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璿昏睡的理智漸漸迴籠,她瞪著麵前的男人,仔細迴味一下他剛才的提問,心尖有些發抖。


    「你怎麽在這裏?」寧璿伸手撥弄了下頭髮,打算迴避過去這個問題。


    不過這個男人,且是如此容易打發的?寧沉一把圈住寧璿的腰,將她拉到身下壓住,「說,喜歡我嗎?」


    「呃……」


    寧璿鼻尖一皺,嘴巴撅起來,道:「別壓我肚子,不能壓呀!」


    男人怔了怔,黑沉的雙眸瞬間瞪圓,「懷孕了?」


    噗!


    這是什麽思維方式?


    無奈的嘆了口氣,寧璿扣住他的肩膀,將他極重的身體往旁邊推開,「我肚子疼,大姨媽來了。」


    「……」


    寧沉仰麵躺在床上,唿吸微微急促。他眼睛盯著白色的天花板,似乎正在響什麽。


    眼見他不再有動作,寧璿迅速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一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也跟著平穩下來。


    「每次賴都疼,要不要找個醫生調理一下?」寧沉慢慢迴過神來,側過臉望向身邊的人。


    寧璿拉緊手裏的被子,紅唇微撅,「不要,以前也不是沒有看過,苦苦的藥沒少吃,不是也沒效果嘛。」


    「媽說了,你這毛病等生完孩子就好了。」寧沉抬手撐著腦袋,笑吟吟看著身邊的人,似乎已經忘記他剛才逼問寧璿時那副嚴肅的表情。


    「煩人。」寧璿被他說的臉頰發熱,隨手抽出個枕頭朝他丟過去。


    扣扣扣——


    門外有敲門聲,傭人語氣恭敬,「少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這句少爺,著實令寧璿身心受挫。看吧,現在就連家裏的傭人都如此直白了。明明站在她的臥室外麵,口裏卻直接喊寧沉都名字?


    不過這也沒什麽錯,畢竟平時寧沉在家裏絲毫不避諱。人家又不是瞎子,難道還看不見?!


    寧璿把臉埋進枕頭裏,她若是嬌情,那就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喂,晚飯好了。」寧沉伸手抬高寧璿的臉,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要我抱你下樓?」


    「不要。」


    寧璿一把拍掉他的手,語氣嬌嗔,「今天不舒服,不想挪地方,可不可以在床上吃?」


    男人單手撐起身體,下了床,答應的很痛快,「ok。」


    他直接朝外走,寧璿瞬間鬆口氣。太好了,今天終於可以吃頓踏實的飯。


    可惜前方的男人突然偏過頭,毫無懸念看到寧璿揚起的嘴角,「我把飯端上來,陪你一起吃。」


    「……」


    吧嗒。


    臥室門關上,寧沉高大的身影消失。寧璿壓根沒有反駁迴旋的機會,他人就下了樓。


    「唔!」寧璿生氣的捶了下床墊,心情又跌到穀底。她不過就是想自由自在吃頓飯,這樣也不行?


    關上臥室門後,寧沉微揚的嘴角倏然沉下來。他雙手插兜下樓,俊臉的神色透著幾絲陰霾。


    剛剛他的提問,寧璿始終不肯迴答。究竟她是不好意思迴答,還是不願意迴答?


    吃過晚飯後,寧璿才知道今晚父母都不迴來,而且未來三天,他們也都住在度假村。


    「別鬧了。」寧璿喘著粗氣,臉頰紅通通。她拉過被子蓋住肩膀,心跳還有點快。


    家裏沒有人,要不是她大姨媽忽然造訪,這三天估計又會死的很慘。


    「是不是故意的?」寧沉下巴墊在身邊人的肩膀上,此刻那張俊美的臉龐寫著欲求不滿。


    寧璿竟然幸災樂禍的想笑,「我怎麽故意?大姨媽又不受我支配,它要是能聽我的,那我就讓它一個月來三十天。」


    「胡說八道!」寧沉不滿,低頭在她嘴角咬了下,「你想我死嗎?」


    「唔。」


    寧璿捂著嘴巴,心底微微失落。他關心的是自己的生理問題,卻不想想,要是她真的一個月來三十天大姨媽還能不能活了?


    哎,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啊!


    腦袋裏蹦出的想法有些古怪,寧璿搖搖頭,心想果然是生理期啊,多愁善感,暴躁易怒,外加玻璃心,真真是好脆弱!


    「很晚了,你去休息吧。」寧璿看眼時間,立刻趕人。親也親了,摟也摟了,豆腐也都吃光了。她身上帶著大姨媽,寧沉又不能怎麽樣,他留下來一個勁的撩撥,弄得兩個人都難受,何必呢?


    「不去。」寧沉把身邊的人拽到懷裏,笑了笑,道:「今晚陪你睡。」


    「啊?」


    寧璿變了臉色,下意識迴絕,「不用了,我自己睡就行。」


    吧嗒。


    床頭燈熄滅,寧沉長手一伸,直接把身邊的人按在心口,動都不能動,「乖乖睡覺,不許鬧。」


    「……」


    到底誰在鬧?寧璿氣結。


    沒過多久,身體的倦意襲來,寧璿真的沒有繼續掙紮,而是靠在寧沉的懷抱裏,睡得踏實沉穩,甚至有種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親密。


    懷裏的人唿吸均勻,寧沉低頭看了看,緊抿的薄唇逐漸泛起一絲笑。他拉高絲被,蓋住寧璿的肩膀,也慢慢閉上眼睛。


    這才是他們之間正確的打開方式嘛。


    第二天早上起來,寧璿睜開眼睛就看到身邊一張放大的俊臉,她先是呆愣住,幾秒鍾後反應過來,心口憋著的那口氣才一點點送掉。


    幸好昨晚她有大姨媽護體,才能睡個安穩覺。


    不過有寧沉在身邊,她倒是整夜都睡得很沉,也沒有覺得冷。身邊有個自動發熱體,她完全不用擔心手腳冰冷,因為寧沉始終幫她捂著手腳。


    「醒了?」身邊的男人咻的睜開眼睛,寧璿知道他淺眠,平時隻要她醒了,他必然就會跟著醒過來。


    「嗯。」


    寧璿撇撇嘴,動了下手腳,道:「鬆開吧,我的腳都麻了。」


    男人淺淺一笑,低頭在她臉頰親了下,「肚子還疼嗎?」


    「好多了。」


    寧沉掀開被子下地,順便也把寧璿給抱起來,兩人一同走進浴室。


    「放開我,我能走路。」懷裏的人開始掙紮。


    寧沉直接把她抱到盥洗台前,笑道:「我知道你能走,不過我願意抱著你。」


    「……好吧。」這種時候,寧璿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


    但凡寧大少爺想要做的事情,誰說不行都是無用功。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擁抱親吻,各種擺弄。


    終於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下樓,傭人早把早餐準備好。


    寧璿拉開椅子坐下,看著自己麵前擺放著一碗紅豆粥,傭人見她坐下,立刻把勺子遞過來,「小姐,請用。」


    「謝謝。」


    寧璿低頭嚐了口粥,然後皺眉,「放了中藥?」


    「是的。」


    她最怕喝中藥,平時聞到那個味道都想吐。這會兒還把中藥放到她的粥裏,真是無法忍受。


    「寧沉,這些東西好難吃。」


    男人放下手裏的報紙,眼見她一臉怒色,不禁把俊臉朝她伸過去,「是嗎?我嚐嚐。」


    他還要嚐?


    寧璿氣哼哼舀起一勺,故意多舀了些中藥材往他嘴裏塞,「苦死了,好噁心。」


    她沉著臉抱怨。


    寧沉嚐了嚐,味道確實有點苦,但也沒有寧璿說的那麽嚴重。醫生說這種東西能夠緩解她的痛經,所以哪怕味道差一點,可她還是要吃。


    「吃吧,我陪你。」寧沉朝傭人遞個眼色,吩咐再端來一碗粥。


    傭人猶豫了才,立刻轉身將粥送上來。


    一把按住他的手,寧璿瞪大眼睛,「你瘋了啊,這是治療痛經的藥材,你吃做什麽?」


    「陪你啊。」寧沉迴答的神情自然,寧璿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她深吸口氣,看著寧沉麵前那碗粥,端起來後遞給傭人,「端走。」


    「是,小姐。」


    隨後,寧璿再次深吸口氣,直接丟開勺子,端起粥碗,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一股腦把整晚粥都喝光見底。


    這樣總行了吧?!


    放下空空的粥碗,寧璿直勾勾盯著麵前的男人,終於見到他的笑臉,「這樣才乖。」


    寧沉低頭在她嘴角親了下,道:「還有三天的量,中午我讓人給你送去電視台,一定要按時吃才有效果。」


    「……」


    你大爺的!


    早上六點,司機準時將車停在電視台門前。早間新聞七點開始,寧璿每天都會提早一個小時到台裏,著手準備工作。


    「璿姐,今天的衣服。」


    助理站在化妝間內,將今天的服裝拿過來給寧璿過目。因為早間新聞的特殊性,對於著裝有嚴格的要求,不能花哨,寧璿這些套早間新聞穿的衣服都是找手工匠人精心製作的,無論是款式還是衣料,都很好。


    「好。」衣服寧璿通過,化妝師趕緊開始工作。


    距離播報前十分鍾,寧璿的準備工作全部完成。助理端著水杯過來,關心的問:「璿姐,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你的暖寶寶很有用,」寧璿充分肯定助理的作用,「哪裏買的?幫我多買點。」


    「好的,我更衣間還有不少,等下給您。」


    「多少錢,你自己拿。」寧璿指了指桌上的皮包,助理擺擺手,道:「不用,那種東西很便宜的,還沒璿姐送我的一個髮夾貴呢。」


    這小丫頭很會說話,寧璿笑了笑,沒有再說。胸口有什麽憋悶著,她沒有忍住,竟然打了個嗝出來,聲音有點大。


    幸好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在調試設備,沒有人注意到。


    「璿姐,你吃中藥了嗎?」助理站的近,隱約聞到些氣味。


    寧璿拍拍胸口,聞到一股濃鬱的中藥味道,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啊啊啊!


    她真的快要煩死寧沉了!


    早間新聞結束的音樂響起,寧璿摘下耳麥,瞥眼身邊的男人,「你想要的效果,已經有了吧?」


    薑哲麵無表情的低著頭,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你做的不錯,我會履行我的承諾,退出晚間新聞的主播競爭。」


    「嗯哼。」寧璿彎起唇,「薑大才子好氣魄。」


    麵對她的調侃,薑哲多數不予迴應。


    眼見他邁開大步走遠,寧璿紅唇不自覺彎起。她忽然很好奇,那個喬南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可以讓他們這位矜持的薑大才子,不惜一切代價?


    同為搭檔,暗地裏也難免較勁。安錦電視台當紅兩位主播,同時競爭晚間新聞的位置,最後勝出的隻能一人。


    寧璿想要這個位置,薑哲自然也想。但他為個小記者主動放棄多年的努力,這確實令寧璿不得不得對他刮目相看。


    也許薑哲這個人,並不像他的表麵看起來那麽冷酷無情。原來人家並非不關心事事,隻是沒有觸到他的點,所以他才能淡然處之。


    「璿姐,外麵都是記者!」


    助理有些慌亂的跑過來,寧璿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邁著優雅的步伐,「有多少人呀?」


    「不清楚,幾乎湖城所有的雜誌媒體都派了人過來。」


    「哦。」


    寧璿勾了勾唇,「那還行。」


    她好不容易能夠鬧出個新聞,要是沒人關注那真的太沒麵子了。這些年因為寧沉背後用功的關係,寧璿的負麵新聞從來沒有。


    這會兒,她非常期待寧沉的表情。


    啪啪啪!


    走出電視台大門,迎麵一陣強烈的閃光燈。


    「寧小姐!」


    記者們舉著話筒紛紛上前追問:


    「請問寧主播,您怎麽會爆料啟太內幕消息?」


    「您此舉到底有什麽特殊意義?是不是因為晚間新聞的位置爭奪競爭,想要博人眼球,爭取更大關注度?」


    「對啊寧主播,聽說您一直有意晚間新聞的主播位置……」


    助理連同電視台的保安護住寧璿往外走,她踩著十厘米紅色高跟鞋,腳步穩健,絲毫不見慌亂。


    記者們一窩蜂往前擠,寧璿走到車前,微微抬起臉望向馬路對麵,果然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正對她的方向。


    隔著一條寬闊的馬路,寧璿似乎看到對麵車後座中男人彎起的嘴角。


    笑?


    又是這麽淡定從容的笑!


    寧璿心尖狠狠揪了下。為什麽無論她做什麽,寧沉始終都能夠這麽優雅,絲毫沒有慌亂,也沒有驚慌氣憤?


    半響,寧沉垂下五官精緻的小臉,戴上黑色墨鏡,一言不發坐進車裏。


    助理急忙跟進去,保安阻擋住繼續湧入的記者們,讓司機順利將車開走。


    翌日傍晚,寧璿才再次出現在安錦電視台。


    晚上七點,寧璿迴到台裏試鏡。白天她心情不好,硬是讓一影棚的人足足等了兩個小時都沒露麵。大家都清楚寧小姐囂張的脾氣作風,基本都敢怒不敢言。


    誰讓人家有錢任性呢。


    「璿姐,這套禮服怎麽樣?」場務舉著一套銀色長裙,興高采烈的詢問。


    寧璿眼皮掀了下,撇嘴道:「不怎麽樣。」


    「呃……」


    場務急的冒汗,這件禮服的價位早已超出台裏規定的數目。


    「算了,禮服我自己定。」寧璿合上最新一期雜誌,身體端正坐直。化妝師趕忙上前,趁她心情好開始上妝。


    場務也鬆口氣。


    助理接個電話急匆匆迴來,「寧少說,讓您錄完節目早點迴家。」


    寧璿低垂的眉眼動了動,「他不來接我嗎?」


    「不來,說是有事。」


    「有什麽事?」助理說不出什麽,寧璿把電話打給司機,「我哥去了哪裏?」


    「小姐。」司機支支吾吾,零星片語的話引起寧璿的懷疑。她掛斷電話,臉色微變,「喬南電話多少?」


    助理忙去找來號碼,寧璿打電話時是寧沉身邊的人接聽。


    壞了!


    寧璿蹭的站起身,化妝師的眉筆險些觸到她眼皮。


    「璿姐,怎麽了?」


    「我有事出去。」


    話落,她不等眾人反應,快步走出化妝間。


    經過演播廳時,寧璿腳步一頓,問大廳外的工作人員,「薑哲正在錄音?」


    「對,今晚薑主播有錄音。」


    「還要多久?」


    工作人員看看時間安排,迴答:「還要一個小時。」


    那麽久黃花菜都涼了!


    寧璿快步走出電視台,司機正在打盹,看她突然出現急忙將車門打開,「小姐,您今天這麽早下班。」


    「鑰匙給我。」


    司機怔了怔,寧璿一把拉開他,彎腰坐進駕駛室,將車開走。


    頂著不算好的車技,寧璿硬撐著用二十分鍾將車開到市中心。這家俱樂部採用會員製,能夠進來的並非有錢就行。她把車停下,火都沒熄就跑上樓。


    保鏢們見到她出現,立刻將門打開,「小姐。」


    「我哥呢?」


    「寧少在裏麵。」


    寧璿快步進去,包廂中卻隻有寧沉一人麵朝她而坐,「跑的這麽急?」


    「喬南呢?」她小臉嚴肅,質問道:「不關她的事,你別動她。」


    聽她這麽說,寧沉上半身靠在沙發裏,笑道:「別擔心,有人保她。」


    薑哲不是還在錄音嗎?誰會保她?


    寧璿轉身坐在他身邊,眯了眯眼,「誰?」


    「喝口茶。」寧沉將自己用過的茶杯遞過去,寧璿就著他的手喝了口。


    寧沉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輕輕握住她的手,「晚飯想吃什麽?」


    一路緊張兮兮趕到,沒想到有人先救走喬南。寧璿緊提著的那口氣鬆下來,同時心底也湧起極大地好奇,「隨便。」


    「那就迴家吃吧,媽煲了豬腳湯。」


    「媽媽迴來了?」寧璿一驚,她剛才出門的時候,還沒看到人呢。


    「迴來了,她說住不慣外麵,非要趕著迴來給我們煲湯。」


    「……」


    寧沉上前半步,輕輕攥住寧璿的手握在掌心,「走吧,迴家。」


    「呃!」寧璿腳步微頓,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在外麵吃吧。」


    「嗬嗬。」寧沉眼角眉梢都暈開笑意,他親媽的廚藝,他這個親兒子最了解,別說寧璿怵頭,就連他都不能天天吃。


    「那我們去吃川菜?」


    「好啊。」


    眼見她眼底有了笑意,寧沉便拉起她的手,兩人很快離開俱樂部。


    吃過晚飯迴到家,莊潔還沒休息,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看電視。等到他們兩人進屋時,恰好被她叫住,「小璿,你怎麽出事了?」


    寧璿提著皮包怔住,瞥眼正在播放的電視節目,心知她的新聞還有殘餘報導沒有清除,已經被媽媽看到。


    「媽媽。」換了鞋後,寧璿笑吟吟跑到莊潔身邊坐下,親熱的挽起她的胳膊,「不是我出事了,是我們台裏要競選晚間新聞的主播位置,我總要炒炒熱度嘛。」


    「哦,我就說嘛。」莊潔頓時鬆口氣,偏過頭看眼身邊的女兒,笑道:「媽知道你有事業心,但也不能太拚,還是身體重要。」


    「嗯,我知道的。」寧璿坐在莊潔身邊的時候,特別乖巧,仿佛她還是三歲那年的小女孩兒,並沒有長大。


    寧沉站在一邊,定定望著她們兩人的笑臉,心底尤為平靜。寧璿的嘴巴平時對他,總是尖刻,卻在對待母親時和顏悅色,甚至可以說是抹了蜜。


    嘖嘖嘖,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被差別待遇?


    明明小時候,她整天追在他的身後,不停地說,哥哥才是她最愛的人。


    轉眼過去,這個她嘴巴裏最愛的哥哥,竟然被她遺忘了嗎?


    「廚房裏有湯,我去給你們盛一些。」莊潔放下手裏的遙控器,起身走向廚房。


    寧璿臉色刷的一變,連忙看向對麵的寧沉,並且對他一個勁眨眼,還無聲的叫道:快點拉住媽媽呀,我不要喝湯!


    秒懂她的唇語,寧沉含笑往前,伸手攬住母親的肩膀,「媽,我們吃過飯了。」


    「那就喝湯嘛。」


    「小璿不能喝,她生理期。」


    莊潔偏過頭看了眼女兒,寧璿瞬間撅起嘴,委屈道:「媽,我肚子痛,不能喝豬腳湯。」


    好吧。


    女兒不能喝,不是還有兒子嗎?


    莊潔笑眯眯抬起手,掌心落在兒子臉頰輕撫,語氣格外溫柔,道:「乖,小璿不能喝,那你就替她把那份喝了吧。」


    「……」


    寧沉滿頭黑線。


    「哈哈哈!」


    等到莊潔走進廚房,寧璿立刻笑出聲,「哥,你好好留下來喝湯,我先去睡咯。」


    話落,寧璿提著皮包,飛一般跑上樓。


    哥?


    寧沉怔了怔,被這稱唿叫的有些恍惚。很多年裏,寧璿都不曾這樣叫過她,剛剛上樓前她臉頰的笑容,好像又迴到兒時的她。


    嗬。


    寧沉驀然勾起唇,心想一碗難喝的湯算什麽?若是同她的笑容起來,根本什麽都不算。


    整個上午,寧璿都在錄音棚。直到午休時,她才能夠出來休息,下午還要繼續錄節目。


    「璿姐,您的午飯。」助理將熱乎乎的飯菜放下,寧璿真的餓了,顧不上多說,拿起筷子就低頭吃飯。


    助理拿起一個保溫杯,擰開蓋子後倒出碗中藥粥,放在寧璿麵前,「您吃完飯,還要把粥喝掉,這是寧少吩咐的。」


    「不喝行嗎?」


    助理瞬間皺眉,表情為難,「這個,寧少特別吩咐過的,要您按時吃才有效果。」


    又是這種苦苦的中藥粥,她聞到味道都要吐了。


    可是寧沉下達的指令,寧璿可以說不嗎?


    自然不可以。


    啪!


    寧璿丟掉手裏的筷子,端起粥碗一股腦灌下去。助理中間幾次想要阻攔,但見她臉色陰霾,嚇得也不敢開口。


    「喝完了。」她把空掉的碗放在桌上。


    助理低下頭,有點不好受。


    刺啦!


    寧璿一把拉開椅子,轉過身就朝外麵走。


    「璿姐,您要去哪裏?」


    「不許跟著我!」


    寧璿俏麗的臉龐一片厲色,道:「雖然寧沉給你工資,但你是我的助理,要是我不高興,照樣可以把你炒掉!」


    「對不起璿姐。」年輕的小助理被嚇到。


    寧璿深吸口氣,努力控製心底的怒火。她清楚不應該把火氣撒到助理身上,可人的忍耐度總是有限的,她真的要爆發了!


    「不要跟著我。」寧璿緊咬紅唇,冷著臉走出休息室。


    助理原地猶豫了下,還是不敢貿然上前。雖說平時寧璿也經常任性,不過像是這樣的火氣暴漲,還是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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