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綺手疾眼快速把衣服給提了上去,並用手捂住。心中更是暗罵該死,這究竟是什麽破衣服,連這點質量都沒有嗎?


    五分鍾後,秦綺就被他帶到了vip休息室。


    霍銘勳放下手機,淡淡道:“等會吧,嚴貫很快就把新衣服送過來。”


    秦綺點點頭,感覺就是大寫的尷尬。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漫長的,尤其在這安靜的房間,更是讓人覺得全身不自在。


    “那個,沒什麽大事,你先迴去吧。”秦綺巴不得這尊大神趕快走,好歹也能喘口氣。


    霍銘勳皺眉:“就這樣討厭我麽?”


    “沒,不,不是…”


    秦綺往後縮一分,他就順勢往前一分…


    漸漸地,後麵沒空了,她被他堵在了沙發上,正欲開口去不了被堵上了,又是一番昏天地暗的深吻。


    直到門響聲才打斷了兩人的動作,著實一驚。


    霍銘勳臭著臉開了門,嚴貫甚至連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手上的東西直接就被搶了過去,而後門“砰!”的一下子被關上了。


    嚴貫的鼻子險些沒被擦掉皮,他後怕的摸了摸,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嫌棄自己來得太晚了?


    但這已經是最快速度了呀!


    等霍銘勳折身迴來時,秦綺已經重新整理好了。


    此刻,兩人都在懊惱。


    隻是一個惱火的是嚴貫沒眼力見兒,而另一個則是懊惱差點就上了他的套兒,怎就那麽沒出息呢?


    “給,換上吧。”霍銘勳直接將還帶著包裝盒的衣服扔了過去。


    秦綺接過來卻並沒直接穿,而是看著他。


    霍銘勳聳聳肩,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於是直接就把眼睛閉上。


    但秦綺卻並沒有滿意,她的要求是他出去。


    霍銘勳哪裏肯,他悠悠道:“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過?算了,我背過去身子總行了吧?”


    秦綺這才算是滿意,小心翼翼的換了起來,不過卻還不忘時時注視著那邊的動靜,生怕他突然就把頭轉過來。


    好在,霍銘勳還沒那麽無恥,他直到秦綺說好了之後才緩緩轉頭。


    倒還是頭一次見她穿白色衣服,還真好看。淺淺紅唇、飄飄長發,仿佛讓人瞬間迴到了學生時代。


    霍銘勳的眸子開始變得不自然,因為他透過這道身影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霎時,那顆心毫無征兆的開始抽痛起來,猶如被人拿著千萬條刀片生生割著似的…


    “一點不好看,換了!”


    他的臉色是突然變得很難看的,在秦綺看來就像是抽風了似的,或許是出門的時候沒吃藥…


    於是嚴貫重新又去買衣服了,而秦綺迫於淫威強權之下隻能又重新換上了那件壞掉的衣服。


    “你,還好嗎?”秦綺小心翼翼的問,見他臉色蒼白,連著手背上都是青筋暴起。


    “沒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猶如調了低音的大提琴,好聽卻又帶著幾分莫名隱隱蒼涼。


    秦綺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記憶中或運籌帷幄或冷酷決然,甚至讓人不禁產生一種錯覺,他似乎是鐵做的似得。


    然,但凡是人,皆有落寞之際。


    霍銘勳隻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舊事罷了,不過對於她的安慰還是頗為受用的。


    就仿佛原本冰涼的心底被汩汩注上了一股溫泉,潤物無聲,卻讓人新生暖意。


    這種感覺久違了……


    十五分鍾後,嚴貫再次迴來,這次買了件銀色小禮服。


    霍銘勳這才滿意。


    秦綺卻有種想要抽他一個大嘴巴的衝動,因為剛才無論怎麽問,這男人卻愣是不肯鬆口,氣的她牙癢癢。


    他望著眼前重新穿戴打扮的美女,這才笑眯眯點頭:“早這樣就對了。”說著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秦綺的身體一顫,瞪了他一眼。


    似乎一個小小的插曲改變了兩人間的氣氛,將原本的劍拔弩張變成了此時的心平氣和。


    兩人都是暴脾氣,往往一言不通就是各種針鋒相對,各種折磨。而有時候,就比如現在,兩人好好坐下來聊聊天,不也挺好的麽?


    然,這樣難得平和的氣氛還沒持續幾分鍾呢,秦綺突然就捂住了嘴巴。


    她隻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翻騰,似是有氣體往外頂似的,實在難受。糟糕!看來是要吐了。


    霍銘勳一頭霧水,甚至都還沒問出來呢,就見秦綺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邊,秦綺衝到洗手間就開始狂吐。


    算算時間,大約是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有孕吐了,且一天比一天更嚴重。


    而當胃裏剛才吃進去的那點兒東西全部吐完之後,卻絲毫沒有消停,就又開始吐酸水,胃更是一陣陣的翻湧、幹嘔,難受極了。


    霍銘勳站在門口來迴踱步,眼底盡是擔憂。


    約莫過了十分鍾,秦綺才終於從裏麵出來了,臉色蒼白而憔悴。


    霍銘勳問怎麽迴事,但她卻不語,緩步向剛才的包間走去…


    *


    12月24號,借著平安夜的東風,電影正式在院線排片,大批慕名而來的觀眾們進入影院,好評如潮。


    而這一天也是秦綺的生日。


    其實嚴格意義上並不算真正的出生日,就是當初爺爺撿她的那天而已,陽曆正好是平安夜。


    她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沒有遇上秦田,或許這世上就不會有秦綺這個人了吧。


    秦綺請了一整天的假,她戴上帽子和口罩獨自去了影院,藏匿於昏暗角落裏觀看。


    正好今天是周六,恰逢節日,人異常多。


    而來看電影的大都是夫妻、情侶或一家人,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女孩們手裏捧著禮物或包裝精致的平安果,笑靨如花。


    秦綺看了看迥然一身的自己,越發覺得蒼涼無限。


    電影的確很好看,跌宕起伏的劇情、各種精彩的打鬥、炫酷的特技甚至連一個小配角的演技都可圈可點,引得一陣好評。


    秦綺雖為劇中演員,但也僅僅參演了一點,說起來這是頭一次看完全部。


    她看到一身瀲灩紅裙的自己中劍而亡,汩汩鮮血沒過衣衫匯集成粒粒血珠滾滾低落,所過之處盛開一朵朵嬌豔血花,美到觸目驚醒。


    何為對,何為錯?


    何為恩,何為怨?


    何為迴頭,哪裏又是岸邊呢?看不開的總是執念,放不過的終是自己。


    她卻依然死死抓緊那把長劍,仿佛那是整個世界,木偶般緩緩向前而行,仿若周圍皆為塵埃。


    其實哪裏有岸啊,那不就是他嗎?可惜呀,道不同終不相為謀,所謂身份有時比那萬丈鴻溝還要難越,能解脫的也隻有死亡。


    秦綺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小聲議論,這個蘇三娘可真傻,為什麽不能放掉一切與男主在一起呢,畢竟那男人心裏是有她的呀。


    秦綺搖頭,殺父滅門之仇又如何能放?又則能說忘就忘?


    可是那些人並不是男主殺得呀。


    但與他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呢!


    …


    秦綺苦笑,左不過隻是一場戲罷了,何必那麽執著呢?


    其實有時候想想,人生又何嚐不是如此。


    隱約間,秦綺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人,她以為是來晚的看電影的人,也就沒在意,依然凝視著大屏幕。


    卻不料少頃耳邊響起了男人輕柔的聲音:“好看嗎?”


    “還不錯。”


    秦綺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隻是話剛說完突然就愣住了。不對,這聲音怎這麽熟悉呢。


    待她轉頭,映入眼簾是曹羽的笑臉,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你,你怎麽來了?”她驚愕。


    曹羽笑而不語,卻像是變魔術似的,從身後變出了一支香檳色玫瑰。


    秦綺驚愕的望著眼前的意外,愣是半晌沒迴過神來。


    曹羽晃了晃花,笑道:“生日快樂~”說著又奉上一個精致的包裝盒,滿是期待的望著她。


    小小動作卻以引起不少人側目了,秦綺趕緊把東西接過來,並拉低了帽簷,生怕萬一真的被人給認出來了。


    等電影結束後,曹羽拉著秦綺的手來到了車邊,快速將後備箱打開,就露出了裏麵那一片燦爛的玫瑰花。


    這一瞬間仿佛連帶著空氣都是香甜的,沁人心脾。


    好多束花組成的,約莫至少有幾百束吧,煞是好看。


    秦綺愣神的望著,原本以為剛才就是驚喜了,卻不料更大的還在後麵呢。


    “謝謝你。”


    她以為今天這場生日會是自己一個人安靜的過,沒有人知道,就好似一年中的許多平凡的日子那樣。


    從前的確是有個男人每年都會陪她的,可惜呀,如今他成了別人的護花使者,和自己形同陌路。


    好在,還有別人記得,也不至於那麽淒涼。


    曹羽笑,如果可以他願意陪她過今後無數個生日,隻要她肯給機會…


    這是一件很不錯的自助餐廳,外加過節的緣故,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其實曹羽本來已經在法國餐廳訂好了座位,但秦綺卻更想吃烤肉。


    她個人不太喜歡那種所謂典雅高貴的場所,感覺那光潔到能照人地板背後,透漏著的是無盡冷漠的人情,那是一種來自骨子裏的蔑視與高傲。


    比較而言,就更喜歡這種喧嘩的場所,會使人的神經不自覺的放鬆,大約這種所謂的人氣兒總能給人以莫名的安全感吧。


    當兩人吃過晚飯後,曹羽就將秦綺送迴了家。


    隻是他們沒想到此刻房門口,一個男人正在來迴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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