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陽笑罵他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安排田宓兒坐好給她點了個新果盤,幾個人難得聚到一起,有不少話題要聊。本來也是來作陪的,又不是主角,田宓兒甘當陪襯也不失落。

    “過的還好麽?聽說你結婚了?嫁了個當兵的!”田宓兒咬著草莓一驚,不說話還真沒注意角落裏還窩著一個人。包房裏光線很暗,田宓兒仔細看了那人幾眼,感覺有點眼熟。但倆人肯定不不熟悉,不然憑她超人的記憶力,不會想不起來是誰的。不過這人誰啊,幹嘛把話說的這麽曖昧,好像誰和誰有一腿似的。

    旁邊有人撲哧一樂,是胡剛,他過來一屁股坐到那人身邊,有點幸災樂禍的說:“就說人田佳人壓根不知道你是哪頭蒜吧,你還當你自己是情聖了。”

    又轉過頭來咧著大嘴對田宓兒說:“這家夥叫賈金鵬!”

    賈金鵬??田宓兒思索一下,恍然,是他啊!想當初也是學校裏的一霸,據說其父是省城地下勢力的一把手,當年他小小年紀也不遑多讓,在校園裏就稱王稱霸的。不過也隻是耳聞,不見其人,鬧不明白怎麽有他今天這樣一番話,倆人也沒交集啊。看他的眼神,又陰又戾,想來也不是什麽善茬。

    “當年多少人打你的主意,要不是小陽護的嚴,指不定出什麽事呢。誰想到她李嬌陽不服天朝管的性子,卻被你拿住了,當初大鵬放出話來要追你,小陽找我們幾個一起給他施壓,這才算不了了之了。”沈權輝在一旁將事情原委說清,田宓兒和李嬌陽交換了個互相都懂的眼神,不當著他們外人客套。兩個人的情分不在幾句話上,也不在幾件事上,而是揣在骨子裏的情誼。

    賈金鵬懶洋洋的從角落的沙發裏出來,和大家夥坐在一圈的沙發上,眯著眼睛點了支煙,那股邪肆的味道很惑人。有點邪魅情人的感覺,不過田宓兒這輩子可不好這口,獨善其身還來不及呢,對這樣的人和事都是敬而遠之。

    “那會兒懂什麽啊,就想著給你們麵子,講哥們義氣,沒想到這麽多年了再也沒當初那種心動的感覺了。”他眼睛直勾勾盯著田宓兒,好像要看進眼裏再不拔出來一樣,田宓兒幹笑兩聲,假裝聽不懂。

    李嬌陽從來不是慣孩子的主,從來隻有她更放肆,以前她就和賈金鵬不對付,現在又來招惹田宓兒。別說倆人的關係,單說今天田宓兒是她帶來的,惹出點什麽事她自己這關也過不去。

    她一把扯掉他嘴裏的香煙,直接按在西瓜上碾滅,皺著眉目空一切混不在乎的說:“田宓兒

    懷孕了,別在她跟前吸煙,也別在她麵前說那些沒營養的話。初戀都是美好的,大家都懂,但別裝什麽情聖。單我知道你的情人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這會兒玩起一往情深了,惡心誰呢。”

    在座的哪個不是說一不二的主啊,到哪不是讓人捧著抬著,被李嬌陽這麽下了麵子,賈金鵬的臉子登時就掛不住了。大娟想打個圓場,被李嬌陽給攔下了,說:“怎麽的,他誰找來的,還讓我叫田宓兒,故意的吧。”

    任憑幾個人怎麽勸,李嬌陽也不息事寧人,這幾年她是脾氣太好了,敢當她傻瓜似的耍了。賈金鵬什麽玩意兒啊,這兩年上麵沒人收拾他們,就不知道天門朝哪開了。胡剛他們也是吸毒吸傻了吧,他賈金鵬不知道怎麽會事,圈裏的人都不知道。趙家現在早已經今非昔比了,竟然還敢幫著調弄人家媳婦,一個個安逸日子過太久了,不知道天外有天了。

    看在從小的情分上,她也不願意看他們倒黴。今天她要是讓田宓兒憋屈著迴去,她一個惱心跟趙家人說了,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沒什麽好果子吃。

    沒想到因為自己搞砸了氣氛,當初堅持不來就對了,田宓兒勸了幾句,李嬌陽歇了火氣,但也沒心思待下去了。不鹹不淡的和他們道別,領著田宓兒就要走,被大娟子和胡剛死拖活拽的給拉一邊說話去了。

    看表情也是勸她,李嬌陽驢脾氣上來了,愣是沒好氣皺眉瞪眼的。

    “我會去找你的。”賈金鵬從後麵過來,臉色不逾,撂了句話,和幾個人點頭示意,也走了。

    嘎,這是什麽狀況啊,天上掉下朵爛桃花,砸的她雲裏霧裏的。

    倆人迴去的路上李嬌陽開著車,嘴裏罵罵咧咧的還:“靠,都tm什麽事啊,一個個歲數都長tm狗身上了,吃人飯不拉人屎,都什麽玩意兒呢。那個賈金鵬說什麽,找你?我看他敢找一個!”

    李嬌陽氣的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本來挺開心個事,想著從小長起來的朋友一起敘敘。哪想到朋友們這幾年都長歪了,也是她接觸的人不一樣了,心境也不甚相同。

    田宓兒倒是根本沒當迴事,從來沒交集的兩個人,說深情簡直是開玩笑。不過她這些年來一直潔身自好,忽然冒出這麽朵破桃花來,想起來讓她忍不住皺眉。

    雖然有些不愉快,不過也無傷大雅,倆人也就哪說哪了,家裏人也都不知道,過了陣子也就慢慢的忘了。

    哪知道沒過幾天,田宓兒天天會收到鮮花或者小

    禮物,辦公室裏的人都以為是她的丈夫討好懷孕的妻子,都要羨慕死了。田宓兒苦笑,看著沒有名字的卡片猜到底是誰,趙方毅壓根就沒長這根筋,有買花買禮物的錢,他直接會換成整錢砸到她麵前留做家用。不過細想一下,田宓兒也大概知道是誰這麽無聊。

    沒過幾天,神秘人也憋不住了,不甘做背後英雄,賈金鵬約田宓兒一起吃頓飯,敘敘舊。

    倆人從沒接觸過,未有過交集,也沒往日的故事也沒昔日的情緣何來舊可敘。把這幾天他送來的東西整理成箱,直接堆到他麵前,田宓兒說:“請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容易叫人誤會的無聊舉動了,這樣讓我很困擾,也打擾到了我正常的生活!”

    賈金鵬眉目間還真能看出點情感,有點不可置信,挑著眉,說:“我知道你為什麽會嫁給你現在的丈夫!比你大了近十歲,常年在軍營不歸家,也不懂浪漫。田宓兒,要是報恩的話這麽多年也夠了,你還年輕,該為自己打算打算。”

    要是不知道的人,聽了這話也會覺得苦口婆心為了她好吧,還帶著深情的感傷。賈金鵬長的也不賴,壞壞的樣子挺風流灑脫的,有點讓女人傾心的資本。可就是太自以為是了,好像他是騎著白馬劈荊斬棘救公主於水火的屠龍王子一樣。用後世的話說,他這樣的就是帶點腦殘了,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好打發,粘到哪不揭你一層皮都不罷休。

    沒等田宓兒頂迴去呢,她就被人拽著胳膊擁進了一副寬厚的胸膛裏,不用迴頭,光是這種安全感和讓她舒心的味道,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趙方毅擁著田宓兒,宣示主權,滿身的殺伐淩厲之氣盡出。本來還挺言之鑿鑿躍躍欲試的賈金鵬都感覺脊背開始發涼,想他這麽多年也是摸爬滾打過來的,轉眼調整了心態也對上了趙方毅。

    田宓兒一直是他心中的那顆朱砂痣,這麽多年不管經曆過多少女人,她帶給他的那種萌動歡心一直在心口上縈繞,再見之下更難抑製。知道她結婚了,他也躊躇過,但他從小就沒什麽正確的道德觀價值觀,隻心裏一膈應就過去了。肚子裏的孩子更不是問題了,打掉拉到,以前他的女人都是這麽處理的。一打聽當初,他就覺得更有把握抱得美人歸,就打算從田宓兒這下手,隻要她心裏有他,不管趙家多大勢力,總不可能別著不給離婚吧。不過他千算萬想,就是沒想人家到底什麽想法願不願意。

    賈金鵬這兩天這麽大的陣仗,趙方毅自然有所耳聞,聽聞之後怒不可遏驅車就來了。正好趕上這一幕,老婆被

    人惦記了,他這怒火蹭蹭的在周身亂竄,腦袋上蹦起青筋。要不是來的匆忙,還穿著一身軍裝,讓他維係了一絲理智,不然早就上前揍他丫的了。

    “她值得更好的!”賈金鵬自以為救贖,怎知公主和惡龍早已深戀深愛,根本不用他出來打醬油。

    “她在我身邊就是最好!”趙方毅擲地有聲,狂妄霸道,他對田宓兒的愛有信心,對這個無端冒出來的男人有殺心。

    倆人一個高大威猛血,一個瀟灑邪氣,要不是這事有點狗血,田宓兒還真想自戀一下,現在卻頭疼不已。這算怎麽迴事啊,連毛都沒見過一根,卻無端惹了一身騷,看中小大人的氣場,明顯小宇宙都爆發起來了。剛才拽了拽他衣袖,都被他狠瞪了一眼,明顯的意思就是,看迴家怎麽收拾你!!

    她冤枉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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