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看到大熊走來,左亦良轉過了頭看著他。


    “跟我走。”大熊開口。


    左亦良沒應聲,目光卻在沐之身上。


    他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麽,想從她的目光裏想起什麽。


    但是什麽都沒有。


    她的目光平淡無水,似乎他們是陌生人一樣。


    對視了幾秒鍾,左亦良走向了沐之。


    “我們……是什麽關係。”


    “你……”大熊知道沐之不會說,剛要開口,卻被沐之打斷。


    “走吧。”沐之看著大熊。


    大熊微微凝眉,不動。


    沐之看了一眼他,轉過身走了。


    大熊在那裏站了幾秒鍾,歎了口氣,追上了沐之。


    為什麽沐之在感情裏從來不肯強求啊。


    她什麽都能掌握,所以覺得掌握不了愛情嗎?


    空蕩的走廊裏隻剩左亦良一個人,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寂寥。


    眉間有那麽一絲描繪不出的變化。


    一直走出了醫院,大熊都沒有在開口說什麽。


    沐之閉上眼睛假寐。


    大熊看了她好幾眼,隻能歎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窗外。


    到了基地,沐之直接迴了房間,大熊去倒了一杯酒。


    房間裏拉著窗簾,沒開燈,沐之在黑暗中會很舒心。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不能說什麽了,她不想去力挽狂瀾,改變什麽。


    不如順其自然。


    他與她是空白的,可能記得起來,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了。


    如果她還想和他在一起,那一切就是重新開始。


    從第一次見麵,到今天。


    左亦良受傷數次,每一次都是因為她。


    她從來沒有狼狽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的地步。


    坎坷太多了。


    可能下一次……左亦良如果在受傷,就不會再有好運氣眷顧了,生命那麽脆弱,怎麽可能不死?


    和她在一起,這麽危險。


    不如放手吧。


    他依然還是商界叱吒風雲的泰鬥,她還是道上唿風喚雨的暗夜之花。


    他不會因為她受傷,她也不會在因為什麽保護不好自己,保護不好身邊的人。


    一切迴歸原點。


    多好。


    沐之擰緊了眉頭,靠在了牆上。


    她是個懦夫,自己投降了。


    沐之起身去開了一瓶紅酒,一飲而盡。


    她沒有服下任何解酒藥。


    猩紅的液體灑在她的脖頸上,像是那些在屍體上綻放的花朵。


    左亦良的手機震了一下,名字是林沐之。


    他沒有一點印象。


    ‘祝你平安。’


    左亦良的心忽然間揪了一下,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麽。


    怔了半晌,迴了電話迴去,但是已經是無法接通了。


    左亦良隱隱約約的覺得他好像遺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比蘇暖重要。


    他握緊了拳頭,拳頭上青筋暴起。


    除了醫院,迴公司。


    幾乎是焦急把小斐叫進了辦公室,“林沐之和我什麽關係?”


    小斐愣了一下,然後模模糊糊的記起來原來好像爆出來沐兒當初就是用林沐之這個身份認識的左亦良。


    “她是沐兒。”小斐想了想,道。


    她知道什麽應該都告訴左亦良,不想讓左亦良因為她隱瞞了什麽而錯過一些東西。


    “什麽關係。”左亦良幽深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小斐。


    小斐低下頭不敢去對視左亦良的目光,“左董,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頓了一會小斐又道,“您以前和沐兒有一些新聞,但是我不記得是哪一天就什麽都不見了,也沒看到任何討論這件事的人。”


    “什麽新聞。”


    “左董,因為現在確實是哪裏都找不到這些新聞了,一點留底都沒有。我現在說什麽。您也是不記得的,何況新聞多多少少都是摻著一些水分的。”


    “我作為您的員工,當然是應該幫助您迴複記憶,所以我把我知道的所有新聞都告訴您,您自己判斷。”小斐認真的開口。


    左亦良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辦公室裏的氣氛凝重了起來。


    “兩年前渡海那次墜機事件,說是林沐之在上麵,您就在渡海等了很多天,直到在天鶴發現了沐兒就是林沐之。”


    “天鶴門口因為整架飛機隻有沐兒一個幸存者,所以所有受難者的家屬都瘋了一下要抓住沐兒,您和她一起從蜂擁的人群中走了出來,新聞還報道當時半數以上的家屬手骨全部斷裂。”


    “您受傷在醫院的時候,都是她照顧的。”


    “我不記得太多了,但是您和她上了次數比較多的新聞,而且沐兒來過公司的次數也有幾次。”小斐自己想了想,她模模糊糊的還記得一些什麽,但是又記得不太清楚了。


    畢竟都是一年前兩年前的事情了,她每天工作太忙,還真是沒那麽多記憶儲存。


    小斐在左亦良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半晌,左亦良開口讓她出去。


    小斐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到了這個份上,其實她也沒什麽能說的了。


    昨天左亦良讓她準備這六年他的新聞,但是新聞已經被處理了,包括蘇暖離開的事情,前五年一片空白,全部都被刪除了。


    隻剩最後他這次受傷的事情,好像前麵都是空白。


    這符合左亦良的風格,他不喜歡拋頭露麵,但是他們都看過新聞,所以知道這是誰蓄謀刪除的。


    不用猜矛頭都指向了蘇暖,因為刪除了那年她走的事情,和再次出現的事情。


    可能是迴來以後也沒和左亦良解釋好吧,借著左亦良失憶的這個機會,就讓這件事消失。


    隻要她攔著不讓別人告訴左亦良,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冷冽不在。


    冷冽說是生死不明,但是她覺得可能是死了,為了壓住什麽事情,才這麽說的,但是紙包不住我,冷冽要是遲遲不出現,肯定所有人都覺得他死了。


    左亦良走到了窗邊,看著車水馬龍的車道,眉頭擰緊。


    小斐說的這些他都沒有一絲印象,但是那句話他真的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感受。


    祝你平安。


    這句話很普通,在車上有看到。


    很少有女人會跟一個男人說出這句話,這是什麽祝福?


    什麽都不奢求了,他平安就好?


    因為什麽?


    小斐說他為她做過那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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