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江小姐”這三個字，我隻覺得煩躁。再看一眼立在車頭的江芸，每次都以這種方式出場，不膩麽？不煩麽？
上次厲兆衡沒把她安撫好吧，當眾聽到厲兆衡說我是厲太太，估計得心酸死。
我一把拉開車門，厲兆衡瞪著我，“又要去哪？”
我甩都不甩厲兆衡，直走到江芸麵前，二話不說一個耳光過去，把她打得臉歪向一邊。
“宋歡彥。”厲兆衡下車警告似地盯著我。
江芸流著眼淚捂著臉，“兆衡，你說你心裏有我，現在隻要是個人都能誣陷我，對我動手了。”
“誣陷？江小姐，現在這些照片爆了出來，保不齊哪天連你也給拍到了。說真的，那時候你才不過23歲吧，哪來那麽毒的心思呢？這件事隻要一查，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裏裝無辜嗎？”我譏諷江芸。
她指著我，哭得更甚，“你不要臉。厲兆衡，這就是你的厲太太，現在你的臉麵要往哪兒放？”
我嗤笑，這演技越發精致了啊。
厲兆衡被她這麽輕輕一挑撥，滿臉怒意麵向我。
“誰比誰丟臉呢？江芸，這些照片就是證據，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洗幹淨屁股坐進牢裏了。”
厲兆衡用力圈住我的手腕，我見甩不開他，幹脆碰他受傷的另一隻手臂，他疼得鬆開我的手。
我瞪他一眼就要離開，卻又被他拉著。
“你幹嘛，放開我。”
厲兆衡打開車門把我按進去，許洋直接落了鎖，不讓我出去。
“許洋，開鎖。”
許洋不聽我的，“太太，厲總他，”
“什麽太太，誰是太太？你喊江芸是嗎？還有，下次厲兆衡不管有什麽事，麻煩你第一個找江芸行嗎？”我不爽地看著許洋。
他攤開手笑了笑，“當時情況很危急，我想隻有你有最快找到厲總，所以就打給你了。”
我還想說什麽時，許洋卻突然說道，“其實厲總本來要直接去機場接一個朋友，不過在二樓看到你當時的情況，他一句話沒說就下來了。”
我白了許洋一眼，“你想說什麽？他的說法是，萬一我死在萬華，他要背鍋。”
許洋扯著唇角，倒是不再說話。
我看向車窗外，厲兆衡不知江芸說什麽，江芸一個勁想到他懷裏去，然後又像爭吵一樣，江芸紅著臉指向車裏的我。
我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們，看了很礙眼。
玩了一會兒手機，厲兆衡坐了進來，江芸也不在了，他吩咐許洋開迴老宅，也不說為什麽要去那裏。
迴到老宅，我才知道，厲振國玩了一手好招，說病了，騙厲兆衡帶我一塊迴來。
“你們兩個怎麽迴事，都受傷了？身上怎麽都纏著繃帶？”厲振國不住地打量我和厲兆衡。
厲兆衡陰著臉，“沒事。爺爺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我天天忙公司裏的事情，實在沒有這麽閑。”
我也很想說這句話，我也沒有閑。
可厲振國卻笑著把兩張歌劇的門票給我們，“你們忙，我當然要費點心思安排了。
我心想怎麽有這麽不解風情的老人，他不是明知道我和厲兆衡根本就不願意。
厲兆衡卻接過那兩張票，“就這點事？上次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上次？上次什麽事啊？人老了記性不好。不過聽說最近網上有人攻擊你老婆，你是怎麽保護她的？”厲振國又數落起厲兆衡來。
說到這件事，我覺得我不能沉默了。“爺爺，我跟你解釋一下吧。”
厲兆衡挑眉看我，像是不相信我敢把真話告訴厲振國。
厲振國卻擺手道，“不用解釋，我自己挑的孫媳婦，是什麽人我都知道。”
“不是，這件事很複雜。爺爺你有空嗎，聊幾句吧。”我打定主意，不想再跟厲家厲兆衡攀上任何關係。
見我這麽堅定，厲振國說道，“去書房聊。”
我點點頭，厲兆衡卻湊近我，“別亂說話，他心髒不好，受不了刺激。”
我深深看了厲兆衡一眼，他何時變得這麽笨了，厲振國心髒不好？那他看了網上那些照片，不也好好的？
上了厲振國的書房，我先跟他道歉，“對不起爺爺，讓你失望了。我好像總給你，給厲家和萬華添堵。”
“這些風言風語就由別人說去，你要是介意的話，爺爺幫你搞定。”厲振國慈愛地看著我說。
我有點內疚，他對我這麽好。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我還是記在了心裏。也正是因為這樣，不久的將來，我才會痛不欲生。因為一向疼我的他，竟然也藏著我讓我恐懼的秘密。
“爺爺，你也知道的，我跟厲兆衡一直沒有領證，所以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萬華的股票下滑，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去否認照片裏的人不是我，而是跟大眾解釋清楚，我並不是厲兆衡的太太。這樣的錯誤還是早點收尾吧，我很累了。”我長長吐一口氣。
厲振國剛想說什麽，我接著跟他道，“照片的事，我很抱歉，裏麵那個人是我。事情發生在我破壞羅艾珊和厲兆衡的婚禮之前。雖然我還是清白的，但恐怕不會有人相信。如果這件事沒有牽連到任何人，我也隻想當成一個噩夢，可沒了一條人命，我這輩子都無法抬起頭來。”
“歡彥……爺爺不知道，你發生了這樣的事。那時為什麽不告訴爺爺？”厲振國兩行渾濁的眼淚流下。
“沒什麽好說的。其實那時候的我，到底也是太年輕了，我一心想用那孩子來讓你當幫兇，由著我去破壞他們的婚禮，現在想想我有多蠢。隻有血緣永遠不會背叛，我卻什麽都不懂。”我死死摁著胸口，心像被麻繩緊緊勒著，疼得我透不過氣來。
這兩年來，要說有什麽最痛，就數失去那個無緣的孩子最痛了。
葉明朗的背叛，厲兆衡的惡魔行徑，甚至連宋濤無故入獄，都抵不上失去那個孩子的萬分之一痛。
我極力不去想那個孩子，總是假裝那段經曆並不發生在我身上，我麻木得當自己不愛那個孩子。
這就是自私又可惡的我，這樣的我又憑什麽能擁有天使般的孩子？
“歡彥，別說了，別說了。是我們厲家對不住你，對不住那個孩子。爺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幫你保住那個孩子。”厲振國老淚縱橫。
我抹了把眼淚，“其實也算天意吧，我之前一直覺得他很髒，他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到來，甚至動過那種不要他的念頭，大概連老天爺都覺得我不配當母親。爺爺，你不用愧疚什麽，你們厲家沒欠我什麽，要欠也是厲兆衡欠了我。欠就欠著吧，總會有人讓他欠著的。
你知道我現在最怕什麽嗎？現在照片爆了出來，我總覺得，孩子的事很快也會被爆出來，我怕我承受不住那種痛。”
厲振國拉著我的手，“我明白，我都明白。你是個好孩子，那孩子沒了，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不要多想。厲兆衡他欠你的，必須親自來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把江芸或者羅艾珊娶進厲家。”
我搖搖頭，“爺爺，可我現在很累，最近老是睡不好，很久了，我都沒夢過那孩子，這幾天竟然會夢到他，我很害怕。我不想再跟厲兆衡糾纏不清了，他心裏有江芸，我暫時也沒辦法開展一段新的感情。”
“可是，你們明明是最合適的，為什麽不給大家一個機會？”厲振國不願意聽我這麽說。
“不了，那種痛一輩子經曆一次就夠了。爺爺，希望你成全。”我頭一次無比希望能遠離種種是非。
厲振國唉聲歎氣，“到底是你看不上我們厲家。我知道，厲家表麵有多讓人羨慕，你卻看得清清楚楚的，這不過是個牢籠。也罷，都是我一廂情願，是我強求了。兆衡他真的，失去你他會後悔。”
我聽著他的語氣已經鬆動，不由加緊說服他，“爺爺，其實說句不好聽的，我和厲兆衡，從來沒有擁有過對方，又哪有什麽失不失去。到此為止吧，我也該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可是你要答應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找爺爺好嗎？至少能讓你過得舒心些。”厲振國說他就這點心願了。
我答應了他，其實自己知道，有機會遠離是斷然不會迴頭了。
跟厲振國談完後，他說很累了，要去休息，我看著他垂垂老矣的臉，很怕自己心軟，便頭也迴地下樓。
“大少奶奶，餓了嗎？要不要喝碗湯？”張嬸迎了過來。
想起她上次給我的養腎固精的湯，我便尷尬笑笑，“張嬸，你去忙吧，我不餓。還有，爺爺他，以後勞煩你多照顧了。”
“大少奶奶哪裏的話，說的像不迴來似的。”張嬸微笑道。
我心說，的確不會迴來了，好不容易才能走。
剛出了門，竟看到厲兆衡挨在他的車子旁，目光灼灼，“你和爺爺談了什麽？”
“沒什麽，隨便聊聊。”我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麽，總之避著他的視線。
“你要去哪裏？”厲兆衡緩著聲音問。
“你忙吧，我有點事去找淩，”後麵那兩個字我沒說出來，每次提淩修然，厲兆衡都要發脾氣，還是算了。
厲兆衡背過身去，說了句“上車。”
我坐了上去，呆呆地看車窗外。海城因為有海，我對海沒了向往，我倒很想去個偏遠點的地方，看看日出日落。
一路無言，車子停在我的小區外麵，厲兆衡居然問，“到這兒可以嗎？”
我覺得他的問話挺禮貌的，也很疏離，“謝謝。”我生硬答著。
我開車欲走，厲兆衡拉了我一下，“宋歡彥，談幾句吧。”
“哦，談什麽？”我迴頭問他。
他猛地單手攫住我的臉，薄唇吻了下來，深深淺淺地輾轉反側。
上次厲兆衡沒把她安撫好吧，當眾聽到厲兆衡說我是厲太太，估計得心酸死。
我一把拉開車門，厲兆衡瞪著我，“又要去哪？”
我甩都不甩厲兆衡，直走到江芸麵前，二話不說一個耳光過去，把她打得臉歪向一邊。
“宋歡彥。”厲兆衡下車警告似地盯著我。
江芸流著眼淚捂著臉，“兆衡，你說你心裏有我，現在隻要是個人都能誣陷我，對我動手了。”
“誣陷？江小姐，現在這些照片爆了出來，保不齊哪天連你也給拍到了。說真的，那時候你才不過23歲吧，哪來那麽毒的心思呢？這件事隻要一查，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裏裝無辜嗎？”我譏諷江芸。
她指著我，哭得更甚，“你不要臉。厲兆衡，這就是你的厲太太，現在你的臉麵要往哪兒放？”
我嗤笑，這演技越發精致了啊。
厲兆衡被她這麽輕輕一挑撥，滿臉怒意麵向我。
“誰比誰丟臉呢？江芸，這些照片就是證據，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洗幹淨屁股坐進牢裏了。”
厲兆衡用力圈住我的手腕，我見甩不開他，幹脆碰他受傷的另一隻手臂，他疼得鬆開我的手。
我瞪他一眼就要離開，卻又被他拉著。
“你幹嘛，放開我。”
厲兆衡打開車門把我按進去，許洋直接落了鎖，不讓我出去。
“許洋，開鎖。”
許洋不聽我的，“太太，厲總他，”
“什麽太太，誰是太太？你喊江芸是嗎？還有，下次厲兆衡不管有什麽事，麻煩你第一個找江芸行嗎？”我不爽地看著許洋。
他攤開手笑了笑，“當時情況很危急，我想隻有你有最快找到厲總，所以就打給你了。”
我還想說什麽時，許洋卻突然說道，“其實厲總本來要直接去機場接一個朋友，不過在二樓看到你當時的情況，他一句話沒說就下來了。”
我白了許洋一眼，“你想說什麽？他的說法是，萬一我死在萬華，他要背鍋。”
許洋扯著唇角，倒是不再說話。
我看向車窗外，厲兆衡不知江芸說什麽，江芸一個勁想到他懷裏去，然後又像爭吵一樣，江芸紅著臉指向車裏的我。
我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們，看了很礙眼。
玩了一會兒手機，厲兆衡坐了進來，江芸也不在了，他吩咐許洋開迴老宅，也不說為什麽要去那裏。
迴到老宅，我才知道，厲振國玩了一手好招，說病了，騙厲兆衡帶我一塊迴來。
“你們兩個怎麽迴事，都受傷了？身上怎麽都纏著繃帶？”厲振國不住地打量我和厲兆衡。
厲兆衡陰著臉，“沒事。爺爺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我天天忙公司裏的事情，實在沒有這麽閑。”
我也很想說這句話，我也沒有閑。
可厲振國卻笑著把兩張歌劇的門票給我們，“你們忙，我當然要費點心思安排了。
我心想怎麽有這麽不解風情的老人，他不是明知道我和厲兆衡根本就不願意。
厲兆衡卻接過那兩張票，“就這點事？上次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上次？上次什麽事啊？人老了記性不好。不過聽說最近網上有人攻擊你老婆，你是怎麽保護她的？”厲振國又數落起厲兆衡來。
說到這件事，我覺得我不能沉默了。“爺爺，我跟你解釋一下吧。”
厲兆衡挑眉看我，像是不相信我敢把真話告訴厲振國。
厲振國卻擺手道，“不用解釋，我自己挑的孫媳婦，是什麽人我都知道。”
“不是，這件事很複雜。爺爺你有空嗎，聊幾句吧。”我打定主意，不想再跟厲家厲兆衡攀上任何關係。
見我這麽堅定，厲振國說道，“去書房聊。”
我點點頭，厲兆衡卻湊近我，“別亂說話，他心髒不好，受不了刺激。”
我深深看了厲兆衡一眼，他何時變得這麽笨了，厲振國心髒不好？那他看了網上那些照片，不也好好的？
上了厲振國的書房，我先跟他道歉，“對不起爺爺，讓你失望了。我好像總給你，給厲家和萬華添堵。”
“這些風言風語就由別人說去，你要是介意的話，爺爺幫你搞定。”厲振國慈愛地看著我說。
我有點內疚，他對我這麽好。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我還是記在了心裏。也正是因為這樣，不久的將來，我才會痛不欲生。因為一向疼我的他，竟然也藏著我讓我恐懼的秘密。
“爺爺，你也知道的，我跟厲兆衡一直沒有領證，所以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萬華的股票下滑，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去否認照片裏的人不是我，而是跟大眾解釋清楚，我並不是厲兆衡的太太。這樣的錯誤還是早點收尾吧，我很累了。”我長長吐一口氣。
厲振國剛想說什麽，我接著跟他道，“照片的事，我很抱歉，裏麵那個人是我。事情發生在我破壞羅艾珊和厲兆衡的婚禮之前。雖然我還是清白的，但恐怕不會有人相信。如果這件事沒有牽連到任何人，我也隻想當成一個噩夢，可沒了一條人命，我這輩子都無法抬起頭來。”
“歡彥……爺爺不知道，你發生了這樣的事。那時為什麽不告訴爺爺？”厲振國兩行渾濁的眼淚流下。
“沒什麽好說的。其實那時候的我，到底也是太年輕了，我一心想用那孩子來讓你當幫兇，由著我去破壞他們的婚禮，現在想想我有多蠢。隻有血緣永遠不會背叛，我卻什麽都不懂。”我死死摁著胸口，心像被麻繩緊緊勒著，疼得我透不過氣來。
這兩年來，要說有什麽最痛，就數失去那個無緣的孩子最痛了。
葉明朗的背叛，厲兆衡的惡魔行徑，甚至連宋濤無故入獄，都抵不上失去那個孩子的萬分之一痛。
我極力不去想那個孩子，總是假裝那段經曆並不發生在我身上，我麻木得當自己不愛那個孩子。
這就是自私又可惡的我，這樣的我又憑什麽能擁有天使般的孩子？
“歡彥，別說了，別說了。是我們厲家對不住你，對不住那個孩子。爺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幫你保住那個孩子。”厲振國老淚縱橫。
我抹了把眼淚，“其實也算天意吧，我之前一直覺得他很髒，他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到來，甚至動過那種不要他的念頭，大概連老天爺都覺得我不配當母親。爺爺，你不用愧疚什麽，你們厲家沒欠我什麽，要欠也是厲兆衡欠了我。欠就欠著吧，總會有人讓他欠著的。
你知道我現在最怕什麽嗎？現在照片爆了出來，我總覺得，孩子的事很快也會被爆出來，我怕我承受不住那種痛。”
厲振國拉著我的手，“我明白，我都明白。你是個好孩子，那孩子沒了，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不要多想。厲兆衡他欠你的，必須親自來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把江芸或者羅艾珊娶進厲家。”
我搖搖頭，“爺爺，可我現在很累，最近老是睡不好，很久了，我都沒夢過那孩子，這幾天竟然會夢到他，我很害怕。我不想再跟厲兆衡糾纏不清了，他心裏有江芸，我暫時也沒辦法開展一段新的感情。”
“可是，你們明明是最合適的，為什麽不給大家一個機會？”厲振國不願意聽我這麽說。
“不了，那種痛一輩子經曆一次就夠了。爺爺，希望你成全。”我頭一次無比希望能遠離種種是非。
厲振國唉聲歎氣，“到底是你看不上我們厲家。我知道，厲家表麵有多讓人羨慕，你卻看得清清楚楚的，這不過是個牢籠。也罷，都是我一廂情願，是我強求了。兆衡他真的，失去你他會後悔。”
我聽著他的語氣已經鬆動，不由加緊說服他，“爺爺，其實說句不好聽的，我和厲兆衡，從來沒有擁有過對方，又哪有什麽失不失去。到此為止吧，我也該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可是你要答應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找爺爺好嗎？至少能讓你過得舒心些。”厲振國說他就這點心願了。
我答應了他，其實自己知道，有機會遠離是斷然不會迴頭了。
跟厲振國談完後，他說很累了，要去休息，我看著他垂垂老矣的臉，很怕自己心軟，便頭也迴地下樓。
“大少奶奶，餓了嗎？要不要喝碗湯？”張嬸迎了過來。
想起她上次給我的養腎固精的湯，我便尷尬笑笑，“張嬸，你去忙吧，我不餓。還有，爺爺他，以後勞煩你多照顧了。”
“大少奶奶哪裏的話，說的像不迴來似的。”張嬸微笑道。
我心說，的確不會迴來了，好不容易才能走。
剛出了門，竟看到厲兆衡挨在他的車子旁，目光灼灼，“你和爺爺談了什麽？”
“沒什麽，隨便聊聊。”我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麽，總之避著他的視線。
“你要去哪裏？”厲兆衡緩著聲音問。
“你忙吧，我有點事去找淩，”後麵那兩個字我沒說出來，每次提淩修然，厲兆衡都要發脾氣，還是算了。
厲兆衡背過身去，說了句“上車。”
我坐了上去，呆呆地看車窗外。海城因為有海，我對海沒了向往，我倒很想去個偏遠點的地方，看看日出日落。
一路無言，車子停在我的小區外麵，厲兆衡居然問，“到這兒可以嗎？”
我覺得他的問話挺禮貌的，也很疏離，“謝謝。”我生硬答著。
我開車欲走，厲兆衡拉了我一下，“宋歡彥，談幾句吧。”
“哦，談什麽？”我迴頭問他。
他猛地單手攫住我的臉，薄唇吻了下來，深深淺淺地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