就是不看嚴總的麵子,也會看在你救過我老婆的麵子。放心吧,這事我會幫你辦妥。不過嚴少你也要注意,嚴總如果知道你和這事沾上關係,他一定不好說話。”


    嚴靳拉長了臉,“我爸那裏,能瞞就瞞,瞞不過我會自己去向他解釋。王叔,這次的事就拜托了。”


    王律點點頭去打點了,嚴靳背靠著牆,緩緩閉上了眼,似有心事。


    我心裏說不出的抱歉,讓他一個清譽的醫生幫我這種事,不管怎麽說,都是我不好。


    但我也聽到了王律剛才說的那句,有人瞄準了宋濤。難道是羅艾珊?她害怕宋濤把那些證據送到警察局嗎?


    我壓下心中的疑惑,決定如嚴靳所說,先穩住自己,後麵的事我自己無能為力,隻能靜觀其變。


    有了嚴靳的幫忙,宋濤過兩天總算能出來,我帶著他親自去了趟嚴靳的醫院。


    “姐,你跟這個嚴先生……那淩大哥怎麽辦?”宋濤一直嘀咕我的和淩修然的事。


    我敲了他的頭一下,“都說了,淩修然是朋友。”


    “可是淩大哥喜歡你。”


    “你不懂。”我望向遠處。淩修然很好,給我的感覺更像一位老朋友,似乎能把我從痛苦中拉迴來,有時候我也會想,他是不是知道我和葉明朗的事呢?


    宋濤無語了,“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歡嚴醫生?”


    “不是,我隻是在旅途中認識他。”我隱瞞了很多,反倒問宋濤,“你那天晚上急著上哪兒去?老實跟我交待,不然我鐃不了你。”


    他一愣,幽幽說道,“我讓宋詩語作證,所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羅艾珊幹了那事?”


    我就知道肯定跟羅艾珊有關,“你真是,你還去找宋詩語,這個女人幹了什麽好事,你還找她?”


    我氣得不行,真想揍他,“你傻了吧,我早告訴過你,這事別插手,你不聽。我說什麽了,羅艾珊要是那麽好擺平,也不至於你三番四次都遇麻煩。”


    “媽的,這個毒婦,這次的事肯定是她幹的,她怕那事爆出來,先下手為強了,栽贓我藏毒想把我弄監獄裏去。”宋濤憤憤不已。


    “你有這腦子就該好好冷靜冷靜,這事急不得。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讓人誤會嫁給了厲兆衡?我就是故意破壞羅艾珊跟萬華沾上任何關係,不然你現在死得更慘,懂? ”我捏了捏手,如果陷害的宋濤的事是羅艾珊幹的,我絕不會放過她。


    上次在郵輪上她把我困到船尾,害我得肺炎,這筆賬還沒算呢,新仇舊恨,我必要她付出代價。


    宋濤蹙眉想了又想,終於才道,“姐,我還是不如你,我答應你,以後不亂來了。”


    我拍拍他的肩“你隻要知道,我們不欺負任何人,但也不會讓別人踩到頭上。”


    “嗯,那姐有什麽方法對付羅艾珊。”宋濤又問。


    “這你不用管,你隻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你一個男人,老管這些婆媽事做什麽?不是還有你姐嘛。走,好好謝謝嚴醫生去,這次的事全靠他。”我和宋濤走到腦科外麵,等著嚴靳。


    宋濤突然問道,“那你厲兆衡,都整理清楚了?最近天天報道他和一個女的結婚的事,你是怎麽想的?”


    我聳聳肩,要是宋濤不提這個名字,我都覺得很久了,久到快不知道這號人了。“以後這個人的事,少跟我說,我跟他又沒關係。”


    宋濤哦了一聲,倒是很開心,“反正不管是淩大哥或嚴醫生,都比那個好,那個不就是有錢,整天欺負你。”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打斷宋濤。


    嚴靳穿著白大褂出來,那冷淡的氣質又更甚幾分。不過他一笑,我就覺得驅散不少陰霧。


    戴著眼鏡的嚴醫生,依舊帥氣異常。


    “嚴靳,這是我弟,帶他來認認恩人。”


    “嚴醫生,這次的事多謝你幫忙了,不知有沒有幸請你吃頓飯。”宋濤擺著一副笑臉。


    嚴靳淡笑,“我今天沒什麽事,明天就安排手術了。你們等我一下。”


    我點點頭,嚴靳去換衣服,宋濤跟我說,這人看著不錯,當姐夫過關了。我瞪了宋濤一眼。


    三個人同行,到了一家酒樓,宋濤把丹丹也喊過來,我給嚴靳介紹,這是我弟媳婦,丹丹臉紅。


    “嚴醫生,你看看周圍有沒有好的醫生,介紹給我姐,她年紀不小了,再不結婚就嫁不出去了。”宋濤給嚴靳遞了一杯酒。


    嚴靳的目光放在我身上,那麽溫柔,我都不敢看他。


    “好醫生不少,能跟你姐般配的,不多。”


    我趕緊讓大家吃菜。再聽他們把焦點放我身上,我可不爽。


    一頓飯後,丹丹送宋濤,我自然要送嚴靳的,他喝了酒可開不了車。


    “走走吧,這裏雖然不是西市,暫時充充數吧。”


    他說著拉了一下我的手,我匆匆收迴手,兩人一塊在附近轉悠。


    我想了想還是說了聲“謝謝”,“嚴靳,你幫我真的沒問題嗎?這事對你的名聲肯定不好。”


    “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不過,你沒有點表示嗎?”他突然靠近我,雙手捧起我的臉。


    我呆了,看著他眼裏的點點笑意,突然又想起西市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這是個什麽樣的男人,看著如此清冷,在救人時卻那麽拚。或許在他冷淡的外表下,有一顆溫熱的靈魂。


    能喜歡西市那種地方的男人,我不知該說出世還是入世。


    “陪我去個地方就當感謝了。”他鬆開手,對我的反應似覺好笑,整張臉都洋溢著有溫度的淺笑。


    “去哪裏?”我有點拘束。心怦怦然的,差點枉費了多年道行。嚴靳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久了還真讓人有點沉迷進去。


    他拉著我走到公交站,突然來了一輛公交車,我不得不跟著他的步子跑,上了車已經喘得不行。


    “放心,不會把你賣了。”嚴靳坐在後排,修長的腿還是擺放得不太舒服。


    我不知這人怎麽這麽喜歡坐公交車,明明就是個少爺。


    “你會唱歌嗎?”他突然又問。


    “怎麽了?”我有點擔心,他這是讓我去哪裏啊?


    他笑著捏了下我的臉,“等下靠你幫我扳迴麵子。我不會唱歌,特別是流行曲。”


    我真是滿臉黑線,這是讓我陪他唱k啊?就這樣就當感謝了,真是個怪人。


    “我唱得也不好聽。”我坐了下來。


    公交車走了差不多十站,嚴靳拽著我下車,往一家很氣派的ktv走。我心想唱個歌而已,有錢人就是不同,這地方的酒水都比別處的貴。


    走進去後,嚴靳突然打量我,“我有點不想把你帶出去,你今天真好看。”


    我快羞死了,好看什麽啊,海城的秋天,還是有點熱,我今天還穿著明黃色七分袖,底下配了包臀裙,就是很悠閑的打扮,頭發也隻是隨意紮了起來,連妝都沒有化啊。


    “嚴靳,要不我還是先走吧,穿這樣會落你麵子吧。”我其實不太想認識他的朋友同事什麽的,多尷尬啊,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可他攥住我的手,“可是你不陪我,就沒人陪我了。”


    微微落寞的嗓音讓我有絲不忍,可他是大藥企的公子啊,怎麽可能沒有人陪。


    “我說真的,我每次迴海城,多則一個月,少則幾天,說這裏是我家,還不如說西市像我家。這種頻率,哪個女人願意跟我交往?就算真的有,不久也會受不住我這種沉悶的個性。”嚴靳自嘲道。


    看著他略蹙的眉,我真想說,嚴靳你夠了,你沒有你說的這麽不好,相反,你比一般的男人好太多了,是誰不識貨?


    我走過去挽著他的臂,“嚴靳,誰敢說你不好,我教訓他。走吧,要唱歌還是要跳舞,我都陪你去。”


    他笑了笑,那雙溫潤的眼睛裏像含著滿天的星星。


    我的臉忍不住燙了,明明他比我大,我總感覺自己在帶壞一個小鮮肉啊。老夫的少女心,怎麽又迴來了?


    嚴靳指了指前麵的包廂,我深吸口氣,鬆開他的手臂。


    “喲,今天一個都不缺了,嚴老三也來了,正好正好。”坐門邊的白臉俏男開始起哄。


    “什麽時候嚴老三也會帶女伴來了,快帶進來讓我們看看。”這時另一道戲謔的聲音又響起。


    我尷尬得不行,嚴靳卻扣著我的手把我帶進去,“各位,這是我朋友小宋。”


    “叫小宋多沒意思,難道你沒有……”有人開了黃腔。


    我總覺得一道逼人的視線讓我渾身不舒服,悄悄地環顧了一下包廂裏的人,竟見角落裏那抹灰色的身影。


    厲兆衡,他怎麽也在?真是貓了個咪的。我怎麽沒想到,厲兆衡也是嚴靳的朋友呢?那江子年會不會也是?


    這才想著,突然一道白色身影走了進來,“我遲到了,先罰三杯。”


    說曹操,曹操到。江子年這身白色還挺倜儻的,他身後跟著江芸,江芸很快坐到厲兆衡身旁,目光不善盯著我。


    “坐吧,我給你點歌。”嚴靳把我拉坐下來,在我耳邊細聲道,“你不用管他們,隻管玩好唱好就行,意思一下我們就走。”


    原來隻是意思一下,那有什麽問題,我還擔心待在這兒久了,會不會發瘋,畢竟這一群禽獸,不,動物混在一起。


    剛放下心,江子年卻把一個話筒遞過來,“嚴靳帶來的,不該亮亮嗓子嗎?”


    我看了眼大屏幕,beyond的歌,我就想嗬嗬了,是瞧不起誰唱不了粵語?還是飆不了高音?


    我接過話筒笑笑,“江總,你先來,副歌部分我接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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