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斯微微蹙眉盯著睡在沙發的陳吏,到底還是不能坐視不理,他心想我剛打算放過你,你又來招我了,要是有什麽沒控製住的,也不能怪罪到他身上啊。


    艾維斯叫醒陳吏,扶著他往外走,陳吏睡得正香,被人打擾滿臉搵怒,幾乎是被艾維斯直接拖出去的,到了沒人能看見的地方,艾維斯索性將陳吏抱了起來,再小心地塞進車後座,順便還在陳吏肚子上搭了塊毛巾,以免睡覺腹部著涼。


    陳吏不舒服的哼哼兩聲,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艾維斯從駕駛位迴過頭看,心幾乎是懸在半空的,唯恐陳吏翻來翻去把自己給摔下去了。


    艾維斯心頭到底還是有個興風作浪的魔頭,驅使著他將車開到了自己家,他隱隱在期待著什麽,但又控製住自己將那樣邪惡的念頭壓了下去。


    陳吏在後座躺了一會兒就醒了,他維持著原姿勢沒動,在發現艾維斯將車開到他家時,心頭頗有些得意,都把自己拐到家裏了,他就不信艾維斯沒有什麽別的想法!


    陳吏下決心裝死到底,這樣才好試探艾維斯究竟在想什麽,也方便艾維斯對他下手做點什麽。


    艾維斯租了間公寓,他平時都睡在劇組,這間公寓租下來卻很少使用,內部設施匱乏的可憐,單調簡單一看就沒怎麽居住,連垃圾桶裏都是幹幹淨淨的。


    陳吏偷偷斜睨了幾眼,他還是第一次到艾維斯住的地方來,看得出這裏隻是個臨時住所,大概過不了多久艾維斯就會迴國了,想到這裏,陳吏更覺得應該抓緊行動,否則以後豈不是連見艾維斯的機會都沒有了?


    該死的,艾維斯到底打算什麽時候跟他表白?即使不表白,也該調戲調戲他啊?簡直不按常理出牌。


    艾維斯將陳吏抱到床上,在床頭靜靜佇立著看了陳吏好一會兒,他目光極為鋒銳強勢,猶如刀鋒描繪著陳吏的每一道輪廓,再將這些輪廓鐫刻在腦海之中,氣氛沉默而極有壓迫感。


    半晌,艾維斯從陳吏身上轉移了視線,陳吏幾近變色的臉這才恢複如常,隻覺得心跳的比等待艾維斯的親吻還要快,他甚至懷疑自己出了一身汗,但在那種情況下,他隻能咬牙忍著,以免被艾維斯發現什麽端倪。


    陳吏聽見廚房傳來聲響,在靜謐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清晰,陳吏枕著胳膊看向房門,認真考慮他是否要擺個比較撩人的姿勢,誘發艾維斯的生理衝動,以艾維斯的人品,定然不會趁人之危,但那種情況下隻要艾維斯真情流露,陳吏就能抓住這條小辮子,看艾維斯以後能如何否認。


    隻是陳吏還沒來得及實施,艾維斯就端著杯子走了進來,他看見陳吏睜著眼睛,便解釋道:“車剛好沒油了,我就把你帶到我家來了。”


    陳吏心頭狂笑不止,他清楚知道自己出現在艾維斯家裏,絕對不是因為車沒油的原因,艾維斯實在太可愛了。


    “哦……”


    “你頭還痛嗎?要不要吃點止痛藥?”


    陳吏原本就是裝的,自然搖頭,“不用,我好多了,這是什麽?”


    “蜂蜜水,有解酒的功效。”


    艾維斯想將杯子遞到陳吏手裏,但陳吏躺在床上沒打算動彈,隻用濕漉漉的眼睛盯著艾維斯,無聲傳遞到他的需求。


    艾維斯沉默了。


    然後他坐在床頭,扶著陳吏肩膀坐起來,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地喂陳吏喝蜂蜜水。


    陳吏喝完蜂蜜水,沒能正經兩分鍾,又開始在床上打滾鬧騰。


    “你床好大,睡起來好舒服,我也想要個這麽大的床,隻是我房間小,要是買這麽大的床,就必須換個房子,你不知道,我可窮了,根本買不起房子,啊啊啊……好羨慕你,要是以後也能睡這麽大這麽舒服的床就好了。”


    那你幹脆搬來跟我住……


    艾維斯話到了嘴邊,又死死的咽了迴去,陳吏隻是隨便說說,又沒有暗示什麽,他這段時間有點不對勁,必須得好好調整調整。


    他端著陳吏喝幹淨的杯子,心態堅定地去廚房洗杯子,順便冷卻下過度灼熱的心髒。


    此時的陳吏卻極其失望,感覺艾維斯朝他頭頂淋了桶冰水,他本想借機試探艾維斯的,沒想到艾維斯竟然什麽表示都沒有,這人真的喜歡自己?陳吏對此開始產生強烈的懷疑。


    除了撩-騷技能負值外,艾維斯在其他方麵完美的沒有半點缺陷,也正是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才會使陳吏在還沒等到艾維斯表白,就已然淪陷進去了。


    艾維斯將杯子洗淨,又接了杯熱水放在床頭,以免陳吏渴的時候找不到水喝。然後他取了條幹淨毛巾,打來熱水給陳吏擦臉,陳吏原本昏昏欲睡,這下腦袋又倏地清醒過來,燃起微弱的希望,還說不在乎,還說不喜歡,要是真的怎麽會擔心自己不舒服!


    艾維斯的確心猿意馬,理智跟衝動在彼此較勁,陳吏閉著眼,看起來特別溫和無害。毛巾在額頭輾轉,沿著輪廓線條逐漸往下,白皙精致的肌膚,殷紅柔軟的唇近在咫尺,艾維斯感覺大腦在瘋狂分泌多巴胺,喜愛的情緒如何也壓製不住。


    陳吏閉著眼,所以感官變的特別靈敏,他能感覺到艾維斯的唿吸,隨著他凝聚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逐步加重,他眼神充滿了強勢霸道的侵占性,仿佛要將他牢牢籠罩,啃的骨頭渣都沒有。


    陳吏忍不住想,如果艾維斯真的想做點什麽,那麽他該怎樣做?是推開艾維斯抓他的小辮子,還是順勢而為就直接從了他……


    腦子亂糟糟的,緊張到極致的感覺再度湧現。


    但等了許久,遲遲不見艾維斯有任何動靜,周圍靜謐的仿佛能聽見空氣流動的聲音,陳吏心頭有極不好的預感。


    艾維斯控製住情況,眼底透著慌亂無措的狼狽,手裏的毛巾熱度燙到了心底,他不敢再看陳吏,擔心無法控製真的想做點什麽。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怎麽會想要壓倒陳吏,尤其是陳吏現在純良無害的模樣,更引發他蠢蠢欲動的邪念。


    但這樣是不行的,他不能趁人之危,必須得控製住情緒,就算是喜歡陳吏,也要一步步地來。要對陳吏好,獲得陳吏的好感,然後尋找時機表白,這是戀愛的過程。


    艾維斯收起毛巾,準備離開到客房去睡,但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陳吏突然睜開眼睛,他漆黑的瞳眸湧動著怒火,就那麽狠狠的盯著艾維斯。


    艾維斯心慌意亂,“你……你醒了。”


    陳吏冷冷哼了聲,“你剛才盯著我看什麽?”


    “看你臉上有沒有髒東西。”


    “哦,是嗎?”


    “是的。”


    “你還不睡覺?”


    “我去客房,你要洗個澡嗎?”


    陳吏撇了撇嘴,“你不是給我洗過了。”


    艾維斯溫和道:“隻是擦了下,你覺得不舒服還是洗個澡。”


    “你嫌我髒嗎?”


    “沒有。”


    “我不想動。”


    “那就不洗吧。”


    陳吏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還是我去客房睡吧,占了你的床多不好意思。”


    艾維斯失笑,“你還知道什麽是不好意思。”


    “那當然,我很有羞恥感的好嗎。”


    艾維斯將陳吏按迴了床上,搖頭道:“客房也是一樣的,你別折騰了,好好睡一覺。”


    陳吏目光幽深的盯著艾維斯,然後手腳並用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空出的半邊床位,“床這麽大,不如一起睡?”


    “好”字噎在喉嚨,又被艾維斯狠狠咽了下去,抗拒起誘惑來極為艱難,“我睡覺習慣不好,還是算了。”


    陳吏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那正好,我習慣也不好。”


    “……”


    陳吏猶如看穿艾維斯般笑道:“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麽別的?”


    “沒有。”


    “那就一起睡吧,別磨嘰了,快點,這張床睡四個人也不嫌擠。”


    艾維斯思想掙紮了下,還是沒拒絕陳吏的提議,心想這是你提議的,如果有什麽後果不能怪我。


    兩人平躺在床上,艾維斯將燈關掉,房間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窗簾半遮半掩,外麵的燈光映照進房內,暗淡的光線隻夠看清對方淡淡的輪廓,但心頭的悸動卻因為距離逐漸放大,陳吏盯著天花板,感覺艾維斯的唿吸跟溫度都隨著空氣鑽進了他的毛孔,使他心底癢得受不了,又不能動手去撓。


    過了好一會兒,艾維斯極其小心地翻了個身。


    陳吏煩躁的錘了下床,嚇了艾維斯一跳,“你還沒睡?”


    陳吏聲音悶悶地說:“睡多了,睡不著,你呢?”


    “嗯……我也睡不著。”


    陳吏心底那股煩躁越來越盛,他想艾維斯怎麽就能忍住的,他都快忍不住了,難道艾維斯真的隻想跟他做朋友?不是說男人都有本能的欲-望嗎,尤其是靠近喜歡的人。


    艾維斯道:“我還是迴客房睡吧。”他說著便要起身,但剛坐起來,就被陳吏抓住胳膊,猝不及防地摔到了床上。


    兩人目光對視。


    艾維斯:“???”


    陳吏:“!!!”


    陳吏怒不可遏,渾身燥亂氣息在翻滾不休,他翻身將試圖起來的艾維斯按住,目光狠戾地死死盯著對方,盯的艾維斯心虛扭過頭,才鼓足勇氣質問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艾維斯一頭霧水,“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我?”


    “……”


    “說,”陳吏聽不見答案誓不罷休,“你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喜歡我?”


    艾維斯有些錯愕地望著陳吏,沒想到他會直接問這種問題,再說這句台詞不是應該屬於他嗎?


    陳吏:“…………”


    兩人無聲對峙,氣氛湧動著不尋常的氣息,彼此都企圖從對方眼底獲取某些信息,就在陳吏快失去耐心的時候,艾維斯開口了。


    他很是謹慎小心,但又無比鄭重真誠地說道:“是,我喜歡你。”


    刹那之間,陳吏所有強撐起來的勇氣猶如氣球被戳破,猛地癟了下去,他愣愣看著艾維斯,從臉紅到了脖子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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