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裴墨說什麽,我都無動於衷。


    裴墨駐足在我身旁看了我良久,終究是深深地歎了口氣:“你想如何?你說吧。你這樣……我真的挺難受的。”


    這樣就難受了麽,比起我所受的痛苦,又何止千萬分之一?


    我慢慢地轉過頭,靜靜地看著裴墨。


    “我要和你形婚。”我用篤定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說。


    裴墨頓了頓,喉結輕輕的滾動著。良久,我聽到裴墨問。


    “告訴我原因。”


    “我真的不想在收到傷害了。裴墨,我受到的傷害已經夠多了。”


    “……抱歉。”


    “我不想聽到抱歉。”我搖搖頭,冷冷的說,“我隻要你答應我。”


    我不想在受傷了。


    終究,傷我最深的人,還是裴墨。


    “沒有迴轉的餘地麽?”裴墨看著我的眼睛裏,滿是血絲。


    我隻是看著裴墨,一句話也不說,卻是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裴墨苦笑了一下,看著我憔悴的毫無血色的臉,揚起一抹苦笑:“好……便答應你吧。”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什麽也沒說。轉過身,背對著裴墨。


    從今以後,我和裴墨就是陌生人了。


    雖然我們有著一紙婚姻,我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我們卻是斬斷羈絆的陌生人……


    我不會再為他心痛流淚,他也休想在傷害我。


    “這樣,你可滿意了?”裴墨問。


    我點點頭:“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裴墨淡淡地勾唇,笑意裏帶著些許蕭瑟和孤寂。


    “你放心吧……我說到,便做到。”


    我嗯了一聲:“既然沒事兒了,能不能請裴先生你出去。我想好好休息。”


    裴墨頓了頓:“我在這裏看著你吧。”


    我也不說話,就隻是靜靜地看著裴墨,那個眼神不言而喻。


    裴墨也不退讓:“我說了,答應你的事兒,便不會反悔。但你終究是因為我才會受傷住院,我得負起這個責任,不為別的,我是個男人,這是男人應有的擔當。”


    我深深地看了裴墨一眼,他的神情深邃而冷靜,看不出別的。我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堅持己見,冷冷丟下一句:“隨便你。”便轉過身繼續休息了。


    裴墨便坐在我身旁,靜靜地看著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仿佛靜止了一般。


    他動作很輕,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但因為裴墨這麽一個大活人待在病房裏,我還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裴墨這個人很倔強,既然他決定了要留在這兒守著我,不管我說什麽,他都會堅持自己的意見。因此與其和裴墨糾纏,不如放任裴墨。


    更何況,我會如此在意,說明我的內心還未真正的放下吧……


    我深深地唿了一口濁氣,強迫著自己不要在去想裴墨的事兒,強迫著自己漸漸地從撇沫的這個泥淖中走出……


    我在醫院裏住了將近三天。


    其實第二天我的高燒就退了,但是因為醫生說我最後靜養,不宜太過操勞,裴墨便強迫著我有在醫院多留了幾日。


    就連這幾日莫莉來醫院找我,我向她問起女裝品牌的事兒,也激怒了裴墨。


    裴墨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站在莫莉身旁,弄得莫莉全身都不自在,隻能灰溜溜的早點走人。


    事後莫莉和我說,當時裴墨那個樣子,跟要吃了她沒什麽兩樣。明明就是我問她服裝的事兒,那個樣子,好像是她莫莉再敢多說一句工作上的事兒,裴墨就會把她掃地出門。


    莫莉走了,我連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樂子也沒有了。


    待在醫院裏特別的無聊,又沒有別的事兒做。成天躺在床上不是看電視劇,就是看小說。


    可這些玩意兒也不能一天到晚的看啊,看的多了,就膩味了也覺得沒啥意思。


    我老大不開心地白了裴墨一眼,暗恨這個人竟然插手我的生活。


    裴墨像是察覺到了我的不悅,解釋道:“這是為了你好,醫生說你不能太過操勞。”


    “可這與你有什麽關係?裴先生,不要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我們要形婚的。你這樣做不是插手我的生活麽?”


    裴墨頓了頓,聽到我說形婚兩個字的時候,眼睛裏飛快地劃過一抹晦暗。


    不過很快裴墨就恢複波瀾不驚的神情:“你會受傷是因為我。所以為了你康複,我有責任監督你,直到你康複為止。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希望你也不要幹涉我的原則。”


    裴墨頓了頓,深黑色的眼睛瞅著我:“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我們互不幹涉吧?”


    他這一番話把我說的啞口無言,心裏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有無法反駁裴墨。


    裴墨這個男人就是如此,你若是當真要和他計較,隻會生生把自己給氣死。


    我轉念一想,我何必要在意裴墨?他願意做什麽,便隨他是了。


    想到這裏,我的神情也跟著漸漸的冷了下倆,也不在和裴墨說話,繼續低頭看著我的電視劇。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隻有我ipad裏麵的國產雷劇放出一陣陣天雷滾滾的聲音。


    “你要自創服裝品牌?”裴墨了能不翻廣場打斷沉默。


    我連頭也沒抬,很不給裴墨的麵子:“裴先生,你剛才才說了,互不幹涉,我的生意和你麽有關係。”


    裴墨笑了笑,並不以為杵,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誰說沒有關係?”


    我滿臉嘲諷地看著裴墨:“雙標?”


    剛才還不許我幹涉他,現在卻有堂而皇之地來幹涉我來了?


    裴墨笑笑:“我也是投資商。既然你是新注冊的公司,作為投資商,我可以給你的公司做風險評估,為你的公司投資。”


    我搖搖頭:“謝謝裴先生你的慷慨,不過我們的公司規模小,小本經營,玩不起這些。”


    我想過了,我們的品牌目前主要是在網絡上發售。我自己設計,再加上自家又有成衣廠。可以說這裏麵最昂貴的就是麵料成本,已經盡可能地將成本壓倒了最低。


    網店不像實體店,動輒就需要幾十萬、幾百萬的投資。像網店這樣的規模,加上運營費用、衣料成本等,初期不過幾萬塊的投入罷了。


    縱然是虧了,這幾萬塊我也暫時虧的起。


    裴墨產見我這般毫不留情地拒絕,也沒有強求。


    在我住院的這些天,裴墨每天都會來看我。


    因為我和裴墨已經達成了形婚的約定,哪怕他來看我,我也幾乎不會怎麽搭理他。


    即便如此,裴墨依然每天都會到。哪怕我們相顧無言,他也會靜靜地坐在房間裏看著我。


    我看國產雷劇打發時間,他便看我。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不自在,到了第三天,終究是忍不住了,就給醫生提議要出院。


    其實我的身體主要是要靜養,已經無需再住院了,醫生也不大願意我待在醫院裏占床位,便同意了我出院。


    臨走前,裴墨問我:“要不別迴裴家了?你的身體需要靜養,裴家那種是非之地,不太適合你。”


    一聽不會裴家,我的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冷冰冰地看著裴墨。


    “不迴裴家我迴哪兒?”


    “我有一幢別墅,位置挺好的,靠著水,空氣也好。你可以住在哪裏,好好療養。”


    我沒說話,隻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瞅著裴墨。


    “你是擔心我也會去跟你一起住麽?”裴墨頓了頓,神情裏帶著一抹歎息和無奈,“你若是不願意見到我,我自然不會去哪裏打擾你。不過我會讓李嬸兒和西子過去照顧你。”


    “不必了!!”


    我冷冷地拒絕。


    我迴裴家,甚至在裴家這個泥淖裏越陷越深,就是為了查找當年我母親和孩子去世的真相。


    怎能因為一點點苦頭就半途而廢?


    那樣我又怎麽對的起我去世的母親和夭折的孩子?


    我如此斷然的拒絕了裴墨,讓裴墨的臉色不太好。


    “我隻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謝謝。”我勾起涼薄的嘴唇,“不過,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在我的事沒有做完之前,我不會離開裴家。”


    裴墨微微一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緊緊地盯著我。


    “也就是說,你隻要查到了真相,就會永遠地離開裴家?”


    我嘲諷地看著裴墨:“是。裴家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一分鍾也不想多呆。隻要我查到了真相,立刻就離開裴家。”


    裴墨的眼睛眯了眯,陰晴不定地看著我。


    我當時隻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中,卻並沒有發現裴墨看我的眼神有何變化。


    我出院的當天,一直在醫院養傷的唐欣也再次出院了。


    就在我前腳迴到裴家,唐欣也後腳跟著迴到了裴家。


    她瘦了好多。


    原本懷孕的時候,她已經瘦脫了形。可在唐欣住院的這段期間,唐欣整個人就像害了一場不治之症,瘦成了一把幹柴。


    臉頰兩邊的肉幾乎凹陷了進去,胸前就像一板排骨,甚至能數清她鎖骨下麵有多少跟骨頭……


    整個人,就像一具行走的骨架


    我甚至都無法想象,人竟然可以瘦成這副鬼樣子。


    當我的眼神和唐欣碰觸到一起的時候,唐欣也看向了我。


    隻不過,她看向我,卻並沒有看著我。


    她的視線,就像滾燙的火焰,直直地在我身上燒出兩個洞,落在我身後的裴墨身上。


    ***


    果然卡完之後是一瀉千裏的順暢……


    今天更新三張,一張是公告的替換。


    以及兩張今天的更新


    淩晨還會有一張……


    早睡的朋友們可以明早起來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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