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高高壯壯的男人,手裏還分別拿著木棒或鐵棍。


    秦綺暗叫不妙,下意識的後退。


    而那三人則是步步緊逼,鐵了心要下手了。


    人在遇到危險時刻總是爆發出潛力的,秦綺直接就將手裏提著的那些東西發瘋似的衝著他們扔了出去。


    算是勉強拖延了一些時間,但終究無濟於事,很快的,秦綺就被他們包圍了。


    “你們要幹什麽!”秦綺警惕道。


    卻不料那三人卻隻是冷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言,揮起手中的武器就衝了過來。


    好在秦綺也不是紙糊的,利索躲開襲擊。


    那三人也不氣餒,一擊不成,很快就卷土重來。


    饒是秦綺反應速度再快,終究雙拳難擋六手。


    這邊一男人揮著鐵棍而來,惡狠狠衝著秦綺的頭部砸去!


    她快速躲開並下意識的用胳膊一擋。


    好在沒砸到頭,但她那纖細的胳膊上卻傳來了一道“哢嚓”聲,與此同時一陣尖銳的疼痛閃電般傳來,痛的她忍不住低唿了一聲。


    然,這邊尚未迴神,而那邊襲擊接踵而來,一棍子砸在了秦綺的後背上,她腳下一個趔趄,直接就趴在了地上,隨即小腹處就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


    那三個男人還準備繼續打,而這時有道冷冽而夾帶著狂怒的聲音傳來:“住手!”


    秦綺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護住小腹,恍然間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是誰,卻終究抵不過那鋪天蓋地的眩暈,漸漸失去了意識……


    *


    當秦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頭頂白到刺眼的天花板,還有周圍陌生的環境。


    那隱隱刺鼻的消毒水兒味道已經很明白的告訴她這是哪裏了。


    昏厥前的迴憶如潮水般快速湧上來,她的腦袋瞬間清醒,立刻就去摸小腹。


    “你醒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待秦綺抬眸就對上了那雙如幽譚般的眸子,今天出乎意料的帶著滿滿關切,甚至還有其他莫名的情緒。


    “我,”她一開口,才知道自己的聲音究竟有多麽沙啞難聽:“孩子呢!”


    霍銘勳異常溫柔的摸了摸她的秀發,輕笑道:“放心吧,孩子沒事。”


    這句話比任何定心丸都好使,秦綺長舒了口氣。


    雖然她曾經有無數次想過要不把這個孩子給流掉,但當昨夜倒地昏厥前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麽害怕失去它。


    大約它是這個世上秦綺所知道的,唯一一個真正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吧。


    “為什麽不告訴我?”他坐在了床邊,大手輕輕摩挲著那張蒼白而又惹人憐的小臉,隱約明白她為什麽非要急著與自己劃清關係了。


    真傻,別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不應該首先告訴男人嗎?


    她的小腦袋裏麵究竟裝的什麽?


    秦綺沉然。


    那三個打人的跑掉了,目前警察正在全城通緝,霍銘勳也動用了一切關係,務必要把人給抓到。


    其實昨晚本能抓到人的,但霍銘勳看到倒地在血泊的秦綺,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呢。


    傷不算輕,除了動了胎氣外,外加右胳膊骨折,連後背上都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疤。


    按照醫生的要求至少臥床一月,好生調養。至於那胳膊,傷筋動骨一百天,就更需要好好照顧了,至少兩月不能拿重物,甚至連磕著碰著都會疼。


    秦綺很崩潰呀,那這是不是意味著要像坐牢似的過兩個多月?要死,這可怎麽賺錢養家?


    或許唯一欣慰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還在,不過聽說狀況不是很好,護士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不然很有可能會沒。


    霍銘勳讓張媽燉了烏雞湯送來,看著秦綺一口口喝下去,他那緊皺著的眉頭才終於緩緩舒展了些。


    “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秦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又是一番沉默。其實這事說白了也都怪她大意,之前霍銘勳提醒過,但她卻沒太當迴事,看來以後堅決不能一個人出門了。


    因為這是有人要她的命呀!


    王姐不知怎地得到了消息,先是打了電話問候,後來又快速前來探望,狠狠臭罵了那些可惡的人一頓,又說了好多安慰的話。


    好在秦綺早就習慣了她的市儈與嘮叨,也就習以為常了。


    秦綺可惜的是,剛接的那部戲大約要泡湯了。


    醫院的日子實在不好熬,雖然霍銘勳和張媽甚至王姐都會經常來探望,但人終究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一周後,秦綺就已經無聊到發慌,好在平時還能看個電影或者書之類的,不然遲早是要瘋的。


    臨近年關,甚至已經能嗅到隱隱年味兒了。


    而天空不知何時也飄起了大雪,分外好看。


    秦綺透過玻璃窗眺望那美景,不由得掛念起遠在家鄉的爺爺了,她一直都沒忘記那邊的情況,基本上每隔上兩三天就會打電話問候一下。


    穀環很不耐煩,直接就指責秦綺空盡些嘴上的孝道,如果心裏真有老人的話,為什麽不迴來探望呢?


    別說什麽沒空之類的借口,人隻要真正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行。


    秦綺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石膏,無奈苦笑了一下,講真,起初她的確打算迴家一趟的,隻是現在不行了。


    臨掛電話,穀環還不忘交代秦綺勸慰一下自家兒子,歲數不小了,就算今年不帶女朋友迴家過年,但至少也應該談一個吧?


    秦綺收迴思緒,就撥通了秦星洲的手機號碼。


    電話也才剛剛響了一下,那邊就傳來了秦星洲好聽的聲音:“綺綺,今天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忙嗎?”他暖暖的聲音中帶著關懷。


    秦綺的鼻子沒由來的酸楚了一下,有時候人落淚並非遇上怎樣的磨難,而是感動於來自親人的關懷。


    “也很好,就是伯母讓我勸勸你找個女朋友吧,不然家裏人會著急的。身邊如果有差不多的不妨試試看,沒準兒合適呢。”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沉默,秦星洲很耐心的聽她講完,但當開口時卻轉移成了別的話題:“後天,我會去你在的城市出差,到時候順便看看你。”


    在秦綺上大學的兩個半年頭裏,秦星洲來過l市不少次,有時候是與朋友一起來玩順便看看秦綺,後來是出差正好路過,有些比較重要的節日時也會專程過來。


    她一驚連忙搖頭:“不行啊!”


    “怎麽了?”


    秦綺尷尬,連忙解釋自己這段時間正在拍戲,因為要趕進度,每天沒日沒夜的拍,就算他來了,估計也沒時間見麵的。


    秦星洲有些失望,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交代她拍戲固然重要,但更要照顧好身體。


    秦綺笑:“好了,我都是大人了,知道這些。倒是你,趕緊給我找個嫂子,到時候爺爺也能放心。”


    “再說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掛掉電話,秦綺凝視著窗外經久沉默。


    其實秦星洲的心思她並非感覺不到,隻是身份的確不合適,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卻也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兩人堂兄妹的關係。


    也正因為如此,自從窺視了那小小心思後,秦綺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遠離他。既然根本不可能,那就索性永遠不要給他希望。


    許久未見的曹羽來了,帶了鮮花和剛出爐的新鮮玫瑰糕點。


    他看到秦綺此刻包的像粽子似的模樣,實在是一陣陣心疼:“對不起,我來晚了。”


    霍銘勳將消息封鎖的很好,外麵鮮少有人知道。


    曹羽先是去了幾趟秦綺原本租的小房子,得知人已經搬走了。那麽或許隻有一個地方去了,於是他就暗中蹲守在霍銘勳家門口,連著好幾天也愣是沒見到秦綺的身影。


    後來,他索性直接跟蹤霍銘勳,才一路來到了醫院……


    秦綺挑眉悠悠笑道:“別呀,我這不還好好的麽,至少這條命還在呢。”


    但她越是雲淡風輕,曹羽的心裏卻越難受。


    霍銘勳來的時候,是外麵雪下得最大之際。


    雖隻是從車上到醫院門口的短短距離,他的頭和衣服上還是沾了不少雪花,在進入溫暖的病房內便徹底融化掉,將那毛呢大衣上侵染了一片片濕潤。


    不過當他看到曹羽後,臉上那原本淺淺笑意也瞬間消失無蹤,麵色冷的比屋外的溫度還低,他皺眉極為不悅道:“你怎麽來了?”


    兩個男人可謂相見兩相厭,顯然曹羽對霍銘勳也沒什麽好態度。還能怎麽來了,當然是探望病人的了。


    秦綺見他們這就又要掐起來了,趕緊叫停。


    兩個男人冷哼一聲,索性直接扭頭,看都不看彼此。


    曹羽不願多待兒,交代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霍銘勳則是直接吩咐護工將曹羽帶來的那些禮物都給扔了出去,秦綺氣得夠嗆,卻愣是沒辦法。


    他親自提了鯽魚湯,還有幾個可口的精致營養小菜。


    秦綺吃的很歡,將帶來的飯菜吃了個幹幹淨淨,最後擦了擦嘴吧,直誇今天張媽的手藝可真不錯,連帶著將剛才的不悅也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卻不料霍銘勳卻哼哼了兩聲,連帶著剛才那淺淺笑意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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