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不覺得你有點癡人說夢了嗎?二十年達到乾玄境?雖然你玄脈恢複如初,可是你別忘了,你身上的玄脈丹田皆是傳承於上古神龍祖龍,而龍族天生經脈粗絡,丹田巨大,雖說在你身上並未有此特點,可是它們主修玄力雄渾寬厚,精純至極,並不是所謂的晉級,所以你玄力提升的速度依舊比不上其他天才的十之一二。”


    鳶蘿斜眼看了天胤,嬌嫩的臉上閃過一絲絲輕視。


    “這…………”天胤撓了撓頭尷尬的無法言說。


    之前自己僅僅半月未到,便倉促地從人玄境接連晉級到真玄境,甚至不惜吞掉赤焰虎玄丹來達到晉級的目的,這一切的後果,便是身體受損,玄脈也有一絲絲的隱疾,好在最後他遇到了鳶蘿,並且成功融合了木龍珠,否則以後真的可能永遠不會晉級。


    驟然,天胤黯淡的眼神透過一絲希望的自信,從尷尬的狀態中立馬脫離出來,隨即說道:“我雖然修煉速度慢,但是我可以吞玄獸玄丹修煉,我體內現在是兩種屬性玄脈,木之屬性能夠淨化玄丹留下的殘餘雜質,這樣我玄力等級提升便會很快。”


    畢竟吞噬赤焰虎玄丹修煉的過程及其痛苦,但是一下子連躍數級的爽感讓他久久難以忘記。


    有了這種常人不能夠走的修煉捷徑,他迴到帝都複仇便指日可待了。


    “愚昧無知的人!收起你心中的那點小心思吧!若是真如你那般簡單明了,祖龍便不會在大戰之後被神族滅掉了,龍族在混沌初始的上古時期早已用了你的方法修煉,開始時它們晉級速度飛快,可是隨著長時間的吞噬玄丹,漸漸的它們便免疫玄丹帶來的功效,強大的能量進入體內瞬間便化作一絲玄力,根本滿足不了任何的需求。它們便獵殺高階玄獸的玄丹來修煉,時間一長高階玄獸玄丹對它們修煉便又毫無作用了。長此以往下去,所謂的玄丹對於它們來說不過滄海一粟而已,蕩不起任何的浪花。”


    “而祖龍能成為龍族的第一神龍,相必吞噬吸收的玄丹數以萬計。現在你繼承了它的玄脈和丹田,你吞噬玄丹修煉速度肯定會有急劇降低,可能僅僅隻能給你的空洞的丹田增加一點弱小的玄力。不過,最令我佩服的是,你的腦子可是真能想,若是有那些可有可無的歪心思,倒不如好好修煉來的實在些,嗬!嗬嗬!”


    天胤:“…………………”


    鳶蘿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當真是無稽之談,她之前還天真的認為天胤的各個方麵都貌似還挺好,尤其是驚人的意誌力。


    現在想想卻是可笑不已,一個下界的小星球,怎麽可能孕育出這麽傑出的人才呢?


    就連她所在的地域幾百年才出現那麽一個心性沉著冷靜,腳踏實地,不驕傲不放縱的人才而已。


    “有一點,我很好奇,你想短時間擁有強大的實力是為了什麽?為了在所有的庸人麵前炫耀,還是想做眾人期盼的好人來滿足內心的虛榮心。”


    鳶蘿月光閃動的眸中帶著些許鄙夷,如玉的雪顏之上掛著一股透心涼的冷意,緊咬的玉齒發出微微的響聲。


    若不天胤他和她的生命成為一體,鳶蘿甚至都可能一掌過去劈死天胤,她平生最討厭的便為自己私欲急功近利之人了。


    天胤並沒有在意鳶蘿的不詳語氣,鄙夷之色,傷人的言辭,可能早就已經習慣了。


    但是當鳶蘿提到自己為了夢寐以求的實力是為了炫耀虛榮之時,天胤再也按捺不住的跨出一步,眼眸無比堅定,矢誌不移。


    “沒想到你會如此評價我?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虛榮浮躁之人嗎?你不了解我,憑什麽對我能夠隨意的判斷我的品格。”


    “不是嗎?那你說說看自己的事情,讓我更多的了解了解你。”


    鳶蘿收起了所有不尊重的神情,臉色更是平淡如水般的凝聚,沒有絲毫的懈怠。


    從她認識天胤的短時間裏,無論如何嘲諷天胤的修為之差,天賦之低……………都沒有徹底惹怒他,直到剛剛,談論他觸及心底的疼痛心弦,他再也沒有任何退讓。


    “你知道一個出身名門,本該繼承家族榮耀的光環和玄脈的廢人有多麽痛苦嗎?自從幼時開始,整天忍受同等年齡的天才之輩冷漠的嗤笑,自出身開始,父母叔叔嬸嬸相繼殉國,養我十幾年的爺爺整天在別人麵前被戳脊梁骨,說我天家無用,到我便沉寂下去了,但爺爺沒有放棄我,而是開心的把我養到大,比起讓我擁有玄脈上陣殺敵,他更希望我平庸地老去,自己忍受各大家族的非議。”


    鳶蘿並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認真的看著他,傾聽他的訴說,仿佛投入其中一般。


    天胤哽咽了幾下,繼續說道:“而我,便是那個廢物少年,那個廢的不能再廢的少年,每日裏,看到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在府中獨自惆悵哀悼,在麵對自己時又要強裝開心。家族沒落,人才凋零,我無法修煉是多麽的心急如焚,但是我沒有放棄,我熟讀兵法數年,終於可以領兵上陣,重振我天家門楣,數場戰役後我揚名於世,照樣得到應有的尊重,沒人敢再說我是廢物,可是有人為了殺我,不惜出賣情報於敵軍,致使我率領的十萬親兵慘遭包圍,全部死去。”


    “那支軍隊傾注了我十餘年的心血啊!僅僅幾天不到,為了保護我活著卻全部死去了,你說我該不該為他們報仇?替他們申冤?”


    “那些趾高氣昂的大家族侮辱我是修煉廢物,我可以忍耐,但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為何他們卻不能善待?整天流言蜚語般地攻擊他?”


    “我幸幸苦苦保護的國家,最後卻有人要殺我,那麽我是不是應該反手給他打迴去?”


    “我是不是應該想著快點修煉,快速報仇?”


    “賊老天待我不公,我是不是應該抬起頭顱反抗?”


    天胤直視著鳶蘿的星眸,句句在理,有條不紊的據理力爭,仿佛不再懼怕鳶蘿恐怖的實力。


    鳶蘿美眸一絲不轉的閃動著異樣的神情。


    一個平淡無奇的修煉廢物,換作是任何一個人早已不堪屈辱的認了命運的不公,而他卻另辟蹊徑地得到別人的尊重。


    一個年幼的少年,換作任何一個人早就躲在爺爺的懷抱中痛哭涕離,而他卻如此重孝道,寧願自己受苦也要分擔爺爺肩膀上的擔子。


    陪伴自己十幾年的兄弟們全部慘死,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做夢都想著為他們報仇,如此重情重義!


    雖然他的所有事例不是最慘的,但是他隻是想為兄弟報仇,繼承爺爺的光大明媚,守護國門的願望,這不都是一個人應該做的嗎?


    他,沒有錯!


    那麽,是我錯了?


    鳶蘿眼眸漸漸地從一星閃動轉變為一種冷漠,她的境遇比他還慘,但是她沒有那種長輩給予的親情,她更不懂天胤的做法。


    “好吧!算是本王多說了。”相視片刻之後,鳶蘿緩緩的舒了口氣,隱藏眼眸中的那一抹無情,高傲冰冷地說道:“不過,我是你名義上的師傅,相當於你的長輩,怎麽?你敢對長輩無禮?”


    “那不敢,隻是長輩不該懷疑我的品格。就是我爺爺,也不行。”天胤鏗將有力地說道。


    鳶蘿:“……………”


    “吼吼吼………”


    此刻,一陣獅吼從下方傳來,尋聲望去,那頭紫晶翼獅在數百米的大營中來迴打滾,根本無瑕享受那誘人的“食物”。


    隨著它龐大的身軀翻滾之後,一具具消魂的死屍被碾壓成餅,無法認出本來的樣子。


    再看那紫晶翼獅的腿部,背部,脖子…………已經開始出現泛黑的腐爛顏色,它那蘋果大的眼眸透露出一股恐懼的神色,陣陣的哀嚎響便整個大營。


    “百蠱啖魂的毒效發作了,不出一刻鍾,它便成為一頭死屍了。”


    天胤得意的對著鳶蘿說道,仿佛之前兩人從未爭吵過。


    “………”鳶蘿心底一陣無語,這個人當真是沒心沒肺沒感情沒記憶力…………居然就裝作沒事人了?


    其實是天胤故意轉移話題的,在他看來,能夠得到鳶蘿那句“算本王多說了”已經是最大的勝利了,相必她也懂自己那麽急功近利的原因了,再探討下去借著她不懂自己羞辱她………天胤可不敢那麽做,萬一她心血來潮動用那麽一丁點的玄力在他身上,後果就慘兮兮了…………


    片刻之餘,鳶蘿那半透明的虛體開始微微閃動,如掉幀一般,她頷首道:“既然你已經恢複如初,那麽普通的修煉應該不成問題吧!現在本王必須要轉移地方到木龍珠內去,沒個三五天的別來打擾本王。”


    鳶蘿為保護天胤連續出手,遭受到劇毒的猛烈反噬,雖然被抑製下來,但那也讓劇毒更加的侵入她的靈魂,好在現在有了木龍珠,有淨化能力和生命力維持,想來不會太差。


    若是沒有木龍珠,恐怕鳶蘿要恢複數月之久,才能防止冰殤冥虺蔓延到自己的魂魄源頭,到時候便隻有一命嗚唿了。


    “等等!我還有問題問你呢?為何當我擁有火龍珠的時候有一部功法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木龍珠融入我身體之時卻沒有任何功法呢?喂,喂,鳶蘿!!!!”


    天胤的問題還沒有問完,鳶蘿的身體便消失不見,化作一道紫光進入了天胤體內的木龍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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