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還和他大吵了一架,今天卻因為他為我做的一頓早飯,而感動不已。


    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我將粥和麵包放在微波爐熱了,冬日的天兒,喝一碗熱騰騰的粥,隻覺的五髒六腑都跟著暖和了。


    我開始反思,我昨天是不是太武斷了?


    明明知道,是唐欣估計挑撥我和裴墨的關係,為什麽還要乖乖地跳入唐欣設下的陷阱呢?


    唐欣說,我是她的替身……


    我搖了搖頭,那女人心機重的很,我怎麽會那麽傻傻的就去相信了?


    也許,隻是裴墨特別喜歡一種類型的女生罷了。


    別看王思聰的女朋友,各個都長的一模一樣麽?


    這樣想著,我心裏就好受了不少。


    不管怎樣,唐欣這個人居心叵測,她說的話,不能片麵的去相信。


    不管怎樣,我要聽裴墨給我一個解釋。


    想著昨天裴墨給我做了一大桌的菜,我光顧著跟裴墨吵架,糟蹋了裴墨一片心意。


    那樣一大桌的菜,做起來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


    我去菜市場大包小包買了不少菜,迴家做了慢慢一桌子的菜。


    然後,我把菜一一擺放在露台上的餐桌上。裴墨的這家公寓,視野很好,在露台上正好可以將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裴墨今天迴來的比往常早了不少,當他看到我坐在客廳裏時,眼睛裏快速劃過一抹詫異。


    “你沒走?”他脫了西裝,掛在衣架上。


    “怎麽,你以為我會趁著你上班的時候,偷偷跑了?”我問。


    裴墨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淡淡道:“你不就是這麽打算的麽?”


    我有些不知道該迴什麽。


    沒想到,裴墨將我的心思摸的這麽清楚。


    “昨天的事兒……”


    聽裴墨忽然提到昨天的事兒,我的心,忽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害怕他又說出什麽傷人的話。


    “昨天,是我誤會了你。”


    我愣住,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裴墨會說這種話,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裴墨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我說你用假肚子騙婚的事兒……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蠢到用假肚子來騙婚,當時我是在氣頭上。抱歉……”


    我真沒想到,向來不可一世的裴墨,竟然會如此鄭重地跟我道歉。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新奇,看的裴墨有些不悅,眉心蹙成了一團結。


    “你盯著我做什麽?”裴墨不悅。


    我打趣地瞅著裴墨,這樣不自在的裴墨,少了平時的冷漠和高冷,還真挺少見的。


    “我在想,你跟一個女人道歉,不會覺得丟麵子麽?”


    裴墨的唇角,揚起一抹淡淡嘲諷:“丟臉的,是沒有擔當的男人。”


    我的心,因為他這句話,飛快地漏掉了一拍。


    這就是裴墨,看似高冷,骨子裏卻又有著其他男人少有的擔當。


    我一點也不覺得,跟我道歉的裴墨,在我麵前抬不起頭來。


    反而覺得這樣的裴墨,特別的man,特別的有魅力。


    昨晚籠罩在我心中的陰霾驟然散去,雲破日出,豁然開朗。


    去他什麽的唐欣,也不想管阿姨跟我說了什麽了,這個男人這麽好,我為何不能抓緊他?


    “你跟我來。”


    我衝裴墨使了個眼色,領著裴墨到了露台上。


    當裴墨看到滿桌子的飯菜,臉上的驚愕又多了幾分。


    “你做的?”裴墨的眼神忽然一亮,在夜色中,竟然連夜空的星辰也要遜色幾分。


    “昨天你做了那麽大一桌飯菜,都給糟蹋了,這算是我補償你的吧。我很久都沒做過這麽多菜了,也不知道手藝有沒有退步。”裴墨看我的目光太過熾熱,讓我也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別過頭,感覺耳根一片發熱。


    “謝謝。”裴墨走到我跟前,一雙眼睛認真地凝視著我。


    “別整這些肉麻的,雞皮疙瘩都快掉地上了。”我耳根子燙的都快糊掉了,連忙給裴墨擺手。


    裴墨笑了笑,在餐桌前坐下。


    裴墨並沒有先吃飯,目光落在餐桌上的花瓶上,裏麵插著幾朵玫瑰和風信子。


    這是我買菜迴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姑娘在賣花,順手買的。


    “我想起,我似乎還沒給你送過花。”裴墨說。


    我擺擺手:“整那些有的沒的做啥,吃飯吧。”


    裴墨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麽。


    吃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使勁兒拍了拍腦門兒,這麽重要的事兒,差點都給忘了。


    “對了,叔叔好像住院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


    裴墨放下碗,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確定要去看他?”


    “不管怎麽說,我也算是他的媳婦兒,他生病了,我不管不問,怎麽也說不過去呀。”


    裴墨挑眉,唇邊揚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你確定你去看他,不會讓他病上加病?”


    我一愣,內疚感又重新浮上心頭。


    是啊,就是因為我,叔叔才氣的住院。


    可我終究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即便如此,也不願意離開裴墨。


    裴墨似乎察覺到了我的難受,笑了笑:“你不用愧疚,我爸的病,跟你沒關係。”


    “可叔叔終究是因為我的事兒,才氣病住院的啊。”


    裴墨的眸中,飛快地劃過一抹戲謔,快的我幾乎以為是錯覺:“你認為這世上有什麽病,隻要兒子換個媳婦就能痊愈的?你放心,我爸的病,不是什麽大病,況且,惹他生氣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怔了怔,覺得裴墨似乎話中有話。


    這樣的裴墨,我覺得很陌生。


    他渾身透著股冷入骨髓的幽冷,眸光深不可測,仿佛藏著無盡的心事。


    我正想問問他,究竟有什麽心事,卻聽裴墨忽然說:“別說這些無聊的事兒了,現在幾點了?”


    我看了看手機:“快十點了。”


    裴墨微不可查地彎了彎唇角:“快到時間了。”


    “什麽?”


    我一頭霧水,裴墨卻隻是笑而不語,我覺得裴墨神秘兮兮的,正要追問,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炸裂聲。


    我驀然抬頭,隻見城市墨藍的夜空裏,升起了朵朵煙花,姹紫嫣紅地盛開在夜空中,目不暇接的色彩,幾乎染透了大半邊夜空,讓整個城市的霓虹,也黯然失色。


    這一聲接一聲的炸裂聲,吸引了許多都市男女駐足。年輕的情侶們,相互依偎在一起,在絢爛的煙花下,許下美麗的誓言。


    “喜歡麽?”裴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旁,側眸看著我。


    “喜歡,挺熱鬧的。”我笑了笑。


    “沒送你玫瑰,但送你一場煙花,你看如何?”裴墨柔聲道。


    我的心就像被什麽猛地一撞,眼睛漲漲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忽然想是想到了什麽,瞪圓了眼睛:“這煙花該不會是你放的吧?”


    裴墨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這下,我更加驚訝了。


    都市裏一般是不允許放煙花的,要放煙花,需要各種批準,很多複雜的手續。


    “不是不允許放煙花麽?你廢了不少勁兒吧?”我問。


    裴墨笑笑,並沒有向我解釋他究竟做了什麽,或者找了多少關係,隻是輕描淡寫地迴答:“還好。”


    這個男人總是如此,他不會大肆地去渲染,自己做過什麽,但是細心的舉動,卻能讓人感受到。


    “今天是什麽特別的節日麽?為什麽會放煙花?”我好奇地問。


    “嗯。有一點特別。”裴墨笑了笑,他從褲袋裏拿出一個酒紅色的天鵝絨盒子。


    我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快要令我休克。


    裴墨在我麵前單膝跪下,這時剛好有煙花炸裂,映襯著他俊朗的麵容,顯得尤為迷人。


    他將盒子遞到我跟前,唇邊的笑,在夜色下是那樣的溫柔:“我知道,你會覺得老套和狗血。但是……我還是想這麽做。嫁給我,好麽。”


    我顫抖著,接過裴墨手中的首飾盒,顫巍巍地打開。


    盒子中,是一枚鑽戒。


    鉑金的戒麵,雕刻著簡單大方的紋路,戒指中間托著一枚漂亮的祖母綠,宛如貓兒的眼睛那般晶瑩剔透,綻放著動人心魄的美。


    我隻覺鼻子發酸,胸口漲漲的,像是有什麽快要滿溢而出。


    我結過兩次婚,卻是頭一次收到戒指。


    當年,我和何子辰結婚的時候,何子辰一無所有,就連房子都是我們家出錢買的,哪有錢買戒指?


    我心想,我跟何子辰結婚也不是為了錢,沒有鑽戒,也一樣可以好好過日子。


    我們匆匆忙忙地結了婚,沒有鑽戒,甚至也沒有婚禮。


    我一直覺得這也沒什麽,可當我收到裴墨的戒指,聽到他向我求婚時,我才發現,這些看似老套的東西,對女人來說,是一種無可替代的幸福!


    “願意嫁給我麽?”裴墨低聲問。


    我感覺出心裏酸酸的,卻又滿溢著一種甜蜜,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我曾經以為自己很堅強,哪怕是跟何子辰離婚,我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自從遇到裴墨以後,我的眼睛,仿佛變成了水罐子,心裏有一片流不幹的海洋。


    我想起了我和裴墨相遇至今的總總,什麽時候開始呢,我慢慢愛上了這個男人?


    我久久地望著裴墨,夜色之中,漫天絢爛的煙花之下,似乎再也沒有旁人,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隻有我和裴墨兩個人,兩兩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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