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沐之到倫敦的時候,來接應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


    畢竟白幫已經很猖獗了,不能保證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六號跟在她身邊。


    因為七號一直都沒有來找她,就好像一直當這件事情當做沒有發生一樣。


    越是這樣,就好像在隱瞞什麽。


    大熊留在s市,白幫動作已經不小了,不一定不會趁她不在的時候出手。


    她一直在等六號的結果,至少到目前為止六號都沒有給她不好的消息。


    就是說……黑鷹可能還活著。


    宋凱遞過來近些日子所有的總結,“大人,我們的交易記錄少了四分之一。”


    “跑的什麽?”


    “中小戶,有一個大戶。”


    沐之點點頭,“明天再說。”


    宋凱行了禮退下去了。


    她去了六號房間,“還要多久?”


    “大人,黑鷹沒死。”六號轉過頭看著她。


    “恩,然後。”


    “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做了麵部整形手術。”


    “換了一個人?”


    “基本上隻有這一種可能了,因為最後追蹤到他的行蹤是在西班牙,隨了一個旅行團,旅行團迴國的時候就沒有他了。我侵入了那邊的係統,沒有他的出入境記錄。”


    沐之坐到了沙發上。


    好消息是黑鷹至少沒死,壞消息是,難度增加了。


    要找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毫無線索。


    “先查吧。”半晌,沐之站起來,淡淡開口。


    “是。”六號應聲。


    她垂眸走了出去。


    又一年了,中國的新年都要到了。


    十一年。


    她在漆黑的房間裏點了一支煙,看著那唯一的一點光。


    她這麽殘忍的人居然等到了左亦良,還有什麽等不到的。


    ——


    大雪連綿下了一周。


    晚上吃飯的時候,冷冽找了幾個話題,還是引不起左亦良的興致。


    他歎了口氣,“沐之說什麽時候迴來了嗎?”


    左亦良搖了搖頭。


    “沒事,你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行蹤嗎。也沒什麽動靜,畢竟她本來就是從英國過來的,家底什麽應該都是在英國,處理起來不像這邊這麽簡單。”


    左亦良沒應聲。


    她好像真的很忙,沒有給他主動發過一個短信,一周以來,沒有通過一個電話,隻有他發過去的晚安會等到她迴過的來‘記得吹幹頭發再睡,蓋好被子。’


    好像忙碌的一天隻能靠她這句話來暖和。


    以前他從來沒有覺得家裏這麽空,她不在這麽久,他才發現整個家裏空的好像沒有住人一般。


    那條金錢鰵他也時常忘記了喂它。


    還好他餓急了的時候,知道撞魚缸。


    他心裏空空落落的。


    晚飯過後,各迴各家。


    冷冽不用在擔心他,自然會迴自己的別墅。


    關門的瞬間,總是好像走進了另外一個地方。


    他歎了口氣,開了門。


    站在大雪中,一動不動,任由大雪將他掩蓋。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心裏暮然間顫了一下。


    腳步聲停止,他緩緩睜開眼睛。


    睫毛上是完整的雪花,頓了一秒鍾,他轉過身。


    身影在他以為那麽瀟灑。


    開門,關門。


    跌坐在地麵上。


    他雙手蓋住他的臉,像是在掩飾什麽。


    唐古舞臉上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緩緩轉過身走遠。


    她總是這樣,總是忍不住不守規矩。


    她好好的看看他,跟著他就好了。卻偏偏有時候會忍不住出現。


    在那些人都照顧不好他的時候,在他又照顧不好自己的時候。


    都怨時間把一切記憶都描繪的更清楚了,她的身體都是快過她的思緒。


    寒冷的冬夜裏,總有人無眠。


    ——


    沐之下車的時候,眉間都是疲倦。


    她壓了很多很多事情,隻要不是著急的,全部都壓了。


    左亦良受傷三個月,她每天都要陪他,來不及迴一次倫敦在迴去。能遠程處理的事情全部都處理了,現在全都是要她出麵的。


    還有白幫,至少現在事情沒有那麽麻煩。


    隻要她去過的一個地方,白幫立刻就會收斂一點。


    第一天沒有什麽變化,因為她最近的行蹤一直都不在倫敦。他們以為這一次她跟之前一樣隻是來一次就走了。


    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待了一個多星期。白幫的動作大範圍縮小。


    估計是怕她直接動手了。


    白麟山手裏的彈珠停了下來。


    “她要動手麽?”


    齊鳩擺著桌子上的模圖,“大哥你不是就等這樣嗎?”


    白麟山看了一眼進來匯報的白坤,白坤立刻識相的退下了。


    他姓白,但是職位並不高,白幫是這樣。


    白姓的人沒有一個是高位,各地的舵主除了白澤沒有一個是白姓。


    白麟山這一點沒有人看得懂,寧可用外姓的人,也不肯用本姓的人。如果是怕出現背叛這種情況。


    難道外姓的人就一定不會背叛?


    各地的頭目都迴各自的地方了,冰罌粟的動作太大,他們怕一個沒看住,她就動手了。


    迴去的時候會直接被人追殺。


    齊鳩是二當家,二十六歲,高位裏最年輕的人。他身上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人看出他是這種國際大幫的二當家。走在街上會被人當成剛剛出道的鮮肉偶像。


    他平時什麽都不做,隻能看到他在四處戲玩。到了關鍵的時候卻一直都是他拿主意。


    “你覺得動起手來我們有幾分把握贏?”


    “大哥是想怎麽動手?從這裏開始,還是每一個地方同時動手?”


    “勝率大的是哪個?”


    “是不動手。”


    白麟山轉過頭看著他。


    齊鳩專心擺弄著模圖,“我們現在就是守在她洞口的蟒,我們很強,但是她從來沒有從洞裏出來過,我們不知道她整體的樣子。”


    白麟山點了一支煙,長長的吐了一口煙。


    不能動手自然是憋屈的,他做了這麽多,最後卻縮了,確實是咽不下這口氣。但是齊鳩說的很對。


    一直以來他的分析都沒有錯,這也是對的。


    他現在如果動手,就是魯莽了。


    意氣用事。


    但是他當初決定動手的時候,不是一時氣不過。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他加入白幫的時候,白幫就已經是地下龍頭了。這麽多年過去了,白幫的地位沒什麽變化,直到她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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