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裴墨你什麽意思?”


    “昨天你太累了,就待在裴家好好休息吧,哪也不用去了。”


    怒氣從心底升起,裴墨這是想軟禁我!


    “裴墨!你沒有資格這麽做!”我衝著裴墨大喊道。


    裴墨沒有答話,隻是叫來了李嬸兒。


    “看好她,不要讓她出裴家一步。”


    李嬸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低下頭諾諾的應了一聲是。


    我沒有想到裴墨竟然會軟禁我,做得這般決絕。


    我氣急敗壞,衝著裴墨的背影大聲喊:“裴墨你這個混蛋!”


    裴墨的背影隻是頓了頓,對我的破口大罵一笑置之:“好好休息吧。”


    說罷,裴墨的身影即便靜靜的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我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夫妻一場,沒有想到裴墨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他當我是什麽?!


    是他裴墨囚禁的犯人嗎?!


    我在他的心中可有半點尊嚴?!


    心中血氣翻湧堵的難受,也許是昨天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腦子昏昏沉沉。


    身體上的不適再加上,心中的怒氣,讓我情緒幾乎崩潰。


    我看到牆壁上掛著的那張巨幅的結婚照。


    裴墨穿著,深藍色的西裝,英氣逼人,而我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甜蜜的你這裴墨。


    看起來是那樣的幸福。


    這一刻,我覺得這張照片無比的嘲諷。照片上的幸福似乎是在嘲諷我現在的落魄。


    想起裴墨剛才竟然那樣對我,我一怒之下,摘下牆壁上的相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什麽夫妻,什麽婚姻,什麽感情,都是笑話!


    玻璃的相框砸在地上,濺出劇烈的聲響。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屋外的李嬸聽到聲音,連忙走了進來。


    看到一地的玻璃渣子,李嬸嚇了一大跳:“裴少夫人,這是怎麽迴事?”


    我隻是看了李嬸一眼,什麽也沒有說。


    李嬸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相框,捂著心口說:“好好的怎麽把合影給砸了呢?裴大少爺看了該多傷心啊?”


    我心中一陣冷嘲。


    我原本以為我跟李嬸接觸了這麽久了,多少是有些情分的。隻是現在我才真正的看清楚李嬸自始至終都是站在裴墨的那一邊,從未站在我的角度考慮過。


    李嬸歎了口氣:“裴少夫人,又和裴大少爺吵架了呀?裴大少爺平時真的很辛苦,你應該多多體諒他呀……”


    我看著李嬸,眼睛紅紅的:“李嬸,我要出去。”


    李嬸怔了怔,目光有些閃躲:“裴大少爺都說了您昨天沒休息好,讓你在裴家好好休息……”


    “李嬸,我要出去,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李嬸縮了縮脖子:“裴少夫人,你有什麽事可以拜托我去幫您做。”


    我冷冷一笑。


    李嬸的心果然是向著裴墨。


    之前她照顧我,也不過是裴墨授意罷了。


    可偏偏我卻漸漸把李嬸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大概是我看著李嬸的目光太過失望,李嬸有些訕訕地垂下頭。


    “我去拿掃帚來把這裏打掃了……”


    李嬸訕訕地說著,便出了房間。


    我疲憊的坐在床,不知怎麽迴事,腦袋昏昏沉沉,頭痛欲裂,仿佛隨時會裂成兩半。


    我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時,眼前有一瞬間的暈眩。


    腦子裏就像是被灌了漿糊般,什麽也理不清楚。


    我打算去莫莉家熬藥,現在看來是沒有辦法了。因為裴墨的軟禁,我甚至不能踏出裴家一部。


    沒有辦法,我隻能麻煩莫莉了。


    我給莫莉打個電話,拜托他把藥給我送到裴家來。


    莫莉向來很熱心,雖然有些奇怪我為何不親自過去。因為我們昨日就說好要在南明苑見麵,商討網店的事。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滿口答應了。


    大概過來半個小時,莫莉就打車到了裴家,拎著一大袋藥進來。


    “裴少夫人您生病了呀?”李嬸看到莫莉提著的一大包中藥,關心的問


    我並不是很想把我身體老毛病說出去。裴家的人就是事兒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搖搖頭,隻是說是普通的一些小毛病,平時是會喝些中藥調養。


    李嬸歎道:“裴少夫人,平時就該多運動。這樣身體才會健康。您看您這瘦不伶仃的,看著連風都能把您吹倒……”


    我瞥了李嬸一眼:“好啊,我現在馬上就去健身房。你讓我出去嗎。”


    李嬸縮了縮脖子,便不再吭聲了。


    莫莉很是敏感,他一看屋子裏的氣氛便察覺有異。他瞅了瞅門外的李嬸,低聲在我耳邊問:“怎麽迴事?你又跟裴墨吵架了?”


    我搖搖頭,我跟裴墨的那點破事我並不是很想說:“沒事兒,隻是今天心情不大好。”


    莫莉知道我是不太想說,也沒有強迫我。


    她起身想要去給我熬藥,我卻製止了她。我今天被裴墨禁足,沒有辦法出去,所以品牌女裝的事兒還是得麻煩莫莉去做。


    我拉住了莫莉:“莫莉,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就麻煩你和成衣廠接洽了。”


    莫莉也看出我臉色慘白,嘴唇青紫,毫無血色可言,心疼的點點頭。


    “沒事,就交給我吧,你好好休息。”


    莫莉走後,我便坐起身,想要去煎藥。


    誰知我剛一坐起身便覺眼前一片暈眩,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幸虧我眼疾手快,扶住了牆壁,這才不至於摔倒。


    腦袋疼的厲害,身體就像給人灌了鉛,絲毫也抬不起來。


    這是我頭一次感覺這麽難受。


    門外的李嬸見我似乎要出去,趕緊進來問:“裴少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兒?”


    “我要去廚房煎藥。”


    “唉,這種粗活就讓我來吧,你們坐著好好休息。”


    不由我分說,李嬸便奪過我手中的藥包和方子,往廚房去了。


    我也樂得輕鬆,我現在這個狀態,眼前都是模糊的。我現在去廚房煎藥,保不準能把自己給燒起來。


    在李嬸去廚房煎藥的這段時間,我便躺在床上休息。


    身上好像燃燒著一團火焰,每個細胞,每個毛孔都往外,噴著熱氣。好像是要把我燒成灰燼。


    好難受……


    身體仿佛要燒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嬸端著藥進來了。


    醫生把藥放在床頭,我聞著那股刺鼻的中藥味,胃中忍不住翻湧,竟然有些幹嘔的衝動。


    “裴少婦人藥煎好了,溫度剛剛好,您趁熱喝吧。”李嬸說。


    我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李嬸見我點頭,也就放心了,走出房間,繼續在門口守著。


    我顫巍巍的拿過床頭的藥,中藥的味道很難聞,尤其是我現在的身體不好,這股味道對於我來說幾乎是致命。


    我捏著鼻子,將藥湯灌了進去。


    虛弱的身體被刺鼻的藥味兒一刺激,胃中劇烈的翻湧。剛喝完,我便在趴在床邊幹嘔起來。


    不過什麽也沒有吐出來。


    喝了藥我感覺腦袋似乎更加昏沉了,便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睡覺。


    這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裴墨正好也迴來了。


    我聽到李嬸正在和裴墨恭敬的打招唿。


    想起了昨天的事,我心中泛起一絲絲的恨,垂在身側的手,緊縮成拳。


    我翻了一個身,背朝著門口。


    裴墨和李嬸說了幾句話便進來了。


    裴墨盯著我的後腦勺看了片刻,然後走了過來。


    目光落在空蕩蕩的牆壁上。


    那裏曾經掛著我和裴墨的結婚。


    他盯著牆壁上那片空白之處,眯了眯眼。


    周身燃起一股凜冽的低氣壓。


    “牆上的照片去哪兒了?”


    我沒有迴答,依舊背朝著裴墨。


    “我問你,照片去哪兒了?”裴墨微微打高了聲音,能聽到裏麵有按捺住的怒氣。。


    我的心中卻揚起一絲絲報複的快*感。能讓裴墨不開心,我的心裏竟然隱隱的感覺到一絲痛快。


    裴墨見我不迴他,裴墨便挑了挑眉。


    他喚了李嬸進來,問牆上的照片是怎麽迴事。


    李嬸有些愧疚的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但是還是決定如實迴答道:“您走之後,裴少夫人似乎不大開心,把照片給砸了。我把地上的玻璃渣掃了掃了,照片給收進了櫥櫃裏麵。”


    說完後,李嬸還特意看了看裴墨的表情,怕裴墨生氣。


    裴墨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看起來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內心,究竟有何波瀾。


    “還有什麽事兒?”裴墨看似平靜的聲音問。


    李嬸低著頭如實答道:“裴少夫人還叫了他的朋友給他送藥過來。我按照他的方子煎了藥,讓夫人喝了藥,夫人就一直睡到現在。”


    李嬸幾乎將我今天所做過的事,全都無論大小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忽然裴墨的神色陡然一變,猛地扭過頭,緊緊的盯著李嬸,那眼神叫李嬸嚇了一大跳。


    “她生病了?”


    李嬸結結巴巴地說:“裴少夫人說隻是小毛病……”


    醫生給裴墨的眼神嚇了一大跳,說話也不利索。


    裴墨走到我身邊問:“你生病了?”


    我背對著裴墨,一言不發,裴墨的慰問置若罔聞。


    裴墨見我不迴答,便伸手,過來想要摸摸我的額頭。


    我冷冷的拍開裴墨的手,厭惡到:“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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