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迴答,那頭已經率先扣了電話。她一怔,再打過去,那邊已然變成了空號……


    她冷靜下來,剛才電話裏的人說跟她的賬還沒結束,那就說明這個人並非惡作劇,而是真正認識她。不僅認識,兩人也許還有過恩怨……


    思慮著,瞳孔禁不住縮了縮。


    難道是……越熙落!


    在沙發上窩了一會兒,手機又響起,心裏忽然“咯噔”一下。她一看,卻是某人。


    吞了吞口水,她顫抖著接起,“喂……”


    男人那頭低低淺淺的笑意顯得格外別有深意,“你怎麽不迴我私信?”


    方才的疑惑被拋開,她的臉紅到耳根,壓根無法解釋,推脫道:“你不是在上班麽,怎麽……怎麽還有空刷微博……”


    “關心一下我的女人。”他漫不經心的答,聽得她後背發麻。


    “……”


    “待會兒,我讓南宮來接你。”


    她不敢和他繼續聊下去,麵紅耳赤的撂了電話,再次查看那封私信。


    【今天讓你下床了,是我失職,晚上補上。】


    一陣心驚肉跳,林初夏徹底懵了。


    傍晚,南宮開車在莊園外麵等。


    知道是他,林初夏故意放慢了速度,不急不緩的換衣服,再慢悠悠的補了妝,才踩著高跟鞋優哉遊哉的出去。


    南宮坐車上,看見她那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態,氣得牙癢癢。


    人上車後,卻又礙於某人的淫威,隻能皮笑肉不笑識相的喊了聲:“嫂子~”


    林初夏窘迫,這個稱謂,不由得讓她怔了怔。瞧見南宮微微抽搐的唇角,卻忍不住笑打趣道:“喲,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這男人,不是最見不得她好麽?


    南宮的眉跳了跳,老實說,他之前對這個女人的確喜歡不起來。但這次從左禦口中知道她為了保護哥和越熙落做交易的事情,對她的好感才勉強多了幾分。


    路上,林初夏望了下路線,疑惑:“我們這是去哪裏?”


    “虞夫人今天請哥吃飯,在雲深閣。”


    “虞夫人?”她擰眉想了一會兒,實在沒有印象。


    南宮翻了個白眼,“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一路抵達雲深閣,晚宴定在了七層。兩人一路上去,應侍生恭敬的拉開廂房門,“兩位請進。”


    屋內,本在交流的男人扭頭看了過來,抬手衝她招了招,“過來。”


    南宮送她到了便自行離開,林初夏理了理衣衫,才提步進去。


    直到她在陸南城身邊坐下,虞紫扇的目光才從她麵上移開,詢問道:“南城……這是?”


    “夫人,剛剛說到不久後會有好事,這就是我的好事。”


    陸南城側目看她一眼,剛好意外的抬目,就直勾勾對上了男人略帶笑意的眼神。


    虞紫扇微微驚訝一瞬,一時間對她更加有興趣了。盯著她的臉瞧了一會兒,眉頭擰著思考,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似的……


    下一刻,她忽然睜大了眼,有些激動道:“是你呀!”


    林初夏進來後一直乖巧安靜的待在他身邊,不用多問,也知道這位“虞夫人”必定是個很重要的人。聞言,才抿唇抬眼看過去,眸光微一斂,便想起來。


    這不是上次在街上偶遇的那位太太嗎?!


    陸南城看著二人,眉微蹙了下,“你們認識?”


    虞紫扇率先笑著道,“我上次剛迴暮城的時候,差點丟了件兒很重要的東西。幸好這位小姐撿到還給我了。”


    他的目光落到她臉上,林初夏抿唇笑了下,“夫人你客氣了。嗯……我姓林。”


    “原來是林小姐。”


    虞紫扇的眼光在她身上仔細逡巡一圈,露出讚許的眼光。朝他微微點了下頭。


    陸南城笑而不語,眸底的光芒不動聲色亮了些許。


    一番交流之後,她才想到今天宴請陸南城的目的。考慮一瞬,正色道:“南城,伯母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幫忙。”


    聞言,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他眉眼淺淺的舒展開來,“夫人,越家的案子上頭已經介入。不是我能逆轉的,如果越瑾琛跟這件事無關,查清之後,自然會無罪釋放。”


    她還沒開口,就已經被他猜的完整不差。虞紫扇搖著頭笑了笑,有些無奈,“罷了罷了,既然你都表態了,那就隻能看瑾琛的造化了。”


    一旁,林初夏的手指微微陷進了肉裏。心跳驀地快了許多。


    隻知道越家那兩位長輩被“請”進去了,可她並不知,越瑾琛也因此受到牽連……


    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虞紫扇端了酒杯要與二人碰杯,直到他的手在自己腰上輕掐了一下,林初夏才晃過神來。


    立刻端起酒杯,與虞夫人碰了下。陸南城的眸子眯了些許,一邊喝酒,目光一邊薄薄的掠向她。


    好像提到另一個男人之後,她就開始走神了。


    目光驀地深了些許,大掌在桌下緩緩挪到她腿上,林初夏渾身一僵,擰眉看向他,不解。


    陸南城還在泰然自若的同虞紫扇談笑風生,沒有一絲異樣。擱在她腿上的手,卻毫無預兆的狠狠掐了她一下。


    眉頭一擰,她差點就忍不住出聲了。


    一張臉漲紅,咬唇,委屈又不解的瞪著他。男人卻好似看不到一般,沒有搭理她。


    有客人在場,她也不好開口。隻將頭埋低盡量不說話,那雙手卻並不消停,隔著絲襪順著她柔滑的大腿緩緩摩擦。


    動作很輕,像是羽毛拂麵。可每過一處,都像帶著電流竄過。


    唿吸,驀地重了許多。身上的溫度漸漸變得燥熱。


    “林小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看你臉很紅。”虞紫扇終於注意到她,忍不住關心詢問。


    不問還好,這一問,臉上的溫度更是飆升。


    她隻好咬住唇穩定心神,禮貌迴答:“沒有……”


    “她酒量不好。”


    還沒說完,就聽一旁男人沉聲開口。陸南城意味深長的睞向她,勾了勾唇:“是不是醉了?”


    這個男人!太過分了!


    始作俑者分明就是他,還好意思來問她!


    有些惱,細眉間浮現一絲慍怒,抬目瞪他一眼,卻又不敢解釋。


    他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絲毫不避諱她的指責。


    虞紫扇狐疑的看著二人互相對視,有些摸不著頭腦。


    半響,林初夏才咬咬唇開口:“夫人不必擔心我,我應該是有些酒精過敏,喝點茶就好了,沒關係的。”


    “這樣啊,那就別喝酒了。我們都以茶替代吧。”


    虞紫扇向來沒什麽架子,本就是一個十分有親和力的人。加之對她印象很好,更是百般照顧。又吃了一會兒,林初夏起身去了洗手間,虞紫扇才將筷子擱下。


    笑意從唇邊浮了出來,“南城,這女孩兒你是認真的?看你們的樣子並不像剛剛開始交往,所以越家會出事,你是早就料到了?還是……”


    剩下的話,虞紫扇沒有說完。他是個聰明人,她相信一定能懂。


    陸南城也不避諱,隻不緊不慢的開腔:“什麽事都瞞不過夫人您。”


    雖然驚訝,但還在意料之中。虞紫扇微微睜大了眼,“南城,我若真是什麽都能看穿。也不至於現在坐在這裏和你聊這些了。”


    看來,越家出事,果真是他一手設計的。


    但那些事都是板上釘釘,就算沒有陸南城,早晚也都會曝光。隻是時間問題,或者說,若是不在婚禮現場當著那麽多媒體的麵直播出去,出了事憑借越家的勢力還能壓製一番。


    但現在的情況,隻怕是迴天無力。


    “你既然不喜歡這樁婚事,當初為何不直接拒絕?”


    他抿了口酒,聲線有些深沉,卻笑著道:“夫人,這樁婚事定下來的時候我才剛迴到陸家。”


    一句話,虞紫扇瞬間就明白了。


    不是不拒絕,是沒有資格和權利去拒絕。


    “對你以前的事,我和你師父都有所耳聞……南城,你已經十分優秀了,有時候停下腳步看看沿途的風景,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也許還會為你帶來驚喜……”


    “夫人不必擔心我。”他唇邊化開一道淺笑,莞爾道:“您放心,我有分寸。正是因為想停下來休息一下,今天我才會特意帶她來和您見麵。”


    “那個女孩?”虞紫扇思考了下,“和你父親商量過了嗎?”


    “奶奶已經點頭了。”


    在陸家,他唯一在乎的,隻有奶奶的態度。無論其他人如何,他都會娶她。


    早已不是20歲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了。現在的他,有足夠的能力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誰都無法再左右。


    虞紫扇笑了,“那就提前恭喜你了南城,看來你已經找到自己的驚喜了。”


    陸南城微微頷首示意,顯然是認可了。


    “夫人您呢?事情有進展了嗎?”


    提到自己的事,虞紫扇有些無奈,苦澀搖了下頭,“之前一直是瑾琛在著手幫我調查,但卻一直沒有消息。現在瑾琛出事,這事也就先擱置了。”


    “夫人若是相信南城,這件事不妨交給我。”


    思慮片刻,虞紫扇麵上有些悵然。摸出戴在頸間的並蒂蓮玉佩,26年了……也許,她那可憐的女兒早已不再人世了。而她這個不負責的母親,也受到了老天爺的懲罰。


    想著,苦笑開口:“不必了。也許,上天並不想讓我找到她……”


    話畢,廂門忽然被人推開。林初夏提步進來,步伐輕慢。虞紫扇的目光不由得被那張溫婉的麵容所吸引……


    恍恍惚惚,竟然覺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念頭冒出來,她心裏一驚。連忙甩開雜念,穩住心神。


    自己的執念,實在是太深了。


    這種事,若是當事人不再說。他也自然不會再追問,隻當是虞夫人已然想通要放下那一段過往。


    吃過晚宴,親自開車送虞夫人迴去,兩人才往莊園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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