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開了。


    唐欣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麵部表情忽然凝固住了他,下意識的就要關上房門。


    不過我的反應很快,立馬就拉住房門。


    我也不知道我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生生的從唐欣的手中把門給拉開了。


    “林荼蘼,你想做什麽!給我滾!”唐欣高聲尖叫著。


    我根本不顧唐欣在說什麽,一把推開了唐欣,衝進了房間。


    裴墨躺在床上,他的西裝亂七八糟的丟在地上。身上的襯衣紐扣也被解的七七八八。


    看到躺在床上的裴墨,我感覺我的世界忽然就停止了。之前所有的解釋所有的誤會,所有的幻想都在這一刻被無情的事實給擊碎。


    原來兩個人真的有一腿!


    唐欣可是他的弟媳呀!


    “裴墨,你給我起來!竟然和你的弟媳牽扯不清!你還要不要臉!”


    我大聲的在裴墨身邊喊著。


    裴墨卻始終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也不迴應我。


    “別跟我裝死!你以為這樣就能糊弄我!”我氣得麵紅耳赤,幾乎要被心中的怒火所焚燒幹淨。


    然而任憑我怎麽叫罵,裴墨始終是沉默著不迴應我。


    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走過去一瞧,發現裴墨,臉上一片潮紅,唿吸有些急促,眼睛緊閉著,額頭上還滲出豆大的汗珠。


    似乎是昏迷的狀態。


    這個狀態我是再熟悉不過了,裴墨以前曾經被下藥過,就是這般麵紅耳赤的模樣。


    隻不過這次的藥似乎下得有些猛,裴墨甚至昏迷了過去。


    我轉過身,衝上去就給唐欣一耳光,也不顧她是孕婦。


    “你怎麽能給裴墨下藥!而且還下這麽猛的藥!”


    唐欣被我狠狠一耳光扇的有些懵,她捂著臉,很不甘地瞪著我。


    “林荼蘼,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第一次和裴墨發生關係不也是給他下藥嗎?!”


    我愣了愣。我和裴墨第一次發生關係時,裴墨被一個富商下藥,陰差陽錯成就了我們那一段關係。


    隻是這種事情,隻有我和裴墨兩個人知道,唐欣又是怎麽知道的?


    莫非是裴墨告訴他的?


    我心中一寒,裴墨連我們和之間的私事都會告訴唐欣嗎?


    唐欣見我愣住,以為是戳中了我的痛處,冷笑一聲:“你給他下藥,我也給他下藥,憑什麽我就下賤?”


    我沉默著看著唐欣。


    唐欣情緒似乎特別的激動:“更何況你認為如果他們對我沒有一點感情,他會送我來酒店?會讓我有機可乘給他下藥嗎?!林荼蘼,你醒醒吧裴墨心裏真正愛著的人是我,你隻不過是我的替身!隻要我願意迴來,你隨時都要滾蛋!”


    唐欣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帶血的劍,傷的我遍體生疼,卻沒有辦法反駁。


    “你才是鳩占鵲巢!該滾的人是你!請你滾出我和裴墨的世界,滾出裴家!不要插足我和裴墨的感情,你這個第三者!”最後一句話,唐欣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嘶吼出來,也許因為懷孕的緣故,她很疲憊的,扶著一旁的櫃台氣*喘*籲*籲。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神情茫然。


    唐欣激動的話語讓我振聾發聵……


    如果裴墨的心裏一直都有唐欣,那麽我算什麽呢?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要走到這一步?為什麽要結婚、複婚?


    唐欣見我神情頹喪,一臉挑釁地看著我,仿佛得勝一般。


    我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裴墨,心底忽然湧起一股怒氣。


    就是這個男人!


    明明幾天前還對我山盟海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然而沒過幾日就和弟媳牽扯不清!


    我怒火中燒,看到一旁桌子上放著一瓶礦泉水。我衝過去,打開礦泉水就往裴墨的頭上淋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涼意把裴墨驚醒,他皺眉緩緩醒來,看著我,眸中帶著一絲訝異。


    “荼蘼你怎麽在這兒?”


    我怒從火中燒,衝著裴墨大吼:“裴墨,你還好意思!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都做些什麽?!”


    裴墨茫然地站起身,打量著四周。


    他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又看了一眼默默靠在角落捂著紅腫的臉的唐欣,眼中多了一抹了然,臉上慢慢的覆上一層寒霜,陰冷的嚇人。


    “好你個裴墨,你當時是怎麽跟我說的?!做戲要做全套,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打臉了,竟然跟你的前女友來開*房?!他可是你的弟媳呀,你要不要臉?!”


    我這一番話特別的刺耳,尤其是那一句弟媳,儼然是戳中了裴墨的軟肋。


    裴墨看我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失望,他沉默地看著我,一言不發,緊抿著嘴唇。


    這時候我是多麽想聽到裴墨的一句解釋,然而他卻是沉默以對。


    我心中忽然泛起一抹自嘲,是啊,還能怎麽解釋。事實就是如此,我親眼看見還要怎麽解釋。


    如果裴墨和唐欣之間沒有半點私情,裴墨怎麽會跟唐欣一同進入酒店?又怎麽會讓唐欣有機可乘?


    感覺自己的心片片凋零,零落成泥,痛得幾乎無法唿吸。


    我眼眶一陣泛酸,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


    不能在這個男人的麵前示弱,不能讓他小瞧了去。


    我嘴角泛起一抹怨毒的嘲笑:“裴墨,我真的是看錯了你了,你就和你的弟媳好一輩子去吧!我不奉陪了!”


    我轉過身,想要離去。


    我轉的很慢,心裏奢求著裴墨能夠開口喊住我。


    然而男人卻一直沉默著,瞅著我的眼神失望、落寞、又冰冷決絕。


    我的心仿佛被他這個眼神淩遲了千萬遍。


    唐欣在角落裏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我,她上揚的嘴角仿佛在嘲笑著我的不自量力。


    我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可笑,嘴上說著離去,心裏卻戀戀不舍。


    終究是在等著男人來挽留我。


    終究我還是高估了我,在男人隻有心中的地位。


    我失望透頂,正要離去,忽然門砰的一聲被破開。


    我的腦門險些被突然破開的門撞個正著,幸好我躲的快才幸免於難。


    “唐欣,你這個賤人!你竟敢背叛我兒子?!”


    梁佩茹領著一大幫虎背熊腰的女人衝了氣勢洶洶地進來。


    一直宛如勝利者嘲笑著我的唐欣在看到梁佩茹的那一刻,頓時變得滿臉的驚恐。


    梁佩茹領著幾個女人衝了過來,狠狠的揪住唐欣的頭發。唐欣拚命的掙紮著,另外幾個女人,就像,押犯人一般揪住唐欣的胳膊。


    “聽別人說我還不信,我們裴家哪點對不起你了,你竟然給我兒子戴綠帽!還跟阿墨搞在一起!你要不要臉!”


    梁佩茹義憤填膺,掄著胳膊就朝唐欣的臉上招唿了過去。


    曾經唐欣讓我做她的替身,被梁佩茹打了兩耳光。現在就好像現世報一般,盛怒之下的梁佩茹狠狠的在唐欣的臉上過了兩個耳光。


    唐欣直接被打的鼻子流血。


    唐欣在我麵前向來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可麵對著梁佩茹,就像一隻鵪鶉一般,害怕的瑟瑟發抖。隻是那雙眸中還是隱藏不住惡毒的恨意。


    “你還敢瞪著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珠子給挖出來,這個賤人!”梁佩茹看到唐欣眼中的恨更加怒火中燒,掄起手又是一耳光,往唐欣的臉上招唿過了去。


    說實話,我看到這一幕,心中是有一些解氣的。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唐欣這種惡人,老天就專門放了梁佩茹這種來收拾他。


    然而,梁佩茹的那一巴掌並沒能落下來。


    裴墨握住了梁佩茹的胳膊。


    裴墨冷冷的瞅著梁佩茹,眼神凜冽,卻帶著一股無法反抗的霸道。身上的氣息讓人膽寒。


    唐欣就像一朵小白花,躲在裴墨的身後,楚楚可憐地顫抖著。


    我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如同掉入了寒窖,四肢冰冷。


    我的男人、我的丈夫竟然當著我的麵,保護著一個傷害過我的女人。


    我忽然又想到了我們結婚的那一刻。


    鋼架倒下的時候,裴墨放棄了我,選擇去保護唐欣。


    這個男人對我無疑是好的,我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一定也會奮不顧身的來救我。


    可是,在我和唐欣之間做選擇的時候,裴墨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唐欣。


    我的心寒了、冷了。


    “阿墨?你什麽意思你竟然維護這個女人?”梁佩茹尖銳的質問著裴墨。


    “有我在,你別想傷害她。”裴墨一字一句地說。


    我的眼淚控製不住,洶湧而出。我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終究傷我最深的永遠是裴墨。


    有我在,你永遠別想傷害她。


    何其動人的承諾,像一把刀子,將我的心剜的千瘡百孔。


    他究竟有多愛唐欣?!


    梁佩茹眯著眼睛打量著裴墨:“這麽說,你跟唐欣的奸情是真的了?”


    裴墨皺著眉:“什麽奸情?”


    “不要跟我裝傻!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還能做什麽?!阿墨,你還年輕,我不怪你,怪就怪這個賤人勾*引你!快讓開,我要打死你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孽種也不幹不淨,不能留了!”


    說著,但梁佩茹給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虎背熊腰的女人衝過去鉗製住唐欣,朝著唐欣的肚子拳打腳踢而去。


    唐欣嚇得六神無主,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不要傷我的孩子!阿墨,你救救我,我肚子裏是你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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