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宮的嬪妃們本來是每日都要到皇後寢宮裏給皇後請安的,但是皇後為了賢明的名聲,所以就讓她們隔天給來自己請安,實際上她就是懶得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人。


    作為東宮之首,如果太過於放縱她們又會讓她們不知分寸,所以這兩日一請安,讓那些嬪妃們也是樂得清閑,芸妃之前受傷,得了特許,免了那些日子的程序。


    不過這連救了自己的恩人都已經見過了,要是還不去,就會讓別的嬪妃在皇後麵前說三道四了,也省的自己的妹妹薛貴妃還要跟皇後解釋。


    來到永熙宮門口,芸妃正好遇上了要進門的薛貴妃,按禮,芸妃給比自己位分高的妹妹彎膝行了一禮,薛貴妃虛扶了一把芸妃,“姐姐總是這麽客氣。咱們姐妹多那麽多禮幹什麽?”


    “雖說這裏就咱們姐倆,可是禮不可廢。總不能讓人說了理去。”邊說邊相互扶著進了門。


    裏麵已經來了幾個嬪妃,位分低的見了貴妃,都起身來見禮,薛貴妃和芸妃也上前恭敬的給皇後請安。


    皇後一副慈善的姿態,柔聲說道,“快別多禮,你看這裏也沒外人,不都是一個屋裏的姐妹麽。聽說前幾日,一品夫人劉氏進宮了,你看本宮也是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要說也該感謝一下那姑娘,畢竟她有功救了自家的姐妹。”不知道的人聽了皇後的話,還會感恩戴德,覺得皇後多為她們這些姐妹著想似的。


    “娘娘每日為後宮中的事兒已經夠忙了,臣妾哪敢因為此等事情就叨擾了娘娘,那臣妾不罪過大了嗎?”芸妃說著客氣話,語氣卻很淡。【ㄨ】


    “唉,也是。不過本宮瞧著,芸妃這臉色倒是比受傷前都要好了,是不是用了什麽好的胭脂水粉了,說出來也讓姐妹們知曉知曉。”皇後這意思怎麽聽,怎麽覺得說的是芸妃的美貌是胭脂水粉給抹出來的一樣。


    話雖不好聽,事實是所有嬪妃的目光都看向芸妃後,都是一驚,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芸妃心裏一陣煩躁,她最是不喜成為別人的焦點的,但是麵上又不好擺臉色。就連薛貴妃的眼光也是一亮,剛剛進來的時候,倒沒有注意到。


    “臣妾沒有用什麽胭脂水粉,隻是這幾日覺睡得好的緣故。”芸妃才不會告訴她們實情,要是給那個姑娘招來麻煩就不好了。


    “是嗎?”皇後很懷疑,是不是這幾日皇上賞賜了她好東西,吃了後麵色好的緣故,自己怎麽就沒有聽說過這事兒。


    “臣妾前幾日都在芸妃宮中,卻也沒有見著芸妃用什麽好的胭脂水粉之類的,所以芸妃定也不會說謊,如果真的有什麽好的東西,也不會不舍得拿出來分享給眾姐妹不是?”薛貴妃幫著自己的姐姐說道,不過她心裏也在犯嘀咕。


    “本宮哪裏會為這些小事兒不相信自己的姐妹了,這時候也不早了,皇上就要散朝了,都迴去吧,等會兒皇上迴來還要用早善來著。”皇上雖說對皇後沒有什麽感情,但是他還是會每日在皇後宮中用早善,所以那些討厭薛貴妃的人也沒敢說什麽。


    眾嬪妃行禮告辭,魚貫的出了永熙宮。心裏難免憤憤不平:皇上早上在皇後這裏用善,每月初一十五的必須在皇後宮中歇息,其餘的時候大部分在薛貴妃的宮中就寢,就剩那麽可憐的幾日,皇上還要處理政務忙不過來,她們這些嬪妃設在宮中就是差點兒成為擺設了。皇後有時會在皇上耳邊賢惠的說一句要雨露均沾,皇上才會煩悶的抽出一兩日到其她嬪妃宮中,但那也是少得可憐,所以這宮中的女人真難為呀。


    看到薛貴妃,嬪妃們的眼神都能在她身上剜出一個血洞來,但明麵上還要笑嘻嘻的稱唿一聲:薛貴妃。誰叫人家是這後宮中一人之下之人呢?


    嬪妃之中也不乏有姿色絕豔的,可皇上就是瞧不上眼,氣得娘娘們跳腳。


    難道是薛貴妃使了什麽特殊手段不成,可那芸妃是薛貴妃的親姐姐,也沒見皇上對她有什麽特別,但是人家有一子傍身不是?那像她們,還是孤家寡人,要是哪日皇上駕鶴西去,她們這些人該怎麽辦?還不得在這高牆院裏孤獨終老?


    轉眼到了冬天,棲鳳國的冬天下起了第一場雪。地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到處是掛著的冰柱。以前佟小生活在南邊,沒見過這麽大的雪,一大早起來,看見自己院裏的路都被雪給覆蓋了,心裏自是驚喜得不得了,披上花娘給她準備的白色狸毛大披風,就興匆匆的跑出去了,急得花娘叫都叫不住。


    跑到雪中,捧起一捧如銀的白雪,然後大叫一聲拋向空中,迴首招唿著花娘和靈鳳出來,花娘和靈鳳往自己的手上直哈氣,就是不肯走到雪中去。


    佟小捧起一捧雪,眼睛一眯,快速地扔向了兩個丫環,花娘和靈鳳驚叫一聲閃躲,但是冰冷的雪還是掉進了她們的衣領裏,佟小哈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兩個丫頭也不管那麽多了,跑進雪裏,抓起雪攻擊佟小,佟小怎麽站在那裏等著?


    隻見三個如花一般的姑娘在雪中相互扔雪,嬉鬧、推攘著。三人的清澈的笑聲給寒冷的冬天帶了了一絲陽光。


    劉氏早在秋天就開始為家中的準備過冬的衣服了,但是還是擔心佟小會不會冷著,所以差了李嬤嬤來看看,李嬤嬤一進院裏就聽見了笑聲,一看三個姑娘在雪中打雪仗,堆了個什麽雪堆堆在那裏,還給那雪堆插了個胡蘿卜,放了兩顆葡萄。


    李嬤嬤瞧著這雪堆倒是可愛的緊,玩得不亦樂乎的花娘斜眼看見了李嬤嬤站在邊上,立刻停止了嬉鬧,恭順的走過去給李嬤嬤行禮,李嬤嬤在她們的眼中那可是跟夫人一樣的存在。


    “每個形,這麽多年在將軍府裏是白待了麽?也不勸著小姐些,大冷天,如果小姐感冒了,看你的皮會不會脫掉一層。”李嬤嬤冷著一張臉,訓著花娘,夫人對小姐就如親生的一般,自小姐來了後,夫人的氣色也是越來越好了,年輕了許多,心情也好了,她們這些丫環婆子自是對這個小姐喜歡得緊。


    深怕小姐有個好歹的,夫人擔心。


    花娘低垂著頭,“是奴婢的錯,嬤嬤別生氣。”


    雖然李嬤嬤說得小聲,但是佟小還是聽見了,她現在的聽力好得不行,神識一放出,就算不想聽見也不行。


    “嬤嬤別氣,都怪我的不是,以前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雪,所以一時高興就跟個孩子看見糖一樣,嗬嗬嗬,嬤嬤可別笑話。”佟小趕緊過來,幫花娘解圍。


    “老身哪敢笑話小姐,不過高興歸高興,這是第一場雪,如果從沒遇見過這等天氣的,可要仔細別傷了身體。夫人就是擔心小姐屋裏差不差東西,所以就差老身過來看看。小姐可別多心。”李嬤嬤對著佟小沒有端任何的架子,要說就算劉氏對她也是有著幾分尊敬。


    “我才不會生嬤嬤的氣呢?”佟小親昵的挽住李嬤嬤的手臂,撒起嬌來,盡顯女兒嬌態,誰看了不喜歡?


    李嬤嬤高興地那張有著皺紋的臉都看不到眼睛了,拉了因為玩雪手都涼了的佟小的手,走進屋子裏的暖閣,吩咐著花娘抱了個湯婆子過來,把身上被雪侵濕了的衣裳換了,然後穿得暖暖的。


    佟小跟著李嬤嬤一起到劉氏的房間去用膳。雖然將軍府裏有專門吃飯的大飯廳,以前就龐鬆和劉氏兩人用餐,所以就在自己的院裏另辟了一個房間用膳,不用走那麽遠去飯廳了。現在,多了個佟小,劉氏也沒有興那麽多的規矩,平時佟小也是在自己的屋裏用早膳。


    敲門進屋,李嬤嬤趕緊把佟小引進了暖閣,桌上的早餐已經擺好了,飯菜還在冒著白氣。劉氏出到廳來,佟小喊了請了一聲早安,就笑嗬嗬的拉著劉氏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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