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我依然貪戀著唇齒間的溫柔觸感。


    我貪心的乞求著,這一刻能夠更長一些,讓我足以有時間將此刻鏤刻在心中。


    然而,我卻感覺到裴墨微微一動。


    我睜開眼,正巧和裴墨深黑的眸子撞個正著。


    我心中一驚,慌亂不已,手忙腳亂想躲開。裴墨卻單手一撈,固住我的腰,穩穩當當地將我鎖在懷裏。


    裴墨霸道地打開我的唇,懲罰性地咬著我的嘴唇。我們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親昵了,一個吻,仿佛是點燃了導火線。


    我感覺自己的理智,迅速地被引燃、碎裂,在高溫中化為碎片。


    起初我還會小小的的掙紮,可見掙不脫他的懷抱,便放棄了掙紮。


    就這樣吧,就這麽沉淪下去吧。


    就這一刻,讓我們彼此任性吧。


    興許是我的縱容,裴墨吻的很瘋狂。興許是我的情難自禁,我也失控地迴應著他……


    一室的昏暗,被我們的交纏的唿吸攪亂……


    我的身體很燙,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因這岩漿般的溫度融化之時,裴墨忽然按著我的肩膀,冷漠地在我們之間,拉開一段距離。


    我深深地喘息著,還未從方才的沉淪之中脫身而出,滿眼迷茫地看著裴墨。


    裴墨的眸子,有著情*欲漸退的清明。他瞅著我的眼神,特別的冷清;“謝謝你來看我。”


    我一愣,隻覺一盆冷水迎頭潑下,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我想說什麽,可感覺喉嚨裏一陣苦澀,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隻能沉默地看著裴墨。


    我的衣衫在方才的糾纏中,拉開了大辦。裴墨的眸光不小心瞥到,便立刻轉移開了。


    “你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吧。”裴墨別過頭說。


    “……哦。”


    我低下頭,慢慢地整理衣服。白皙的皮膚上,還殘餘著裴墨留下的痕跡。我看的有些臉紅心跳。


    整理好了衣服,低聲說了一句:“好了。”


    “嗯。”


    裴墨轉過頭,用一種特別疏離的語氣說:“你去忙吧。”


    我愣住了,裴墨這是在趕我走?


    這麽直接的讓我走人,多少讓我有些難堪。我強笑了一下,道:“你的身體不是還沒好麽?”


    “有李阿姨在,我沒事兒。你平時事兒也挺多的,不必常常耗在我這兒。”


    他的語氣冷漠又不近人情,就仿佛剛才的沉淪,不過是一場幻覺。


    我唿吸微微一滯,表麵卻是麵無表情。


    “好。那你自己好好兒的。”


    我低聲說了一句,轉身出了病房。


    病房外,我深深地洗了口氣,這才感覺胸悶的感覺稍稍好了些。


    這樣的結果一直是我所希冀的,和裴墨保持距離,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事情真變成了如此,我心裏反而有些失落和沮喪。


    囡囡的手術完成了,醫生說具體如何,還要在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是否會有排斥反應。


    裴墨的傷口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醫生說他需要的是迴家靜養,無需繼續住院。


    裴墨出院的時候,我正好也來醫院看望囡囡,跟裴墨碰了個正著。


    裴墨沒有穿病號服,而是穿著一身正裝,看樣子像是出了院後直接就要去公司。


    我心裏微微一刺,很想上去勸幾句,可轉念一想,我這麽做不過徒惹糾纏罷了,何苦呢?


    裴墨也看到了我,他還是依舊與我保持著溫和疏離的距離,他客套地衝我點點頭。


    就好像是一個稍微熟悉一點兒的朋友,或者是多年沒怎麽聯係的同學。


    我也隔著遠遠的,衝他點頭迴應。


    點頭,問好。再無多餘的問候。


    我看著裴墨轉身離去。他身旁還站著一個男人,也是西裝筆挺,我之前有過照麵。是裴墨的秘書崔安。


    崔安禮貌的向我鞠了個躬,便也跟著裴墨走了。


    我看著裴墨漸行漸遠的疏冷背影,忽然感覺那日摟著我的腰瘋狂吻著我的男人,仿佛隻是幻夢一場。


    我去看望了囡囡,帶了一些玩具和慰問品。剛好歐陽藍也在,我便也和歐陽藍閑聊了幾句,主要是問了他遠遠的情況。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和囡囡、遠遠特別投緣。


    歐陽藍說:“那天你走了後,遠遠哭了好一陣子。不管怎麽哄都沒用。遠遠平時挺乖挺懂事的,很少見他哭的那麽傷心。”


    我聽著就覺得特別心疼。


    “以後你若沒事兒的話,可以常去看看遠遠。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點頭,又跟囡囡說了會話,鼓勵囡囡快些好起來,到時候我便帶著她和遠遠一起出去玩。


    囡囡一聽,特別的開心。看到孩子因為化療日漸消瘦的臉,白嫩的雙頰都凹陷了進去,我特別不忍心再看下去。


    囡囡不能太過勞累,因此我陪了囡囡月一會兒,就督促著她好好休息。


    我出了醫院,和西子一起往車庫方向走。


    來的時候,西子開了車。我們走到車庫一個安靜的角落,忽然從旁邊竄出一個男人來。


    男人猛地把我攔腰抱住,往一個角落裏拖去。


    我嚇了一跳,拚命尖叫掙紮,眼角餘光瞥見男人戴著一個鴨舌帽,心忽然一涼。


    莫非是王爽?!


    這個陸明珠的腦殘粉,就像是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總是會在我不經意間衝出來,給我致命一擊!


    這時,在一旁的發動車子的西子聽到我的驚唿聲。西子動作很快,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她一個翻身,就利落地跳下車子。


    西子飛快地跑到我身邊,三下五除二就擰住男人的手,將男人的手臂擰到背後。


    男人發出尖銳的慘叫:“饒命啊……”


    我一聽這個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西子手勁兒很大,將男人的手臂鎖在身後,男人痛的麵紅耳赤。一個勁兒嚷嚷著放了他,頭頂的鴨舌帽也在掙紮中落到了地上。


    當我看到男人的臉時,忍不住傻眼了。


    “你是那個……誰來著?陸明珠的前男友?”我指著男人,無比驚詫道。


    說實話,我真不記得這個男人的名字了。畢竟總共也隻見過那麽兩次,還是在如此坑爹的情況下。


    我對他的印象,僅僅停留在陸明珠的前男友和牛郎的身份上。


    “是我,徐子星。林小姐,求求你放了我吧、”徐子星痛的一張俊臉扭曲,連哭帶嚷地求著我。


    我沒讓西子放了徐子星,不過卻讓西子稍稍鬆了鬆徐子星的胳膊。


    不是我好心,是真不想聽徐子星痛的叫喚。一個大男人叫的跟殺豬似的,實在是辣耳朵。


    “徐子星?我記得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來綁架我?”


    徐子星滿臉苦澀,怯怯道:“林小姐,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綁架您啊。”


    “那剛才是做什麽?”我質問?


    “……”徐子星緊緊閉著嘴,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朝西子使了個眼色,西子立刻禮領會,手上一使勁兒,徐子星立刻發出殺豬似的慘叫,整個地下車庫都能聽到徐子星的聲音。


    我有些煩躁的捂住耳朵,真不知道我是在折磨徐子星,還是在折磨自己。


    好在徐子星是個沒什麽骨氣的,西子才剛一使勁兒,徐子星就大喊著:“我說,我說……別扭了,疼。”


    那一聲疼,喊得真是比女人還要嬌滴滴,讓我直接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我瞥了眼西子,看到西子也有些受不了的模樣。


    西子稍稍送了手上的勁兒,徐子星有些害怕地看了西子一眼,怯生生地說:“林小姐,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我能幫你什麽?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我說。


    徐子星苦笑道:“但是林小姐您是裴先生的愛人,不是麽?若說天底下裴先生會聽誰的話,那勢必非您莫屬了。”


    他這話讓我有種怪怪的感覺,但眼下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問:“你到底想讓我幫什麽?”


    “我想讓您幫我替裴先生求求情……讓他出手幫我一把,不然……我可能活不了幾天了!”


    我眉心深深地蹙起:“什麽意思?”


    “有人要殺我!”徐子星驚恐地喊出這句話,仿佛是被嚇破了膽,身子在微微顫抖著。


    “到底怎麽迴事兒,你給我仔細說說?”


    “林小姐,我求您了。我知道您心地善良,您就幫我跟裴先生說說吧……如果他不出手,我真的就死定了。再說了,我會招惹那人,也是因為我卷入了你們裴家啊……”


    徐子星就像是一隻嚇破了膽的兔子,捉著我的衣服袖子苦苦哀求,眼中全是恐懼。


    我頭大不已,真心有些瞧不上徐子星。一個男人慫到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也不知道陸明珠是怎麽瞧上他的?


    “徐先生,你要我幫你。你總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我講清楚,這樣我才能出手相助吧?”我試圖讓徐子星冷靜下來,“徐先生,你先不要害怕。你給我說說,到底是誰要害你,咱們一起來解決。”


    徐子星的臉色白了白,嘴唇動了動,卻似乎又因為對那人懷著極大的忌憚和恐懼,不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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