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並沒有馬上點頭,隻笑道:“我能不能先見見孩子?慈善機構也是有很多條件的,我先看看符不符合條件,若是符合,我自然會幫你們的。”


    那女人忙點頭:“好好好,請進請進,請不要介意,我剛才實在是太失態了些,我太著急了,你們別介意,進來坐吧,我給你們倒茶。”


    知道這事兒對他們家很重要,那些跟來看熱鬧的鄰居們就都找了借口一一告辭了,隻留下了何大媽。


    “家裏沒有好茶葉,我就放了些冰糖,你們要是不喜歡,我再給你們換點兒別的?”女人到廚房轉了一圈,很快就端出來幾杯水,裏麵冰糖還沒完全化開,夏知秋笑著搖搖頭:“這樣就行,你先請坐吧,請問貴姓?”


    “免貴姓陳,我叫陳珍珠,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陳大嫂。”陳大嫂雙手在圍裙上揉了揉,略有些拘謹的坐下:“孩子跟著他大哥去撿瓶子了,一會兒就迴來,你們等等好不好?”


    “好,你先說說你們家的情況吧,平常都是做什麽賺錢?”夏知秋問道,陳大嫂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給人家摘點兒草莓,鎮子上的人都是好人,看我們孤兒寡母,也不嫌棄我身體不好,你別誤會,我沒有傳染病,所以才敢去給人家摘草莓的,我就是身體虛,不能幹重活兒,摘一天草莓能賺四五十,我們家沒地,當家的之前包的地,一場火什麽都燒沒了,為了賠錢,那些地就賣出去了。”


    其實說是買地,但實際上,就是租賃。村子裏的地都是按照人口來分的,他們家原本五口人,是能分五六畝地的,後來死了兩口,就隻剩下三畝地了,在他們活著的時候,這地就是他們的,所謂的賣出去,就是讓別家一直種著,他們不再過問。


    “我和小兒子要吃藥,平常又要買糧食買菜,家裏這日子就過的有點兒不太好看,大兒子索性就退了學,跟著鎮子上的人做點兒小工,不過,我還是想讓他上學的,上學是大事兒,能改變生活呢,等我再攢攢錢,今年下半年,還送他去上學,要不然,就他這年紀,出去打工都沒人要。”


    “陳大嫂在家嗎?”正說著話,就聽見外麵有人說話,陳大嫂忙起身:“聽著是村長媳婦兒的聲音,你們先坐著,我去迎一下。”


    何家雖然住在鎮子上,但戶口還是旁邊村子裏的。


    很快村長媳婦兒就跟著進來了,是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進門就笑道:“我聽英華嫂子她們說,鎮上的客人說能幫助你們家,不過要看看情況,所以我就趕緊過來了。”


    說著,轉頭看夏知秋:“您別見怪,我當家的是村長,這何家的事情,我也是一清二楚的,您要調查什麽事情,我過來也好配合一下,您盡管問就是了。”


    夏知秋笑眯眯的點頭:“他們家這種情況,你們村子裏給開低保了嗎?”


    “開了開了,不過你也知道,咱們鎮子上,這些年有錢,所以我們村的貧困指標沒那麽多,我們村就隻落到三個,給他們家一個,每年派送兩次糧食,一壺油,還有兩箱方便麵,一筐雞蛋,兩箱奶,一年還有五百塊錢,不過你們都是城裏人,也該知道,這五百塊錢其實不怎麽經得住花。”


    “就算每年不買衣服吧,那不得買點兒菜什麽的嗎?小孩子年紀小,還在長身體,不得吃點兒好的嗎?”村長媳婦兒說道,其實村裏給的已經不少了,可架不住家裏沒頂梁柱,陳大嫂自己又是個身體不好的,每次天氣一變化,她準生病,生病不得吃藥啊?


    “還有那小的,陳大嫂得攢錢給做手術,在這之前,還得吃藥,不吃藥就喘不過氣啊,小孩子看著也是可憐,五六歲了,看著跟三四歲一樣。”


    村長媳婦兒可比陳大嫂會說多了,將何家的情況說的活靈活現的:“你看看他們家這房子,那還是何大柱娶媳婦兒的時候蓋的,這麽些年過去了,這屋子裏連個家具都沒換過,別人家都是電視電話電冰箱,他們家唯一帶電的就是電燈了。”


    聽的夏知秋也忍不住同情,村長媳婦兒又說道:“你們這個調查工作,都需要什麽證件啊?需要我們村子裏給開個貧困證明什麽的嗎?還有小孩兒的診斷證明?”


    難怪人家是村長媳婦兒呢,比夏知秋想的都周到了。


    “要的,你這邊幫忙開一下,我迴頭給帶迴去,讓我朋友看一下,過幾天,消息要是下來,我給你們打電話。”夏知秋笑著說道,這個其實她不打算走宋如梅那邊的慈善機構,而是想要自己出錢,不過,現在沒必要說。


    “好好好,我這就迴去讓我們當家的給準備一下。”村長媳婦兒忙說道,又招唿陳大嫂:“貴客幫了咱們這麽大的忙,中午肯定得留下來吃頓飯,我知道你們家裏沒什麽準備,你一會兒將人帶過去,就在我們家吃吧。”


    何大媽也趕緊開口:“在我們家吧,我們家近,就一頓飯,我一會兒迴去就給準備了。”


    “那不行,你今兒也是幫大忙了,哪兒再有讓你貼補的道理?你也跟著去,你幫著待客,走走走,咱們倆去商量商量,看今天中午弄點兒什麽飯菜。”


    村長媳婦兒將何大媽也拽起來,正合了夏知秋的心意了,等人都走了,夏知秋才說道:“我想問另外一件事兒,你們鎮子上的人說的鬧鬼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陳大嫂身子一僵,好一會兒才點頭:“我知道,可是,可是我”


    她不想讓人將她男人的靈魂給帶走,可又怕那鬼魂當真會壞了鎮子上的草莓棚,這些年那死鬼自己死了就解脫了,可她們孤兒寡母,可都是仰仗鎮子上的人照顧的。


    “不瞞你說,我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事兒的,聽你們鎮子上的人說的情況,我估計那鬼魂的神智正在慢慢消散,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該徹底化成厲鬼了。”


    剛死的時候有執念,所以就一直沒走,但到底是一輩子沒做過壞事兒,所以也就隻在陽間滯留。可還是那句話,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他常年滯留人間,肯定是要受影響的。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執念越來越深,理智越來越淡。


    時間長了,就真成了厲鬼了。


    “成了厲鬼,不光是你們鎮子上的人要遭殃,他自己將來也難以再去投胎了,所以你要是真為他好,這事兒就得趁早解決了。”夏知秋也是能看出她的為難和猶豫的,直接將事情攤開了說:“你若是信任我,我今天就送他走。”


    “你是”陳大嫂有些疑惑,又有些懷疑的看著夏知秋問道,夏知秋笑眯眯的點頭:“沒錯啊,我就是神婆,專門負責這一類的事情的,前幾天看著這邊有點兒不太對勁,這才過來打探打探的。”


    夏小九在一邊抽了抽嘴角,還是沒揭穿自家女朋友其實就是看中了人家的草莓大棚所以臨時拐過來的事實。


    “你是神婆?那你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麵?”陳大嫂瞬間就激動了,抓著夏知秋的手說道,夏知秋抽了兩下,陳大嫂就慌忙放開:“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太激動了,我這幾年,實在是”


    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大哭,正好她兩個兒子迴家,那大兒子已經八歲了,小兒子五歲,兩個人大概整個夏天都在外麵撿瓶子賺錢,曬得很黑,又是瘦瘦的,看著就像是小猴子。


    進門見自家老娘在哭,大兒子就忙扔下編織袋跑過來了:“媽你怎麽了?哭什麽?”


    一邊問,一邊疑惑的打量夏知秋和夏小九兩個,小兒子則是有些膽怯,顛顛兒的過來,隻拽著他兄長的衣角,悄摸摸的打量夏知秋他們。


    “媽是太激動了,你們迴來了?”陳大嫂忙擦擦眼淚,推著他們往外走:“你們先去洗洗臉,我和這位阿姨有話要說,你們洗完手就先吃點兒饃饃,一會兒咱們去村長家吃飯。”


    等兩個孩子出去,陳大嫂才又問道:“我能見他一麵嗎?”


    “能的,我會先讓你們見見麵而的。”夏知秋點頭,陳大嫂又想哭,但想著兒子在旁邊房間,就強忍住了,一疊聲的給夏知秋道謝:“多謝你們,太謝謝你們了,我要是真能再見孩子爹一麵,我就什麽都滿足了,你們做一場法事,得要多少錢啊?”


    一邊說,一邊想起身去裏麵拿錢,她大兒子倒是聰明的很,兩句話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忙衝進來拽著陳大嫂的手,一邊惡狠狠的瞪夏知秋他們:“媽,這都是騙人的!老師說了,要相信科學,不要搞封建迷信!你們兩個騙子趕緊走,要不然我就報警了!壞人1


    夏知秋忙擺手:“我們不要錢,你放心吧,我們不光不要錢,反而會給你們錢。”


    小孩兒皺著眉:“你們有什麽目的?”然後一拍手:“我知道了,你們想買小孩兒對不對?就是人販子!還是要報警1


    夏知秋哭笑不得,趕緊按住他肩膀,免得人跑到外麵去:“我們不是人販子,我們也不帶你們兄弟走,給你們錢的意思就是給你弟弟申請慈善基金,你是聰明孩子,知道慈善是什麽意思吧?等村長給開了證明,我就能帶迴去給你弟弟申請一個了,然後慈善基金給出錢,給你弟弟做手術,這錢不是白給的,明白了嗎?”


    小孩兒雖然聰明,但到底年紀小,腦子裏轉來轉去的,就將自己給繞暈過去了。要是好人的話,怎麽還說讓爸爸媽媽見麵呢?爸爸不都已經死了嗎?這明顯是在傳播封建迷信嘛,就跟他在外麵聽說的事情一樣,一些跳大神的,算命的,就專門找這種事情,騙錢。這就是騙子埃


    可要是騙子的話,怎麽會白貼錢呢?弟弟的病是要很多錢的,他都打聽過了,至少要十萬,還有後麵吃藥的錢,可不是小數目,沒親沒故的,人家怎麽會白給呢?


    他小腦瓜子想不明白,臉上就露出了些迷茫,夏知秋笑道:“你要是不放心,這兩天就跟著我們?我們要是做壞事兒的話,你就趕緊報警?”


    小孩兒想了想,抿唇,自己人小力氣小,萬一真是壞人,想將自己給拐走,那自己跟著他們,不是白白送上門去的嗎?


    他這想法臉上都露出來了,夏知秋忍不住哈哈笑,伸手揉他腦袋,又對一臉尷尬的陳大嫂笑道:“你這大兒子,真是個聰明的,不念書實在是可惜了,要我說,你還是得送他去念書,你也不用擔心錢不夠,我來資助他,不過我是有條件的,要是學習成績不好,我可就要中斷這資助了,等以後考大學,也必須得考一本的,要不然,大學學費我是不會出的,等大學畢業,為我工作五年,你覺得這樣可行嗎?”


    這問的是陳大嫂,小孩兒再聰明,也肯定算不過來這個帳,但大人還是能算明白的。


    陳大嫂一臉的驚喜:“真的?您願意資助大寶?”


    “是,我看他聰明,是可造之材,但先說好了,得看成績的,成績不好,我就要取消這資助了。”夏知秋再次強調道,不等陳大嫂說話,小孩兒就握著拳頭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你就等著我給你工作吧,不過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什麽都做,你將來不管讀什麽專業都行。”夏知秋笑著說道,總有用得上的。


    陳大嫂又驚又喜,忙按著小孩兒給夏知秋磕頭,夏知秋可受不了這個,忙攔住了。她也是覺得這小孩兒投緣,所以才提出要資助一下的,要是看每個過的不好的人她都要同情一下資助一下,那她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所以,對於大善人大好人這種說法,她其實是不讚同的,也不敢領的,拎著小孩兒的胳膊阻止他下跪,又趕緊的岔開話題:“不是說要去村長家吃飯嗎?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過去吧,你老公的事情,咱們等晚上再說。”


    白天雖然也可以,但晚上更容易,反正何大柱現在也還沒到最嚴重的事情,所以她也就不用著急。


    村長媳婦兒和何大媽準備的飯菜是十分豐盛的,也特別具有農村色彩,特點就是盤子大,份量足,肉類為主。什麽紅燒魚燉雞湯,冰糖肘子鍋包肉,十多個盤子擺在桌子上,還有瑩白的大米飯。


    村長也出麵感謝了夏知秋和夏小九,大大的將他們兩個給誇讚了一番。


    夏知秋吃完飯和夏小九聊天的時候才感歎道:“這才是我熟悉的農村,不像是之前遇見的那個,一言不合就要燒死人,這種的,才是正常的,才是最常見的。”


    她從小也是農村出生農村長大的,所以也最熟悉這種農村。


    夏小九笑眯眯的給她揉肚子:“你要是喜歡,咱們下次就專門挑這種農村。”


    “不能太刻意,這種農村雖然好,但事情不多,你們咱們也就遇見了這麽一樁,生意少,功德不好賺埃”夏知秋發感歎,夏小九還是笑眯眯的:“不著急,反正你現在修煉的很不錯,至少能活一百多呢,咱們慢慢賺就是了。”


    說著話就有些犯困,又到租住的院子那邊睡了個午覺。下午在何大媽的前線下,找了開長途車的司機問了一聲,人家願意跑一趟b市,不過因為這條線以前沒走過,所以價錢貴。


    貴出來的錢其實不光是因為路線不熟,這麽說吧,開長途的人,走的都是熟路,所謂的熟路,就是去的時候拉一趟貨,來的時候再來一趟貨,相當於是走了兩次生意,賺了兩份兒錢。


    夏知秋他們這隻有去的,迴來的時候沒生意,人家司機就要倒貼油錢了,所以這個生意,肯定是不太好做的,也就隻能是貴一點兒,人家才願意接。


    夏知秋是個不差錢的,很快就將價錢給談妥當了。


    至於她要的那一百斤草莓,就更容易了,何大媽家就能給包圓了,何大媽相當爽快,拍胸脯保證:“你不用擔心,明天一早我就去給你們摘,四點就去,到七點鍾你們起床洗漱吃過早飯,八點,咱們正好去過稱,過完稱,東西給你放車上,你就可以直接出發了,到時候那草莓也新鮮,路上兩天,到b市保證你們還能吃。”


    夏知秋忙笑著點頭:“那就多謝何大媽了,要不然這樣,我先將草莓前給結了,省得明天慌慌張張的給忘記了。”


    這是正事兒,正正經經的生意,何大媽自然是沒有推辭的意思,他們這算是批發,所以要比市場上的略微便宜一點兒,六塊錢一斤,夏知秋要了一百斤,正好是六百塊錢。


    給了錢,何大媽就喜滋滋的迴去了。


    夏知秋和夏小九則是又看電視打發了會兒時間,一直到晚上七點鍾,吃過了晚飯,這才起身往陳大嫂家那邊走去。


    走到一半兒,夏小九忽然站住了:“那是什麽?”


    順著夏小九的手指一看,夏知秋頭皮都要炸開了:“壞事兒了,是孔明燈,這事兒可真寸,咱們趕緊走,何大柱就是因為這孔明燈死的,這會兒又出現了孔明燈,何大柱指不定一受刺激,就要發狂了。”


    也是倒黴,什麽時候出現孔明燈不好,非得這會兒出現,本來何大柱就有些神誌不清,走火入魔了,偏偏現在又出現了禍引子!


    夏知秋在心裏將放孔明燈的人給罵了千百遍,娘的,這個鎮子上不是說禁止放孔明燈了嗎?誰家的傻逼,又將孔明燈給放到這邊來了?


    這鎮上也是出了何大柱之前的事兒,才有了規定,他們鎮子上自己的人也有教訓,從來不放這種東西的。所以,定是從外麵來的,可就不知道是外麵哪兒了。


    現在這東西,製造的多好啊,指不定還能從外省飄迴來一個孔明燈呢。


    兩個人心裏擔憂,走的快,然而,越是擔心什麽,就越是會發生什麽。他們兩個還沒走到陳大嫂家裏呢,就猛然聽見一聲尖叫,不是人叫的,而是厲鬼的長嘯聲。


    “還我命來1是個男人的聲音,十分淒厲,然後一團黑影就撲到半空中,將那孔明燈給撲了下來,夏知秋著急了:“哎呀,下麵還有草莓棚呢。”


    要是真落下來,又不知道會是誰家倒黴了。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夏小九就飛出去了,伸手猛地一拽,就將那快要落到草莓棚棚頂的孔明燈給拽住了,然後又使勁一甩,夏知秋很有默契的伸手,正好將那孔明燈給接祝


    她動作也不慢,接住之後,就立馬撕開孔明燈,將裏麵的小火盆給滅掉了。真的是小火盆,比一次性紙杯還稍微大點兒的容器,裏麵滿滿是蠟油,外麵搭著棉線。


    那孔明燈上還有個剛化成厲鬼的何大柱呢,孔明燈一滅,沒了光亮,何大柱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後就轉頭撲向夏知秋,夏知秋豈會坐以待斃,而且,這會兒夏小九也已經趕過來了,拽著何大柱的腳往外一掄,直接砸在了地上。


    鬼魂本來是沒有實體的,按說,砸在地上也是沒事兒的,偏偏,何大柱剛剛變成厲鬼,身體全都是鬼氣組成,他還沒學會用呢,所以,這一砸,鬼氣就被砸開了,四散飄開,何大柱也有些被砸懵掉了。


    夏知秋正好桃木劍使勁戳上來了,她和夏小九的配合十分的默契。


    桃木劍正好是紮在心口處,何大柱痛的一聲尖叫,周身的黑氣就又散開了些。


    “何大柱?”夏知秋為了確認身份,喊了一聲,何大柱的叫聲忽然就停下來了,猩紅的眼睛也開始露出了些迷茫,然後,紅色慢慢開始退散。


    “認識陳珍珠嗎?記得何建國和何建軍嗎?”陳珍珠是何大柱的媳婦兒,何建國何建軍是他兩個兒子。


    熟悉的名字讓何大柱暫停了癲狂,夏知秋想了想,就叫夏小九:“要不然將陳珍珠帶過來,讓他們見見麵就算了,也省得再將何大柱帶過去了,萬一他半路不老實,還得費事兒,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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