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邊泛著淡淡的暈紅,空氣中散發著清甜的泥土香。周圍是那麽的靜謐。偶爾從頭頂飛掠過的鳥兒構成了一幅恬淡安逸的畫麵。

    坐在岩石旁的小水窪邊,我不由的長歎了口氣。背後傳來了調侃的嬉笑:“這可是你醒來後第一百零六聲歎氣了。”話未落,人已經挨著我坐下了。我撫了撫她濃濃的密發,這個在我醒來後唯一肯親近我,與我說話的女孩。直到現在我仍然寧願相信這是一個夢境而非現實,“一次心血來潮的探險,偶得的紅玉鐲,岩石旁的小憩:便把我帶到了這莫名的時空。

    衣角被往下扯了扯,“你又走神了”旁邊的那位不滿的撅起了嘴。“啊”我歉意的看向她“對不起啊,小落。”她咧了咧嘴,將含在嘴裏多時的青草用手均勻了,輕柔的敷在我的右臉。“好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你的臉就會痊愈了。”

    夕陽留下了最後一抹殘紅,我與小落往我們的住處走去。這隻是個臨時搭建起的難民營,那些因戰亂被俘的士兵,虜獲的年青女子,暫時被安置在了這岩石穀。

    從小落那裏我知道了現在身處的時代,“盛朝”一個我知道的曆史中並不存在的朝代。而且“它”也並不強大。要不也不會頻頻被侵範,而我和周圍的人們也不會被困於此,做為“冷國”聯合諸侯用於交換目的的人質。

    至於我為什麽會昏迷,且右臉差點毀容,她卻支支吾吾的道不清。而我隻知道現在的身體名字叫盛雨,一個16歲的亂世少女。

    遠處傳來了嘈雜的人聲,所有人被趕到了空地上。我和小落悄悄的擠進了人群裏。不知道又有什麽事情發生,前幾天一夜之間莫名的死了三個駐守士兵,而且死狀極為恐怖,全身潰爛、惡臭。站在中間的一個軍官揮了揮手,陸陸續續的有士兵抬了6個擔架進來。並列排在一起。

    一股腐臭的黴味彌漫了整個空中,陸續的有人忍不住開始嘔吐。那個軍官繞著6個擔架走了一圈,停在了我們麵前,睥睨著大家,指著擔架上的屍體:“這些人都是中毒身亡的,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把兇手找出來,否則,你們統統都下去跟他們陪伴。”說罷轉身的刹那用手指住了我“你,跟我去將軍那裏”!

    我看向小落,她安慰的衝我笑了笑,搖了搖頭。懷著不安的心緒尾隨著那名軍官來到一個大帳前,深深的吸了口氣,走進大帳,一張軟塌,靠右邊的桌子上擺放了幾堆文書。一襲清衫,手執書卷,斜靠在軟塌上的人,飄逸清俊。

    這還是我醒來後第一次見到駐守在此的大將軍。感覺上卻是一文弱書生。空氣中彌漫著香草的氣息。我不由的皺了皺鼻。塌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侯已經到了我的麵前,毫不客氣的抬起了我的下頜。如膺般犀利的眼眸一抹殺氣一閃而逝:“本將軍沒有時間在與你耗下去了,更不要用這種手段來考驗我的耐心。”

    我的心不由的一沉,感到整個頭皮都在發脹。莫名其妙,他不會以為外麵的那些人是我殺的吧。什麽手段?老天!你真是會跟我開玩笑。穩了穩情緒,平靜的望著他:“是這樣的,前幾天我暈倒了,醒來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哈哈哈“,一陣刺耳的大笑充斥了整個空間。我的眼前被突然逼近的臉嚇了一跳,那股香草的氣息卻愈加濃了。我感覺到他很高,身上的香草味讓人聞著真舒服。如果這會他不要這麽莫名其妙,這麽兇。會是個男朋友的好人選。嗬嗬嗬。

    腰上一痛,迴過了神。他的倆手匝在了我的腰上:“還想騙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可這神遊的老毛病卻一如既往啊。聽著,我隻給你三天,三天後你必須把”它“交出來。否則,他頓了頓,眼神交雜著無奈、痛楚還有某些說不清的情愫。否則這些人以及你都會死。我怔怔地看著他。很想問交什麽。可是卻被剛領我來的那名軍官托走了。末了還扔下一句話:”賤奴“。

    風唿唿的吹散了我的發髻,月亮很清亮。偶爾有蛙蟲的低鳴。這讓我想起小時侯外婆的小院,隻是這裏離外婆的小院又何其遙遠嗬。腦子有如一團亂麻,道不清,理還亂。從剛才那個將軍的眼神裏,我感覺到他對我(原來的盛雨)有種道不明的情愫。或許他並不想殺我,可是我又要交出什麽東西呢?自從我醒來後,全身上下除了我穿越時一起過來的紅玉鐲,就什麽也沒有了。唉!不想了。先睡覺,一切等明天在說吧。

    不遠處,將軍大帳前,一抹孤寂的身影負手而立,風也吹亂了他的發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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