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何人竟敢推朕,不要腦袋了嗎!”穆衡厲聲怒叱,隻覺渾身筋骨俱斷,痛到極致卻不致要人性命。


    雙眼仍被人蒙住,穆衡掙紮著想起身,才發現他筋骨摔斷像個廢物似的爬不起來。他不甘心的操縱手指,想趁香燭未滅趕緊找到通魂使,再拜托通魂使找到阿戈,他必須找到趙戈,怎能就這樣輕易倒下!


    忽然奮力掙紮卻僅能稍微挪動的手指被人抓住,那人手掌溫度極燙,動作曖昧從他指尖摸到掌心。穆衡感覺到那人炙熱注視的眼神,隱隱帶著能刺透骨髓的陰冷。


    穆衡怒道:“放開朕!你又是何人?見到朕為何不跪?”


    那人一聲冷笑,宛若確定穆衡沒死,忽然鬆開手轉而侵入穆衡衣內,對方侵-犯似的撫摸穆衡腰線,指尖落在胸口處,極盡所能的褻-瀆眼前無法動彈的身體。對方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欺壓淩-辱之意,視堂堂九五之尊的皇帝為低賤小倌般對待。


    除趙戈外,穆衡何曾受過這種委屈,當即氣得想拔劍將此人千刀萬剮,但他尚不能完全控製身體,隻得將所有憤怒強壓下來,等今後再將這人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這時候穆衡寧肯他失去意識,也好過能敏銳感知到對方觸碰,卻偏偏手不能動,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要好,那人摸夠穆衡身體,手指便漸漸落到穆衡下-身位置,緊接著整個人猛壓下來,張嘴戲弄似的啃咬穆衡脖頸。


    “大膽!混賬!豈有此理!”穆衡暴跳如雷,渾身被挑起的情-欲猛烈刺激他的感官,將所承受的屈辱千百倍放大。


    那人卻不知他的惱怒,隻顧放肆發泄男人出於本能的欲-望,堪稱溫柔的撫摸很快被粗暴野蠻的行為取代。穆衡如困獸般掙紮咆哮,他簡直快瘋了!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這人為何敢對朕做這種下流之事!縱使他不畏懼生死,難道就不怕朕惱怒之下將他滿門抄斬嗎!更重要的是他還得找皇後,那香燭不知燃盡了沒有,這騎在朕身上的莫不是鬼魂?


    即使知道反抗是徒勞的,穆衡仍拚命企圖抬起斷裂的四肢。在穆衡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放棄二字,否則他也不能從一個死人成為如今萬人之上的皇帝。


    這樣想著,某些久遠到穆衡都要忘記的記憶忽然襲上腦海。


    穆衡是踩著他二哥——前朝皇帝的屍體登基稱帝的,並且登基當日便將其生前弑弟弑父的罪證昭告天下,彼時天下人人怒斥先皇,穆衡到死都沒給他二哥留個清靜容身之地。


    但鮮有人知,穆衡、衍王殿下及太子也曾和睦相處、兄友弟恭。隻是所有和睦的假象在彼此產生權-欲衝突時蕩然無存,當時衍王殿下越發突顯治世之能,將父皇交辦的差事做得極致完美,屢次受到父皇誇獎封賞。反之太子卻日漸平庸無能,政治上提不出好的見解,卻偏好酒色之道令父皇大失所望。


    京中甚至傳言陛下將廢黜太子改立衍王殿下。


    比起庸碌無能的太子,穆衡更看重衍王的能力,因此也在暗中相助衍王,這愈發讓太子心思惶恐,日日擔憂太子之位被衍王取而代之。他這份惶恐被當時太子妃父親——兵部尚書利用,兩人聯手在穆衡遠征關外時陷害於他,致使穆衡所率軍隊在戰敗敵軍後又遭到朝廷軍隊圍攻,大軍本就乏力,竭盡全力拚殺仍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親兵在護衛穆衡過程中被殺,穆衡單槍匹馬傷痕累累被逼至懸崖,他身前是想置他於死地的持槍大軍,身後是深不見底的險峻懸崖,千鈞一發之際穆衡毅然跳下了懸崖。慶幸的是崖下有一水潭,穆衡因此僥幸得以活命,當時雖活了下來,卻因為腦部受到壓迫而失去記憶。


    想到這穆衡不禁笑起來,連那人在他身上肆意褻-瀆的行為也能基本無視。


    若非當時跳下懸崖,他又正好掉入水潭失去記憶,也不會有後來跟趙戈的相識、相守,為此即使穆衡再恨二哥,再遺憾衍王跟父皇的死,也不曾悔恨過他做出的抉擇。


    後來穆衡恢複記憶,才發現他二哥早已迫不及待以清君側為由登基稱帝,當時朝廷看似新帝臨位,實則兵部尚書大權在握,所謂新帝不過一個空架子。穆衡不敢輕舉妄動,他忍辱負重在都城潛伏兩年,一步步設計蠶食應有的權勢,期間不知忍受多少磨難,才最終逼得新帝退位讓賢。


    弑父殺兄之仇沒齒難忘,即使新帝退位讓賢,穆衡仍不曾饒恕於他,他命人假扮刺客刺殺皇兄,並將刺殺罪責強加在兵部尚書身上,此後便以此為由肅清朝臣亂黨,將大瀛最重要的權勢牢牢掌控在手中。


    思及此穆衡愈發想斬了這膽大包天之人,他生性桀驁狂妄,那些欺壓過他的人,除趙戈外全都見閻王爺了。這時那人忽然一把抓住穆衡臀-肉,戲耍似的拍打揉捏著,穆衡身為皇子,自小便無人敢打他屁-股,這人簡直——簡直目無王法!


    穆衡氣得耳膜轟鳴,猛地攥緊拳頭砸向那人,但他體力尚未完全恢複,揮出的拳頭被那人輕易握住,還調戲似的用指甲輕輕刮弄指縫軟肉,惹得穆衡渾身電流般戰栗,睜眼瞪著那人好一陣氣結。


    拳頭?揚起手臂揮拳!穆衡猛地一怔,接著便湧起巨大的狂喜,他試探著移動手腳,雖然疲軟但的確能夠控製,穆衡心裏有底,便邊養精蓄銳邊認真打量膽敢褻-瀆他的男人。


    房間光線很暗,但足以看清男人是穿著衣服的,這讓穆衡愈發認定男人罪無可赦,那人穿的衣服材質特別,樣式也很奇怪。他看不清男人的臉,但對方即使在衣服包裹下仍精壯強健的肌肉極其刺眼,隨著男人動作,源源不斷的澎湃力量從肌肉裏迸發出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氣息。


    穆衡斜睨一眼自己稍顯瘦弱的手臂,判斷出他是打不過男人的。但他堅信自己的身份能使男人退卻,便揚聲威嚴道:“大膽!你是何人!還不趕緊退下,否則朕要你腦袋!”


    男人分開穆衡雙腿,正探身翻一旁的抽屜,找到潤滑油剛要抬頭便聽見這番怒叱,頓時愣在原地,連唿吸都禁不住放輕了。


    穆衡以為男人被嚇傻了,於是不怒自威差遣道:“朕問你,你可見過通魂使?若能如實相告,朕便可免你死罪。”他說著極尷尬收迴盤在男人腰間的腿,拖著似被碾碎的病軀找能蔽體的衣物。


    這時穆衡便注意到他所在的房間,這地方看起來頗為詭秘,雖不如他殿內寬敞,但陳設、物件卻顯得尤為精致,牆壁還掛著長方形的鏡子,隱約能照出床間的場景。偌大的床鋪柔軟舒適,不知底下墊了什麽物體,床頂沒有床罩,頭頂懸著花蕊狀的精致掛飾(吊燈,綴有水晶流蘇璀璨奪目。


    穆衡心頭警鍾大作,暗忖這地方如此真實,哪有半分地獄的陰森可怖,他莫非已迴到人間?但視線轉向窗外時,穆衡又稍稍踏實幾分。窗外高聳入雲,看不見建築房屋,聽不見半點聲響,如何能是人間?


    而穆衡之所以以皇帝身份威脅男人,是因為他確定對方是活人,既是活人,理所當然便歸他管。


    穆衡翻找衣物時,男人手裏把玩著潤-滑劑饒有興趣觀賞他裸-露的修長雙腿,毫不掩飾肮髒汙穢的欲-念。穆衡沒找到龍袍,擰緊眉頭轉頭怒視男人,“你將朕的衣物放——”


    這一轉頭穆衡便看清了男人的臉,他聲音戛然而止,抓著被單的手也因震驚而鬆開。渾身血液瘋了似的灌向腦顱,手腳因血液不流通而極其僵硬。


    穆衡在男人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噎了好半晌,喉嚨似被痰堵住發不出聲音,許久才震驚喚道:“趙……趙戈?”


    眼前這張臉跟趙戈完全吻合,冷峻的麵部輪廓棱角分明,雙眼狹長從眼底深處透著懾人的寒氣,鼻梁挺立,薄唇弧度恰如其分,給人薄情狠戾的視覺感受,側臉猶如刀削更顯鋒銳冷意,偏唇角微微揚起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好似在漠視一切般讓人看不通透。


    這是個英俊挺拔的男人,帶著邪氣的眼神宛如劇毒罌粟使人欲罷不能。穆衡曾將這張臉刻進骨髓裏,每一寸肌膚他都能細致描繪,分毫不差。


    男人——趙戈對他的稱唿不置可否,他仍然似笑非笑的盯著穆衡,忽然伸手抓住了穆衡腳踝,甚至是有些粗魯的將人拖了迴來。隨即一把扯開對方用來蔽體的床單,並俯身壓在穆衡身上,最大程度拉開那兩條纖細修長不遜於模特的雙腿。


    穆衡眼底閃過慌亂,因為愧疚而不敢大幅度掙紮反抗,但仍抗拒著試圖合攏雙腿,看起來如同在無聲求饒一般。


    可男人無視了穆衡的求饒,他熟練將潤滑劑塗抹到準確位置,還能分心及時用手堵住穆衡將要出口的話。


    男人語氣低沉卻不容反抗道:“聽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朕懷了皇後的包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葉菩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葉菩提並收藏朕懷了皇後的包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