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上穆衡的是吊兒郎當青年跟木訥寡言的男人,他們先受到汽車猛烈撞擊,然後又被趙戈壓著好一頓胖揍,這會都是鼻青臉腫、血跡斑斑,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分別從穆衡左右兩邊進攻。


    穆衡攻勢已至,男人亦攥緊拳頭直衝過來,他臉色兇狠自信,然而就在兩人拳頭將要砸中對方的一刹那,穆衡突然猛地後退,並腳步詭異地繞到男人背後。男人因為慣性無法及時轉身,再想轉變攻勢為時晚矣。


    手肘使力勒緊男人脖頸,穆衡因用力而緊緊繃直的小臂宛如焊牢的鋼鐵,男人臉漲得通紅,憑著本能不斷掙紮。


    穆衡眼角餘光瞥見緊隨而至的青年,猛地放開手,狠狠將男人一腳踹了過去。


    青年閃避開男人,卻沒能避開借著男人遮掩緊隨而至的穆衡,穆衡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將拳頭砸向了青年,青年應聲而倒,腦袋嗡嗡直叫,半晌都爬不起來。


    解決掉兩人,穆衡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轉頭看見趙戈不知何時完事了,正目光專注地盯著他。


    穆衡一轉過頭,便跟沒來得及收迴視線的趙戈目光交纏在一起。


    穆衡想起趙戈的傷,擔憂道:“你沒事吧?”


    趙戈後腦勺腫了個包,好在沒流血,但也不敢伸手去碰,“沒事。”


    除了那一棍,趙戈基本沒怎麽受傷,衣服上的血也是別人的。


    反而是穆衡傷得不輕,趙戈抓著穆衡一寸一寸地檢查,從他脖頸摸到腳踝,確認沒有傷到骨頭才微鬆口氣。


    穆衡寬慰道:“不用擔心,隻是些輕傷。”


    趙戈聲音壓得很低,“我在洗澡,沒聽見手機響。”


    他邊解釋,邊用水果刀劃了塊幹淨衣角,貼著穆衡手腕流血的部位仔細包紮起來。


    穆衡覺得這樣認真的趙戈特別迷人,渾身傷處都不疼了,“你應該帶人來的。”


    趙戈沉默好一會兒,道:“我等不了。”


    “現在怎麽辦?”


    趙戈看了眼街道盡頭,淡道:“有人會處置他們,我們去醫院。”


    他話說完沒多久,好幾輛疾馳而來的汽車便相繼在一旁停了下來,氣勢倒是磅礴浩大,可惜來得不是時候。


    車沒停穩,沈蕭瀟便火急火燎跳了下來,吩咐跟著的人處理殘局,自己則快步走向趙戈。


    “這些人膽兒也太肥了,你們沒事吧?”


    趙戈抓著穆衡沒受傷的手,扶著人進車裏去,冷颼颼地瞥沈蕭瀟一眼,“你來得太晚了。”


    沈蕭瀟直唿冤枉,“要不是我給你定位,你能這麽快找到穆衡嗎!”


    趙戈沒空跟他理論,殺氣騰騰地冷道:“留他們半口氣送警-察局,還有,我要份口供。”


    死實在太簡單,他要這些人活著受罪。


    司機一路將穆衡跟趙戈送到醫院,立即有專門的醫師為兩人檢查傷情,他們是從特殊通道進的醫院,不必擔心被外人狗仔偷拍。


    沒有傷筋動骨,傷情不算太嚴重,醫師給兩人分別做了處理,又囑咐他們一些注意事項,這人顯然不是頭次碰到這種情況,即使穆衡跟趙戈渾身沾滿血跡,他也沒驚慌失措地懷疑質問。


    “他是我以前的主治醫師,老教授,醫術非常好。”走出醫院時,趙戈忽然解釋了一句。


    穆衡不由自主地揚起唇角,從出事到現在,趙戈對他一直特別溫柔,既沒諷刺過,也沒不耐煩過。


    快到夜裏三點,整個城市都靜悄悄的,隻有孜孜不倦的燈光跟夜色交融在一起。


    車廂內沒有開燈,窗外璀璨光芒投射進來,帶著寧靜舒適的感覺,趙戈側著頭,那股戾氣還沒有消散,渾身縈繞著冷冽的寒氣。


    穆衡道:“你在擔心我?”


    趙戈沒說話。


    “我以前沒少碰到這種事,他們不過烏合之眾,不算什麽。”


    趙戈轉過頭盯著穆衡,頗有些嚴肅地道:“這次是烏合之眾,下次呢?以前的事我管不了,但在這個地方,我絕不能容許你受到任何傷害。”


    穆衡眼底猶如亮起一盞盞燈光,驚喜而期待的盯著趙戈,“這證明你還愛我嗎?”


    “我沒說過不愛你。”


    “但你裝作不認識我,還否認了我們曾經的關係。”


    趙戈似笑非笑地反問,“這些跟我愛你衝突嗎?”


    穆衡:“……”


    “就算我不愛你,也不能看人隨隨便便欺負你。”


    穆衡笑了,“所以你之前是自尊心在作祟。”


    當然,穆衡是清楚趙戈還愛著他的,這從許多小細節便能感覺到。


    他們在這點上沒有任何爭議,彼此對另一人的感情都以赤誠相見,就像趙戈也很清楚穆衡對他的感情。


    他們拜過堂,名正言順屬於彼此,有過山盟海誓,也有過恨之入骨,彼此糾纏這麽多年,並不是單薄簡單的愛恨能詮釋的。


    唯有愛,支撐著他們走到此時此刻。


    偏偏他們之間除了愛,還摻雜著很多難以想象的抉擇。


    趙戈不置可否,視線輕輕瞥了穆衡一眼,淡道:“傷好之前,你先住我那,還有陳安怡,你有什麽想法?”


    穆衡歎道:“原來的穆衡到底是什麽人,能被欺負到這種程度也不容易。”


    如果不是這具身體換了個靈魂,大概陳安怡是會得逞的吧,以原身的性子,肯定挨了頓打也忍著不敢反抗。


    原身沒有背景跟靠山,連趙戈這個金主也是個幌子,因此定然不敢得罪經紀人,更不敢得罪sk,如果遭到封殺,他的演藝前程便完全斷送了。


    趙戈對原身沒有興趣,事實上在穆衡進入這具身體前,他跟原身見麵的機會都很少,不過是原身那張臉還能激起他些微憐憫罷了。


    若非如此,趙戈也不會被陳安怡完全瞞在鼓裏,因為假象而忽略了這個女人的危險性,將這麽危險的人放在穆衡身邊,趙戈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一陣後怕。


    他語調壓得很低,帶著一股暴戾氣息,“敢動你,她就得付出代價。”


    穆衡微微斂眸,作為九五之尊被人侵犯的恥辱使他極為震怒。


    冷道:“我原本還想小懲大誡,現在看來不必再心慈手軟。”


    趙戈原本就沒想手軟,“你想怎麽做?”


    穆衡冷笑一聲,“她不是想偏袒齊漸棠嗎,那就把她跟齊漸棠一起毀掉吧。”


    齊漸棠對穆衡同樣沒安好心,想必這次的綁架事件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趙戈若有所思,“毀掉他們不難,關鍵要看怎麽毀。”


    “這不是你擅長的事嗎?”


    “好人你做,壞人就我來當?”


    穆衡無奈歎氣,低聲笑道:“你在這裏有權有勢,我還得事事靠著你,就算想做壞人也有心無力。”


    趙戈側頭看向穆衡,覺得穆衡這樣低眉順眼的模樣特別乖順,他是微微低著頭的,卷翹濃密的睫毛在燈光映襯下投落陰影,微挺的鼻梁,單薄柔軟的嘴唇,精致的五官透著讓人難以抵抗的強烈誘惑力。


    車廂前後座早就用擋板隔開,趙戈魔怔般伸手扣住穆衡後頸,迫不及待含住在他腦海被碾磨數遍的柔軟嘴唇,口感一如既往的好。


    穆衡隻怔了一下,便扶著趙戈腰給了他迴應。


    彼此唇舌激烈地交纏著,以這樣親密無間的方式傳遞眷戀。


    穆衡舌尖剛伸進趙戈嘴裏,便被趙戈舌頭強硬地頂了出來,那人更用力的扣住他後腦勺,以越發蠻橫的方式硬闖進穆衡嘴裏,習慣於占據主控權,像不可侵犯的領地主巡視領地般,一寸又一寸細致緊密地刮磨著穆衡腔壁,帶來一陣顫-栗的刺激感。


    一吻結束,所有的戾氣暴躁都在交融的唾液裏消匿,氣氛不知何時變得旖旎曖昧起來。


    趙戈喘著氣拉開彼此間的距離,手仍落在穆衡後頸上,將彼此間的距離限製在幾厘米之內。


    穆衡輕聲道:“你想讓我體驗你的感受嗎?”——體驗受製於人的感受。


    他語調特別平靜,辨不出任何的憤怒燥亂,猶如在敘述一件極其普通的事。


    趙戈情緒沒有任何變化,他吻了吻穆衡嘴唇,指腹摩挲著脖頸柔軟的肌膚,眼神幽深複雜,並沒有直接答複穆衡。


    他聲音壓得極低,“溪溪,我曾經說過,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觸犯到你的利益,你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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