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太累了,又或是貧血的緣故,我在車上便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夢到了唐欣。


    我看到唐欣和裴墨在一起,我便對唐欣說:“這下你滿意了吧?你已經贏了?”


    唐欣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以為我贏了麽?林荼蘼,我們都一敗塗地,真正贏的人不是我。”


    我問她那個人是誰,唐欣卻湊到我跟前,蒼白的臉像女鬼一樣滲人:“小、心、身、邊、人。”


    我一下子就驚醒了,渾身都出了一身冷汗。


    我發現自己還坐在車子的椅子上,而我的身邊,坐著的徐昊。


    我不由想起夢境中唐欣的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特別大,烏黑的眼珠子就像兩個幽深的黑洞,特別嚇人。


    我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顫,一股幽深的冷意直鑽骨髓。


    “你剛才小憩了一會兒,好點了沒?”徐昊關心的問。


    我點點頭:“好些了,徐大哥,能不能把暖氣開大一些,有點冷……”


    “好。”


    徐昊開大了暖氣,我這才感覺那股惡寒的感覺緩解了不少。


    到了醫院,我直接去了門診部。各種檢查都做了下來,醫生看著體檢報告,臉色不太好。


    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怎麽了,大夫?是不是有什麽大問題?”


    醫生是個老大夫了,還是個頗有名氣的專家。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瞪了我一眼:“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年紀輕輕的,怎麽一個個都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非要等了出了問題才來重視麽?”


    我一聽醫生這麽說,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不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隻是自從兩年前我迴到江城,事兒就一件接著一件,我幾乎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心力交瘁,哪有時間休養?


    再加上操心過度,患上了神經衰弱,經常整晚整晚的難以入睡,隻能白天補眠。睡眠質量這樣差,長久下去,身體也好不到哪裏去……


    徐昊站在一旁,看我神色難看,便摸了摸我的腦袋,示意我不要太擔心了。


    “醫生,到底是什麽問題?”徐昊問。


    老大夫歎了口氣:“之前這位姑娘生產的時候,就傷了身體底子。再加上這兩年操勞過度,基本上透支的差不多了。你嘔血是你身體給你的一個訊號,讓你愛惜你的身體。”


    老大夫給我大致地解釋了一遍,大概就是我身體比較虛弱,再加上怒急攻心,情緒激動下才會突然嘔血。並沒有什麽大病,但小毛病挺多的。


    “總之,你要引起重視。平時呢,多看看養生節目,放寬心。年輕人,豁達一些吧。這個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饒過別人,也是饒過自己。”


    老大夫是個過來人,他一眼就看出我的病是心病,所以才會語重心長地開導我。


    饒了他們?


    我忍不住冷笑。


    當年誰饒過我的母親?她隻是一個植物人啊,甚至癱瘓在床?那些人竟然能對一個不能動彈的植物人下手,甚至奪走了我母親的器官。


    他們在害我孩子的時候,何曾想過手下留情?


    那個小女孩兒……我永遠都忘不了,當我抱著手中血肉模糊的小寶寶時,那種心髒被撕裂的痛!!


    我饒不了他們!也饒不了自己!


    就這麽耗著吧,看看究竟是誰,會先油盡燈枯!


    醫生給我開了藥,除了一些補血的藥,還有一部分是精心凝神的中藥。還給了我一個方子,讓我以後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平時可以和這個方子多調理身體。


    走出醫院的時候,我心口懸著的大石頭總算落在了地上。


    雖然檢查出來的結果並不理想,但比我之前想象的不治之症好多了。


    “放心了是不是?”徐昊笑著瞅我。


    “謝謝徐大哥。”我由衷的說。


    “你要真想謝我,就好好調養好自己的身體。沒聽剛才那個大夫怎麽說麽?”


    我苦笑,我現在這個條件,怎麽安心靜養呢?


    “對了,徐大哥,之前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兒呢?”我轉移了話題。


    之前徐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多了。


    那麽早徐昊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麽急事要跟我說。


    “咳咳。瞧我,隻顧著帶你來看病,把這事兒都給忘了。”徐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這樣的,張兵的案子已經調查出來了,確實是被害。但是加害他的兩個民工也已經自殺去世,所以警局也沒辦法起訴。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就會把調查結果公布出來。這個案子因為兩個兇手都已經去世,所以已經結了。”


    我一聽,微微發怔。


    事情過去將近一年了,終於水落石出。


    我該為裴墨高興的,不是麽?


    鼎鑫終於沉冤昭雪,裴墨的公司可以慢慢地走上正軌,蒸蒸日上了……


    我的心裏忽然滿溢起一股苦澀感,不知為何,我甚至很暗黑的寧肯時間迴到裴墨被拘留的那段時間……


    至少,那個時候我和裴墨共患難,我們彼此信任,沒有任何人能夠插足我們之間……


    鼎鑫的聲譽一旦恢複,裴墨便會如以前一般,離我越來越遠……


    徐昊見我發呆,連喚了好幾聲,我才迴過神來。


    “荼蘼,你怎麽了,剛才一直在發呆?”


    “沒事?”我搖著頭,可眼中的失落去怎麽也掩飾不住。


    徐昊眼神微冷:“是不是因為裴墨?他又欺負你了是不是?”


    我搖頭,趕緊說不是。


    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我幾乎一·夜沒睡。此時此刻我隻覺頭痛欲裂,頭都快裂成了兩半。


    徐昊也要去上班了,但他還是堅持要先送我迴去。


    我不想迴裴家,就讓我徐昊把我送到莫莉家去。


    途中我給莫莉打了電話,可是連打了好幾次都是關機。


    我心想,莫莉這個懶丫頭估計還在睡覺,手機開了飛行模式吧。


    心裏不禁有些羨慕莫莉。一閉上眼睛,三秒鍾就能睡著,這沒心沒肺的程度也是沒誰了。


    徐昊把我送到了南林苑。


    我本來打算按門鈴,後來一想莫莉應該還在睡覺,把她吵醒似乎不太好。好在我有莫莉家的鑰匙。


    我開了門,打算去莫莉的房間捉弄一下這個懶豬。推開莫莉的房門,卻驚訝地發現,莫莉的房間沒人。


    她不在家裏,會在哪兒?


    我又給莫莉打了電話,依然是關機。


    我很擔心莫莉,想起有一次我莫莉打電話,莫莉沒接,接過是去給歐陽找懷表了。


    我想了想,還是撥通了歐陽的電話。


    “歐陽,莫莉在你那兒麽?”


    聽到莫莉的名字,歐陽似乎頓了頓。隻是我當時心裏隻顧著擔心莫莉,並沒有注意到歐陽這個細微的反應。


    “她沒在我這兒,她怎麽了?”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歐陽竟然會關心起莫莉來。平時他對莫莉都是一副從不上心的模樣。


    不過轉念一想,應該隻是客套吧。歐陽平時庭挺會做人的,表麵功夫至少會做全套。


    “她不在家裏,手機也關機。”


    “哦……”歐陽思忖了一會兒說,“大概是忘了給手機充電吧?她平時挺迷糊的,做出這樣的事兒並不稀罕。”


    我心想這倒不是沒可能,估計是我最近金夢裏的事兒太多了,所以才會有被迫·害妄想症。沒打通莫莉的電話,就會特別擔心吧。


    “沒想到你還挺了解莫莉的呀。”


    我隻是隨口說一說,沒想到歐陽卻沉默了好兒,眼看著氣氛冷場,特別的尷尬。我正想著要不要找借口掛掉電話,歐陽那邊卻用特別疏離的語氣說:“沒什麽事兒,我便掛了。”


    我正想找理由掛電話呢,可是歐陽的這個語氣,卻總讓我覺得似乎碰了一鼻子的灰,尷尬不已。便也不好多說什麽,悻悻地掛了。


    因為身心俱疲,我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我的睡眠質量很糟糕,老是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境,有裴墨、唐欣,還有莫莉……


    我夢見莫莉掉進了河裏,伸著手拚命向我求救。我想去拉她,可是我發現自己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怎麽也無法動彈。


    我眼看著莫莉在河裏越陷越深,那河特別的古怪,河裏竟然有個深黑色的旋渦。旋渦裏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女人手,拉著莫莉的腳踝,將莫莉拚命地往旋渦深處拉去……


    莫莉越陷越深,直至整個身子都被旋渦吞沒。


    我尖叫一聲,掙紮著醒來,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莫莉……”


    我心裏怕的不行,趕緊拿出手機。睡覺的時候我手機一直開的是飛行模式。我關了飛行,給莫莉打電話,莫莉的手機還是關機。


    我想起了剛才夢境,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我媽去世的時候,我也夢到我媽和我告別。我真怕我這個夢,是個不祥的預兆。


    這時,手機忽然震動了。


    我趕緊打開,微信、短信一共有十多條信息。


    全是裴墨的。


    “你在哪兒?”


    “你不在家裏,是在南林苑麽?”


    “電話怎麽關機了?”


    “沙發上有血跡,你怎麽了?”


    最後一條訊息是:“我在南林苑樓下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是上午九點半。


    現在是下午四點。


    ****


    昨天的174公告已經替換完畢,大家迴頭可以迴頭看看。不小心誤訂的朋友是免費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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