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麽會親自到冥蒼派來?

    不說冥蒼派與鳴劍宗的關係不甚友好,以月鴻影不能受濁氣汙染的特殊體質,在本宗中都隻能高居於天嘉峰中,他又怎麽會不輕易離開宗門。

    可是,本方世界中,除了師兄誰有能將控命言靈之術施展到如此境界?

    陸子甄實在無法思索出答案,內心明明想著不會是師兄,可眼睛卻忍不住死死盯著那逐步走來的身影,就連他身旁的藺若白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都沒有察覺,隻希望早點將那人的模樣看清。

    而在那身影終於出現的時候,眾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與那過於強勢的控命言靈術不同,出現的那人分明是一身青衣,卻潔白純潔的如月如影,如同月宮上降臨的仙人,將月光般的清輝灑滿這方天地,他的神色淡漠疏離,偏偏在看到陸子甄的時候,淡色的冰冷眼眸多了幾分欣喜,好似掠過寒江中的飛鴻,在水波不興的江麵激起圈圈漣漪,讓那如同在虛幻中的飄渺仙人,多了幾分真實和溫度。

    那人的嘴角微微揚起,對著幾乎已經看呆的眾人道:

    “子甄。”

    說著,他又朝前走了幾步。

    與之前那莊嚴肅穆的玄妙之音不同,這聲音清冷而寂寥,猶如冷泉流經冰河,明月映照孤鬆,原本陸子甄便已經認出了那術法,此時再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的懷疑與疑惑頓時煙消雲散,隻是還沒等陸子甄從見到師兄的欣喜迴過神來,護主心切的劍靈已經擋在了陸子甄的身前。

    “我不會讓你傷害主人!”

    漪瀾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他隻是覺得那人讓他感到非常恐懼,便本能的覺得這一定是要帶走陸子甄的敵人,漪瀾等了近萬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主人,又剛剛才經曆了與主人離別,額,大概四個時辰的煎熬等待,自然不能再讓任何人再傷害陸子甄。

    比起什麽不知道的漪瀾,正與其他門派弟子站在一起的莫玉華,已經隱約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他眼眸中的星光微閃,朝著藺若白問道:“藺師弟,那是何人?”

    藺若白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莫玉華,一方麵是因為莫玉華還算聰明,知道先問問自己那人的身份,另一方麵則是,現場那麽多鳴劍宗的弟子,莫玉華為什麽偏偏要問他?藺若白懷疑莫玉華是故意的。

    若是按照原書中的劇情,在一起合作擊敗boss之後,莫玉華應該已經與藺若白成為了朋友了,但因為

    陸子甄的出現,與莫玉華一起擊敗boss的變成了陸子甄,所以現在的莫玉華和藺若白真的不熟,特別是在藺若白願意為陸子甄拋卻一切的時候,莫玉華便已經能夠確定,藺若白和他有著同樣的心思。

    而對於和陸子甄演了一場好戲騙了自己一路,明明一大把年紀了還裝嫩賣萌,疑似覬覦著小師傅的莫玉華,藺若白自然也沒有什麽好印象,但既然他都來問自己的了,藺若白還是答道:“那是鳴劍宗的掌門,小師傅的師兄,月鴻影。”

    莫玉華哦了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輕聲感歎道:“子甄弟弟曾經說過,他和一位師兄的感情很好,這麽看來還真是這樣。”

    藺若白愣了愣,眼神驀然低沉了許多,他沒有想到,陸子甄竟然會和莫玉華說這些,他轉頭看向莫玉華,發現莫玉華也正望著他,從那雙飽含深意的眼眸中,藺若白似乎是看到了同病相憐的意思。

    “藺師弟,之前隱瞞身份是為兄做的不對,以後若是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藺師弟不要客氣。”

    莫玉華現在還沒恢複之前的模樣,用小屁孩的模樣一本正經的以兄長自居,怎麽看都有幾分好笑,但藺若白卻沒有笑,他已經從莫玉華的話中聽出了更深層的意思,略微沉思了片刻,藺若白笑了笑,客氣道:“那以後還請多指教了,莫師兄。”

    “好說好說。”

    莫玉華也笑著道,當強勁的對手出現,他自然是要尋找聰明的合作對象,至於某眼中隻有主人的傻劍靈嘛……還是算了。,對於已經迅速結成聯盟的莫玉華和藺若白,陸子甄自然不會知道,事實上,他的眼前就隻有月鴻影一個人,耳中就隻能聽到月鴻影一個人的聲音,就算是擋在他麵前的劍靈,也無法阻礙二人在半空中交匯的眼神。

    “漪瀾,這是我的師兄。”

    許久,陸子甄這才想起還擋在自己和師兄之間的漪瀾,對著還不明狀況的劍靈解釋道,劍靈有些詫異,又有些難過的看向陸子甄,而月鴻影已經來到了陸子甄的麵前。

    他將陸子甄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見他並沒有大概,終於鬆了一口氣。

    “子甄,還好你沒事。”

    隻是聽到這話,陸子甄便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翻湧的情緒,所有的彷徨不安,到了月鴻影這裏也無需忍耐了,他不管不顧的先將師兄緊緊抱住,低頭將臉埋在師兄的懷中,似乎這樣才能夠確定眼前的人是真實的,月鴻影的身體震了下,也就任由陸子甄這樣抱著,許

    久,陸子甄才抬起頭來,朝月鴻影問道:“師兄你怎麽來了?”

    此時陸子甄的心中除了見到師兄的欣喜之外,更多的還有擔憂,畢竟師兄要保持身心的絕對純淨,不能受一絲濁氣的汙染,他這樣貿然離開天嘉峰,又施展出控命言靈之術,這讓陸子甄不由開始擔心月鴻影此時的狀況。

    月鴻影淡淡道:“這三枚玉簡事關罪界封印,百器宗的那枚已經失竊了,若是冥蒼派的再被奪,本宗就真的成了那些魔門的唯一目標了,我不能不來。”

    說到這裏,月鴻影一向淡漠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笑意:

    “而且,來的也不止隻有我,本宗的長老和其他派的掌門都來了。”

    直到這時,陸子甄才發現在月鴻影的身後,已經多出了許多人,他們的修為都是在金丹以上,服飾都不相同,唯一相同一點是,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多少都有些尷尬。

    也隻有鳴劍宗的長老們都十分淡定,應當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那麽多人麵前抱住了師兄,陸子甄也是一陣臉紅,趕忙將月鴻影放開,氣氛正蜜汁尷尬的時候,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出現了:“我記得原本是計劃是等那魔宗之人出來之後,再將他製服奪迴玉簡,為何反倒是月掌門迫不及待的出手了,是鳴劍宗覺得冥蒼派不配擁有滄浪真仙的封罪玉簡嗎?”

    陸子甄朝這那說話的人看去,看的是一位衣著華麗的青年,再看看本宗長老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也已經猜到了那說話人的身份。

    那是莫玉華的二叔,莫鎏尹。

    若說莫家老祖是冥蒼派幕後掌控者,那莫鎏尹就是冥蒼派明麵上的掌權者,隻是他還有一個莫家大家長的身份,冥蒼派之事多是交給莫玉華與莫玉生負責。

    聽到莫鎏尹滿是惡意譏諷的惡意,月鴻影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他冷淡的道:“是我心急了,這封罪玉簡自然還是由莫長老保管最為妥善。”

    說著,便將那從魔宗中人手裏得到的玉簡交還給了莫鎏尹,又道:“本宗其他弟子就交給韓師兄了,我還有些話要與子甄單獨說,就先離開了。”

    月鴻影已經將玉簡還給莫鎏尹,冥蒼派自然不會阻攔,其他各門也都是一副我們很理解的表情,目送月鴻影與陸子甄離開。

    二人穿過海底隧道,還未到達冥蒼派的琉璃玉山,月鴻影突然朝陸子甄問道:“子甄和莫玉華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親密了。

    ”

    陸子甄有些茫然:“有嗎?”

    他與莫玉華之間也不過是合作關係,哪有師兄說的什麽親密。

    月鴻影的手指撫上了陸子甄的耳廓,手指在如同上好玉脂般光滑的耳廓上摩擦著,月鴻影的聲音聽起來著些泛酸:“他連青鳥意都送給了你。”

    那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師兄是怎麽知道青鳥意的?那可是連莫家老祖都不知道的專利法器啊!

    陸子甄正想解釋,又聽到月鴻影繼續說道:

    “還有你那個已經渡過劫的劍靈,雖然還沒有認主,就已經如此忠心。”

    陸子甄突然有些心虛了,師兄怎麽什麽都知道?那他和藺若白的事情師兄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趕忙轉移話題道:“師兄為何要將玉簡還給莫鎏尹,那是他們莫家沒有將玉簡守護好,師兄好心幫他們,到了他口中倒成了師兄的不對。”

    聽出陸子甄口中的憤懣不平,月鴻影平靜的道:“那玉簡原本便是冥蒼派所有,還給他們也是應該的。”

    他轉頭看向陸子甄,看見那張嬌豔臉龐為了自己而染上了一層微紅薄怒,月鴻影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再說了,我本來就因子甄而來,玉簡還給他們也無妨。”

    “師兄不是說你是為玉簡而來?”

    陸子甄覺得有些不對,之前師兄見到自己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月鴻影點了點陸子甄的鼻尖:“那是騙其他長老的,如果不這麽說,他們又怎麽會讓我來。”

    師兄你這麽一本正經的騙人真的好嗎?韓師兄會被氣哭的吧!

    陸子甄這麽想著,正準備說什麽,小腹突然一陣劇痛。

    糟糕,怎麽這個時候姨媽痛?

    陸子甄在對戰莫家老祖的時候,用了藺若白的洞玄雷霄劍,雖然他是強行控劍,卻也會像藺若白那樣暫時進入虛弱時間,還沒等陸子甄適應那股劇痛,更加強烈的疼痛襲來,他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從飛劍上栽下去,幸好月鴻影早就察覺到不對,伸手一攬將陸子甄抱在懷中。

    說來也奇怪,被月鴻影這樣一抱,那劇痛竟然瞬間減輕了不少,陸子甄正想從月鴻影的懷中掙開,卻見月鴻影臉上的淡笑凝固住了。

    “子甄,你……”

    月鴻影冷淡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探究意味,從來都是清冷疏離的目光,此時卻變得異常的嚴肅,陸子甄不由感到一陣緊張。

    師兄,難道是發現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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